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暗鬥


    宮中,對我來說也許是另一個牢籠的開始,我不知道在這裏我是否能生存得下去。(..tw棉花糖小說網)不想在宮中孤老終生,不禁反問自己,是承受一切,還是怎樣都逃不掉了。


    蜷縮在窗口椅子處,睡了,又一大早便起了床,梳洗好。


    此刻的我坐在銅鏡前,那丫鬟幫我梳著發髻。望著鏡中的麵孔是依稀的美麗,如煙的黛眉,一雙似能擠出水來的大眼睛,眼睛是純淨的,卻高貴又不失氣質,高挺嬌俏的鼻子,淡粉色的雙唇似兩片粉嫩花瓣,欲語還羞的眼神更是讓人銷魂。


    嗬嗬。


    何時,自己變得這般妖媚了?或許,這是一種心態問題吧,從打算做個妖豔的女子之後,就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散發出難以言表的---冷清美豔。


    幾名丫鬟似乎被我驀然的態度怔住到,從一早到現在都沒開過口。


    不過,能看得出她們已經接受了我這樣的性子,對我是恭敬有加的。至少,她們是不反感我的。是啊,若我與一個冷漠高傲不言語的人在一起,應該是很煩躁的。也覺得,自己的這個樣子不受到別人的愛戴,不過,卻保護了自己。


    是的,沒有人願意去跟一個冷冰冰的人交流,就如---彐曳。


    吃過早膳,我同她們漫步在閣樓前的花園處。花園似乎比以往的邊了很多,好比:羊腸小道邊的水仙花朵少了,換成了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奇花異草。對那些花啊草啊的,我向來不懂,但是能憑借肉眼便知道它們真是奢侈。


    原本清雅的花園,此時此刻倒也多了些皇宮貴族的意味,景色怡人,奇花競相開放,看花了我的眼。


    輕輕皺了皺眉頭,實在不喜歡這樣的格調。


    我覺得自己是個性格怪異之人,幾乎所有的不同性子都在我身上體現出來,就比如:我的高傲冷清。不過,在心底最深處卻渴望著平平淡淡。或許,我並沒有發現自己是這個樣子,彐穎說過:你隻想活在你希望的世界,,和你喜歡的人一起,看潮起潮落。


    彐穎啊,你如此懂我。


    我還以為閣樓的一切都是清靜幽雅的,那麽至少在我放下偽裝而後,可以靜靜的坐在這裏,靜靜的看著一切的一切,不必為宮中的爾虞我詐而煩惱,拋開那份壓在心頭的壓抑和苦悶,幻想著心情能夠擁有一份獨特的享受。


    冷冷掃視一圈,我的心情降到了極點。有一絲濃濃的憂愁,揮之不去的霸占我的心底。


    昨晚的那丫頭,見我這般冷冽著麵色,欲要出口相問,但又怕及惹怒了我。隻是,她忍了許久,究竟是問出了聲:“娘娘不喜歡這裏嗎?”


    眼前的一切,不禁讓我脫口而出:“曉夢隨疏鍾,飄然躡雲霞。”


    丫鬟許是看我作起了詩詞,想我心情應該好起來,她麵色也甜笑:“娘娘不愧是多才多藝呢,奴婢愚鈍不懂得詩詞,請問娘娘,這是讚美的意思吧?”


    我怔了怔,而後點點頭,不做聲。


    有誰有懂得,這表達的是一種向往自由,無拘無束的生活,同時,也正合了我尋求精神解脫而不得的苦悶心情。


    “娘娘好才華。”


    順著聲音望去,不禁愣住,心似乎被什麽狠狠敲擊了一下,眼前人正是彐胤。


    他今天穿著一身宮廷服,倒也顯得正式很多。隻是,不管他穿著多嚴肅,麵上多溫和,也掩飾不了那奸詐的眼眸。


    “胤王爺安好。”丫鬟們對來人福了福身。


    “嗯。”今天的彐胤表現得算禮貌,對她們點了點頭。隨後,他揮了揮手,丫鬟們得令退了下去,他向我靠近而來,眉眼帶笑,隻是那笑看得令我產生想揍下去的衝動。


    他道:“娘娘架子好大,一夜成妃,見到曾經有恩的人卻是冷漠得很喃。”


