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鈴兒看著鏡中的自己,這件嫁衣她用了高昌人最喜歡的大紅‘色’,結合現代婚紗的元素設計製作而成,纖細的腰身,寬寬的裙擺,長長的拖尾,上麵點綴著鑽石,稍有光線照‘射’便會閃閃發光,就像太陽下月亮泉的泉水,璀璨奪目。<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tw</strong>。更新好快。複製網址訪問


    還記得拓跋九霄曾經說過,今後不管她變成什麽樣子,他都會認出她,她倒是很想知道,當她如此這般出現在他麵前時,他真的會認出她麽?


    三年,一千多天,無數個夜裏,她都會夢到他,夢到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想他想到失聲痛哭,卻沒料到就要跟他見麵了,會是這樣無奈又苦悶的心情,她這三年的相思算什麽?


    “怎麽,被自己驚‘豔’到了?”


    見她良久失神,阿依木笑著問道。


    她勉強笑笑,最後環視了一眼這間小石屋,緊緊地擁抱了一下阿依木:


    “保重。”


    此一別,不知能否再見,她不喜歡離別,卻不得不麵對。


    拉開‘門’,沙鷹寨的所有人像上次送別時一樣站在外麵,隻不過這一次,她的出場效果太驚‘豔’,著實讓大家兩眼冒紅心,口水流滿地。


    七七就站在‘門’口等她,原本正吃著糖果的小嘴突然驚得張大,如水一般清澈的大眼睛從下到上地將自己的媽咪瀏覽一遍,最後仰得脖子都快斷了,她才動了動嘴。


    林鈴兒原以為她會說什麽類似“哇,媽咪你好漂亮哦!”的感歎句,誰知,她卻脫口而出:


    “媽咪,你這樣愛炫耀,真的不太好哦!”


    林鈴兒指著自己的鼻子:


    “我愛炫耀?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愛炫耀了?”


    七七走過去,用小手蹭地從她身上拽下來一顆大鑽石:


    “我知道你沒收了我好多玻璃球兒,可是你也不用都帶在身上氣我吧?”


    說著,她掂了掂手中的鑽石,一使勁兒扔得好遠,


    “哼,以後我再也不玩玻璃球兒了,幼稚!”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那顆鑽石落到了何處,小祖宗啊,辣麽大一顆鑽石,能買到多少顆玻璃球兒你知道嗎?


    七七轉身抱著雙臂走開,林鈴兒盯著她的小背影,‘女’兒啊,連鑽石跟玻璃球都分不清,到底是誰幼稚啊?


    為了不讓‘女’兒再拿鑽石當玻璃球到處‘亂’扔,她趕緊披上了白‘色’的大鬥篷,將全身的“玻璃球”都保護起來,如果跟拓跋九霄談崩了,她身上的這些鑽石還能賣個好價錢呢,將來夠她養‘女’兒了。<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tw</strong>


    與上一次送別時的沉重不同,蒼鷹攬著阿依木的肩膀,笑著跟她說再見,真是“有情飲水飽”啊,眼睛裏的幸福都快流成河了。


    鷹爪負責帶人護送他們,在蒼鷹眼裏,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了。


    三個月,這滯親隊伍穿過了一望無際的沙漠,狹長蜿蜒的穀地,地勢凶險的鬼城,水草‘肥’沃的平原,最終到達了天盛國。


    猶記得他們三年前從這裏出發踏上絲綢之路時,這裏仍是哲北,如今哲北卻已不複存在,若大的疆土都成為了天盛王朝的地界,不得不說,拓跋九霄真的變了。


    她有理由相信,他從一個外表冷酷、內心善良的年輕人,變成了一個嗜血的暴君。


    直到幫助把和親隊伍裏的駱駝都換成馬和馬車,鷹爪才長籲出一口氣,他看著忙著安置這一切的林鈴兒,苦澀地笑了。


    又到了告別的時刻,林鈴兒麵對鷹爪,心中說不出的感‘激’,雖然蒼鷹說不管為她做什麽都是應該的,但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麽多應該。


    “鷹……”


    她站在鷹爪麵前,想鄭重地說聲謝謝和珍重,誰料話未出口,他卻一把將她攬進了懷裏,緊緊地。


    他就這樣抱著她,沙啞的嗓音沒有再響起,她想動,最後卻選擇當個木頭人,任他抱著。


    她閉上眼睛,在心裏默默地數著數,當數到59的時候,他放開了她。


    轉身,沒有留下一個字,他便帶人踏上了回去的路。


    緣起緣滅,來去匆匆。


    鷹爪,珍重。


    她在心裏默念著,轉身上了馬車,目標,天盛王宮。


    一路上,七七總會問她,媽咪,我們去哪裏呀?


    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不把這件事告訴‘女’兒,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再說不遲。


    如果拓跋九霄真的不認她們母‘女’了,那麽七七也就沒必要知道她的親生父親是誰,徒增煩惱。


    萬一拓跋九霄隻要‘女’兒不要她,這可是狗血總載劇裏經常出現的橋段,她是不可能讓他得逞的,所以她要把‘女’兒藏起來,絕不能讓他找到。


    半月後,就快要到達都城金坦了,她卻在距離金坦二十裏外的另一座小城將穆耳等人留了下來。


    “什麽,你要一個人去見他?”


