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副很潦草的鉛筆素描,是一張從什麽記事本上撕下來普通紙張,邊緣參差不齊,畫的是芙蓉的素描,雖然粗糙,但關鍵點夠了的很到位,正是她端著咖啡沉思的樣子。


    芙蓉皺著眉抬頭四顧,沒發現什麽能對的上號的人,會是什麽人呢?芙蓉百思不得其解的低頭繼續看那副素描,看了片刻她就發現了問題,上麵自己端杯的手背上隱約能看見一些東西,她掉轉方向仔細看卻又什麽都看不出來,她把畫紙舉起來對著光線仔細看,這下她看到了上麵的確有點東西,隱藏在素描中的另一幅圖畫顯現了出來,那是一個用非常簡單的線條勾勒的狼頭。


    芙蓉愣了一下,狼頭,這代表什麽?自己認識的人中沒有以狼頭標記為代號的人,山狼也隻是名字上和狼有管,從沒有類似的標誌,何況他已經死在了阿富汗,那這個人有是誰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她想了想繼續仔細看那幅畫,在反複反轉了幾次之後他終於發現了問題,那些構成狼頭的比劃是一些變了形狀的數字,芙蓉組合了一下,不是電話號碼,很奇怪,這究竟代表了什麽?


    芙蓉滿腹狐疑的離開咖啡館,一邊走一邊思索剛才發生是事情,肯定是有人要告訴她什麽,但具體是什麽內容他一時間還想不出來,為什麽要用這種方法呢?對方好像有所顧忌,究竟是因為自己的還是別的?


    自己已經進行了必要的偽裝,被認出來的可能性不大,除非是對自己非常熟悉的人,熟人?她皺了皺眉?在巴黎現在還有什麽熟人?


    就這麽一邊想一邊往前走,取了車之後她還是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開車上了主路沒多久她突然感覺有點異樣,剛才好像看到了什麽。


    芙蓉下意識地在自己的視野範圍內尋找,很快一輛紅色的跑車進入了她的視野,引起他注意的是上麵的車牌號,正是她剛才看到的隱藏在那副素描裏的號碼。


    原來在這個意思,芙蓉豁然,立即開車跟了上去,紅色跑車速度很快,芙蓉跟在後麵穿街過巷,半個小時之後到了十三區西街的一座公寓樓的停車場,芙蓉毫不猶豫地跟了進去,停車之後跑車上下來一個年輕人,芙蓉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但一時間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那人轉了個圈居然徑直走了過來,敲了敲芙蓉的車窗:“美女,到了。”


    芙蓉降下車窗:“認錯人了吧?”


    對方笑了笑:“別客氣芙蓉小姐,就算有所戒備也不用隨時握著槍柄吧?我可沒帶武器。”


    芙蓉笑了笑,車窗下握著手槍的右手沒動:“說說你的目的!”


    “不是我找你,我隻是個引路的!再說你真的不認識我?”


    芙蓉搖了搖頭:“看著有點眼熟。”


    “阿倫。”對方拉下眼睛對芙蓉做了鬼臉,“想起來了吧?”


    “阿倫?”芙蓉愣了一下,“你是布魯斯手下的那個阿倫。”


    “好記性。”艾倫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既然是熟人那就快下車吧,大小姐。”


    公寓樓的頂層芙見到了布魯斯,數月沒見布魯斯略顯蒼老,一臉的疲憊之色,見芙蓉來了他隻是指了指一邊的沙發:“坐。”


    公寓的環境不錯,隻是現在到處擺滿了設備,和這裏的環境有點格格不入的感覺,阿倫把芙蓉交給布魯斯之後就進裏麵的方麵了,房門開關的瞬間芙蓉看到裏麵還有幾個人在忙碌。


    “把我弄過來幹什麽?”芙蓉直奔主題,沒有寒暄客套。


    “我知道你要幹什麽。”布魯斯倒了杯咖啡放在芙蓉麵前,“你不可能成功。”


    “你怎麽知道?”芙蓉不動聲色地問。


    “馬丁的出現本身就是個誘餌,他在找你們的人,你已經被盯上了。”布魯斯說。


    “什麽?”芙蓉愣了一下,沒太反應過來。


    “布魯斯不甘心你們的逃走,打算用自己做誘餌把你們引出來,他很清楚你們不會放過他。”布魯斯說,“所以別自投羅網。”


    “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芙蓉問。


    “我是幹什麽的?”布魯斯喝了口咖啡,“作為朋友我有義務提醒你。”


    “你是隊長的朋友,我隻是個小兵。”芙蓉說,“是他叫你提醒我的吧?”


    布魯斯笑了笑:“難道我就那麽現實?不會好心提醒你一下?”


    “可能,但我更相信這是隊長叫你做的。”芙蓉說。


    “不管是不是,爭論下去肯定沒有什麽你想要的結果,但我提醒你,不要趟渾水,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布魯斯說。


    “幹掉馬丁是我們所有人的心願,就算現在大家愛各奔東西也是有不得力的理由。”芙蓉很堅決地說,“所以這是我們的家事,你最好別多管閑事。”這話說的很不客氣。


    布魯斯歎了口氣,顯然他對芙蓉的固執有點無奈:“那我告訴你出現在你們公司的根本不是馬丁本人呢?”


