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因此,他時常被部落裏其他少年欺負,憑什麽部落裏的明珠要關照一個沒爹媽的孩子,他經常被揍得鼻青臉腫,少女後來發現,才知曉這件事情,雖然找了那些少年理論,沒想到那些少年卻是變本加厲,孤單的白狼,渴望能夠像古利特大叔那般強壯,但是卻始終瘦弱。


    他希望變強,卻始終在部落之中,飽受少年的欺淩。


    隻是倔強的少年,從未認輸過。


    偷偷跟著黛絲追上古利特與先知的隊伍,是否是因為自己的心理,也希望逃離那部落呢?


    白狼不知道,但是他卻從楚易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關懷之色。


    就好似,一個人遇到了另一個人,忽然發現自己所遇到的這個人,似乎與他一般,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不是因為身邊缺少朋友,隻是因為自身被世界所遺棄,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同樣的。


    他們都是孤獨的。


    “對不起,楚候,也許你真的很強,但是我不想離開他們。”白狼的語氣之中帶著一股艱澀的意味,他隱隱明白,自己先前判斷人的強大與弱小的方式,似乎有些錯誤,但是盡管這楚候很強大,甚至讓他有種親近的感覺,但是他不願意離開,古利特大叔,離開那與他一直拌嘴的女孩。


    “白狼,男子漢的成長,總是要獨自去經曆風雨,楚候是仙界近年來年輕一輩,可以說是最為傑出的存在,若是拜他為師,對於你,也是有極好的幫助。你不是要殺光世間的馬賊麽?你不是要讓馬賊再也不能夠害人麽?”古利特不由勸解道,“多少人希望有這樣的機會,你可千萬不要因為我,而放棄,等你修為有成,到時候,你也可以回來找我,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殺馬賊!”


    “不,古利特大叔,我不願意拜他為師。”白狼偷眼看了一下旁邊的黛絲,見其臉色變化,又快速的低下頭。


    這個細微的變化,卻是沒有逃過楚易與先知的眼睛,兩人皆是微微一笑,倒是讓一旁的古利特大惑不解。


    “你這混小子!”古利特無可奈何的說道,特別是看到白狼那副倔強的模樣,他知道自己無論怎麽勸說,對方都是不會願意的!


    “沒事的,古利特兄弟,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楚易微微一笑,“白狼,若是有一天,你改變主意的話,可以來找我。”


    說罷,楚易朝著白狼眨眨眼,臉上的笑容充滿了意味深長。


    白狼的臉頓時漲紅了,一旁的黛絲,一臉奇怪的看向白狼,“白狼,你怎麽臉紅了!”


    “不要你管!”白狼有些惱羞成怒的說道,急匆匆的向著院子外跑去。


    “這小子!”古利特此刻也是看出了幾分端倪,不由苦笑,“先知大人,楚候,我去追那小子,免得他跑的遠了,找不回這裏的路。”


    “古利特你去吧,我正好有些事情,與楚候商談一二。”先知大人微微一笑,同時他轉身對身後兩個白衣祭司說道,“你們負責送小黛絲回我們所居住的地方。”


    那兩個白衣祭司同時點了點頭,頓時整個院子變得安靜了下來。


    楚易微微一笑,“先知大人,不如進來隨我秉燭夜談?”


    先知亦是微微一笑,“如此甚好。”


    “拓跋公子,許久不見,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是您親自前來趙國。”趙國皇城書房,趙勝見到眼前的男子眼中閃過一抹驚訝的神情。


    在他麵前的正是拓跋鋒。


    拓跋鋒聞言微微一笑,“國君真是說笑了,能夠得到國君邀請,這也是我拓跋家的榮幸。”


    趙勝聞言心頭苦笑,若非是你拓跋家竄托,自己會沒事去攻打魏國?如今秦國的使者已經入了壺關,他可是不敢在有絲毫的僥幸,他需要拓跋家作為自己的靠山,好減輕自己的壓力。


    否則的話,他就必須要灰溜溜的退兵,到時候恐怕他將真的成為笑柄,從此威嚴掃地,這是他所不能夠接受的,其實當初從他開口拒絕向魏國道歉的時候,他的心就已經偏向於攻打魏國,因為一旦道歉,就會損害到他的威望,這是他所不願意見到的事情!


    更何況,他認為魏國此舉更多的是威脅,所以他希望能夠有一個靠山,可以對抗秦國的靠山,這麽一來,他就可以不在意秦國的反應,到時候,隻要按照原先的計劃,衛宋兩國出兵,魏國就隻有覆滅一途。


    等到占領了魏國之地,那個時候,誰又能夠說自己是錯的!


