他和王自齊都是一對窮光蛋,打起仗這錢又象流水一般!


    原本按照柳鏡曉的估計,一個師開戰一個月大約需要三十萬元左右,現在打個半個多月,調到一線的部隊也不過是半個步兵師的規模,結果各個部隊到沈纖巧那裏一結算,總共花了四十萬大洋。


    原來沂蒙山區久經戰亂,加下正值青黃不接,民間存糧一空如洗,各個部隊雇用大批民夫向前運輸糧食供應,一時間征用了幾千名民夫,雖然沈纖巧的眼睛厲害著,一下子就刪除了很多不合理的開支,可折算下來總數還是多達四十萬大洋,即使這樣,部隊仍然是吃不上飯,司馬勘向柳鏡曉訴苦說:"我們連小米都吃不上!"


    實際上很多部隊一天隻能吃上兩頓飯,最困難的時候甚至有一天要吃兩頓稀飯。


    更要命是沈纖巧那邊也在叫苦不已,他以為柳鏡曉是用休養生息的政策,一時半會不會打仗,發放了一大批貸款下去,結果臨時用錢就非常緊張了。


    當然沈纖巧用的辦法很聰明,她發放的貸款有兩種,一種是政府性質的農業貸款,這筆錢並不直接發放,而是沈纖巧從外地買了一大批耕牛和農具,然後再發放給農民。這作法大有深意,民以食為天,如果直接發放貸款,可能隻是向有富餘耕牛和農具的人購買,在魯南地區內部調劑,而耕牛和農具的總數不會增加,所以沈纖巧寧可用這種方法。


    另一種是工商業貸款,工業主要是棗莊一帶的煤礦以其附屬工業,臨沂的棉紡工業,商業貸款則遍及全魯南,加上魯南是個百廢俱興的局麵,加上魯南銀行的籌碼不足,實收隻有官股的二十萬元,所以由沈纖巧出麵,又借給了魯南銀行三十萬元作為周轉金,這才把市麵活躍起來。


    十七師內部又新設立了一個小型兵工廠,十七師原有一個小型修械所,規模很小,其沿革卻可以追述到漠北定邊軍,原本隻能製造些刺刀,修理一些損壞的步槍,但是部隊規模一大起來,往往隨便一個戰鬥就是幾萬子彈幾百發炮彈,而十七師的家當還是曆史上積存的那些貨色,這沂蒙戰役打下來,規模不大,消耗的彈藥卻是海量,雖然不能說是庫空如洗,也可以說是所剩無多,幾個參戰的營連,平均每枝步槍隻剩下三四發槍彈,山地榴的炮彈也幾乎打光了。


    再打下去,柳鏡曉的部隊隻能想辦法打白刃戰,幸虧日照這個港口雖然控製在王自齊的手裏,可是柳鏡曉也有駐軍,所以才能進口了一批彈藥應急。


    痛定思痛之後,柳鏡曉決心不能受製於人,魯南的輕工業頗有些基礎,他又和台灣蕭迪吉是老交情了,當即從台灣購置了一批製造軍火的機器,隻是交情歸交情,朋友歸朋友,付出去的還是真金白銀。


    這樣一來,柳鏡曉的銀子從腰包裏瀉了出來,還好他當年南北征戰,到處搜刮了一大批現金,隻是現在沈纖巧整天一回家就向他要我,柳鏡曉的小金庫雖然沒有見底,也就是二三十萬大洋的樣子。


    當然嘍,柳鏡曉叫苦,王自齊自然也不舒服,前線差不多損失了一個混成旅的兵力,再上龐大的軍費開支,王督是有心發兵把柳鏡曉的部隊鏟平,沒有能力對付上門討要**費的第三產業代表。


    別看沒錢,兩方談判的代表嘴巴上都很硬,省方大叫:"你們立即退出沂水,否則我們開動大軍就把你們鏟平!"


    柳鏡曉派出來的談判代表陳方仁更強硬,這家夥大叫:"打就打!三個混成旅咱們一個上午就收拾,你們還有幾個混成旅?沂水和蒙陰是我們從土匪手裏收複回來的,決不能讓你們!"


    從土匪那收複的?明明是守軍的省軍聽說司馬勘帶兵追擊,趕緊跑路了,結果司馬勘營不戰而入沂水,但是雙方不願扯破臉皮,柳鏡曉方麵的說法是:"省軍換防,土匪借機占據沂水,我軍主動出擊,收複沂水..."


