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九)夜驚悚


    頭頂寒風呼嘯,周圍一片猙獰,我的呼吸隱隱有些急促,心中仿佛被什麽生生堵上,恣意蔓延的期待擴散著。


    靈獸在後山,那麽我可以見到它嗎?


    若刑場上那披頭散發的女人不是於梓煙,那麽我見到了墳墓就是空的..


    靈獸,興許可以助我離開這裏...


    此時,我雖對前方一片迷茫,但那已是我的寄托。


    後麵的路,要退,似乎很困難。


    豈,現實根本由不得我後退。


    漸漸拉回思緒,才發覺已身處林子裏。


    這裏樹葉腐臭、動物皮肉腐爛的味道充斥鼻底。


    分不清是霧氣還是寒氣,漸漸濃綢...


    一陣狂風吹來,全身冷的發麻。


    舉目望去,都是枯枝長條,遠處黑隆隆一片,看不清稀。


    不知何時,叢林的濃霧才依稀淡薄,腳上的鞋已被雪水浸的濕透,風刮聲,夜鳥叫聲,各種古怪聲音不絕於耳。


    我終於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多大膽的決定。


    可是,我的機會隻有今晚。


    突覺頸後涼意頓生,曆時不敢動彈,耳畔隱約可以聽到“啪啪”的聲音,隻覺心幾乎跳出來,鼓足勇氣猛地回頭,卻見一隻烏鴉蹲在枯樹上,黑乎乎的身體和整個冰天雪地成正比,那豆大的眼睛直盯著我,拍打著翅膀仿佛隨時都回撲過來。


    頓時,隻覺得一股冷意用上全身。


    於是手忙腳亂的持起地上的一根長條枯枝,手哆哆嗦嗦的從兜裏掏出點火用具..


    快點!


    快點點著啊!


    心中急迫得差點把那點火用具丟在地上,隻因雪天之地那枯木枝一時半會點不上...


    “啪啪..”煞時,它撲向我而來,千金一發手中的枯枝終是‘呼’地亮堂...


    “呱呱..”烏鴉見到火,轉移方向逃跑,瞬時便不見了蹤影。


    我知道,是手中的火把起了作用,若沒有這火,這怕那大隻烏鴉早已撲過來,哪裏還有機會讓我躲閃。(..tw無彈窗廣告)


    同時,視線瞟過袖子,那空蕩蕩的碎爛紗布,和裸露在外的手臂...剛才,我一時著急點不著火把,情節之下就撕爛了手臂的衣裳纏在枯枝上...


    還好想到了衣裳做燃料,若不是這樣,恐怕我命就絕了..


    是的,那烏鴉很大很狀,看樣子在這冰天雪地裏已經幾天沒有吃到食物了...難以想象,當眼前有個活生生的肉體時,它是怎麽攻擊的?應是用那尖尖的嘴巴一點一點把肉身全都咗了吃掉的吧...


    越是這樣想,心幾乎越是緊張的漲破,驚嚇得連連退後幾步,直到一個栽倒道雪地,滿身濺得都是雪花。


    一時間,我的臉色嚇得慘白如紙。


    於是,狠狠地喘了幾口氣。


    不能再這樣走下去,我隨即再持起幾個斷落的枯枝,‘唰’的撕下臂膀的紗布纏道一起,做成一個足夠大的火把。


    周圍,隱約可以聽到還有鳥類發出的陣陣叫聲,冷風吹來,陰森寒冷,手下的枯枝卻因潮氣太重遲遲無法燃燒,急得額上汗水滿溢。細細的發粘在臉上,狼狽不堪。


    擦去額上汗水,試著用嘴吹了吹,還好,終究是染了起來。


    一團火焰照得周身一片暖意,心也逐漸穩當下來,這才提著步伐繼續邁向前方。


    離那黑暗之地越來越近了,直覺,那裏定是墳墓。


    雖我沒去過什麽墓地,豈現世中的墓場也是規劃得完好有序,但從電視電影中似乎都是:越接近墳墓,越陰森、霧氣越大...


    我高高舉著火把,靠近,再慢慢靠近...


    直至...


    從腳下傳來一個阻擋物體,我的視線直專注著前方,就用腳踢了一踢...然而,那感覺卻不似枯枝一樣,而是一個橢圓狀的物體..


    低眸...


    瞪大了雙目,驚呼一聲,用盡全力向一旁閃去!


    那,居然是個人頭窟窿!


    來不及細看,視線再次瞄向四周,冉冉火光,一個個數不清的人頭窟窿猙獰呈現在我麵前。


    心中,寒意頓生。


    “啊...”的驚悚喊叫,那叫聲卻似打破整個寂靜空間般,瞬時覺得樹木枯枝搖搖晃晃,連著狂風也‘颯颯’越發刺想...


    驚恐使得我連連倒退,然,卻像敏敏之中命運安排般,我撞在一個不大不小的石頭上。


    這次不敢以眼睛去看,而是用手摸啊摸...


    於是乎,心中又是一陣陰寒。


    霍地望去,手上的石快,確實如心中所想那樣---是個墓碑。豈,四周都是大大小小,滿滿一片的石刻墓碑。


    冷靜...