    我回:“王爺說笑了。”短短五個字,我態度冷硬。


    “不敢?”他輕笑,續而說道:“依本王看來,娘娘卻是沒有不怕的人,想想本王也真是佩服自己,當初果真沒有看錯人。”


    我秀眉一挑,冷眼掃了他,道:“王爺什麽意思。”


    “意思嘛?”忽而他走近一步,離我僅有半步之遠,眼睛直直盯著我,雙唇陰啟:“你還問本王什麽意思?!昨晚的侍寢怎麽說?聽言你把這來之不易的機會搞砸了?不想活命了是不是?別忘了,你喜歡的人性命還在本王手中,若是不按照本王安排好辦事,吃虧的可是你!”


    我的唇邊勾起薄笑:“王爺倒真是歹毒得很喃,我一直深信虎毒不食子,彐穎從小是你看大,相比於兄弟之情,恐怕父子這個詞更有說服了。可是,到現在為止我倒是希望那具格言不曾存在過。”


    彐胤陰烈著臉,那眸光中的殺氣似要立即把我處死一般,說道:“若你敢忘了交易,繼續我行我素的話,大可試試本王的忍耐度!”


    他又道:“昨夜是不是你惹惱了皇上,才讓他把你轟出侍寢殿外的?”


    我唇角一勾,似笑非笑的望著他:“這是我和皇上之間的事情,跟你無關。”


    “你!”說了這個字,他臉上的暴怒隨即擴張,一道淩厲的目光出現在他的眼眸之中,同時,他的大手便要伸出扣住我的脖子。


    但,下一秒…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胤王爺和咱們新納進宮的仙妃娘娘呀?孰小女子愚昧,請問:你們在是在幹嘛呢?”清透動聽的女聲仿佛來自另一個遙遠的地方,我轉眸望去,見來者一襲淡藍煙紗裙,裙裾飄逸,水袖垂靈,眉黛如畫明眸似會放電,嬌俏的鼻子,櫻桃嘴,烏黑如墨的微卷秀發披散於身後,美得不是人間煙火。


    這人不就是昨晚那女舞嗎?哦,確切的說是:丞相之女,施仙節冠軍得主。應許是昨天的一身眼裏舞衣把她偽裝起來了,此時換了裝,看著更是絕美。也或者有人喜歡妖媚的女子,不過我卻喜歡如清水一般純潔之女。


    此時的她,看在眼中倒也讓人舒適起來。


    她的這話,恰好製止住了彐胤試圖掐我脖子的動作,改為隨意一揮,同時嘴巴中吐出的借口讓人厭惡至極:“原來是施仙子,本王正與娘娘探討一些事情,忽而見到一隻蜂蜜撲向娘娘,此時丫鬟們又都離得遠,本王心急怕蟄到娘娘了那刻麻煩,所以就伸手打死蜂蜜。”話完,彐胤轉而恭敬對我,卑微道:“娘娘失驚了。”


    “沒有大礙。”我回。


    彐胤燦爛的瞳子直逼我的眼底,道:“娘娘安好即刻。”這人,正是個笑裏藏刀、口蜜腹劍的偽君子。他的每一個笑容似乎都掩藏了一個讓人難以捉摸的計謀,讓人怎麽也猜不到。不過,這個別人不包含我,這個陰險狡詐之人,我一早就識破了其的小人之心。


    “喲,這又是演的哪一出呢?”她的美目可愛的眨了眨,望向我和彐胤。


    我依舊站在原地,默不作聲,隻是高貴含笑,微微向她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而,彐胤卻退了幾步,離我距離算是拉遠了些。


    她看看我,又看看彐胤,甜甜笑臉湧在麵上。隨後向我走來,乖巧的道:“姐姐好,我叫夢柯,昨天我們就見過一麵。”她笑語:“娘娘不建議夢柯這麽稱呼娘娘吧?夢柯覺得喚作姐姐會比較親密些呢,姐姐說是嗎?”名喚夢柯的女子甜甜笑意掛臉上,一副天真乖巧的摸樣。


    我輕輕一點頭,嘴唇彎起一個弧度,優雅姿態:“當然不建議。”


