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新友潛伏助戰 裏應外合查案(四)


    (冤魂貪官麵前“顯靈”,聲言向其“索命”;此事聽來有點迷信;亦有


    點荒誕不經。但俗話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正因貪官心中有鬼,


    才會做此噩夢。亦正因他這一出事,正邪雙方便圍繞著“救災款失落”


    與副財局長自殺事件,有了明暗交鋒------)


    亦正是恩師老K,在我倆臨離開病房那一刻,所最後諄諄叮囑的那一番話,未料竟起到那麽大作用。邵向前記的很清,亦就是他們從省城,領了“師教”回來不久;他這個書記便帶頭去落實“師教”了。那是趕在“九九重陽節”前,當被留任的前常威班子成員,辦公室主任於良前來向其請示說:“邵書記,‘九九重陽節’又到了;我們機關是否需要帶些禮品,前去探望一下本機關離退休老同誌?”


    “啊,是這事——”邵向前聽說,先打個遲疑;後又反攻為守地:“那你既係前常委,又兼著憑多年辦公室主任,之前‘重陽節’又是如何安排的呢?”“離退老幹社會影響麵很大;安撫好這部份人,就能協助促全縣大局穩定。”於良實事求是說。“所以既往每年臨到這個節日,即便其他工作再忙,機關也從沒忘掉慰問老幹部。且每次都是分管老幹的副書記,親帶禮品到各家慰問。亦的確獲得好評。”


    “哼,既是約定俗成的老規矩,又有那麽重要作用,那還囉嗦什麽?”邵向前盛氣淩人地說。“還不快去找分管的馬副書記立刻去辦?”於良領命走了之後,邵向前卻獨自又動開了心思:“在‘重陽’老人節來臨之際,他們按規矩去慰問離退休老幹部,自不會同去慰問我們前犯錯下台的,王濤周正元等那些大學同窗,一因他們尚不到齡,算不上‘老幹’;二因‘幹部垮了台,類似偽人員’;有誰還會記得他們?我何籍此落實老師指示,親自去各家加以慰問?我堂堂的縣委書記,不惜屈尊親至他犯錯下台幹部家慰問,這是多高的禮儀!他們一高興激動,說不定就會透露出什麽,既往同恩師之間什麽,涉及貪腐的貓膩?說不定卻正是對立麵下步正欲調查的,欲治我們‘師生聯盟於死地’的重要案情線索呢!”想到此的邵向前,當即便要付諸行動------


    “阿藍,今晚約你出來,就是要向你傳遞這個,十分重要的情況。”這已是葉藍安明翰兩人河堤“談判”,安向心上人表態“看自己行動”的又一周之後的某天夜晚,兩人在城郊某背靜咖啡館約會。安明翰向葉藍先談了上述情況後說。“亦就是‘重陽老人節’那天上午,於良主任去向他請示,欲慰問離退休老幹部時候,邵向前受到啟發;又聯想到前在省醫院後台老K所囑咐他的,走訪前下台同窗王濤周正元等;當晚他約上我,親去前垮台縣長周正元家------”


    “哼,‘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曆來如此。邵向前來任津水書記,兔死狐悲,借‘重陽節’給老幹們備的禮品,假公濟私,去探望以下落難的老同學,亦是人之常情;至於說想從‘死老虎’們那兒,探聽點什麽我們行動的蹤跡;那不過是省城你們那個恩師老K,‘困獸猶鬥’主觀臆想罷了。這算得上什麽大事要事?還說是重要‘情報’哩,騙人!”僅聽以上話,葉藍顯出極不耐煩地說。“以後若有真重大事你再約我。別僅為了同我單獨相處,就雞毛蒜皮事也約我出來,跑憑遠喝你一杯咖啡不值當。”


    “嗨,阿藍,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這遇事愛急燥脾氣一點沒改。”安明翰試探著善意指出說。“你聽俗話說‘心急喝不了熱稀飯’?‘老鼠拉木掀——大頭在後’呢。聽我慢慢給你說。那邵向前不約上我,於‘重陽節’當晚,去悄悄探望那幾個大學同窗嗎?可當我們一踏進縣政府家屬住宅區,前縣長周正元那裝修豪華的獨家小院,麵前出現的一副奇異景象,便當即將我們驚愣那兒了------”


    伴著安明翰的講述,隨出現以下畫麵:安明翰陪著邵向前,乘小車來在縣政府家屬院後排東戶,一處鶴立雞群般,顯得異常突出豪華的獨家小院,即前垮台縣長周正元家大門前停下。司機劉師傅先自前去按響門鈴。“劉師傅,您咋來了?”門開後一學生樣男孩兒當即一愣問。“您難道知我爸出事了?”


