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莫名其妙的探望


    見我這般說來,老奴慮微點頭,恭敬道:“是,姑娘請這邊走。”心下不禁滿意,想著這人到還很識相,一路隨著她步出那園子。園子間一片安靜,見不到半個侍位的身影,甚至連太監和宮女也沒看到。老奴也不多話,靜靜引路,我跟隨她身側。穿過園子,才驀然發覺這裏為何這般寧靜,那是因為這裏與皇帝的寢宮很近,皇帝大概不喜被吵,所以連同我的住所也是靜悄悄一片。


    托他的福,終究發現自己的住所有了一絲歡悅之氣。


    這裏,算是偏遠,不過是相對於皇帝的寢宮來講,在後宮之中,這所宮殿並不算冷僻,而且環境十分清清幽。一路走來,我看在眼裏,心中又添了幾分歡喜和滿意,對未來的日子總算有了幾分期待。


    既然命運被決定在這裏安定,擁有一個心宜的環境,應是不錯的。


    我的額頭傷口,那滲出來的血絲已經被體溫烘幹,傷口也由開始的麻木疼痛轉為


    毫無知覺。多災多難的身體,對於這些磕磕碰碰已覺小巫見大巫。


    一路平靜,不過,在穿過那些高高的紅磚牆,見到的宮女也越發多了起來。她們


    穿著如出一同的宮廷女服,整整齊齊排成一隊,走過紅磚牆下,見到權備高的人,便有禮地停止腳步,微微點頭,等人走過後,再繼續她們的腳步。雖早已在電視中見過古代宮女的禮節,但此次親眼見到,卻也不免在心裏感歎她們的訓練有素。


    老奴領著我,走了好些路程,久到我在心裏不禁暗悔:早知相隔這般遠,我就不走這趟路程了。


    或是看到我臉色有些疲憊,老奴不著痕跡的,輕聲恭敬道:“姑娘這般有心探望秦駱郡主,秦駱郡主一定很高興。”她,到是蠻會察顏觀色的。


    “嗯。”淡淡一應聲,我隻求趕快到達目的地。


    “姑娘,快到了,穿過這條走廊,前方就是郡主大殿。”老奴故意放慢腳步,讓我緩歇口氣。宮中之人,不都是虞爾我鬥,她此刻表現的這些點滴,還是不能掃除這一看法。是好人或壞人,關憑這些我判斷不出來。


    正如那老奴說的,過了那長長的走廊,再一拐,便看到那鑲著金色牌子的寢殿---公主殿。


    我心不免好奇,這是公主殿,可是所有人等通通稱呼她為---秦駱郡主。


    朱簷飛壁,雕梁玉柱,樓閣精巧雅致,這新修的公主殿,怎麽看都有幾分金壁輝煌的炫麗。


    殿門,由兩個乖巧伶俐模樣的宮女守候。


    這兩名宮女是我在曳府沒有見到過的,自是對她們不認識。想我在秦駱郡主身邊也服侍過一段時日,對她身邊的侍女應是比較眼熟的。


    我在殿門口止步,老奴則上前,慢步到宮女跟前,說道:“請稟報秦駱郡主,我家水仙主子前來探望。”


    兩名宮女互望一眼後,不約而同把目光放到我身上。其中一名表情吃驚,不確定的反問老奴:“你家主子?”


    “卻是。”老奴點點頭,續而道:“麻煩兩位了。”


    有些尷尬,伸出右手,輕輕挑起一縷發絲,把額頭的疤痕遮擋半分。


    心想是我這個樸素的裝扮,以及身上狼狽的傷痕跡,她們應是在想郡主應該不會熟識我。


    一名宮女屢帶質疑的眼色,再次望了望我,遲疑半秒後,才點頭回應老奴:“那好吧,你們現在這裏等著,郡主見不見你們,我可不打準的哦。”


    話罷,腳步輕巧的便朝店內走去,通報去了。


    宮女走後,老奴回到我身側,依舊畢恭畢敬說道:“姑娘請勿焦急,郡主知道是姑娘前來探望,定會應許姑娘進入殿內的。”


    “嗯。”點了點頭。我倒沒怎麽焦急,秦洛郡主見我與不見我,沒多大關係,我覺得。


    隻是,想著秦駱郡主年紀尚小,雖她對我動了粗,但仍舊還這是個孩子。而,孩子不都是心底善良的麽?


    身在殿外等候的我,心裏平靜極力。


    畢竟是孩子,生的氣也早就消除了。所以,我們並沒有等多久時間,那名宮女便出來了,她清了清嗓子,說道:“回郡主的話,請水仙姑娘踏入公主殿。”


    聽罷,我的嘴角露出一絲滿意的笑意,隨即啟步,前去。


    “你就不必去了,咱家郡主宣的是你家主子,並沒有宣你。”稟報的那名宮女伸手攬住老奴,嚴肅的表情。


    我回眸,對老奴微微一點頭,示意她在殿外等我即可。


    而後,一個人踏進殿內。


    宮殿內的宮女,倒是比我料想中的多,秦駱郡主平常不是不好被多名侍女在身邊服侍的嗎,現在到時隨處可見宮女。


    轉眸看了看那些宮女,長相看著挺乖巧伶俐的,就是不知道照料秦駱郡主會不會那麽盡心盡力。


    走進公主殿的主殿時,就看到穿著水藍色束腰宮裝的秦駱郡主立於殿前,藍色的鍛麵上繡著淺粉紫的嫋嫋寒蘭,清秀的眉眼有著一絲倦色,雙頰卻泛著淺淺紅暈,像是鋪了層胭脂似的,美麗似極。


