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儀婚事悄不聲宮中傳開了,皇帝並沒有將此事放心上,因著衛戰不皇城,皇帝都沒有通知內務府操辦起來,太後插手這事都是為了褚紹陵,她自己本身亦不意,也沒有人前說什麽,但馥儀公主下嫁衛戰消息從皇帝慈安殿中小坐了一會兒後,不脛而走。


    馥儀公主和寧貴人知道信兒後慌了手腳,母女兩人太後跟前一直小心孝敬,為就是將來馥儀能得個好婚事,沒想到竟是這麽草草指給了一個輕驥都尉。


    馥儀公主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母妃以前不過是皇帝跟前一個宮人,無家世無依仗,自己婚事自然不敢跟前麵幾位公主相比,隻是她沒想到會嫁這麽草率。


    寧貴人是個沒籌謀人,知道消息後急流淚想不出主意來,她已經著人打聽了,這輕驥都尉衛戰家裏已然幾代前就沒落了,衛家如今官位高就是這衛戰,也沒聽說還有什麽父叔兄弟成器,門第雖然不甚低,但家私有限,馥儀再怎麽說也是皇帝公主,下嫁衛家實是太委屈了。


    馥儀不是皇後所出,寧貴人不是什麽得寵為分高妃嬪,按著大褚舊例,隻有皇後所出嫡出公主出嫁時才會賜公主府,縱然也有個例,但不是公主母妃身世尊貴位分極高就是公主深得皇帝喜愛,皇帝不舍得女兒受委屈。而馥儀,什麽都沾不上邊。


    不能建自己府邸也沒什麽,寧貴人和馥儀也沒有奢望過,隻是這衛家並沒有多富庶,馥儀嫁過去不是要受罪麽?


    寧貴人越想越不合適,馥儀奶娘也跟著哭,道:“皇上好狠心,怎麽就這麽隨隨便便將公主婚事定下了,這可怎麽好……娘娘不如趁著事還沒定下來,帶著公主去跟太後說說情吧,到底也是太後親孫女兒呢,前麵幾位公主嫁如何?怎麽如今到了咱們公主這竟是這個光景了呢……”


    寧貴人心下猶豫不定,馥儀臉色蒼白,搖頭道:“無用,現去隻會讓太後厭惡,不如,去找大哥討個主意……”


    寧貴人急糊塗了,這才想起褚紹陵來,連忙點頭道:“是呢,怎麽將大皇子給忘了,大皇子向來疼愛公主,定然會有說法,我這就……”


    沒等寧貴人去找,褚紹陵自己來了。


    馥儀宮裏,寧貴人這呆著看著不像,馥儀連忙讓寧貴人躲進裏間去,自己擦幹眼淚整整衣裳起身恭候褚紹陵。


    褚紹陵一進閣子看著馥儀神色就知道她已經知道了,褚紹陵輕笑:“四妹妹怎麽哭了?”


    馥儀到底還是個小女孩兒,很多話說不出來,馥儀奶娘一旁急不行,忍不住插話:“大皇子來了咱們公主就有主心骨了,大皇子知道麽?皇上和太後已經給公主定下人家來了。”


    褚紹陵輕笑:“我當是什麽事,這事我已經知道了,今日來就是來告訴四妹妹,這事是我主意,你不必擔憂,安心待嫁就好。”


    馥儀愣了下,啞然道:“大哥……”


    褚紹陵看了看閣子中眾人,宮人垂首退下,馥儀奶娘縱然著急也不敢褚紹陵麵前越禮數,也跟著退下了。


    褚紹陵看著馥儀,淡淡道:“將你聘給衛戰不是我一時起意,這事去年已經定下來了,誠然這裏麵有我私心,但目前看,這是我能給你定下好婆家了。”


    馥儀心中一動,褚紹陵話,她自然是信。


    若是沒有淩皇後當日庇佑和褚紹陵之後看護,她根本不會穩穩當當長到現,寧貴人也不會以一個宮女出身身份平平安安活到現。褚紹陵人冷心冷,對馥儀也並沒有多親厚,一開始時候他也隻是延續他母後恩德,隻是單是這樣,這冰冷危險宮中已經不容易了。


    褚紹陵輕聲道:“我知道,衛家如今皇城中並不顯眼,家世門第什麽都有些低,不太配得上你,但你放心,這絕對隻是暫時,我不可能不提拔衛家,衛戰這人年少有為,英武俊秀,人品是上乘,衛戰是我要大用人,你放心,他絕對辱沒不了你。”


    馥儀垂首絞著帕子不言語,褚紹陵話說直白,馥儀有些害臊了。


    褚紹陵看出馥儀有些鬆動了,輕笑:“誰不知道公主中我看重就是四妹妹,我會害你麽?”


