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麵不僅有他們的肌膚之親,還有國主對主子的無限寵愛,借著悅仙宮的燈火,她甚至看見了國主眼中的憂鬱,還有那兩行從他眼中滑落的淚……


    直到他們消失在悅仙宮裏,她終於恢複呼吸,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剛才國主往這邊看來時,她嚇得魂都飛了,若不是正巧有一隻野貓經過,她這會恐怕已經沒命了。(..tw無彈窗廣告)


    主子的新衣裳散落一地,她的雙手禁不住撫上臉頰,此時好像有一盆炭火在灼烤著她,她的臉紅得發燙,她的身體熱得快要熟了,內心一種莫名的欲玉望蠢蠢欲動,呼之欲出。


    剛滿16歲、情竇初開的她,不由自主地幻想起來,幻想將來也有那麽一個男人愛她愛得死去活來,有一天,她也會被那個男人捧在手心,甚至在這樣的溫泉裏攀上他的身體,做著一些令人臉紅心跳的事情……


    耳邊至今回蕩著主子痛並快樂的聲音,還有國主的低吼,那種令人渾身血脈噴張的畫麵如同有人拿著刻刀雕進了她的腦子裏,久久揮之不去。


    正雲裏霧裏、不知所謂的時候,身後一隻手突然搭上了她的肩膀,她嚇得渾身一抖,猛地回過了頭。


    “映瑤,你在這幹什麽?”


    見是姐姐映璐,她方才長籲一口氣,渾身癱軟了下來。


    “姐姐,原來是你。”


    “我在問你,你在這幹什麽?”


    映璐是個安分、穩重的姑娘,她見妹妹的樣子似乎不太對勁,禁不住問道,


    “國主不是吩咐過,今晚悅仙宮不需要奴才伺候嗎?你為什麽在這?”


    映璐對於這個妹妹很不放心,她從小就調皮、膽大,很容易闖禍,她早就告訴過她,如今她們是在王宮,不是在外麵市井,伴君如伴虎,萬一出了差錯,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映瑤撫了撫胸口,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跪在地上一一撿起散落的衣裳,無所謂地道:


    “喏,我這不是給主子送新衣裳麽?”


    “送新衣裳?”


    映璐半信半疑,


    “國主不是吩咐過,晚上不需要人伺候嗎?你怎麽還敢來?”


    “是錢總管說這批衣裳是國主為了主子特意趕製的,要我先挑幾件送過來,我這不就來了。(..tw無彈窗廣告)”


    映瑤狡辯道。


    “錢總管說的?他不知道國主的命令,你還不知道嗎?錢總管跟國主的話,你應該聽誰的,還用我來告訴你麽?這些衣裳趕緊拿回去,明早再送過來。”


    映璐邊說邊幫妹妹拾起衣裳,起身欲離開。


    剛剛邁出一步,她又覺得哪裏不對,回頭看了一眼那半人高的草叢,問道:


    “既然你來給主子送衣裳,怎麽會藏在這?”


    映瑤被識破,眼睛骨碌碌地轉著,說話也結巴起來:


    “誰、誰藏了?我、我走到這裏時,正巧一隻該死的野貓經過,嚇了我一跳,衣裳都掉到了地上,我剛才不正在撿嗎?”


    映璐半信半疑,拉著她趕緊走開了:


    “趕快離開這,若是被國主發現,咱倆的小命可就沒了。”


    映瑤卻有些不情不願,一步一挪,她情不自禁地回頭看向悅仙宮,眼中充滿了迷戀與向往。


    幾十裏外的碧水行宮裏,林鈴兒帶回來的商隊百無聊賴地在這裏度過了將近十天的時間。


    他們冒充和親隊伍來到這,都是因為林鈴兒,之前在西域帶回來的貨物也充當和親禮送入了王宮,如今他們要人沒人,要貨沒貨,人人變得迷茫、不知所措。


    他們要的人,當然是林鈴兒,她是商隊的主人,整個商隊都由她來支配,如今她不在,商隊今後要何去何從,誰來做主,這已經成了商隊中每個人的疑惑。


    他們是商人,以販賣貨物為生,時間就是金錢,耽誤了這麽多天,他們整天除了吃就是睡,無所事事,更別提生意了,這樣的日子讓他們很沒有安全感。


    在這碧水行宮裏,他們來去自由,就像一群無人管理的遊客,又是一個夜晚,幾十個人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或喝酒談笑,或八卦著林鈴兒的去向,或商議著未來的路該怎麽走,有幾個性子急的人幹脆說明天就要走人。


    有一個觀點他們是統一的,林鈴兒混入了王宮,今後的路八成是不能跟他們一起走了,他們不該再等她,而是應該自謀出路,或是繼續組隊走上絲綢之路,或是想辦法做生意賺錢,總這樣待下去不是辦法,何況他們的家大部分都在西部,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感覺也讓他們人心惶惶。


    “要我說,咱們明天就走,在這裏待著,有人給咱們發工錢嗎?”