    強硬到這種地步,看來是一觸即發,王自齊天天發《討伐柳賊電》、《總攻擊令》,最後把柳鏡曉定義為"魯南匪首",柳鏡曉也大發《為魯南民眾請願電》、《轉沂蒙民眾告柳師長切勿撤兵電》,至於名稱也是有來有往,稱王自齊為"省方某軍事要人",當真是熱鬧非凡。


    官意即民意,電報紙整天飛,交通部郵政總局當月大發一筆,半個月就完成了一季度的任務指標,反正都是"山東廣大尼姑告柳師長早日收兵魯南"、"臨沂佛教界、青樓界、基督教界、道教界聯合大會無限支持柳師長正義行動通電",一個商會也會發出兩種完全不同的電文,至於請願遊行更是家常便飯,當月濟南各小學天天隻上半天,天天上街舉著小旗,大聲呼叫:"誓死討伐割據魯南的匪首柳某!"因此小學生欣喜地說:"這樣的日子實在太好了!"


    省方內部還有一部分以膠東四大家為首的拆台派,表麵上支持王自齊,實際卻是在省議會裏大拆王自齊的台,天天叫著"和平!和平!雙方就地脫離接觸!"


    就地脫離接觸?也就是柳鏡曉不必放棄占據的沂水,柳鏡曉當即叫大夥兒拍發熱烈支持的電文,第二天,郵政總局特地派兩個郵遞員前來送上幾百封電文,以後半個月省議會都陷身書信的海洋之中,而且這些書信可分兩派,各自文字相近,紙張一樣,筆跡相近,又同是一個郵筒裏發出來的。


    可惜這樣廣泛的電意運動,卻無聲無息地掩蓋曆史的潮流裏,怎麽也比不過陳雲傑那一封驚天動地的電報,而且雙方既然都沒錢,這戰鬥怎麽也打不起來。


    雙方談判的焦點還是沂水問題,柳鏡曉覺得這一戰,花的銀子太多,不能白打,沂水一定要拿到手,而省方表示蒙陰可以讓給柳鏡曉,但沂水是十七師從省方那爭奪去,這關乎到省方的威望,絕對不能談判。


    最後談了整整半個月,經過比戰場上還要激烈的唇槍舌劍,最後總算是達成一個協議,沂水的地盤交給十七師,但柳鏡曉方麵的正規軍撤出沂水,隻派保安部隊一個加強連留駐沂水,沂水的財政收入歸省方而不歸魯南。


    這個協議也就承認了柳鏡曉在魯南的事實存在,對於魯南的財政收入,雙方達成共識,即魯南久經戰亂,財政十分困難,所以今年之內魯南的財政收入一律自行留用,不向省方解款,隻在年底一次性解款十萬元,自明年開始,應解的款項雙方五五分成,至於官員任免都全由柳鏡曉負責,隻是在形式報王自齊審核一下,當然了,雙方都不提應解中央的款項,反正這事情北政府無權作主。


    新任的丁省長為達成這個協議出了很大的力量,雙方都很尊重他,他一發話當即一錘定音,達成了最後協議,事後柳鏡曉對幾個團長說道:"給丁老哥點麵子!這年底的十萬元我本來是不想出的!"


    王自齊即是握緊丁省長大聲感激不盡,過一會轉身對幾個幹部輕聲說道:"奶奶的!讓這老家夥出麵也隻才刮出這點東"


    當然事後還有樁趣事,濟南青樓聯合會原本舉行一次公開聲討柳某好色如狂,殘害青樓婦女多人的大會,一聽達成協議,上官立即改了口徑,可是忘記改宣傳品。


    結果花枝招展的**一邊分發著類如"我和柳鏡曉-不堪回首的過去"、"魯南血淚史-我在臨沂的不幸遭遇"、"惡夢初醒-柳公館七日談"的宣傳品,嘴裏大叫:"王督!王督!偉大的王督軍!和平主義者!我們願意免費陪你上chuang!"


    隻是考慮柳鏡曉方麵的反彈,事後將宣傳品又收了回來,而白斯文一聽說這麽動聽的標題,當即有了興趣,花了大把銀子搞到手,準備以批判性的眼光進行評鑒,大叫:"上當!上當!我不是上個月我買的繡本青樓豔史嗎?上當了上當了!"


    不過這一仗下來,大家都有一個一致的意見,也就是沂蒙山區由於後勤上的關係,不適合於展開較大的兵力,如果柳鏡曉和王自齊再度開戰,大致會在津浦路一帶開戰,柳鏡曉據騰鄒一帶,王自齊則控製著兗州和濟寧,那一帶交通便利,人口密集,籌措軍需十分方便。


    因此雙方都很重視這一線的軍事準備,柳鏡曉調去了自己的李何一第三團和蕭如浪第四團,又讓自己的基本部隊第二團隨時準備朝向津浦路進發,蕭馬熊也帶了他的保安部隊進駐藤鄒一帶。


    而省方的調整力度也不小,死守新泰的沈鷹營長,因功特晉為團長,王自齊讓他收容殘兵,將部隊移防濟寧,第二混成旅在此役傷亡、潰攻甚多,所部原來不足一團,但雙方達成協議後,柳鏡曉將省方官兵放回,槍支彈藥則交給保安部隊。


