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嬤嬤一起上陣,安寧想象著會是什麽樣。關鍵是她該怎麽做。


    三個地方派來的人,自然未各自的主子做事。來到她這裏不過是想看看她的情況。她想要舒服的過完待嫁的這段時間應該不可能了。


    “姑娘,三位嬤嬤都到齊了。那位閆嬤嬤要住下。”大寶來回話道。


    安寧放下書,抬眼道:“那就住下吧。讓幾位嬤嬤進來。”


    然後,她沒有起身去迎接,而是繼續低頭看著書。裝作昏昏欲睡。來這裏折騰她是嗎?那就先勞駕她們等等她吧。


    不一會兒,三個嬤嬤依次的進了屋。


    “姑娘,嬤嬤們來了。”大寶稟報。


    安寧沒應聲。隻是一味的看著手中的書。隔著簾子掃了一眼,外間裏三個嬤嬤依次的站定。規矩十足的架勢。


    大寶有瞬間的訝然,姑娘怎麽不見她們三個?不過很快她就明白姑娘的意思。有意的讓幾個嬤嬤厭煩了。於是道:“我們姑娘怕是累了,睡著呢。方才的應聲也怕是夢中話,怪我了。幾位嬤嬤不如到偏廳等一等。辛苦一會。”


    盧嬤嬤眼睛往屋內瞟了下。隱約的一個白色身影,靠著窗子邊上。不見有反應。難道真睡了?


    李嬤嬤心下也不快。她是宮裏派來的,比其他兩個的身份高了幾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竟然就這麽晾著她。


    閆嬤嬤沒有一點不滿,而是馬上轉身,走出了房門。


    其他兩個見她出來,也隨後出來了。


    李嬤嬤頓住了腳。說道:“還是把你家姑娘早些叫醒,日上之高,應是學習的時候。豈可貪睡。”李嬤嬤一臉正色的道。這個女子當真是散漫的而很。日上三竿無所事事。這樣的人嫁到誰家都沒用,幾天就得被婆家休棄。


    皇後交代自己若是安姑娘想學,盡管教授。無心也不勉強。不過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姑娘家。這若是將來傳揚出去是從她這裏學習過的。盡管她是山匪出身,也難免不會聯想到她。日後隻怕沒人願意請她教規矩了。所以。她有心改造這個安姑娘。


    “我們姑娘來了之後水土不服,晚上休息不好,白日裏若再不多休息,身體會熬壞的。勞煩三位嬤嬤多擔待。”大寶忙解釋道。麵上歉疚。


    “罷了,你去忙你的。你們姑娘醒了早點知會。也好把教習的章程說一說。”盧嬤嬤此時代表的是寧安侯府。說話代表的也是老太太。


    安寧住在這裏,好像老太太為此費了多少心思一般。大寶暗自撇嘴。


    命小丫鬟上了茶。便回去等自家姑娘指示。


    待她走了之後,李嬤嬤看了看另外二人。


    尋思了片刻說道:“既然咱們三個人教習安姑娘,分開教授如何?兩位可有意見?”


    盧嬤嬤臉上露出恭敬。皇後身邊的人。她怎麽會沒見過。得罪不得。“李嬤嬤安排就是。”


    閆嬤嬤麵上平靜。“二位選吧,剩下的我教授便是。”


    李嬤嬤也不客氣,與盧嬤嬤兩個很快分派好了。剩下的全部歸了閆嬤嬤。


    三個人又說了一會的話。還不見有人來。盧嬤嬤心下一驚不快了。


    “姑媽姑娘醒了。請三位嬤嬤過去呢。”過了好一會。大寶來回話。


    三個人又重新來到了安寧的房間。


    此時安寧換了一身衣衫,正在廳中端坐。見三個嬤嬤進來。起身招呼。倒也不算失禮。


    “不知幾位嬤嬤要教授安寧那些功課?”安寧開門見山的問。


    李嬤嬤端嚴道:“老身教授姑娘繡工,詩書-----”說了一串子。


    隨後閆嬤嬤和盧嬤嬤也說了一串子。


    安寧當時挎下了臉。這麽多!這是整死人的節奏吧!


    “我笨得很,還望幾位嬤嬤耐心的傳授。”安寧不說不學。到時候學不會,就與她沒有關係了。


    她看出來了。盧嬤嬤要交給她的根本就是短期內學不會的東西。好在她從前都會。不然還不得累吐血啊。


    “姑娘剛才的表情要不得,閨閣之秀,情緒不外露。以後姑娘的一應行為要從小處著眼,才能改掉。”李嬤嬤說話嚴肅。當即指出了她的錯處。


    “山裏人。粗野的緊。嬤嬤費心了。”安寧說的好,但還是我行我素。


    與三個人接觸之間,小動作特別多。一會兒做點這個事。一會兒喊二寶那些水果。


    還一個勁兒的讓三位嬤嬤一起吃。


    盧嬤嬤輕咳了一聲。“不如課程從明日開始如何?今日先到此。”她看向李嬤嬤。


    李嬤嬤點頭。她憋著悶氣。這個長相美的丫頭隻能是這個樣子了。反正皇後也沒有交代她必須要教授好。不過是走過場。粗野也與她無關。將來連帶上她的時候再說吧。


    閆嬤嬤沒意見。反正她住在這裏。早一會,晚一會都不受影響。


    於是等李嬤嬤和盧嬤嬤走了之後。她把自己的東西收了一下。其實也用不著自己收拾。早有丫鬟給收拾好了。


    她又一次來到了安寧的房中。


    這一會安寧沒裝睡。而是與她說話。“安姑娘,平日看的什麽書?”


