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與丫鬟逗了幾句嘴。收拾妥當之後,便去了華月閣。


    “可有異動?”安寧問道。華月閣的事宜都是大寶在聯絡。


    “少了一個人。”大寶回道。她收到安寧的命令之後,對出入華月閣的人都多加留意了。


    “誰?”安寧心裏已經猜個大概了。


    “馬山杏。”果然是她!安寧一歎。


    “當初來華月閣的時候,她為了報仇。之後便一心一意做事。平日裏不見有其他的動作。隻是,前幾日聽說有人找,便不知去向了。”


    大寶說道。這個馬山杏據說是姑娘的同鄉,很潑辣的一個女子。不然也不會把那個叫程飛鵬的男子收拾的那般慘。她能有什麽問題?


    “應該在康王府。”馬山杏那年改了容貌之後,幾經輾轉到了康王府,那時是四皇子府。不必說也是經曆的事的。至於出了王府入了華月閣,也是安寧有惻隱之心。沒想到如今卻成了紕漏。馬山杏身上有蠱,但是想要撬開她的嘴也不是難事。


    “姑娘,那怎麽辦?雖說她不知道底細,可是這麽久,她不可能一點風聲也不知道。萬一泄露了--後果不堪設想啊!”大寶擔心道。


    安寧何嚐不擔心,但是現在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見招拆招了。“啟用康王府的眼線。”


    “停止往來行事,隻做生意。傳信給二舅舅,讓他短時間不要回來。”


    安寧又寫了詳細的話,讓大寶送出去。又安排了一些事情。回到了侯府。


    臨近傍晚的時候金淮揚來了。進門直奔安寧的院子。


    “你這丫頭,是想要嚇死舅舅啊!”沒等安寧問好,金淮揚就開口說道。


    安寧心虛。“就是怕嚇著您,才不知道如何說。”親自給金淮揚倒了茶。小心的陪在一旁。


    “若是不出事,是不是還不打算說呢。你舅母也是瞞著我!你們啊!”金淮揚接到安寧的信,一晚上都沒睡著覺。想要問妻子,卻怕妻子也睡不好,隻得等到天亮。當他說知道的時候,妻子那副愧疚的模樣,讓他心裏又一陣的難受。想起妻子說有事情瞞著他,原來就是這件大事!足夠他擔心了。


    妻子也同他講了好些魄千君的事。包括現在的華月閣,金淮揚一陣陣頭疼!這女子們幹出來的事怎麽就這麽大呢!他是望塵莫及啊!


    還有洛義那個老小子,跟著一塊瞞著。等再見麵的,非扁一頓不可!


    “大舅舅,您和舅母都離開京城吧。去梅塢。”安寧在信中也提到了。身邊的人都安全了。她牽掛就會越少。真發生了什麽事,也好想對策。到時候拖家帶口的,想跑都不方便了。


    “把你一個人扔下?不成!”金淮揚不同意。霏煙也不讚同。


    “大舅舅,您聽我說,隻有你們安全了。我才能放心自保。我已經給二舅舅去了信,讓他短期內不要回來。您不用瞪我,您要是不走,我保準下藥把您和舅母迷暈送上車。您看您是自己走還是寧兒動手啊!”安寧鐵了心,金淮揚不走,她也要送走。


    金淮揚知道安寧說道做到。想到這長歎一聲。“你這丫頭,本事大了。舅舅知道,不走也是拖後腿。”


    “這就對了嘛,連夜走。能帶的都帶上。我已經雇好了人。你們隻管出城就是。”安寧交代。她沒有更好的辦法。


    康王府那邊的線人並沒有消息送出來。極有可能也是在盤查進出府的人。所以必是有了難度。


    金淮揚隻得答應。趕緊回去和霏煙商量。連夜出了城。


    康王府中。


    徐倩娘坐在椅子上,微微的笑著和馬山杏說著話。並讓丫鬟把茶點,水果都上齊了。一揮手,讓丫鬟們都下去。此時屋子裏就剩下她們兩個人。


    馬山杏微垂著頭,沒有看徐倩娘。


    “來,杏兒,到這就別客氣了。點心是我做的,嚐嚐可還是原來你喜歡的口味?”徐倩娘把點心盤子,遞到馬山杏的身邊兒。


    馬山杏抬起了頭。目光有些遲疑。“不知側妃娘娘請我來所為何事?”