    王自齊遂由第五師獨立團為基幹重建了一個第二混成旅,而將放出的大部分官兵補入沈鷹團,同時補充武器裝備,並將沈鷹團改番號為山東陸軍獨立第一團,這是掩人耳目的手法,這個獨立團總兵力超過三千人,沈團長一飛衝天,加上王督對他封官許願,自然是對王督感激不盡,對於側翼的泗水、曲阜,省方也增加了兵力。


    而基於這次蒙陰戰役的教訓,王自齊感覺兵力不足,這個重建的第二混成旅實際比許多省軍的師還要大,居然轄三個團,編成後總兵力將達七千人。


    打完仗後,王督居然奇跡般地有了點銀子,當然這不是他王自齊的功勞,而是丁重搜刮來的。


    自古以來,解決財政問題,不外乎於四個字:"開源節流!"


    厲行節約,這萬萬不行,現在王督是第一把手,丁重還沒喝醉,總能分清自己的位置,於是他把主意打在了"開源"二字。


    他帶到財政廳的三個縣長,都是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的牛人,在張克張我帥的教導下,撈錢是行家裏手,隻是到了財政廳,庫空如洗,賬上的錢一到賬就被劃走了,這樣的日子怎麽能過?


    王自齊平時素喜親自管理財政,可是不長於搜刮之術而長於花錢之術,特別是對於和各位大富豪爭購清倌人有極高的熱情,生恐這些長得俏麗的小姑娘遇人不淑。


    在他的管理下,濟南的第三產業自然蒸蒸日上,青樓也不忘王督的大恩大德,隻要一發話,立即集中眾姐妹上街遊行,當然這庫房裏,按王督自己的話說:"有一點緊張!"


    現在這些前任縣長一心想著搜刮錢,到財政廳還搜刮不出錢,這多丟人啊!丁重又一向是個軟心腸,結果他們提出一個主意:"著眼於第三產業的長期發展!"


    共和以來,各地曾征過"花捐"的玩意,這錢可不是向黃花大閨女收,而是王督的日常辦公場所征收,不過王督倒是很開明:"收**捐?這麽高明的主意我怎麽沒想到?"


    當即頒布實施下去,當即有人指著公告讚道:"實行花捐,這是對**的推崇啊!"


    眾不解,皆問其因,這人當即說道:"這不是捐軀報國嗎?"


    花捐既開,立時有許多名目,閨女出嫁到官府婚姻登記,得加收兩塊大洋的出閣捐,否則就不予登記,山東本有賭場若幹,屢禁不絕,現在丁重提議給予合法化,每縣皆由一人包辦,按縣大小每年上交包辦費若幹,美名"博彩",眾人諷刺為"奉旨開賭!"


    為了提升產業競爭力,青樓老板帶著大隊警察狠抓暗娼,警察們抓到暗娼之後自然是人財兩得,其時魯南匪患已定,黃羊手裏有一個土匪頭子因當地仇家太多,逃到濟南找了親戚幫忙作了警察,他上班第一天穿了件全新警服,問同事道:"幹這警察有什麽講究不成?"


    一天快活下來,抓了一堆暗娼,撈了一堆銀子,玩了一堆女人,還在妓院裏免費睡了一夜,這土匪頭子才恍然大悟:"原來警察和我們做強盜的,完全是一模一樣!"


    賭場老板也鬧起內訌,腦子活的就是當了博彩包辦,帶著大隊警察上山下鄉到處抓賭,既然是行家裏手,自然成效極好,到處抓了一批,然後警察局的獎金也有了著落。


    為何?抓進來的不論情節一律罰款再說,不交?好!老兄是練過硬氣功的,肯定身手不凡,俺這裏別的道具沒有,至於老虎凳、夾板之類還是有幾套的,來來來,給兄弟表演一番!


    咱們山東老鄉孔老夫子說過,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勞其筋骨,餓其體膚,隻要挨過這陣子,保證放你出去!


    隻是凡夫俗子太多了,個個怎麽都交罰款被保出去了?警察的外快是飛速上漲,這其中也有練過硬氣功的家夥,不對,暈過去了!隊長,怎麽辦?這好不辦,一桶冷水解決問題,再不行的話就扔到外麵地裏,你小子就是笨!


    這丁重的舉措,王督是作出這樣的高度評價:"此舉大大促進了我山東省的第三產業發展,特別是曆史上屢禁不絕低級下流私自拉客的暗娼為此一空,不是轉移到外省就是進入正式的書寓,進而為我省的外向型經濟奠定了基石,現在樓裏的姑娘個個形象高雅,氣質動人...使廣大兄弟省市大員和外賓讚不絕口,一致稱讚我們的工作有水平,還帶動我山東經濟的快速發展..."