    客棧的房間裏,小鄭子第一個反對,


    “不行不行,萬一他對你不利怎麽辦?”


    穆耳不悅:


    “王爺不是那種人!”


    “嘖嘖嘖,你瞧瞧你,人家現在是國主了好嗎?你還王爺王爺的,真是枉為人臣!”


    小鄭子輕斥道。


    “你……”


    穆耳氣得漲紅了臉,每次一涉及到拓跋九霄的問題,他總是很不淡定。


    “好了,討論就是討論,你們能別總把討論變成吵架嗎?”


    林鈴兒說,


    “我已經決定了,這都是為了七七,不是征求你們的意見,也沒得商量,接下來,你們的任務就是幫我照顧好七七,剩下的事,我會看著辦的。都散了吧。”


    大家見她態度堅決,也不敢再堅持什麽,三年來,她的話就是聖旨,大家已經習慣了。


    隻是到達小城時天已經黑了,沒有人注意到這座小城裏張貼的告示,每一張都是拓跋九霄親自書寫的告示。


    這一晚,她睡得並不安穩,因為明天就要與七七分離,當媽的總是會比孩子更加不舍。


    雖已是‘春’天,但夜裏仍然很涼,和親隊伍裏的其他人都蜷縮在客棧的後院裏睡著,他們相互挨著擠著取暖。


    一個人動了一下,然後睜開了眼睛,好像是被‘尿’憋醒了,隨後他站起來跨過一排排橫七豎八的人往外走。


    夜裏風涼,他不由打了個冷戰,白‘色’的大鬥篷讓他在夜裏格外顯眼,月亮打在上麵,映出淡淡的青‘色’。


    他‘迷’‘迷’糊糊地走進了茅房,一陣嘩嘩聲之後又走了出來,他的眼睛始終半睜半閉,困意十足,就在這時,一個黑影從茅房後閃出來,一把捂住他的嘴,緊接著,寬大的鬥篷被翻轉過來罩在他的頭上,一個巨大的力量作用在他的頸子上,隻聽“哢吧”一聲,他的脖子被扭斷了,人也應聲倒了下去。


    一個鮮活的生命瞬間逝去,卻是無聲無息,沒有人知道。


    翌日,怕七七纏著她不讓走,林鈴兒天沒亮就啟程了,清點人數時,卻是一個不少,大家仍然一副西域打扮,白‘色’的鬥篷,白紗遮麵,趕著幾十輛馬車,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隊伍裏,出現了一雙與眾不同的眼睛,他格外警覺,敏銳地‘洞’察著四周的情況,就像一匹沙漠狼。


    林鈴兒坐在馬車裏閉目養神,她在思考著見到拓跋九霄後要說的話,她離他越來越近了,拳頭也是越握越緊。


    外麵一張張告示從馬車邊掠過,那句“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拚命地向她招手,可惜她一個字也沒有看到。


    按照約定時間到達了金坦,王宮裏派來迎接她的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原以為拓跋九霄會親自出來迎接,可是她好像高估了高昌國公主的地位,他並沒有來,隻是派了幾位大臣來。


    以為這些大臣中會見到穆雨、上官無用、葉布等熟人,意外的是,來迎接她的人,她一個也不認識。


    心中不由冷笑,哼,真是大國國主了,不僅對她這個高昌國的公主毫不重視,手底下也是用人無數啊。


    她有些不懂了,他為何如此怠慢高昌國的公主?既然要和親,為什麽連最起碼的禮儀也沒有?


    領頭的自我介紹說是個正三品官員,姓付,說是國主國事繁忙,特意命他來迎接公主。


    她沒有將此人放在心上,既然他沒來,她索‘性’重新鑽進了馬車裏,由著他們帶她去王宮,既然來和親,她總不會一輩子見不到他吧?


    誰料,更意外的事還在後頭。


    隊伍在金坦城內行進著,最後停下時,付大人請她出來,待她下了馬車一看,瞬間驚呆了。


    “碧水行宮?”


    看著行宮大‘門’上的匾額,她失聲驚叫,這哪裏是什麽王宮,分明是從前拓跋九霄帶她來省親時所下榻的行宮。


    付大人是個中年男子,看起來還算厚道,見她這般甚是驚訝:


    “公主,您、您怎麽知道這是碧水行宮?”


    白紗下,林鈴兒吐了吐舌頭,眼珠轉了轉,指著匾額笑道:


    “這上麵不是寫著嘛,碧水,難道不是行宮還是王宮啊?”


    付大人著實被她豪爽的‘性’格嚇了一跳,公主不都應該是溫婉有禮,端莊優雅的嗎,怎麽這個公主……這麽讓人意外?


    他卻也隻能陪著笑臉,道:


    “公主真是聰慧過人,這裏的確不是王宮,不過碧水行宮景‘色’優美,內有溫泉,非常適合公主居住,國主特意‘交’待下來,公主在天盛的這段時間裏,就住在這裏。公主,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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