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另一隻手已經探入了懷中,那裏有一枚可以瞬間回複大量真元力的丹藥,隻要吞服下去,他就有信心能將暗算自己的宵小給斬殺了。


    對方既然偷襲,那實力肯定是不如自己,對於這一點,夏老完全可以肯定。所以他隻需要一、兩個呼吸的時間,而他也有信心可以做到這一點。


    隻可惜,這世上存在著一個詞叫做意外,而夏老很不幸的就遇到了。


    狂暴無匹的真元力如最鋒利的刀鋒一般湧了過來,夏老那龍狀的真元力隻抵擋了半個呼吸的時間便被硬生生劈散了。當夏老的丹藥送入口中之時,他覺得自己後背上一涼,整個身軀似乎都被活生生的割裂了。


    夏老整個人都僵住了,他悲哀的發現,自己體內的生機正劇烈而快速的流逝著。他緩緩的轉過身子,甚至不敢太用力,就和慢動作回放一樣,因為他知道,多用一絲力氣,他就會死得更快。


    他不甘心,所以他最後的願望是看一看這個殺死自己的人到底是誰。然而,他竟看到了一張憨厚甚至有些發傻的臉!


    夏老露出見到鬼魅一般的神情,難以置信的喃喃念道:“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因為他見到的那個人便是易容後的楚易,那個分明已經被自己一擊必殺的討厭家夥居然又活了過來,而且還偷襲了自己!


    夏老現在明白自己的屬下為何會是那樣驚駭的口氣。無論是什麽人看到一個已經死透了的家夥生龍活虎的爬起來,而且還有力氣發出那麽可怕的一擊,都會嚇得半死的。


    “你……陰我……”夏老指著楚易,極為不甘心的說道。


    楚易卻故意憨憨的一笑,說道:“你剛才那一下打得我好疼,現在我砍你一刀,我們打平了。”


    以夏老的人生閱曆,此時哪裏還不知道楚易絕對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樣,不過這個時候他便是知道也已經嫌太晚了。


    可怕的真元力已經徹底的破壞了他體內的生機,加上又拖延了這麽久,便是武尊在此,恐怕也是絕無幸理了。而且,他悲哀的發現,自己連說話都發不出半點聲音了。


    夏老倒了下去,帶著他的雄心,而此時他卻來不及給申行仲平警告,畢竟一切發生得實在是太快,太出乎人意料了。


    沈菁這個時候已經徹底的呆住了,一雙妙目盯著楚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而那幾個武校、武尉則是驚叫了幾聲,拔腿就跑。


    隻見夏老才剛剛咽氣,他的整個身體就瞬間裂成了兩半,那死狀看起來甚是可怖!方才因為他還未死絕,所以那口真元力並沒有徹底渙散,還能夠勉強支撐著,但是如今夏老已然死亡,真元力也隨渙散,所以下場自然就是這般了!要知道剛才楚易的那一刀極為野蠻,都是毫不留情的分屍刀法,一旦被他砍中,那麽下場隻會跟地上死無全屍的夏老一般。這些武校武尉們也不是傻瓜,他們知道就算所有人綁在一起也不如夏老一個,如今就連夏老都殞命與此,他們自然也不會上前去自尋死路,眼下當然是逃命要緊了。


    就連這些平日裏紀律森嚴的軍隊,此時在主帥死之後也是立刻潰敗逃散,更何況是這些壓根就不喜歡被約束的武者了,一時之間全都跑的不見人影了。不過這些人在楚易眼裏充其量也隻不過是一些阿貓阿狗,他自然是不屑浪費力氣去追殺他們,因為他的眼神已經投向了申行仲平!


    “哈哈,想落跑?我看你們往哪裏逃!”申行仲平這時候帶著玩味的輕笑,就如同貓戲老鼠一般的將騎兵首領等幾人給堵住,同時不斷的發出真元力來騷擾騎兵首領胯下的駿馬,想要擾亂它。這已經是很接近靈馬那一級的頂級駿馬了,一旦它發起瘋來私下衝撞,那產生的力量將會是非常的驚人。所以一時間他也不願意強行硬拚,免得被這牲畜誤傷了自己。


    “公子,不好了,快走!”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武尉忽然扭過頭一看,頓時驚慌的叫了起來,而騎兵首領聞言立即也將目光也給轉了過去。雖然隻是極快的一瞬,不過卻恰好看到夏老的身體向後直直的倒了下去。