    “就是,多待一天就少賺一天的錢,那丫頭就這麽進了宮,也沒給咱們個說法,如今八成是成了國主的妃子,過上了好日子,將來哪還有功夫管咱們?”


    “那咱們怎麽辦?這麽多年都跟著那丫頭幹,如今千裏迢迢來了這裏,就這麽空手而歸嗎?”


    “那不行,咱們得管她要了工錢再說,這一趟又是扮侍衛又是扮和親的,那貨物也都打了水漂、進了王宮的庫房,咱可不能白幹!”


    “說的對,說的對……”


    一時間,幾個喝了酒的人帶頭起刺,開始規劃起他們的未來。


    的確,這件事不能怪他們沒耐心,怪隻怪林鈴兒進宮進得太匆忙、太潦草,沒有來得及給他們留下隻言片語。


    此時,若是有個人站出來組織大家做些什麽,這是所有人都樂意見得的。


    因為他們的高聲呼喊,碧水行宮的侍衛們不幹了,過來朝他們呼喝兩聲,讓他們安靜,這些人更加鬱悶了。


    侍衛剛走,剛才帶頭說話的人又想叫喊,突然,一個黑色的人影從天而降,落到了庭院中間的石桌上,驚得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


    “來人……”


    “噓!”


    一個長著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剛想叫喊,那黑衣人便蹲下身子,朝眾人豎起了一根手指。


    他身材頎長,看起來卻很瘦削,身上應該沒有幾兩肉,一襲黑色夜行衣讓他看起來尤其淩厲,他的臉上戴著黑色麵紗,隻露出兩隻眼睛,眼窩深陷著,眸光寒冷而絕情,卻帶著自信與倨傲,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危險與懼怕。


    “你、你是什麽人?”


    大胡子低聲問道。


    “我是來拯救你們的人。”


    他的聲音純淨動聽,宛如山泉水。


    “拯救?”


    商隊的人摸不著頭腦。


    他點點頭,黑紗下的臉好像在笑:


    “那個女人不會回來了,如今你們成了一群棄嬰,要錢沒錢,要人沒人,我來給你們指一條明路。”


    他說的話正中這些人的下懷,商人最看重的無非就是利益,如今林鈴兒已經不能讓他們得到利益,那麽能給他們帶來利益的人自然成了救世主。


    若大的庭院裏剛才還喧鬧著,如今卻是鴉雀無聲。


    “什麽明路,說來聽聽?”


    有人迫不及待地問。


    黑衣人的笑容似乎在擴大:


    “那個女人欠你們的工錢,我來付,不僅如此,今後,你們的一切開銷都由我來承擔,條件是,你們要為我工作。”


    “你是誰?我們憑什麽相信你?”


    有人高聲問道。


    黑衣人並沒有因為質疑聲而氣惱,他從腰間摘下一個柚子般大小的布袋,在手中掂了掂,扔到了眾人的麵前:


    “打開看看。”


    商隊的人相互看了看,畢竟是一群大老爺們,沒有那麽多顧慮,有人彎腰拾起布袋,打了開。


    當那人把布袋反過來往地上倒的時候,掉落下來的東西瞬間讓人傻了眼。


    這裏有金元寶、有閃著璀璨光芒的鑽石,還有幾張大額的銀票,付他們這一趟的工錢早已綽綽有餘,就算再雇傭他們幾個來回都夠了。


    “你們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錢麽?”


    眾人貪婪驚訝的目光似乎早已在黑衣人的意料之中,他不屑地扔出一句,繼續觀察著眾人的反應。


    “信,為什麽不信?老子特麽的這輩子最信的就是錢!”


    說話的是大胡子,他滿臉橫肉,看起來有些凶悍。


    “對,隻有錢不會騙人,我們信你!”


    附和聲越來越多,黑衣人見買賣成了,笑容反而收斂起來。


    他抬手製止了呼聲,冷然道:


    “好,明日你們穿好西域服裝,就說和親任務已經結束,沒必要留在這裏了,若是有人攔你們,就說是國主的命令。”


    “好,聽你的。”


    大胡子很幹脆,


    “可我們怎麽知道是你?”


    既然達成協議,黑衣人理當以真麵目示人才對,可他卻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淡淡道:


    “到時,我自會來找你們。”


    說罷,他起身,腳尖輕點飛上房頂,再眨眼間,已經消失不見。


    “胡子哥,此人的話能信麽?”


    有人問道。


    大胡子始終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他嘴巴一撇,哼道:


    “有錢賺,總好過在這裏做個酒囊飯袋。混吃等死,早晚喂狗!”


    說罷,他掂了掂手中的錢袋子,這就是他們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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