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王慕寒後衛家人回到衛老太太正廳中,因著中秋緣故,族中眾人大多都來了,頗為熱鬧。


    衛家人如今官場上不多,看著衛戟一個侍衛回府都這麽大陣仗眾人均傾慕不已,衛戟兩個嬸娘扶著衛老太太進屋,連連誇讚:“如今戟哥兒真是出息了,差事重,回來這一天半天宮裏王爺都不自,可見戟哥兒得用。”


    衛老太太也是喜盈盈,闔府人還有不少老親都,褚紹陵又是賜東西又是派人來囑咐,很是讓衛老太太臉上有光,衛老太太笑笑:“他還小呢,得用什麽,不過是宮裏伺候,挨著王爺近些,容易得好兒罷了。”


    三太太笑著點點頭:“想來也是沾著戰哥兒臉麵了,我聽說如今戰哥兒得用很,去南邊有段日子了吧?”


    三太太望向薑夫人,薑夫人連忙點頭,笑笑:“是,想來也回來了,這大過節,真是……”


    三太太懂逢迎,笑道:“大嫂子就是太疼惜孩子,戰哥兒可是做大事去,這過節不過節哪裏還管得了。”


    薑夫人點點頭,看著小兒子薑夫人心裏有喜有憂,想到衛戰薑夫人心裏才好受些,就算衛戟受了些委屈,有他大哥,日後應該也吃不了大虧,大不了有衛戰提攜他呢。


    女眷們正說著話,外麵突然傳大少爺回來了,眾人又是一陣喜悅,將人迎進來寒暄了好一陣。


    衛戰久不家,平日裏比衛戟回來還少,自然少不了衛老太太和薑夫人一陣念叨,眾人看出來人家祖孫母子想念緊,熱熱鬧鬧吃了一頓午飯後也不多添煩,早早就回了。


    都收拾好後娘四個親親熱熱坐到衛老太太裏間來說話,衛戟心裏記掛著褚紹陵說大哥和四公主事,皇帝並沒有正式賜婚,但聽著褚紹陵意思已然定下來了,自己是說還是不說呢。


    不說話那一匣子銀票又怎麽交代呢,衛戟心裏憋不住事,看看薑夫人再看看衛戰,他心思雖然單純但也不傻,將銀票拿出來怎麽說呢,就說是褚紹陵給?那祖母母親和大哥會如何想呢,自己隻是殿下一個侍衛,哪裏會配殿下給這麽多銀子呢?


    衛戟還不知道他和褚紹陵那點事兒薑夫人和衛戰早就知道了,心裏暗自叫苦,正猶豫著,衛戰倒先跟家裏人說了。


    衛戰跟著褚紹陵回到戶部交接好這次差事後褚紹陵留衛戰說了會兒話,將皇帝要給他加封武顯將軍,尚公主事說了,還交代了自己賞銀若幹,全放了衛戟那裏。


    褚紹陵早就跟衛戰通過氣兒,衛戰也知道自己婚事想來家裏人是做不得主了,但他也沒料到褚紹陵竟是將公主指給了自己。


    褚紹陵將內情也跟衛戰交代了,說是公主,但這馥儀公主母妃宮中無權無勢,寧貴人也沒有外家可以襄助,娶了這麽個公主短期內對衛戰幫助也許還不如一個世家小姐大,褚紹陵道:“馥儀這宮中,說句無依無靠也不為過,但公主就是公主,身份尊貴,不會辱沒了你,她從小未曾得寵,性子不驕矜,極好相處,必然不會讓你為難。”


    衛戰對於這個天上砸下來餡餅也是愣了半天,自己祖上倒是也尚過公主,但那時是什麽光景,現自己府上又是什麽光景呢?


    褚紹陵看著衛戟年輕英俊臉輕笑:“別事都不用你操心,一有內務府打點,二還有我幫著,你安安心心娶親就好,馥儀性子好相貌佳,你日後就知道了。”


    衛老太太聽完衛戰話愣了下,隨即喜手都哆嗦起來,笑道:“這是怎麽說,怎麽冷不丁……哎呦,還不給你父親送信去,這麽大事,咱們也沒個能操持,尚公主……這是祖宗顯靈了不成?”


    薑夫人心中鬱結也一下子解開了,喜道:“這事可真作準了?怎麽沒降旨呢?”


    衛戰一笑:“如今遼涼事還未弄清,哪裏顧得上這裏,王爺讓我這幾日等著,總是了。”衛戰看出衛戟欲言又止,先替他說道:“王爺體恤咱們家,給了些銀子,你且收好了。”


    衛戟正愁怎麽將這些銀子拿出來,現衛戰替他說了輕鬆不少,連忙點頭:“我行李裏麵了,一會兒就送到太太那裏去。”


    薑夫人笑笑:“拿到我這裏來我也不知道該如何使……這事可多了,修院子什麽,這還得等著你們父親回來做主呢。”


    衛戰自入了軍營後連連升遷,衛老太太和薑夫人到底是深閨夫人,隻以為是衛戰差事做好得了皇帝青眼,想不到別處去,這會兒歡喜受不住,隻有衛戰自己心裏有數。


    宮中晚上家宴,皇帝因為政事未處理完要晚來一會兒,眾人且說笑等著,太後難得將一身華服馥儀叫到自己身邊來陪著,太後跟前位子向來都是褚紹陵和褚紹陽,連小皇子褚紹隋都很少能上來,這會兒太後身邊左邊一個褚紹陵右邊一個馥儀,下麵不少人都紅了眼睛。


