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祖怎麽來監獄了?」


    蘇魚娘正忙著改造監獄,忽然愣了。


    瓶祖,這一位傳說中的超級死宅,據說一直在研究傀儡,怎麽忽然來我們這圍觀了?


    不過蘇魚娘仔細一想這也是理所應當。


    因為這一座監獄的建築麵積需求大,於是他們就建造在了村莊之外的荒林中。


    但這村外的荒林,再往外就是瓶祖的紙宅,畢竟他們這個方向的老祖一直都是瓶祖。


    在這裏熬夜動工,難免會驚擾到這一位老祖。


    蘇魚娘不疑有他,開始刷npc好感度:


    「老祖,這是山莊上的新設施,山莊監獄!專門來關押犯人,奴隸。」


    她開始高興地介紹起來:


    「並且,這個建築讓村民幫忙監管,當獄卒,屬於一種利民建築,推動附近村民的營收,產生更好的經濟效益,脫貧致富。」


    「我們村民,靠著這一座監獄,遲早會成為天下


    「村裏人人住豪宅,出門開寶馬,坐神獸,連外麵的那些城中家族,大教,都羨慕他們。」


    李有竹陷入了沉默。


    利民建築?


    脫貧致富?


    她要作為村長,打造天下


    這詭莊好好的,就那麽平靜發展了一百多年。


    怎麽新任莊主一上位,就要在山下各種改建,建造各種設施?


    有點看不懂。


    原先在李有竹的眼中。


    蘇魚娘,寧箏,兩個都是山上跑下來的奴隸。


    現在他們怎麽反過來成為了奴隸主,開始建造監獄,收押奴隸?


    畢竟,他智謀再高,也是縛地靈。


    隻能在山莊的最外圈防線居住,上不了山,不知道如今山莊情況。


    難道山上的魔修看到寧鮫鮫身上留下的印記,給他這個老祖的麵子,承認了蘇魚娘和寧箏,重新被山上收編,讓他們在山下幹活?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


    因為自己之前在寧鮫鮫身上留下印記,就料定山上的人不會輕舉妄動。


    畢竟每一代魔修的家主,鉤心鬥角,但都是要靠老祖的支撐,才能做下來。


    討好三位老祖,是不可避免的。


    就比如說,之前「圍攻瓶祖」,就鼓動了另外兩位老祖發動攻擊。


    明顯就是這一代新莊主得到了兩位老祖的認可。


    雖然當時被山上的魔修、兩位老祖圍攻,也是他的算計之中。


    因為他當時一覺醒,魔莊的當代修士肯定會除掉他這個老祖,不然會引來朝廷的關注。


    但那本來就是他的一個局。


    「我大概是清楚了。」


    李有竹心中了然:


    「前一陣子內鬥獲勝的新莊主,已經得到了兩位老祖的認可,就剩下我了,所以要通過我有血脈標記的後人討好我,倒也識趣。」


    他看向這個監獄,倒也覺得新奇。


    這些村民們都很熱情,勤奮,建造的房子雖然簡陋,但能住。


    蘇魚娘說道:「老祖您來得正好,您剛好當個榮譽監獄長,偶爾來審查一下這些犯人。」


    「嗯,既然是山莊的一種新發展和嚐試,偶爾我會看看。」瓶祖冷淡點點頭。


    雖然寧鮫鮫是不死的縛地靈,但既然看守了這個監獄,自己也要幫忙鎮壓一些犯人,免得出事。


    畢竟本來也是家族的事,他的確可以出力。


    不過,眼前的這兩個小符師,倒是沒有威脅。


    一看就知道是嚇出心理陰影了。


    瓶祖的目光落在了蘇魚娘,還有旁邊到處觀光的寧鮫鮫身上,最後才落在坐在遠處的寧箏身上,眼神停留了一會兒。


    寧箏會意,默默來到了監獄的一個房間中。


    沒有一會兒。


    瓶祖打發了嘰嘰喳喳的蘇魚娘,有些無語,來到了房間裏。


    「紅日有大變,你已經看到了。」


    李有竹才走進房間,便單刀直入,淡淡道:「但不要驚慌,與我們無關,甚至反而是機遇。」


    寧箏點點頭,知道其中意思。


    朝廷混亂,焦巫雨能跑路了。


    「那日月消失,對我們有什麽影響?」寧箏趁機打探情報,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家族的老祖有何作用?


    主打一個見多識廣。


    給當代的後人解惑,堪稱活著的字典。


    「日月,可以清淨天地自己的濁氣,餘燼,延緩不幹淨的東西誕生。」


    李有竹沒有藏著。


    他本來就不是什麽謎語人。


    除非是那種說出來可能會出事的,其他的他都會耐心講解。


    「比如,每一百五十年一次紅日,那麽沒有了日月的照射,可能五十年,甚至三十年,就要再次開啟一次紅日,進行清理了。」


    寧箏仔細聽著,心中有些震驚。


    日月沒有了,會加快紅日的周期,這是要逼宮!