    “我能有什麽事,自然是就沒見你,想和你說說話罷了。”徐倩娘柔聲說道。她找馬山杏可是費了一番功夫。華月閣那個地方管得寬,做事的人不是隨便可以進出的。尋個人也要記名字,問個詳細。若不是她手下人機靈,估計人還尋不來呢。


    “你別這般拘束,咱們算是同鄉,那幾年你沒少幫我,我心裏可是記著呢。你呀,了了心願,就該尋個人家好好的嫁了。何必又去做工。”徐倩娘說道。像是姐妹之間的惦念那樣,讓人不好拒絕。


    “側妃娘娘對我的救命之恩,永不敢忘。幫您是應該的。”馬山杏趕緊說道。她進府那時遭受了排擠,差點送了小命。是徐倩娘救了她。她心中一直感激著,所以後來也處處幫著徐倩娘。得知她想報仇,徐倩娘又把她的賣身契弄到了手,最後放她出了府。進了華月閣之後,她漲了本事,借了力。收拾了程飛鵬。本想會金家村去,可是打聽到家裏的事,心灰意冷了。那已經不再是她的家。她回去幹什麽呢?不如就留在華月閣吧,也相當於回報了。


    “咱們自然應該肝膽相照的。你也不來看我,你也知道,我平日裏能出去的時候少,尤其是王爺娶了王妃之後,我更是小心的過活。主母底下的日子豈是好過的?”徐倩娘幽幽的說道。


    馬山杏忙問。“王妃可曾為難你了?王爺呢?”印象裏,王爺對徐倩娘很好。府中的事情以前都是徐倩娘打理。娶了王妃應該不一樣了吧。王府中的事更不會簡單。王爺應該護著才對呀?想起王爺---那個芝蘭玉樹一般的男子---當年若不是他,自己恐怕會露宿街頭吧。


    “為難是必定的,大宅院裏的女人們。哪個不是這般。王爺啊,他哪管的了後宅的事呢---對了,說起來王爺當年你的臉,還是王爺找的藥呢。不然你可就頂著那副麵孔過一輩子都有可能。”徐倩娘笑著道。回憶那時見到馬山杏的長相。再她救了她之後,馬山杏才說實話。臉色被易容了。她那時去求了王爺,好不容易才讓馬山杏恢複本來麵目。


    “是啊,您和王爺都是好人。”馬山杏自然會記得。恢複容貌之後再見到王爺。她還記得當時王爺有瞬間的驚豔呢。


    “說什麽呢,總是這麽見外。如今你已經脫了奴級,咱們就當姐妹相處多好。快吃些水果,冰盆子鎮過的,解解暑氣。”徐倩娘拿起果子遞到馬山杏的手裏。


    馬山杏隻得接過。卻沒好意思吃。她心裏一直納悶著徐倩娘找自己到底有什麽事。不會是每天都聊天吧。她出來都將近三天了。華月閣那邊必是在找她吧。


    “您有什麽事,不放直說吧。不然我這心裏頭總惦記著。”馬山杏也不打算再等徐倩娘繞彎子了。索性開門見山的問。


    “杏兒就是有個聰明勁兒。不怪當初王爺都誇你呢。”徐倩娘抿嘴一笑。


    王爺誇她了?馬山杏心思一動,臉上有了不好意思的紅暈。


    “莫要不好意思,其實當年你若是不走啊,我都想和王爺說把你收了房呢。畢竟咱們姐妹親近,比起別人來更融洽。沒得還便宜了那啟子小人。誰成想你非走不可,我也就憋在心裏沒有說。”徐倩娘接著說道。


    馬山杏臉更紅了。“您快別說了。我哪還有臉---”


    “這有什麽,女大當嫁嘛。王爺的身份,也不算委屈了你。比起去小門小戶財迷油鹽的操心,不如在王府裏衣食無憂。何況你我心齊。”徐倩娘繼續攻心,她一直知道馬山杏的心思。隻不過她沒有顯露。


    “您真是折煞我了。哪敢肖想王爺啊!你說吧,到底有什麽事情,隻要我能幫得上的。”馬山杏抬眼,看著徐倩娘。目光誠懇。


    “好啦,不提了就是。等哪天我和王爺提一提。”徐倩娘笑道。


    “您還是快問吧。不然我得鑽地縫了。”馬山杏急道。


    “你可認得程英?”徐倩娘問出來。


    馬山杏一愣。“認得,她是金家村裏的一個寡婦。”馬山杏後一句是斟酌著說的。


    “哦?她現如今可是有個夫君叫程明。原來是寡婦---”徐倩娘沉思道。


    她並不知道程英曾經扮成了寡婦藏在金家村。她這幾日總歸是問出了康王想要做什麽了。


    “那你可聽說過芙蓉令?”


    馬山杏心裏震驚。芙蓉令!“有過耳聞---不過據說都是傳言啊!”她故作鎮定。


    “可是程英說你知道的。”徐倩娘眼珠一轉。她試探道。


    “不可能!”馬山杏否認道。話一出口,便知道失言了。


    “杏兒,還是將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吧。”徐倩娘目光一亮。期盼的看著馬山杏。


    馬山杏搖頭。“側妃娘娘,我不能亂說。”她心裏亂的很。


    “怎麽對我也不能說嗎?我如今有了難處,你難道不想幫我了嗎?杏兒,我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是不是?”徐倩娘眼中隱隱有淚光。馬山杏忽然不敢看她了。


    她心裏天人交戰,她到底要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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