    馥儀眼眶一紅,這個她自然知道,除了寧貴人,這宮中她親近人就是褚紹陵了。


    褚紹陵看著即將出嫁小妹妹難得心軟一回,褚紹陵俯身將手按馥儀手上,輕聲道:“大婚事你不必憂慮,除了太後定下嫁妝,我另準備二十萬白銀為妹妹添妝,出嫁當日我親自壓轎,定會給妹妹一個風光大婚,衛府那邊我也會打好招呼,必然不會虧待了你,你且放心,不消十年,公主中不會有比妹妹夫家尊貴了。”


    這話褚紹陵說真心,雖然這個承諾並不是為了馥儀。


    馥儀心下感念,宮中蹉跎長大,馥儀不會天真以為褚紹陵做這些單純是為了自己,但是褚紹陵沒有選擇別公主不是麽?母妃位分低公主,宮中並不是隻有她。


    褚紹陵這些年對馥儀恩德不是假,別說褚紹陵承諾會重用自己未來丈夫,就算不是,為了報答淩皇後和褚紹陵這些年恩情,馥儀也會安然接受褚紹陵安排。


    沒有褚紹陵話,自己和母妃此刻早不知道哪裏了呢,她們原本是依附著陵皇後才得這宮中安身立命,如今淩皇後沒了,她們隻得繼續依靠著褚紹陵,聽從褚紹陵安排。


    尚公主是衛戰如今晉升捷徑,特別是這個不打眼不受寵公主不會讓衛戰引起別人多大重視,太合適了,當然這還不是褚紹陵大目。


    褚紹陵看著馥儀出落越發水靈麵龐輕笑,馥儀下嫁衛戰後,用不了幾年就可以給自己帶來好消息,融合著褚紹陵自己和衛戟血脈讓褚紹陵無比期待,他會對將來那個孩子很好,給他繼承衛家榮耀,讓他成為自己和衛戟好傳承。


    褚紹陵耐下性子又安慰了馥儀一番,馥儀心裏好過不少,別不說,既然未來丈夫人物好,又上進,還是褚紹陵一派人,就不錯了,再說夫家家世並不高,想來會對自己很敬重,馥儀並不是貪圖富貴之人,她生而為公主,已經是至尊至貴之人了,可惜卻沒有享受過一日安樂日子。


    每日處處小心萬事謹慎,生怕行差踏錯日子馥儀早就過夠了,之前想要嫁好一些也是為了讓寧貴人宮中過得有底氣一些,若是嫁到衛家後,又有褚紹陵撐腰,想來不會有人再刁難自己了吧。


    褚紹陵也想到了馥儀思量,輕笑:“等定下你事來後,寧貴人位分自然要往上提一提,這個你放心,到時候成了一宮之主不必再住別妃嬪宮裏,會少很多煩心事。


    馥儀愣了下,垂下頭去,淚珠點點墜下,哽咽了片刻撐不住偏過頭去哭了起來,褚紹陵頭有些大,好好哭了做什麽,馥儀努力克製住,哽咽道:“大哥放心,我定然……會將日子過好,不枉費大哥對我和母妃照料,大哥日後若是有事要我做,我一定……”


    褚紹陵輕笑:“我什麽也不用你,你能安心好好過日子就行,別什麽也不用管,你是公主,生來尊貴,即使現有些許如意,日後都會好起來。”


    馥儀又哭了一會兒才好些,褚紹陵安慰好馥儀放下心來,如今就等著衛戰回來了。


    從馥儀那出來後王慕寒匆匆找了來,急道:“哎呦我王爺,怎麽這呐?皇上找您呢,奴才剛還去了慈安殿一趟,撲了個空。”