    如今的聖人已經很老了,每一次聖人清理紅日,都是一次巨大的消耗。


    而眼前。


    紅日的周期加快,逼迫聖人一次次清理紅日,甚至如今聖人受傷了,也隻能硬著頭皮去清理下一次的紅日。


    不然能怎麽辦?


    紅日的周期性不處理,天地間的濁氣,餘燼過載。


    百姓民不聊生,積重難返。


    「以天下百姓,黎民蒼生作為人質,要挾當今陛下?」


    寧箏深呼吸,覺得這有點太缺德:


    「這是道德綁架!即使是贏了,天地間也已經是亂世,災難,民不聊生,他們又能得到什麽?」


    李有竹搖頭道:「有一些邪教,魔修,心理不正常,存在滅世的想法,不可常理度之。」


    朝廷太強了。


    他們隻能用這種魚死網破的方式,逼迫聖人,讓聖人一次次受創。


    現在解決的方式隻有兩個。


    1、快速治好聖人的雙眸,重新升起日月,恢複正常的紅日周期。


    2、聖人退位,太子登基。


    但當今聖人本身的位置,本就牽扯很多隱秘,退位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極其複雜。


    「日月之事,我們也無能為力,朝廷隻怕要召集很多醫生、甚至是神匠,乃至各種職業的人」


    李有竹淡淡說道:「和我們無關,過好我們自己即可。」


    不,和我們山莊有關。


    聽到這,那群可愛的小鐵匠竟然真猜對了!


    寧箏頭皮有些麻,不會是征召自己這種神匠進京吧?


    當場就露餡了。


    想不到他們這個山莊一堆五體境小廢物鐵匠,一個初入四髒境的垃圾小莊主,也可能獲得「欺君之罪」這種高大上的罪名。


    寧箏感覺牙疼。


    整個曆史都十分罕見。


    李有竹卻不知道寧箏在想什麽,說道:


    「山上的新任莊主,也必然是知道日月的內部真相,他必然不會慌張,甚至還會興奮,因為朝廷一亂,對我們魔修也是機遇。」


    寧箏表示新的莊主其實很慌張,之前他也


    不知道真相。


    李有竹輕笑了一聲,又淡淡開口道:


    「保不齊,這一位新莊主,過一陣子就帶人出去當劫修,到處洗劫資產了,趁勢崛起因為我看他鷹視狼顧之相,有造反之資!」


    鐵匠誤我太深。


    寧箏沉默了一下,最終隻能點點頭:「有道理,這莊主不是好人。」


    雖然嘴上附和,心想的是:


    新莊主怎麽可能當劫修?


    自己這個弱雞莊主可打不過外麵的商隊。


    並且時代變了,現在他們山莊打造法器,可比搶劫來的更快!


    「曆代莊主都是帶人出去定期打劫,幾個月回來一次。」


    李有竹說道:


    「他看著我的麵子上,不會動你們,你要觀察一下對方,山上最近變化太大了,此人帶領家族,不是什麽好事如果有可能,你我裏應外合,設局滅掉對方,扶持我女兒上位。」


    寧箏從善如流:「我會偷偷窺視這一位新莊主的,不過他常年閉關,不見真容。」


    李有竹嘩啦一聲身影消失在原地。


    見這一位離開了,寧箏心有所悟。


    人還挺好的,估計是特意來告訴我們此次的變故不必太擔憂。


    想來也是,天塌了還有高個子頂著。


    但是,李有竹怎麽也要暗中罷免自己這個莊主?


    肉田禦姐也想辦法和我這個莊主約談一下弟子的培養模式?


    這兩位老祖都判定我這個新莊主,魔性太深,太過殘暴血腥。


    最最最離譜的是,李有竹還判斷我有造反的野心?


    他是怎麽判斷出來了的!?


    之前看他那麽高智商,算無遺策,想不到在這種事情上犯了渾,明顯是猜錯了。


    我哪有那種能耐,那種梟雄氣魄?


    這群小鐵匠真是害苦了我。


    寧箏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好人,問心無愧,恩仇必報。


    特別是當莊主的時候,非常鹹魚,就是想著收割氣運罷了,其他隨鐵匠們自由發揮,每天修煉,釣魚,修煉,釣魚。


    還沒有少過鐵匠的一分錢工資。


    都是他們怎麽開心怎麽來,寬鬆治理山莊,主打一個開心。


    怎麽事情變成了這樣?


    道路怎麽越來越歪?


    還好這兩位老祖之外,還有一位老祖承認我們。


    啟祖。


    這一位義父果然是一個大好人。


    不過寧箏想了想,感覺啟祖這一位熱血好戰的傳統魔修,也經常露出難看的神色,有些震驚的看著那些鐵匠?


    有沒有一種可能。


    這一位義父背地裏,也想換一個莊主?


    「三位門中魔修長老,都誤會本莊主了。」寧箏心中長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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