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三)失了心(三)


    男人的味道還殘留在夢柯的嗅覺中,此時的她因為思念其而身子變得極為弱,就猶如那吸食眸中毒藥的人般,一旦沒有按時服用,身體就異常難受。


    夢柯正如此。


    其不論白天是何為晴朗,夜晚終歸是冷氣逼人。


    夢柯縮了縮衣領,走在茫茫夜色中,一張羸弱蒼白的臉上,滿是疲倦。


    這樣下去不行,深知自己已經越來越離不開皇帝的夢柯,心中正想著明日就找時機接近皇帝,得到寵幸。


    萬籟俱寂的走廊那一頭,傳來一陣跌趺撞撞的碰擊聲,夢柯起來疑慮,便尋聲望了過去。


    在瞅見那月色下嬌小的身影時,便呼道:“水仙?”


    她不是在正合宮的麽?怎會來此?


    得不到寵幸..


    夢柯黯淡的美眸裏,倏地閃過一絲神采。


    何不把她藏起來,讓皇帝找不到她,不自然而然地轉為寵幸自己了麽?


    想罷,夢柯便提起迤邐曳地的裙角,迎了上去。


    她一路小跑,與那較弱女子會麵。


    ...


    我剛一見著她,便體力不支的癱倒,夢柯一扶,關切的呼到:“姐姐?姐姐?”


    “救救我,幫幫我..”


    我氣若遊絲的低喃,旋即便身子一軟,暈厥過去。


    閣樓。


    燭火明暗,燈前的人麵色亦是陰晴莫測。


    夜晚,園中花朵開得正盛。


    喜公公見皇上待在這空蕩的閣樓花園,絲毫沒有返回的意思,便道:“皇上,今天夜裏,不回正合宮了嗎?”


    說是怕水仙悶壞,便把正合宮殿的侍衛全部撤退,讓她安然脫了身。他是故意放了水仙的,可為什麽又要因為找不到而在此傷身呢?她到底在想些什麽,喜公公不得要領,臉上微有思酌之色。


    彐曳信步而踱,表情忽明忽暗,他持起一朵奇花,放在鼻下輕嗅。那味道像極了她,他想念她了,隻是嘴上卻不說,隻道:“她會回來的,她離不了朕。”


    他已在她身上,烙下了印記,就是跑到天涯海角她也會自已回來。


    彐曳低斂眉眼,一扇弧度美好的睫翼,在眼下勾勒。


    那欲蓋彌彰的憂鬱,讓他看上去有一絲的疲憊,但旋即他麵一蹙俊眉,吩咐道:“傳應貞,速來見朕。”


    喜公公一愣,低首:“是。”


    片刻功夫,應貞將軍風風火火地趕來,行禮後後言道:“主上可是要問儊軍的情況?”


    “還是沒有找出人,是嗎?”


    彐曳冷冷出聲,應貞將軍愧疚心虛:“屬下罪該萬死。”


    彐曳聽罷,隻是稍作停頓,嘴畔便飄出一縷笑意。


    應貞將軍見他神情古怪,又試探問道:“皇上,如今穎王爺已逃了出去,屬下沒有查找他下落在哪,但屬下推測應當是和儊軍探子在一起。屬下斷想,穎王爺此刻已在儊軍當中。”


    “主上,穎王爺逃出,勢必對我軍不利,一場大戰即將開始。屬下會通知各將士隨時做好迎戰準備。”應貞將軍說道:“主上,屬下懷疑,穎王爺已失去一隻眼,逃出去甚是不容易,定是皇宮之中有人助其一臂之力。屬下在想會不會臣相那幫人殘餘的亂賊?”


    “不一定。”彐曳倏地打斷應貞將軍的猜疑。


    應貞將軍不解:“主上指另有其人?”說著,腦中突地冒出一人,於是驚道:“主上所言之人,莫不是坳皇子..”


    “朕不會便宜他的。”彐曳說著,一臉的陰霾。青坳想得到彐國,他自是給他,隻是,怕隻怕到時候什麽都沒有,變成一場空。


    他,不會讓所有的人好過。他編製的戲才剛剛上演,他要好好欣賞,他一手統領的國家是怎麽消失殫盡。


    “姐姐?姐姐?”


    夢裏有人劇烈的搖晃自已,我倏地驚醒,額間已是冷汗涔出。


    我轉動烏沉沉的眸子,驚恐的望向來人,才發現是夢柯憂心似焚的臉龐。


    “夢..柯..?”我嗓音沙啞,微微弱弱。


    夢柯一顰黛眉,用手絹擦拭我滿頰的冷汗,說道:“姐姐許是做了噩夢,不停的驚慌囈語,妹妹看著心疼啊。”


    “妹妹不忍姐姐這般睡眠,隻得喊醒了姐姐,姐姐也別怪妹妹。”夢柯一臉無奈的表情。我聽罷,眸中一黯,卻是不語。


    “什麽時辰了?”我幽幽說道。


    夢柯歎了聲:“姐姐睡了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


    我大驚,忙又問:“有沒有人來找過我,你沒有告訴他們我在這吧。”我害怕的攥緊夢柯的衣袖,夢柯卻苦澀一笑:“姐姐,你可真傻呀。”


    我一震,眸子望著她。


    “姐姐能逃到哪去?”夢柯淡然一笑,又說:“怎會這般糊塗,皇宮裏,姐姐還能跑到哪裏去呢?”夢柯一語道破,她知道一向淡然處事的我是被逼急了。


    想必我連續三天被彐曳寵幸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個皇宮了吧。


    夢柯嘴角帶著苦澀之笑,伸手探向我的耳朵,我一縮,不解的回望她。


    夢柯把長發一椿,放在一側肩頭,露出那小巧的耳朵,她道:“姐姐你可知道這是什麽嗎?”


