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憐的臉色有點難看。她瞟了旁邊像個沒事人一樣的秦楓,又看了看冷冰冰盯著她的勞倫斯,她這是做錯什麽了?她無辜地想著,要說誰有錯,那也是把她從宴會上拉走的秦楓的錯。“請問你們都瞪著我幹什麽?我臉上有花兒嗎?”


    勞倫斯向她走近了一步。她覺得勞倫斯身上有股殺氣!漫畫小說裏不是說什麽一流高手都會掩藏自己的殺氣麽?勞倫斯這種世界一數二的職業殺手肯定是高手中的高手,怎麽會給她這種運動白癡察覺到殺氣?看來他擺明了要讓她知道他不爽。


    “時穗……”勞倫斯還是那樣冷淡地說,“你是個攝影師?”


    “嗯。”怎麽?攝影師還得罪他了?幹嗎這種語氣說話?


    “哼,你算什麽東西?”勞倫斯的聲音不大,口氣卻相當不屑。


    她雖然不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也不至於讓見過沒兩次的人討厭成這樣吧?認識她的人對她的第一印象都是謙和有禮、斯文有教養之類,倒是沒有人會這麽討厭她。她是不是哪兒得罪這位職業殺手了?


    “勞倫斯。”秦楓笑著將她拉到身後,說,“時穗現在歸我管轄,你可別想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否則後果自負。”


    哇,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秦楓這麽有男子氣概的模樣。不過“出格的事”是什麽事?難道勞倫斯想要她的小命?不會吧?!


    “如果我想殺她的話,你以為你能保護她?”勞倫斯冷笑地說。(..tw無彈窗廣告)


    “喔,憑我的身手當然不能。”秦楓攤了攤手,笑道,“但似乎有人會不惜一切保護她呢。”


    勞倫斯的臉色冷得足以讓赤道變成南北極。


    “再說,若時穗有個萬一的話,我會讓你付上相同的代價。”秦楓用他那電力十足的笑容應付勞倫斯冰霜般的態度,“啊,先聲明一點,你的性命在我眼裏可不是什麽能和時穗相提並論的代價。”


    秦楓究竟是認為她重要還是一文不值,她已經完全搞不懂了。


    “你想威脅我?”勞倫斯危險地半眯起銀灰色的眼睛。


    “不敢不敢。”秦楓還是那副自認魅力無限的笑容,說,“若你堅持己見,的確沒有誰能阻止你。我隻是‘好心’提醒你,你殺死時穗的下場罷了。”


    這家夥到底是想保護她,還是想推她去死啊?


    這時,從剛才就一言不發的冰川憐穿過兩個正在說話的男人走到她麵前來,但還是一個字都不說,完全不知道這日本姑娘在想什麽。“憐,你為什麽不開心?要是我哪兒冒犯你了,你現在告訴我,我立馬向你道歉,而且我保證以後一定注意。”她夠意思了吧?


    可顯然冰川憐並不怎麽領情,還是半點笑容都沒有——不過冰川憐好像本來就沒怎麽笑過。“你沒有冒犯我。”冰川憐緩緩地說,“是我沒有對你說清楚。”


    冰川憐從認識到現在也沒跟她說過多少句話吧?“說清楚什麽?”莫非是要她以後二十四小時都在她的視線範圍內以便監視?


    “我想從現在起貼身保護你,所以無論你要去什麽地方、要做什麽都請告訴我,這樣我才能更好地保護你的安全。”冰川憐說。


    “貼身保護?”換了個名頭,實際跟監視沒兩樣。“我可沒錢付給你的,你不是準備做白工吧?!”開什麽玩笑,她那點微薄的薪水哪請得起保鏢?


    “我說了要你付錢嗎?”冰川憐冷冷地反問。


    “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嘛。”她聳聳肩。


    “我不需要你付錢。”冰川憐說。


    她背後不知怎的掠過一陣惡寒,抬頭一看,發現勞倫斯正用一種高深莫測的眼光盯著她們。“我也沒什麽家傳之寶或者珍貴寶物能夠給你當報酬的!”


    冰川憐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我會和家裏報告這件事的。”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唉,我看你鐵定沒有男人緣。”秦楓在一旁涼涼地笑道。


    “什麽意思?”她看著勞倫斯跟著冰川憐走了,總算鬆了一口氣。


    “因為你現實得連一點夢想都沒有。”秦楓攤了攤手,說,“你在島上這段時間要特別小心,勞倫斯可不是那麽容易放棄的人,我也不知道他會做什麽。”


    “他不會真想殺我吧?”她吞了吞口水。


    “嗯,這沒什麽好懷疑的。隻是不知道他會什麽時候、怎麽樣動手。”秦楓事不關己地說。


    “我隻是不小心聽到他和冰川憐說話而已,不用殺人滅口吧?更何況我也沒聽到什麽大不了的秘密啊!”她怪叫。


    “哈?你以為他就因為這個想殺你?”秦楓像聽到什麽天方夜譚般誇張地瞪大眼睛,“你用點腦子好吧?誰會因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來殺人?就算對方長得多平凡、在自己眼裏有多一文不值也不可能來殺人!”


    “哼,是麽?”她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那原因是什麽?”


    “原因?你這還猜不出?”秦楓像看白癡一樣看著她說,“當然是因為剛才那個日本女人啊!”


    “因為冰川憐?”她有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我隻是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她罷了,這就讓勞倫斯氣得要殺我?”這邏輯也太奇怪了吧?


    “真蠢。”秦楓歎了一口氣說,“因為他想要那個女人當他的保鏢,可那個女人卻拒絕了他而選擇保護你,這還不足以讓他對你心懷殺意?”


    什麽叫“足以”?“但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又不是我要冰川憐拒絕他的!”


    秦楓嘖了一聲,說:“那日本女人對他那麽重要,他怎麽會去殺那女人呢?”


    “所以他就想把搶走冰川憐的人,也就是我殺掉?”哇靠,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肥皂劇劇情?


    “哦,你總算變聰明些了。”秦楓拍拍她的肩膀,說。


    反正她在秦楓眼裏就是又醜又笨的。“吔?這樣說我不是成了三角關係的其中一角?”而且最莫名其妙的是她不是和另一個女人去搶一個男人,而是和一個男人同時去搶一個女人?有沒有搞錯?“勞倫斯和冰川憐究竟有什麽淵源?”


    “他倒是沒跟我說過。”秦楓搖搖頭。


    “切,原來你也是什麽都不知道啊?”真是白期待他了。


    “誰說的!”秦楓說,“他沒跟我說過我就不知道了嗎?”


    “那你是暗中去調查他?”拜托,軒轅家不是自稱是黃帝的嫡係子孫嗎?做事能不能光明磊落一點,別老在背後玩陰的?


    “當然,我有什麽可能不知道?”秦楓很是自豪地說,“那日本女人曾救過勞倫斯的命!”


    原來冰川憐是勞倫斯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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