    “市井的段子。閆嬤嬤要不要看看,可有意思了。”安寧獻寶似的讓大寶拿出一摞子書。封麵花花綠綠。有的甚至透著香豔。


    閆嬤嬤看了看。“這些不是不能看,不過都是些閑話。安姑娘可有想過嫁入王府要如何生活?”


    安寧一怔。沒想到閆嬤嬤會這麽問。到王府怎麽生活。自然是於戎淵井水不犯河水,與王府的人保持距離,等到確認的蓋梁的仇家之後,她就跑路。還能怎麽過。


    “嬤嬤說我該怎麽過?”


    閆嬤嬤也詫異。“自然是於三少爺好好地過日子了。”


    “那倒是,不過我這粗鄙之人。恐怕是配不上你們少爺的,礙於皇上的麵子。也讓王府的人為難了。”安寧說的也是實情。閆嬤嬤怎麽會不知道。


    “安姑娘恐怕想的多了。現在學習還不晚。”


    閆嬤嬤看著安寧不加掩飾的表情。心下微動。


    “度上的金再多,也是爛鐵一塊。嬤嬤還是別費心思了。”


    “事在人為,安姑娘何必自己看不起自己。”


    “人總要麵對現實。嬤嬤可曾一日三餐沒有著落。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的人,還會擺那些小姐的派頭嗎?”安寧對閆嬤嬤的話有些改觀。


    她是王府派來的,應代表了王府某人的意思。她不介意是誰的意思。隻想表達自己所想的。免得將來不好說話。


    這本來就是一場假象的婚姻。誰都知道。也是做個別人看的。她沒必要委屈自己。


    既然王府把這場婚事接了,那麽也是在試探她的想法。沒什麽不能說的。如今這就像是一盤棋。她想不當被人驅使的小卒,就得好好的為自己盤算。


    “以後王府就是安姑娘的家。怎麽會吃不上飯。安姑娘還是該學些東西。”閆嬤嬤不知怎的對安寧嚴厲不起來。不是因為老太太的話。她也不知道什麽原因。也許安姑娘的真實令她改觀吧。


    “多謝閆嬤嬤。安寧盡力就是。”


    閆嬤嬤點頭。見安寧答應了。心下想態度總算是鬆動了些。


    可是第二天,情況又變了。李嬤嬤和盧嬤嬤都被安寧氣的不輕。


    讓她做什麽,她偏不做什麽。態度散漫。累了就去外麵玩耍一陣子,不管其他人是個什麽反應。


    她就納悶了。昨天說的好好的,怎麽說變就變了?


    下午是她的課,她也領教了安寧的肉頭陣。


    “安姑娘,醒醒。大寶叫你們姑娘去。這都什麽時辰了?!”閆嬤嬤的聲音控製的很好。


    站在門口對大寶說道。


    “閆嬤嬤,我們姑娘不在屋。”大寶進去看了一圈說道。


    “不在屋?”閆嬤嬤快步進屋,一看,窗戶大開著,不用問,跳窗戶走了!


    “哎呀,閆嬤嬤,安姑娘也不在了啊?”盧嬤嬤的聲音自閆嬤嬤的身後響起。


    閆嬤嬤看了她一眼。“難道還能兩樣?”


    盧嬤嬤心下冷哼。爛泥扶不上牆!老太太讓她來教不過是虛假的做做樣子。她這樣嫁進王府也不管侯府的事。皇上還派人來教呢,不是也一樣什麽都不會?


    “安姑娘頑皮的很。這會兒應是去了後花園子。待我命人去找。唉,匪女難教啊。”盧嬤嬤說著出了院子。


    閆嬤嬤也無奈。她就算再嚴厲。人家姑娘不聽,她哪裏還有咒可念。


    心下想了想。也去了後花園子。


    安寧存心故意的想把這三個人氣走。她好得以清淨。讓她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裏或者走來走去的學習,她難以做到。徐嬤嬤這回沒有說她一個不好。反而幫著她甩掉三個嬤嬤。


    時不時的裝傻充愣。整個院子的人都跟著看熱鬧。


    李玉珍並沒有過來。因為她屬於借住在此。李玉珍不會凡是都管。學不學也與她沒關係。


    安雅來不鹹不淡的說了幾句。安寧半點沒理會。她便無趣的離開。


    此時她站在牆頭上,望著牆的另一邊。


    “姑娘,您小心這些!”四寶忙說道。


    知道姑娘是故意做給三個嬤嬤看的。可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子。


    她哪裏知道安寧正是想著借此機會跳到旁邊的院子。從而接近她的娘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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