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飛馬即將撞上孩童,在人群的驚呼中,白易忽然感覺到手裏一空,白玉的身影已經撲了出去,女孩兒竟然想要將孩童抱走。


    奔馬來得太急,白玉不忍看到孩童因此喪命,這才衝了出去,可是她卻無法算清奔馬的速度,剛剛撲到孩童的近前,那匹棗紅馬已經到了,她根本來不及將孩童救走!


    本是善心,沒想到白玉自己也因此陷入危機,她才十五歲的女孩兒,身子柔柔弱弱,怎能擋得住奔馬衝撞的力道,這要是撞上,白玉也得搭上性命。


    隻來得及將孩童抱住,白玉的頭頂就已經被奔馬的影子遮蔽,當健馬即將把兩個弱小的身影撞飛之際,忽然這匹棗紅馬唏律律一聲悲鳴,竟然從白玉的頭頂倒翻著飛了過去!


    異變發生得太快,周圍的人們根本沒看清是怎麽回事,隻看到在女孩兒與那孩童的旁邊,多出了一個有些清瘦的少年。


    白易發覺妹妹脫手的瞬間,就已經動了,當白玉剛剛抱住孩童的刹那,白易在妹妹身前瞬間出腳,準確無誤地踢在了健馬剛要抬起的前蹄上。


    在健馬的前蹄後力剛竭,新力〖c,未起的瞬間,白易將所剩的靈氣全都逼入左腳,直接踢斷了健馬前蹄的骨骼,才使得這匹棗紅馬越過妹妹和那孩童,倒翻了出去,不過他體內的那一絲靈氣也徹底耗光。


    精準得毫厘不差的巧力,靠的是一種經驗,一種能令人膛目結舌的經驗,這種力道的拿捏,出腳的速度與時機,絕非尋常的武功高手能做到,哪怕是低階的修真者也不行。


    在永安鎮那一個多月的時間裏,白易除了教導妹妹修煉之外,他本身已經成功修成了煉氣初期的境界,體內生出一絲淡淡的靈氣,靠著這一絲靈氣,能在短時間內使得本體變得輕盈靈敏。


    僅僅是輕盈靈敏而已,那種微弱的靈氣,除了能催動最低等的低階法器之外,幾乎沒什麽用處,不過正是這一絲靈氣的運用,白易才能快速趕到近前,否則街上人那麽多,他的身體又不算強壯,很難趕在奔馬的到來前救下妹妹。


    棗紅馬在哀鳴中砸中了街邊的一棵老樹,這匹快馬直接頭破血流,掙紮了幾下就再無聲息,馬上的騎士卻有些出人意料地毫發無損,竟然穩穩地站在了街邊。


    這時候其他的騎士也趕了上來,紛紛下馬來到第一個騎士近前,單膝跪地行大禮參拜。


    棄馬的騎士二十歲上下,身穿蔚藍色緞紋錦袍,袍子上秀著縷縷金絲,看起來富貴大氣,絕非尋常人家,隻不過氣色低沉,顯得有些陰森。


    當白易看清了對方的袍服之後,眉峰就是一蹙,對方的錦袍上,那些金絲居然隱隱勾勒出一條金龍的輪廓。


    皇族!


    人間國度,能以金龍為標誌的,隻能是皇家,那麽麵前的這個陌生青年,很明顯就是大普國的皇族,而且敢在景王的地盤上橫衝直撞,對方的來頭絕對不小。


    “剛得的汗血寶馬,還沒騎上一天就沒了,實在是掃興。”藍衣青年陰測測地盯著白易,道:“是你絆了寶馬,膽敢衝撞本宮,我看你是活膩了吧。”


    一句本宮,道出了來者的身份,這位青年居然是大普的皇子。


    對方是大普皇子,白易已經料到,不過對方體內隱隱浮現出煉氣後期的靈氣波動,倒令他有些稍微意外。


    眉峰平複,白易淡然道:“身為大普皇族,當街縱馬行凶,難道這就是皇族的治國之道?”