    “你爸出事,出啥事了?不知道啊。”劉師傅莫明其妙地說。“這不是要過‘重陽節’了嗎?縣上慰問離退休老幹部;你爸雖不在數,但邵書記安部長想念老同學了;這不就讓我送他們來了。”安明翰同邵向前亦隨即下車;劉師傅亦從小車後備箱裏,取出煙酒魚肉等豐厚禮品,緊隨在我倆身後進院。


    “嫂子,剛才聽侄子對老劉說,正元出了點事?”當賓主都在客廳坐下,保姆李姐亦沏好茶水後,邵向前便深為關切地問。“到底是出啥事了?”


    “你們都是老同學不是外人;這事也就不瞞你們了。”周妻呂姐揉著哭紅腫的眼睛,思想沉重地說。“這事也來得太奇怪。早幾天老周就有點精神恍惚,總說光瞌睡;一闔上眼就見一吐著血紅舌頭的幽靈,大喊著說要向他索命。這不今早五更,正在臥室床上好好睡著哩;他又突叫一聲‘你的死也不能全怪我;若不是我得籌款向上邊送,也不會讓你代背監守自盜黑鍋;我原勸你出外躲些時,誰知你自己想不開------所以你的死咋能怨我哩’?說過這番胡話後,便當即人事不醒。現時還在醫院躺著哩。我回來拿兩件換洗衣服就還得去------”


    坐車離開周府,在返回各自住處的途中,三人都深陷沉默,誰也沒言一聲。但各自心情都不會平靜,定會像洪水般波濤洶湧。作為司機劉師傅,因平時並不太關心政治,所以當聽過此事後,僅會覺得好奇而已,過後也決不會繼續提起。但安明翰雖並不了解,當年津水河洪患前後,津水黨政當局究竟發生過什麽矛盾糾葛?那“50萬生產救災款流失”究竟是怎麽回事?那財局分管該項工作的副局長,當年為什麽自殺?爾今卻又為什麽前來,找已垮台縣長索命?


    從透過當晚周妻呂姐述說的情況,他大體可理清部份脈絡。勿庸祥調細查,僅看以前師老K為首,這個所謂的“省市縣師生聯盟”,此前的所做所為;尤其在組織人事方麵,大搞順吾者昌,逆吾者亡;排斥異己,結黨營私;不僅要奪省權,還要搶縣權;為奪權不惜“耍陰謀,玩詭計”,對正派人加以陷害排擠------這等等的壞事劣跡,足已看出之前曾被原縣委班子處分下台的,王濤劉鳴周正元等,絕不會僅是工作失職,被擼去現職那麽簡單。


    他們會否還有經濟等貪腐;甚至還有逼死人命的刑事問題呢?而剛才聽周妻透露,周正元不是在夢囈中,向索命冤魂叫苦說,“你的死也不能全怪我,若不是我需籌款向上邊送,也不會讓你代背‘監守自盜’黑鍋”。這已是他不打自招:唆人監守自盜生產救災款,向上(恩師老K?會否還有省委其他領導?)行賄,似已無可懷疑。


    可眼下在老K一手操縱下新調整上台的,這個津水黨政班子,不僅來路不正,且在上台這段時間內,也沒做多少正經好事。邵向前孟家朋等,自踏上津水地麵之日起,便隻見他們在省裏前師老K遙控指揮下,每天就忙於對原常委班子成員的監督,及對他們在任時言行的清查;他們還那有時間和精力做好時下工作,規劃津水未來?這個班子這些人根本沒什麽前途,眼看已到了強弩之末;若跟他們繼續走下去,便將走進死胡同。


    做為自己原本一個正派人,別說原本來時就係違心,隻因關注心上人葉藍前途命運,才勉強前來暫且委屈求全。所以從內心講,倒是急切盼望,自己現時所在的這個班子,在“文物盜竊行賄受賄案”發後,趕緊再出點“其他事”,以便加快它“樹倒猢猻散”結束的速度。為盡快達此目的,自己應利用暫占常委兼組織部長有利地位,多獲取些現班子及後台老K,更多些陰謀詭計貪腐劣跡,以提攻給葉藍他們原班子,最終整垮這來路不正現班子的確鑿證據------


    思慮到此,安明翰突然一靈醒:那今晚耳聞目睹的,前垮台縣長周正元夢囈中被冤魂“索命”一事,及從中無意泄漏出的“為給上邊某領導籌錢”,“才萬不得已讓你暫背‘監守自盜黑鍋’”一事,不正好是投向省裏前師老K,受賄搞貪腐的罪證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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