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剛剛走到居住區外,楊一帆已經慌慌張張地尋來。


    看到白易滿身的血跡,楊一帆大驚道:“你遇到那些黑衣人了?傷到了何處!”


    將一道靈識散出,楊一帆仔細查看白易的傷勢,他這次可被嚇得不輕,要是白易真有個好歹,他自己三年後也得歸西。


    “還好,沒有傷及心脈。”白易有些虛弱地說道:“止血丹,生肌散。”


    “有!”楊一帆感知到白易胸口的劍痕,急忙答應,把白易攙扶向木屋。


    一進居住區,薑大川與高仁立刻迎了上來,兩人看到白易被楊執事扶著,知道肯定受傷不輕,也擔憂地跟進了木屋,好在這片居住區離著靈脈很遠,倒是沒被打鬥波及。


    回到白易的住處,楊一帆取出兩個瓷瓶,從一個紅瓶裏倒出止血丹給白易吞服,從另一個灰瓶裏倒出些墨綠粉末,塗抹在白易心口的傷處。


    服下止血丹,白易傷口的血跡開始漸漸凝固,再加上生肌散的藥效,不多時竟開始結痂。


    止血丹與生肌散都是最低階的九品靈藥,根本不是凡間的草藥可比,這等止∫◆,血生肌的奇效若是尋常百姓看到,非得驚呼仙術不可。


    看著楊一帆取出兩種九品靈藥,毫不心疼地給白易使用,薑大川在一邊羨慕不已,更加確信這個白來的小叔,身份必然高貴無疑。


    他們外門弟子經常打鬥,除非達到涉及性命的重創,外門執事才會使用這兩種九品靈藥。


    等到白易的傷口好轉,高仁憤怒地說道:“那些黑衣人到底是什麽來路,敢來入雲穀撒野,就不怕宗門的長老麽!”


    薑大川張了張嘴,有心接話,看到楊一帆這位執事大人還在,把話憋了回去。


    “宗門的事,自有各位長老與宗主做主,輪不到我們談論。”楊一帆故作平靜地沉聲道:“你們退下吧,回去好生修煉,隻有不斷提升修為,才能在修真界真正的生存下去。”


    執事發話,兩人不敢久留,先後退了出去。


    “傷口距離心脈隻有毫厘,再多進一分,你的命就沒了!”兩人走後,楊一帆後怕地低喝道,眼中充滿了驚懼。


    “怪那人劍術不精。”白易的臉依舊蒼白,不過氣色倒好轉了不少。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楊一帆心有餘悸地說道:“你死了,我也命不久矣。”


    “那些黑衣修士,到底是什麽人?”白易休息了少許,開口問道。


    “敢來入雲穀搶奪靈脈精髓,對方的來頭絕對不小。”楊一帆眉頭緊皺,道:“在大普,除了另外兩大宗門之外,恐怕沒人敢打蒼雲宗的主意。”


    “大普國三大宗門鼎立,如今看來,恐怕蒼雲宗的實力最弱吧。”白易淡淡地說道。


    “哎。”楊一帆沉沉一歎,道:“蒼雲宗,寒玉宗,七煞門,大普境內這三大宗門裏,的確蒼雲宗最弱。”


    “楊執事能否講講另外兩大宗門的實力。”白易問道。


    楊一帆點點頭,說道:“其實大普國這三大宗門,按資曆,蒼雲宗最為古老,我們宗門從開宗以來,已有四千多年的曆史,其次是寒玉宗,大致開宗三千年左右,七煞門隻是近千年來新普的宗門,卻發展得十分迅猛,不到千年就超過了蒼雲宗與寒玉宗,成為三大宗門裏最強的一方。


    七煞門內有七煞星君,分別是七位元嬰境界的強者,寒玉宗內存在五位元嬰境界的修士,而我們蒼雲宗算上宗主在內,隻有四位元嬰強者,實力才被排在了最後。”


    聽到楊一帆講述的三大宗門,白易裝作無意地問了一句:“不知蒼雲宗的開宗祖師,是否還在。”


    “蒼雲老祖!”


    單單念出了這個名號,楊一帆就覺得渾身一顫,語氣變得格外恭敬了起來:“據說老祖數千年前開始閉生死關,之後無人得見,到底是生是死,恐怕除了宗主之外,沒人知道。”


    閉關?


    白易在心頭冷哼了一聲,心說吳程那小子扔下宗門不管,自己閉關定然是去專研他最癡迷的煉器之道,好好的一座宗門弄的烏煙瘴氣不說,居然隻有區區四個元嬰修士。


    四位元嬰強者,在楊一帆看來已經是高高在上,連一絲抵抗之心都無法生出的恐怖存在了,但在白易眼裏可不夠看的。


    “吳……”


    兩人正在談論的時候,一隻胖乎乎的白蟲忽然從白易的衣服裏鑽了出來,發出一道極其細微的聲音,好像說了一個吳字。


    楊一帆的境界在築基初期,白易這個煉氣期的修士都能聽到聲音,他自然也能聽得仔細,驚訝之餘,楊一帆盯著白易身上的白蟲,露出一種疑惑的神態。


    “嗚嗚嗚嗚嗚!”


    發覺白蟲開口,白易心頭就是一驚,暗中狠狠地一捏白蟲的尾巴,頓時燭火想說的吳程,變成了嗚嗚嗚的怪叫。


    “這是什麽蟲?”楊一帆驚訝地問道,他見過修士養靈獸,可沒見過修士養蟲子的。


    “家中長輩所留,一隻玩物而已。”白易神色不變地說道。


    玩蟲子?


    楊一帆納悶不已,心說這白家不但專研陰魂鬼物,還喜歡養蟲子啊。


    “入雲穀失去了低階靈脈,不在適合外門弟子修煉,宗門應該會另有安排,你先好好休息。”楊一帆叮囑了一句,離開木屋,他的傷勢也不輕,需要恢複幾天。


    等楊一帆走遠,在白易手裏左搖右擺的白蟲忙不迭地說道:“吳程那小子怎麽混得如此不堪,在一個國度裏都無法稱雄,好歹他也是逍遙仙君的二弟子,真是墜了主子的名號!等我看到那小子一定幫主子好好教訓教訓他。”


    白易眼神一冷,將白蟲捏到眼前,怒道:“不管吳程如何,你要是再敢人前現身,我先掐死你!”


    “別、別呀主子。”白蟲訕笑道:“我這不是氣不過麽,堂堂逍遙仙君的二弟子……”


    “行了,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白易無奈地把話癆白蟲扔到桌上,命令道:“從今以後,你想說話,以神魂述說即可,我自然能聽到,現在我隻有煉氣中期,已經惹上了一個築基中期的執事,你要被人發覺,或許會引來更大的麻煩。”


    “千豪知道,知道了,嘿嘿。”白蟲晃了晃白胖的腦袋,承諾道:“沒人的時候我在說話,有人在的時候我一定裝啞巴!”


    一邊說著,白蟲一邊晃著胖身體,一扭一扭地爬進桌上裝有生肌散的瓷瓶裏,在瓶底打了個滾兒,倒也將一些殘留的藥末沾到了自己的傷口上,爬出來後還露出沾沾自喜的神態,一點沒有見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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