    這樣的表情,是我眼瞎了不成?昨晚的冷如冰,眼神似要把我吞下去的可能,而今又是乖乖女,這樣的大轉變,不得不使我感歎:自己的演技還待有磨練。


    同時,斷想此女:裝,已經到了某種境界。


    “打破姐姐和胤王爺的事情,還贖夢柯莽撞,但卻希望胤王爺和姐姐把‘事情’談好,否則夢柯心裏就真過意不去了。”她嘟著小嘴,語氣中盡是責備。


    “妹妹嚴重了。”我懶懶啟口,眼眸慢條斯理的掃視了一圈,眼中的疲憊顯然。丫鬟會意,悄然走了過來,輕撫著我。


    我淡淡的說道:“本宮也累了,欲想要休息,既然夢柯妹妹到此,胤王爺不妨陪夢柯妹妹多多走走,悄悄這四周的美景呢?胤王爺如何說呢?”


    彐胤微微向我彎了腰身,恭敬說道:“本王當然願意。”


    夢柯一揚小嘴:“姐姐,夢柯是來恭賀你的,隨便來探討一些關於服侍皇上的女兒家私事,不是來找胤王爺的。”毫不忌諱的把她的不悅釋放出來,我眉頭輕挑,嘴唇微揚,勾起一笑顏:“哦?”


    彐胤有些尷尬,不言語,要知道他和丞相都爭恐搶奪大權,不想還沒有和丞相麵對麵相抗,此刻卻被丞相之女---一個目中嬌霸的小丫頭回擊,那臉麵自是不好看。


    我微微的彎唇輕笑:“那麽夢柯妹妹是特意來見本宮的咯。”我故意把‘本宮’二字語氣加重,後兒作勢身子極度疲憊的樣子,懶洋洋道:“昨晚的侍寢,想來是本宮有生以來最難忘的一夜,好累哦,渾身的架子似要碎裂般,夢柯妹妹想必也有所知曉吧?哦,本宮忘記了,夢柯妹妹還沒被宣侍寢呢,也是,夢柯妹妹年紀尚小,皇上好像…好像…”


    “好像什麽?”夢柯大急,追問。


    我懶懶啟音:“皇上好像不太喜歡年紀小的女子誒…”


    夢柯臉色乍然一紅,喘著粗氣,我明了,這是在因為我給了她一個下馬威而惱怒,但也不好得發作。


    彐胤也是驚愕的抬起眼眸,怔怔然望著我,那目光有著不可置信。我想,他肯定被我的大膽驚到了:一個女子,竟然在這廣廣之下說這些曖昧之話,還有什麽是她不能做得出的!同時,他也在心中暗悔:此女子,果真低估她了!不止頑強倔強,性子頑劣得讓人捉摸不透!這樣的女子,可否還乖乖聽從他的吩咐?不過,下一刻他心中卻也暗笑:此女子雖然頑劣,但卻重情重義,這也是她的致命點!


    想罷,他的嘴角露出狡黠一笑。當然,我並不知曉他在想些什麽,隻是以眼不經意間瞅了他一眼。


    “夢柯不信。”夢柯咬了咬嘴唇,一雙美眸帶著難以置信。


    在丫鬟的攙扶之下,我才慢慢的移動腳步,說道:“妹妹何不一試,補救是麥兜真相大白了嗎?”款款的舉步,我微微的彎唇輕笑:“當然,皇上的脾性可是不大好哦,想必妹妹也知道皇上的後宮一直空著的緣故吧?依妹妹看來,現在女子好多就是年方十幾就為人母,像姐姐我這等年紀稍微長一點的女子,恐怕很少有哦。”


    很滿意她的麵色一青一白,她來這裏,不就是得了她父親(丞相)大人的命而對我惡言相向的麽?卻不想,她有個陰險能幹其權勢堪比皇上的父親,自己卻還鬥不過我。我不想鬥,但我不得不把自己偽裝得很強大,否則,吃虧的就是我。我不想再像以前一樣,因為自己的無能而連累了身邊的人,比如彐穎,甚至連累到他失去生命。


    所以,原諒我這麽蠻狠、高傲。


    帶著優雅而高傲的腳步,我一步一步的走到夢柯身邊,輕柔指手撫了撫她的柔發,卻沒再說什麽。


    “看來來晚一步,錯過了這麽精彩的演說。”忽而,一個聲音傳來。我抬眸望去,而後心中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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