    隨著她的動作,我望向她的耳際,一個水仙花狀的印記,驀然眼前。


    她竟然也有印記?


    我心中不免一驚。


    從我知曉的消息來看,夢柯不才被寵幸一回嗎?而其,那不是寵幸,隻是彐曳嗜血而灌上了美名罷了。


    “這是什麽?”我心有疑慮,所以也就保留了對她的信任。


    夢柯搖頭輕笑,又拿起一旁的小銅鏡,擱在我跟前,道:“姐姐不妨看看自己的。”她領著我下了床,走到梳妝桌上,兩鏡互耀,也讓我瞧見了自己耳際的花朵。


    她道:“姐姐可知道?這表示著是什麽嗎?據說,那是妖魅一族的咒語,誰被寵幸,誰就會有這麽一朵栩栩如生的花狀圖案。妹妹聽言,姐姐被皇上留了三天三夜,妹妹真是好生羨慕...”夢柯邊說,那仟細的小手邊摸著淚。


    “姐姐可知道,妹妹已有多長時間得不到寵幸了?妹妹知道皇上愛護姐姐,自是不敢跟姐姐爭奪什麽,隻是..隻是..”她越說情緒越發不穩定,竟嗚咽哭了起來。


    “妹妹如今有孕在身,皇上不但不來看一眼,反而把妹妹身邊的宮女都撤退,在這偌大的宮殿之中,隻有陪嫁的一名丫鬟守在身邊...皇上以前不是這樣的,都怪妹妹的父親一時貪婪,竟然妄想叛逆亂,使得皇上不得不這樣做,以堵住那些多嘴奴才們的口舌。姐姐是知道的,皇上是疼愛妹妹才沒有趕盡殺絕,可是..可是這樣卻苦了妹妹..”夢柯娓娓說來,我一聽卻倉惶後退,不可置信的搖頭。


    她懷孕了?竟然壞了他的孩子!


    忽然之間,心中一陣陣的痛楚,不言而喻。而我,甚至沒有發現在得知別的女人懷有他的孩子時,那種心痛....


    夢柯小手擱在肚子上,哽咽說道:“皇上愛著妹妹,可卻擔憂在這緊要關頭怕朝中有人不服,說皇上為了女人而不殺罪臣家屬。為了掩人耳目,皇上便命人前去殺了靳王爺,再把姐姐躲回來,隻想這是用姐姐做掩耳,好轉移朝中眾臣之心。可是...可是...妹妹卻沒有想到,姐姐是用了何手段獲得皇上的寵愛,竟然三天三夜不曾來看望一眼妹妹以及腹中胎兒...”


    “不..不是這樣的..”


    我不相信,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然,此刻的我大腦一片迷茫,對夢柯的話深信不疑。


    “姐姐,你可也聽說過皇上寵幸過的女人,會對皇上有致命吸引嗎?”夢柯指了指爐火,楚楚可憐的說:“這香爐裏散發的,是皇上身上的味道,這幾日以來,每一次想念皇上,便隻能依靠這個來舒緩難受的身體。可是姐姐,妹妹一時半會倒也能忍受得住,但腹中胎兒..妹妹..妹妹...”


    夢柯已泣不成聲。


    而,此刻我的淚便一顆一顆的掉了下來。


    “妹妹不會怪姐姐的,不會...這都是命,是妹妹命運福分再享受皇上的寵愛,隻能連累腹中那未出世的皇子..隻可憐他,還未出世就得跟隨我這個母妃受罪。”夢柯說道:


    “才過來一天一夜,姐姐不會覺得難受,但時日一多,姐姐就會和妹妹一樣。”夢柯憔悴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


    她笑過之後,又湊近我,輕輕聞嗅,又一手按住我的肩膀,說道:“姐姐的身上還殘留皇上的味,妹妹這一聞,便又不自覺地念起皇上來...”


    我錚錚然,呆愣住。


    “姐姐此時身上還有皇上的味道,要知道,等那味散了去,姐姐便會生不如死..”


    ---水仙,不要逃,否則,你會生不如死。


    腦中忽而閃過彐曳的話。


    我慌亂站起,大口大口喘著氣。


    夢柯不解,睜著美眸望著我:“姐姐怎麽了?莫不是妹妹說的話,嚇到姐姐了嗎?姐姐,妹妹有自知之明,不會跟姐姐搶奪皇上的,隻要姐姐肯留下妹妹腹中皇子,妹妹便知足。”


    我怔怔的看著她,久久無法開口。


    這又是夢柯的另一種手段嗎?


    豈不管她說的真假,我隻知道,我的心受震撼了!


    “姐姐?都是妹妹不好,明知姐姐定是討厭皇上才逃出來的,還對姐姐這般說,都是妹妹不好。”夢柯自責,小臉梨花帶雨。


    “你放心,我不會奪走你孩子幸福的。”


    我薄弱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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