    “我們有高手來支援了!大家振作一點,我們一舉殺光他們!”騎兵首領立即就意識到了是有幫手來擊敗了夏老,頓時他就看到了希望,大呼著說道。而這時候沈家這邊的人則皆是精神一震,他們隻覺得身體中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正在不斷的湧現了出來,那股力量仿佛是源源不斷的一般,支配著他們將申行家族的騎兵給殺的節節敗退。


    “這是怎麽回事?夏老怎麽突然就倒下了?”申行仲平也不是傻子,此時見到眼前的這幅景象,便立即猜到了場中的形勢已經發生了巨變,已經不複之前那種有利的狀況了。


    他也是個玲瓏七巧之人,在非常短的時間之內就做出了最符合眼下局勢的判斷,當下便立刻下了決斷,抽身甩開了周圍騎兵首領的糾纏,就準備要奪路逃去,不想他方才逃出了十幾丈,就聽見身後一陣風聲迭起,甚至有一股隱隱的氣勢在朝著他快速的接近著!申行仲平還沒來得及轉過頭一看究竟,便見到楚易已經扛著他的厚背長刀直接擋在了麵前。


    “跑得這麽快,你這是打算去哪裏?”楚易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說道,頓時便讓申行仲平心裏陣陣的發毛,甚至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安,隻好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說道:“這位小兄弟,你為何要攔住我的去路?你要是現在放我走,我答應一定會付給你很多的黃金,你這輩子都用不完的黃金!”


    “黃金,你真的會給我很多黃金?好吧,既然這樣,隻要你現在能夠拿出一百兩的黃金,我就二話不說放你走!”楚易故意裝作對黃金動心了的樣子,憨憨的說道,而申行仲平聞言卻是在心裏罵娘起來。


    就算是再有錢的人也不會那麽傻的帶一百兩黃金在身上,那可是一百兩黃金啊,都足夠壓死一個人了,所以現在一般都是用銀票了。以他的身份而言,莫說這區區的一百兩黃金,就是幾萬兩十幾萬兩都是以輕鬆拿出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可是卻都是銀票。


    “看你這表情,看來你身上是沒有黃金的了,居然還敢騙我,可惡!”楚易的眼中突然閃起了濃厚的殺氣,厚背長刀也已經揚了起來,而申行仲平在感受到楚易身上蔓延出來的那股氣勢之後則絕望的從懷裏掏出了一把銀票,淒厲的喊道:“別殺我!這些都給你,這可是十萬兩黃金的銀票啊!”


    “嗬,廢話真多,你可以去死了!”楚易眼中殺意在一瞬間暴漲,接著一刀猛劈了下去,申行仲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直接被活生生的劈成了兩半,隻見他體內的內髒腸子不斷的向外湧了出來,鮮血淋漓的,那場麵甚是血腥,同時也對楚易和他的刀法更加心生恐懼。


    這申行仲平可以算是他想殺的人之一了,此時既然有這麽一個絕好的機會,斷然是沒有輕易放過他的道理。之所以之前用黃金來做個由頭,自然是因為他不想被人發現自己是易容打扮的而已。這麽一來就不會被人懷疑了。


    而在這個時候,沈菁已經漸漸的恢複了情緒上的平靜,開始冷靜的指揮手下的神射手們進行大規模的反擊,沒多久的時間久將申行家族的騎兵給射殺了大半,而僅僅剩下的幾人也完全顧不上反抗,隻知道瘋狂的逃竄,這一場伏擊戰最終竟然以沈家的獲勝而告終,而申行家族卻因此損失了一個嫡子和供奉,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容嬤嬤!”伏擊戰既已分出勝負,騎兵首領也開始指揮手下打掃起了戰場,而沈菁卻是忽然發現自己的乳母正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痛苦的閉著雙眼,氣若遊絲的樣子,當下心中一淩便哀聲撲了過去,同時急忙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最珍貴的救命丹藥,拚命要往容嬤嬤口中塞去。無論如何她都不忍心親眼看到陪著自己長大的乳母死在自己麵前。


    隻可惜此時的容嬤嬤根本連嘴都張不開,也失去了吞咽的能力,全身已經沒有一塊肌肉可以控製了,她的身上已經開始彌漫著一股屎尿的臭味,顯然即使是大羅仙丹也回天乏術了。而沈菁也心知難以挽回,頓時是淚如雨下,對於伏擊戰勝利的喜悅也徹底被衝淡了,心中隻剩。


    此時場麵十分的混亂,楚易便趁機將申行仲平身上的銀票盡數取了過來放進自己懷中,反正也沒人會去注意他,就算有人看到了也不敢說些什麽,畢竟之前他殺夏老,殺申行仲平的那副殺神的形象在所有人看來都是十分的駭人,所以現在還真的沒有誰敢靠近他或者是跟他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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