    想到這裏,趙勝對於拓跋鋒更加熱情,對方如今可是自己的救命稻草,“拓跋公子,先前我趙國按照拓跋家的吩咐,攻打了魏國,沒有想到如今卻惹出了這麽大的事端,如今也隻好厚顏,請拓跋家能否出手相助一二。”


    “國君請放心,拓跋鋒正是為了此事前來。”拓跋鋒微微一笑,衛宋兩國攻打魏國,滅了魏國最為關鍵的地方,便是需要趙國來吸引魏國的注意力,這是他布局之中,一個重要的棋子,他自然不能夠讓這個棋子變為廢子,故而此次也是晝夜兼程趕來。


    “如此,趙勝無比感激。”趙勝聞言,也是臉上浮現出了喜色。不過隨即他的臉上,故作困難的神情,“可是這一次那楚易前來趙國,等若是魏國給我趙國下最後通牒,魏國我趙國自問,還有能力對付,但是秦國方麵,我趙國國小力弱,實在是難以招架秦國使者的責問。”


    “此事極為容易,我曾聽聞,秦國副使李陵在得到使者任命的時候,曾經放出豪言,天下第一弓之名,將在這一次真正決定。那楚易昔日騙去我的射日弓,如今李陵身為李廣弓的傳人,兩人必然相爭。那麽秦國與魏國的關係,也並不是極為融洽。若是楚易最終獲勝,恐怕將會得罪一片秦國昔日得到李廣指點之人!”


    趙勝聞言眼中一亮,“隻不過若是李陵獲勝呢?”


    “李陵獲勝又能夠如何,等楚易到時,你且推說因為箭術比試在即,這可關乎於中原的榮耀,你要求將出使的神情推後,到時候,李陵獲勝,我們將楚易殺了,使者死了,那麽沒有使者,還有什麽好談?”拓跋鋒的語氣平淡,卻是透著一股森冷之感,讓坐在他麵前的趙勝,渾身忽然感到一冷。


    那可是周天子所冊封的楚候,其身份還是頂級門派的客座長老,道宗弟子,對方卻是說殺就殺,語氣還如此冷淡,就像是殺一個普通人一般。


    雖然知道拓跋鋒這個想法,是對於趙國,對於自己極為有利的,但是卻讓趙勝憑白感覺到一股寒意,對方如此不擇手段,且極為陰毒,實在讓人感到恐懼。


    當初自己怎麽會聽從對方的安排,或許一開始自己就不該卷入魏國之事,就像那晉國一般,至少不會與這拓跋家之人合作,與這些人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


    想到這裏,趙勝的心中更是無比的後悔,隻是如今,他還有的選麽?


    “楚候可知,我今夜為何會來?”兩杯清茶升騰起青煙,楚易的身份使得他所居住之地,一應俱全。


    “先知可是為了今日白天之時的事情?”楚易微微一笑。


    “是,也不是。”先知輕輕一抿茶水,“楚候想要拜托的事情,我做不到,所以我直接拒絕了,所以楚候當時所想並沒有錯。”


    楚易聞言一怔,不由露出苦笑之色,“是否和先知大人談話,都可以極為簡單,因為先知可以看透未來,那麽我想說什麽,先知都知道。”


    “我所看到的,隻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也就是說,無論未來怎麽變,楚候都會問出這句話,且還會提及是在與我相遇之初,就想問此事,所以我明確的拒絕了楚候。”先知微微一笑,“隻是未來千變萬化,就像是一個極為細微的節點出現偏差,未來,就會變得不同。”


    “何以見得?”楚易靜靜的思索對方的話,忽然開口道。


    “就好比大山的震動,從高山之上,滾落一顆石子,其砸中了剛剛產子出來覓食的母狼,那隻母狼被砸死了,阻止了它去啃食一個剛剛出生不過兩月的嬰孩,卻又讓那孩童有充足的奶水,讓他生存了下來。直到他遇到了一個人,將他救回了部落。”先知微微一笑,“這是必然,因為那場震動是早就注定好的,就算沒有石子,也會有其他的東西去阻止那母狼去吃那個孩童。”


    楚易聞言卻是微微一愣,忽然露出訝然的神情,“那嬰孩該不會就是……”


    “就是白狼。”先知微微一笑,“有些事情,會受到外力而改變,但是我從那孩子的身上看到無數的版本,最終他都是活下來。也就是說命運讓他活了下來,就算沒有沒有大山震動,震落的石子,亦是會有一隻野兔出現,要知道剛剛產子的母狼,帶著母性,雖然出來覓食,但是對於嬰孩亦是不忍傷害,若是石子沒有落下,她就會發現那野兔的蹤跡,即便沒有發現,亦是有許許多多的變故,讓她停止去吃那嬰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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