    “哈!本宮不過是騎馬遊玩,何來行凶一說,你這腐儒可不要血口噴人,喏,現如今是我的馬被你絆死了,百姓們可毫發無損。”


    皇子冷笑了一聲,抬腳踢了踢死馬,道:“本宮饒你衝撞之罪,不過這匹馬麽,你得如數賠償,不多,萬兩白銀而已。”


    萬兩白銀,在百姓們聽來根本就是天文數字,看那少年一身簡樸的學子儒衫,怎麽可能拿得出一萬兩銀子。


    白玉這時候將孩童送到了對方父母的手裏,來不及聽那對夫妻道謝,急匆匆跑到哥哥身邊,一聽要賠萬兩白銀,小臉兒都被嚇白了。


    不屑地看了看白易,皇子冷哼道:“看你也拿不出這麽多錢,算了,本宮大人有大量,不用你陪了,馬沒了你就來當馬,把本宮馱進景王府,就算兩清了。”


    當馬?


    白易差點沒被氣樂了,這要是放在以前,大普皇子要是敢讓他逍遙仙君當馬,白易非鏟平這座大普國不可。


    以前是以前,如今的白易雖然修成了煉氣初期,可還是一個不入流的低階修士,麵前這個煉氣後期的皇子他不在乎,他在意的,是皇子身邊仍舊騎在馬上的一個男子。


    馬上的男人三十歲左右,一頭詭異的灰色長發,長得十分陰柔,體內的靈氣波動更是達到了修真的第二個大境界,築基期!


    麵對大普皇子與築基修真者,白易神態仍舊輕鬆自然,看不出任何的懼意,豪言道:“聖人言,逆臣誤國,死諫為忠,寧歸田野,不為犬馬,閣下並非明君之才,我怎會給你當牛做馬?”


    “你說本宮是昏君!”皇子的臉色更加陰沉,怒道。


    “你還不是君。”暗諷了對方一頓,白易心頭暢快了一些,看到皇子即將發作,話鋒一轉,道:“讓我馱你,倒也不是沒有機會,今天我們就打個賭,隻要你贏了,自能如願以償。”


    被對方一陣冷嘲熱諷,皇子已經震怒,此時一聽打賭,頓時一陣的冷笑:“好,你想賭什麽。”


    看了眼街邊的死馬,白易道:“就賭一賭這馬骨,賭這匹馬究竟折了幾根骨頭。”


    一聽打賭,周圍的百姓可來了興致,七嘴八舌地議論了起來,圍觀的人是越來越多。


    “怎麽個賭法?”皇子問道。


    “我賭這匹馬隻折了一根骨頭。”白易胸有成竹地說道:“如果不對,就算你贏。”


    “好!”皇子露出一絲獰笑,吩咐道:“來人,剔馬骨!”


    當街剔馬骨,這可是新鮮事兒,就連景王府裏都聽聞了此事,小王爺高仁第一個興致勃勃地衝了出來,可當他看到皇子之後,脖子一縮,急忙躲進了人群。


    “不必了。”


    這時候,皇子身邊始終沒有下馬的那個灰發男子,目光冰冷地開口,將一道早已籠罩在白易身上,卻沒有發現什麽異樣的靈識收回,不耐煩地說道:“的確隻折了一根骨頭,你贏了,皇子要事在身,沒必要在這裏浪費時間,我們進府吧。”


    說罷,灰發男子提馬而行,居然當景王府如無人之地一般地輕鬆行入。


    “哼,算你走運。”皇子冷哼了一聲,對那灰發男子的言論十分信任,不在剔骨,帶人進了景王府。


    一番風波看似就此停歇,白易可沒有因此輕鬆下來,那個皇子與灰發人的身上,隱隱透著一種古怪,與尋常的修真者好像有些不同,可究竟哪裏不同,如今修為低微的白易卻無法得知。


    “白兄,白兄!”


    沒有了熱鬧可看,人群漸漸散去,小王爺高仁賊頭賊腦地鑽了過來,拉住白易親熱地說道:“等了你一個多月,白兄可算來了。”


    “小王爺,皇子來王府所為何事?”白易覺得皇子古怪,不由得問道。


    “別提了。”說起皇子,高仁頓時垂頭喪腦,低聲怒道:“那個混球是來搶我家寶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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