    既然有外向型經濟,那自然就有發展內需,新時代的"博彩事業"就是如此,據說各縣不僅大開賭場,還設立什麽彩券的說法,據公開的說法是取之於民用之用民,而且獎品極其優厚,據說頭等獎還是西域寶馬拉的四駕膠輪大車一輛外送美女一名,隻是手氣不好,這頭等大獎都讓路過的外省人給摸去,本縣本省的人就是摸到了些零碎,不過沒關係,您這錢點是為我們的福利事業貢獻您的一份薄弱力量!


    當然是,沒見養老院有翻新的跡象,也沒見給孤老送過一袋米,隻見官員們和包辦人的家裏又養了幾房如意嬌妻,不過據說這錢是很快就要拔下來了。


    當然了,這魯省高層是一片叫好之聲,以前那種腐朽的思想被一掃而光,現在優先要創造良好的經濟效益,要發展外向型經濟,要賺外省人的錢,要樹立我們山東旅遊業的良好形象。


    這些林林總總的財政收入,讓王自齊手裏有幾個餘錢,趕緊多買幾個清倌人,整天晚上都泡在自己的辦公場所裏深夜不歸,大談發展第三產業和外向型經濟的關係,順便編練些部隊。


    至於省方和其它勢力的關係上,也是相安無事,王自齊答應萊陽、即墨兩縣特殊情況特殊處理,縣太爺可以由膠東四大家的出任,至於魯南方麵,柳鏡曉自保有餘,卻沒有向外進攻的力量,他這時候讓丁寧帶著部隊在沂蒙山裏到處圍剿款項。


    不過平安無事,有人居安思危,倒是探出王自齊的一個危機,不過這個人卻不是王督的部下。


    柳鏡曉看著半包的情報,問道:"這是什麽?"


    熊科長恭恭敬敬地報告道:"師長!這是膠東四大家各個部隊的情報!"


    柳鏡曉一呆,在他印象裏,四大家的武裝力量基本不值一提,林家的實力最強,也隻有一支三十多人的衛隊而已,加起來恐怕也不足百人,怎麽熊曦專門做了一個卷宗,因此順口問道:"有多少人槍?"


    能曦答道:"人隻有八百人,但槍有三千多枝!不過四大家在膠東的底子很深,隻要他們一出手,肯定能擴到五六千!"


    柳鏡曉不由一驚:"這麽多?"


    他知道三千多枝槍是什麽概念,柳鏡曉的一個普通步兵團轄兩個營八個連,裝備步槍不過一千出頭,隻有韓信海團因為建製齊全,轄三營十二連,步槍兵也不過一千五百,現在膠東四大家手裏有三千多杆槍,自然卻對此一無所知,當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熊曦一一盤算膠東四大家手裏的實力:"師長,這是我讓部下好不容易才打探出來的!表麵來看,四大家不過隻有一支衛隊,總數不過百人而已...實際可不同,萊陽、即墨的縣保安隊都是他們的人,隊長也是他們家的上門女婿,這一算就是四百多人,此外他們以聯莊會的名義搞了一支武裝,又有三百多人!"


    柳鏡曉卻問到要點上了:"那三千支槍是怎麽回事?"


    熊科長當即報告道:"他們去年購買三千枝步槍,秘密放在萊陽林家莊!"


    三千枝步槍加上附具彈藥,現考慮運輸費用,可是價值十萬大洋以上,柳鏡曉可不相信林白河花這麽多銀子就把武器藏在家裏打打鳥,問道:"是否屬實?怎麽查證的?"


    熊科長答道:"是通過台灣蕭司令的關係查證,雖然他們幹的很幹淨,可那貨是由呂宋公司的船運送,蕭司令說那船運的是確實是軍火,我們再從上海兵工廠找來出庫單!"


    柳鏡曉倒是想到另外一個方麵,他說道:"我現在擔心的是他們是不是還有屯積的軍火,還有,這麽大筆的軍火款是怎麽弄來的?你加派人手,給我查清楚!看來我們做了魯南王,有人也想作膠東王啊!"


    前次柳鏡曉見過林一塵之後,順口說了句:"加派人手打探膠東四大家方麵的情況!"


    結果熊科長執行起來不遺餘力,結果還真讓他鉤到了大魚,柳鏡曉本來對軍馬統計科很有微詞,特別是這次沂蒙戰役,獲得的情報多為過時情報,沒有什麽有質量的情報。


    而且想來想去,熊科長立的最大一樁功勞,還是前段時段查出胡營長進獻了一位美男,所以他考慮要對軍馬統計科裁員,隻是立了這樁大功,當即把軍馬統計科的編製從四十人擴充一倍,達到八十人之多,現在熊科長也不能那麽簡單就分類,得在科裏內部再設置幾個單位,至於經費嗎?也從八百元增到一千二百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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