    褚紹陵淡淡:“無事,左不過是遼涼事,我這就過去。”


    議政廳裏果然商議和遼涼戰事,褚紹陵進了閣子先給皇帝請了安,立一旁聽著,幾位武將是主戰,遼涼不過是派了不足萬人來滋擾邊境,不足為懼,定要殺他有了懼怕才行。


    幾位老臣主和,認為遼涼心裏早就有畏懼,先帝餘威仍,諒這些狄子不敢造次,不過是吃不上飯了來搶些東西罷了,不值得大動幹戈。


    褚紹陵看著皇帝意思,竟是主和。


    褚紹陵心裏嗤笑,先祖大多好戰,自己父皇還真特殊,穩重很呢。


    皇帝本性就不喜多事,不然也不會任由戶部舊賬糊塗成那樣,這次跟遼涼衝突確實不大,但真要打話那事又多了,派誰去?誰嫡係合適?要不要皇子親征來鼓舞士氣?那要哪個皇子去合適?派多少兵馬?準備多少糧草?這一筆又由哪裏調遣?


    皇帝自病了一場後精神越發不如從前,現極其不願意再多事。眾人商議了半日後決定議和,能進這裏議政都是伴駕多年老人了,多少都知道皇帝性子,除了那幾個好戰武將幾乎都順著皇帝意思來了。


    褚紹陵一直一旁一言不發,皇帝望向褚紹陵,道:“秦王以為如何?”


    褚紹陵垂首:“父皇思慮極是,兒臣也是這麽想。”這當然是假話,若是依著褚紹陵意思,當機立斷,立即出兵打過去,殺遼涼幾十年不敢再犯,如今國富力強,為何不敢開戰?若是能趁機侵占遼涼一部分土地就好了,守土,開疆,這是每個有作為帝王都想要。


    既然定下來議和那就要商議議和法子,皇帝以體諒百姓為由不忍開戰,幾位老臣又商議了半日這使臣人選,一時都定不下來,去遼涼做使臣並不是個好差事,能活著回來就是好事,沒人願意去,這個人既要口才好又要身份鎮得住人,眾人議論紛紛都拿不下主意來,褚紹陵這會兒已經沒心思聽這些了,既然議和,又沒有要馥儀和親意思,遼涼事對褚紹陵來說已經沒有絲毫意義了。


    褚紹陵思緒已經飄到了承乾宮正殿前,衛戟正那守著等著自己呢,這幫人忒個囉嗦,雖說如今天氣不熱了,這會兒太陽底下站筆筆直也是辛苦,褚紹陵之前就說讓衛戟碧濤苑歇著,那傻東西非要跟著,呆呆外麵挨曬。


    “說起來……四皇子也回城了吧?”使臣事已經解決好,皇帝想起了南方今年稅賦事,“是明天還是後天?”


    禮部尚書出列道:“回皇上,正是明天,臣已打點好,屆時會出城十裏相迎。”


    褚紹陵一心兩用,聽到這個出列道:“兒臣願往,迎四皇弟回朝。”


    無關大局小事,皇帝點點頭:“秦王跟禮部商議就好。”


    該說都說了,都散了後褚紹陵出了正殿,後麵禮部尚書追了上來,道:“王爺慢些……”


    褚紹陵站住腳,道:“大人何事?”


    禮部尚書親耕時候就對褚紹陵另眼相看了,褚紹陵是個有主意,既然出城迎褚紹陽事他攬下來了,禮部尚書自然要好好多問幾句才好,褚紹陵惦記著衛戟沒有多言,隻道:“出城十裏不夠莊重,二十裏吧。”明天他是要有大動作,出城十裏未免太招人眼了,還是遠一些才好。


    禮部尚書點點頭,又躬身問道:“王爺可還有什麽交代?”


    褚紹陵輕笑:“沒有了,剩下大人定奪就好。”


    得了褚紹陵授意禮部尚書才放下心,又交代了幾句就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雷霆夜深姑娘地雷,麽麽噠~明天收拾褚紹陽哦也~


    __,感冒了,鼻子時而左邊不通暢……時而右邊不通暢……時而兩邊都不通暢……痛苦t-t,近天氣時冷時熱,以我為反例,姑娘們注意身體~


    謝謝支持a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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