    水仙,你需要冷靜而不是一味的恐懼---心中有個聲音在告訴我。


    我呼了口氣,這才覺得腿上痛的厲害,低頭一看,裙裾被撕裂一塊,從大腿到腳底,白皙的腿上血色淋漓。


    幸好也隻是擦傷。


    頂著依舊的汗毛直立,一顆心提到嗓子眼,手中火把湊向一個又一個墓碑,然後仔仔細細地查看..


    申兒隻是個丫鬟,死了他們定不會為她立墓碑。


    不過,於梓煙不同。


    雖為被處罰而砍死,最終也算是個娘娘,皇帝的女人,娘家再怎麽沒權沒勢,一個墓碑皇上應該會給的。


    “對不起,打擾諸位休息,對不起,請原諒,請原諒。”心中的恐懼已化成嘴上碎碎念念,我不是個迷信的人,然,此時此刻我不得不這樣做,似乎這樣了我心裏也就不那麽覺得悚然刺骨。


    當我看了一個又一個石碑上刻的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時,不禁有些煩躁。然,上天算是可憐我大夜晚來這裏闖蕩吧,正當我準備撤回之時,瞟眼便看到了那碩小的三個字---於梓煙!


    驚慌失措的把火把插在雪堆上,顧不上那麽多,我伸手就往哪墳墓上扒...


    雪爬開,見到泥土,再爬開,呈現眼前的是一個長方形的草席,裏頭裹得鼓鼓的屍體。


    仗著膽子向那草席伸手探了去...


    “對不起,我頗不得以這麽做,對不起。”我碎碎說道。


    不管你是誰,動了你的‘房子’,還要掀開你的真身再次顯眼,是我的不對。


    顫抖的手兒微微掀其草席,咽了咽口氣,微微探過頭望去,卻發現屍體的頭顱已經銜接在一起,麵上模糊一片...


    我定了定眼,仔細望去,接著心中頓時像被人活活抽去空氣般,難以呼吸...


    麵貌雖未模糊,整個輪廓看起來確實和於梓煙沒有多大區別...


    來不及難受!


    因為我發現她的一隻耳垂上兩個耳洞,而...於梓煙的隻有一個!


    然,我不敢放鬆警惕,慌慌張張把草席包裹好,雙手扒著的泥土混合著雪蓋在她身上,知道形成一個不大不小的凸起,我才稍稍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此時,我的雙手已經被鋒利的石子刮破皮,白皙膚上猩紅絲絲縷縷,臉上也已掛彩,整個人隻衣衫襤褸,狼狽不堪。


    正如青坳所疑惑,於梓煙並沒有在此地。


    現在隻有兩種可能性:一,於梓煙確實死了,但是墓地不再後山;二,於梓煙沒有死,而是如青坳所看到的,被人暗中送走。


    那麽,會是誰故意這麽做?


    彐曳嗎?


    不會,應該不是。


    他這麽厭煩我,這麽想於梓煙消失,怎麽可能會暗中送走。


    青坳就更不可能了。


    那麽,會是彐靳嗎?


    難道他說的:“永遠保護我你,不會讓誰欺負到你,令你難受,就算皇上也不允許。”---這話,是真的?


    彐靳,若真的是你做的,若被皇上發現,你會死無葬身之地的,知道嗎?


    不知不覺,臉上已滑過一顆顆冰涼液體。


    寒風呼嘯,似也在為我感到悲哀。


    我拿了火把,重新往回走去,然,茫然無措的我卻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皇宮,處處無不是張著血盆大口等候我;宮外,又是哪裏出得去?


    一曲一拐的走著,茫然走著。


    最後,索性一屁股落在雪堆之上,把那已經快要燃盡的火把插在一旁,腿上受了傷,我已經走不動了,又冷又懼直擊我而來。


    周圍也沒了枯枝,代表著火把燃盡就生生熄滅。


    我坐在哪兒,整個身體直哆嗦。


    本來想著暫時先歇息一會兒,待腿上的傷口緩和些許再行不。殊不知,受了傷,野獸對血腥氣息極其靈敏,還未到河岸,隻覺狂風大作,枯枝亂搖。


    野獸長鳴。


    “呱呱..”來不及反應,煞那間便看到周圍枯枝上全部黑壓壓一片---烏鴉!


    一隻隻足有母雞大的烏鴉!


    定是那先前逃跑的烏鴉帶回來的群類!


    什麽也來不及想,腦中隻剩一個“跑”字。


    一手抓過那塊燃盡的火把,顫顫巍巍的步伐橫衝直撞,心中想到的隻有一個:找到枯枝,生活,一堆亮堂堂的火光!


    身後,幾隻烏鴉已追上來,四足帶風,虎目灼灼。


    我頭也不回的向前跑,卻因腿上受了傷,疼痛難忍,腳下一個不穩,身子“撲通”一聲跌倒在雪中。


    白雪皚皚,卻猩紅浸染。


    回頭,那隻烏鴉已經撲了上來…


    我的眼前空白一片,隻看得到那隻烏鴉撲來時,翅膀滑過夜空掠起一道光亮的弧線。


    全身,已經沒了力氣。我在想,自己是否會被一口咬破脖頸,頓時斃命,那樣,也不至於太痛苦。這時,卻突覺眼前一花,腰際突被一個有力臂彎抱住,薰衣草的體香縈繞,體溫溫熱,不自覺地抓緊了那人衣襟,身體被順勢帶向一旁。


    擼起,雪花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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