    太後拉著馥儀手說笑了幾句,又問了問褚紹陽連日可好,褚紹陽今日入城時出了那檔子事,心中大起大落,這會兒神色很不好,見太後問起他來隻得強打起精神來,笑了下:“很好,雖說有些波折,到底沒耽誤了父皇大事。”


    “是呢。”褚紹陵剝了進上來橘子遞給太後,輕笑,“今日我跟四弟去戶部對賬,核對好呈上去後父皇龍心大悅,今年南方年景真不錯呢……都是四弟功勞。”


    褚紹陽心中大恨,也隻得跟著敷衍,忍著怒火搖頭道:“不敢,都靠著大哥安排。”


    老太後並不知道兩兄弟之間事,她這日心情不錯,轉頭笑吟吟賞了馥儀一個自己鐲子,道:“這是前幾日她們收拾東西,找出來哀家以前首飾,這玉顏色嬌豔,正合適你戴呢……”


    馥儀不扭捏不惶恐,垂眸接下了,麗妃看著馥儀心中冷笑,轉頭對淑妃輕聲笑道:“如今咱們四公主很是得太後心呢,看看,這陣仗……”


    麗妃輕撫鬢間珠翠,若有若無掃了寧貴人一眼,不冷不熱道:“隻是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呢,寧貴人,你知道因為什麽嗎?”


    馥儀公主已經定下人家來事此時宮中也已經傳遍了,衛戰如今朝中並不十分打眼,馥儀下嫁衛府事宮嬪們大多都是抱著看熱鬧心情說叨,淑妃向來圓滑,並不接麗妃話,但麗妃直問到寧貴人臉上來,寧貴人卻不敢不回話,隻得垂首道:“公主事,嬪妾不敢妄議。”


    麗妃平日裏無事還要對這些不受寵妃嬪冷嘲熱諷,如今看著寧貴人嫁女兒這麽不如意心裏得意,要多說幾句,輕笑道:“不敢妄議?怎麽就不敢妄議呢?好歹你也是馥儀生母,等以後馥儀若是能嫁個好人家,你也要受益啊,嗬嗬……”


    此言一出臨近妃嬪都笑了起來,誰不知道皇帝已經將馥儀指給了門第家私都不高衛家了呢。


    寧貴人隱忍慣了,自然受住這種侮辱,麗妃話並沒有入她心,比起麗妃嘲諷來,她願意相信褚紹陵,既然褚紹陵說了日後她馥儀會成公主中第一人,那定然錯不了。


    寧貴人一向好性子,麗妃見她不羞不惱也沒意思,轉臉跟甄思說話了。


    自許氏和羅氏去了永福宮一趟後甄思和麗妃關係緩和了不少,甄思心裏縱然壓著滔天怨氣也不能真跟麗妃翻臉,畢竟是親姑母,麗妃行事不要臉麵甄思還是要,之後甄思借著自己身子不適將皇帝推到麟趾宮裏幾次,麗妃不傻,知道這是甄思跟自己示好,也就就坡下驢跟侄女兒和睦如舊了。


    當然是不是真和睦如同往日隻有兩人自己知道了,如今二人共事一夫,麵上裝再親厚私下裏還是明爭暗鬥不斷。


    甄思是寵,皇帝愛惜其顏色,聖寵不斷,麗妃看著甄思手上戴著簇雕花金釧笑道:“這是上月內務府送上來吧,我之前還看見過,本來想要,可惜忘了提起,皇上愛惜你,竟給了你了,”


    甄思不動神色垂下手,禮服袖擺遮住了金釧,甄思一笑:“值得什麽,姑母若是喜歡我轉送給你可好?”


    淑妃聞言笑了:“哎呦,甄嬪妹妹真是太實誠了,你姑母以前也得過寵,這些東西也有,哪裏會真稀罕你,逗你玩呢。”


    淑妃不說話還好,這麽一說顯得好像是甄思仗著恩寵譏諷麗妃一般,果然麗妃聞言臉色沉了下來,似笑非笑:“本宮不過是這麽一句玩笑,難不成本宮連這些東西都沒見過,眼皮子這麽淺?”


    甄思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既生氣淑妃挑撥,又羞憤麗妃不莊重讓人看笑話,情急之下心裏竟圖圖跳了起來,甄思自覺不好,扶了身邊宮女手按了下,低聲道:“我去換件衣裳……”


    甄思手心裏都是冷汗,那宮女是隨甄思入宮陪嫁丫鬟,見甄思臉色不好連忙扶著她下去了。


    不多時皇帝來了,眾人起身接駕,皇帝近日一直被遼涼事煩著,看著這熱熱鬧鬧家宴心裏舒坦不少,先坐好跟太後飲了頭一杯,家宴正式開始。


    這種場合馥儀很少坐這麽靠前,她今日打扮精致,皇帝也誇了幾句,太後一笑:“女大十八變,馥儀如今也到年紀了,皇帝每日別光忙於政事,該操心操心公主了。”


    皇帝心下了然,知道太後意思了,笑道:“母後怎麽知道兒子沒記掛著馥儀呢。”當下借著這機會將馥儀婚事說明了。


    殿中眾人連忙起身賀喜,皇帝笑笑命人坐下了,往下掃了一眼道:“甄嬪呢?怎麽不見?”


    麗妃一直沒留意,見皇帝問起身道:“回皇上,甄嬪剛才還……”


    麗妃話還沒說完甄思扶著宮人從側門進來了,身後還跟著個老禦醫,老禦醫走上前躬身喜道:“給皇上道喜,給太後娘娘道喜,甄嬪娘娘已有近一個月身孕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雷霆夜深,淩淩姑娘地雷,麽麽噠~蹭~


    謝謝支持a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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