    “水仙,參見秦駱郡主。”站在門口,我平穩地施了一禮,心裏卻有些打鼓。


    秦駱郡主身側有幾名宮女在伺候著,而秦駱郡主則是懶懶的身子,悠悠的喝著茶。她喝了一口,便把茶杯一移,宮女便乖巧的接過茶杯,然後再一邊靜靜等候秦駱郡主喝第二口。


    我站的有點久,等候她的發話。


    然後,秦駱郡主卻像沒有把我的話語當回事,自顧自的喝著茶水,品著茶味。


    腳,有些酸麻,卻也不敢動一下。


    “進來吧。”秦駱郡主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隨後遞給了身邊的宮女,語氣平順地讓站在門口的我心裏不禁一咋,秦駱郡主,看上去十分溫柔可親。


    見立在上首的秦駱郡主微微頷首,我又行了個禮,微微舉步上前:“奴婢謝過郡主。”


    “奴婢?嗬嗬---”她輕笑語:“以前稱呼自己為婢女,本郡主倒是還應聲,恐怕現在已不再當初了。”秦駱郡主淡淡喝了一口茶水,續而道:“你現在可是主子了,而其還與皇兄哥哥的寢宮挨近。”


    聽她這般說來,雖無諷刺之意,但聽起來卻是另我有些些不安。


    “郡主,水仙一直是郡主身側的侍女。”摸不準她的心思,我不安地轉了轉眼珠子,眼神有些飄忽。


    秦駱郡主看在眼裏,也不動聲色,繼續品茶。


    隨後,她輕輕擺手。


    她身側的一位宮女會意,悄然走到殿內靠窗的牆落,那裏置放著一個多寶架子,我才注意到,那裏擺放著很多種花束,花束都分別插在一個類似花瓶的瓶子裏。


    那名宮女彎下腰肢,將一個八寶花瓶放到多寶架上,問:


    “郡主,您看這如意八寶瓶放這兒可好?這多寶架靠著牆邊,就算吹再大的風,也不用擔心會吹倒了。”


    秦駱郡主看著那描金繪銀的富貴花瓶,搖了搖頭:“這個收起來,該放那個並蒂蓮花的青花花觚。”


    她這麽一說,我才注意到,那瓶所謂的八寶瓶,裏麵插了幾朵水仙花朵。


    “這八寶花瓶看著漂亮是很漂亮,可是裏麵有了幾朵本郡主厭煩了的花朵,怎可又適合在此擺放。”


    “好的,郡主。”宮女乖巧的把手中的八寶花瓶輕放,又端起秦駱郡主指定的蓮花盆放到多寶架子上。


    擺好,宮女問道:“郡主,您看現在怎麽樣?”


    秦駱郡主微微淺笑,眉眼輕柔:“嗯,感覺得出整個殿內充滿了一種朝氣,比那八寶華瓶靚紹多了,本郡主很滿意。”秦駱郡主輕輕吸了口氣,意境享受。


    奇怪,秦駱郡主不是看不見的麽?怎麽就知道那名小宮女擺的是什麽樣的花朵?


    莫非,她早先讓宮女布置好一切,等候我來,做給我看?


    水仙花?


    秦駱郡主是在暗指,不喜歡我麽?


    心裏些些不安起來,不曉得她的真正想法,是什麽?


    而我,也不便多加舌言,生怕惹怒到她了。


    “真不知道,皇兄哥哥和靳哥哥為何這麽喜歡這種花的?”秦駱郡主繼續品嚐杯裏的茶水,聲音不高不低,正好被我聽在耳中。


    “回郡主,請許水仙大膽猜測,應是水仙身上有些什麽與常人不同的地方吧。”說話的聲音輕柔,神情也淡定。秦駱郡主,應也是知道我身上的血液能解她哥哥身上蠱毒這一秘密的。


    不過,這好像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在曳府時,那些傳言不就說明一切?隻是,大部分人隻知曉‘水仙’這個人和彐曳有關係,這種關係已經在我還沒有出現在這個朝代之時,就傳便了。然後,這些所謂知曉點點實情的人們,對真正的關係卻是不曉的。


    “嗬嗬…”秦駱郡主笑了笑,眉眼微微眯成一條漂亮的逢:“你果真聰明。”


    “郡主過獎了。”鎮定的慮微恭下身子,做了個大禮的輯。


    “好了好了,你回去吧。”秦駱郡主揮了揮手,超我擺道。


    詫異,她居然會就跟我說這些就讓我離開。


    我的眼眸輕輕抬起,偷偷瞄向她。


    “當然,若是皇帝哥哥準許,本郡主到還想看到你在本郡主身邊服侍。”秦駱郡主緩緩說道。


    我的身體微微一怔,躬身頷首:“水仙謝過郡主。”


    她的逐客令,另我心裏大大的不解,但也不容多加質疑,或許她隻是單純的泄發心裏的憤怒吧。


    那些宮女繼續在秦駱郡主身側侍候著,而我,也就存著一顆極度鬱悶之心,緩緩踏出公主殿。


    殿外,那老奴神色焦急的等候。


    見我緩步走出來,她趕緊迎上來:“姑娘,時候已是不早,趕緊回宮吧。”


    我清楚,她在擔憂等下待命去侍候彐曳,會晚點。


    輕輕一點頭:“嗯。”


    兩人一前一後,向回住寢的地行去。


    這一趟的探望,不知該說什麽為好,總之讓我的心裏深感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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