    “不是本人?”芙蓉一下僵住了,她從沒想過會有這種情況。


    “的確,那隻是個帶著他麵具的替身罷了,你覺得他這種惹了那麽多麻煩的家夥會輕易的出現嗎?現在可不光是你們在找他,很多人都對他感興趣,包括cia,總之事情相當的付複雜,你最好別參與進來,以你一個人的能力根本就生存不下去。”


    “如果我堅持呢?”芙蓉問。


    “堅持……”布魯斯皺著眉,沒太明白她的意思。


    “我會考慮你的建議,不過我有我的想法,所以謝謝。”芙蓉突然換了個話題說。


    “你打算怎麽辦?”布魯斯問。


    “還沒想好,不過我會繼續下去,尋找馬丁,調查隊長他們的下落,這方麵你能給我提供什麽樣的幫助?”芙蓉問。


    “這個……”布魯斯躊躇了半天,“我不知道,這是實話,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太執著,這樣對誰都好。”


    顯然布魯斯的話裏有話,他在隱瞞著什麽,芙蓉皺起眉盯著布魯斯:“你知道我是個什麽樣的人,話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會走的。”


    “走?”布魯斯笑了,“把你弄過來的目的就是和我呆在一起,這樣更安全。”


    “嗯?”芙蓉愣住了,她沒想到布魯斯會這麽做,雖然說他們認識很多年了,但關係隻能說一般,絕大多數接觸都是因為“黑血”的工作來往,說的直白點他們也僅限於認識。


    “有些事情到時候你自然知道是怎麽回事。”布魯斯也不管芙蓉同不同意起身往裏走,“會有人安排你睡覺的地方。”


    芙蓉沒走,權衡之下她打算留下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布魯斯是個難找的人,這段時間好像全世界都沒他的消息,現在突入跳出來找到自己當然要充分利用這次機會,不管是調查本·艾倫他們的下落還是尋找馬丁都需要這種人幫助,另外他和本·艾倫的關係怎麽也比其他情報販子更進一層。


    發生了這件事之後芙蓉隱約發覺這件事很可能和失蹤的幾個人有關係,有可能是他們叫布魯斯提醒自己,不過這隻是猜測,一切都需要證實。


    芙蓉本安排到了同層的另一間公寓,這時她才知道原來布魯斯將頂部兩層全都租了下來。


    晚上芙蓉找到布魯斯說了自己的想法和要求,很簡單,他要找本·艾倫,同時希望那個知道幽靈和紳士的下落,還有對馬丁的一些疑問。


    “對於本·艾倫他們的下落我暫時還沒有什麽消息能給你。”布魯斯的話讓芙蓉有點失望,不過布魯斯還沒說完,她也就忍著沒直接發問。


    布魯斯見芙蓉沒表態就繼續說:“不過關於馬丁我知道的倒是比你們多一些,但也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告訴你。”


    這叫什麽話?芙蓉皺起了眉頭:“你要是覺得這些是有價值的情報我可以購買。”


    “不,這和錢無關。”布魯斯搖了搖頭,“雖然我是個生意人,但有些生意是不能做的,你必須理解。”


    芙蓉明白他的意思,這行的規矩很多,有些情報會惹禍上身,所有就算得到了也不會販賣,這是一種自保的辦法。


    “你問吧,能說的我言無不盡。”布魯斯表現得很豪邁,但芙蓉怎麽看怎麽覺得他滿臉的陰險。


    “馬丁怎麽會和cia鬧翻的?”芙蓉斟酌了一下才問。


    “你居然想知道這個。”布魯斯覺得有點意外。


    “怎麽?有什麽不妥嗎?”芙蓉問,她考慮問題的角度是一切都是因為馬丁引起的,那了解他有助於了解整個事件。


    “不,我隻是沒想到你先問這個問題。”布魯斯坐正了身子,“其實馬丁並非要脫離cia,而是有些事情促使他站在了cia的對立麵,這對他來說是一種無從選擇的結果,可以說是你們做了太多的事情導致被顧忌,而馬丁有是中間人,這一切都是由他一手操辦的,他知道的不比你們隊長少,隻是他手裏的東西遠沒有你們隊長多罷了,他有種異於常人的狡詐,但沒有你們隊長考慮的長遠,說起未雨綢繆還是你們隊長更擅長。”


    “你的意思是說馬丁也是犧牲品,他被同僚顧忌和排擠?因為他知道的太多了?”芙蓉皺起眉,她從沒從這個角度考慮問題,如果是這樣那馬丁豈不是成了受害者?這未免也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這隻是其中第一個因素。”布魯斯說,“馬丁這種人怎麽會甘居人下呢?他有自己的野心,他不滿足一個情報站站長的地位,所以他做了很多事情,在劇烈的內部鬥爭中占據有利位置,原本在年初的時候他就有可能得到提升並且回到總部工作,隻是他的競爭對手暗中操縱把他和你們隊長合作的事情捅給上層,並且誇大了他的威脅,所以才導致了上麵下嚴令要他幹掉本·艾倫拿回東西,可是馬丁卻有自己的打算,出於某些原因幹了之前你們經曆的事情,這件事牽扯非常廣泛,以至於高層震怒,美軍和情報機構都攪和進來,很多背景深厚的人物都被牽扯其中,個情報組織也遭受了牽連,其中就包括我們。”


    “你說的某些原因指的是什麽?”芙蓉問。


    “一些我還沒能核實的原因,說的直白點還在調查之中。”布魯斯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馬丁並不是我們了解的那麽簡單,他肯定還有我們不為人知的一麵,我說他背後可能還藏著其他人。”


    “簡單?”芙蓉苦笑,用簡單這個詞兒來形容馬丁未免也太不符合這個人的老謀深算了,如果他這種人能稱得上簡單,那他背後的勢力又有多強大?芙蓉不敢想。


    “有些事情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能了解的,當然也不要試圖去理解,深陷其中的痛苦恐怕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明白,有人想努力遠離這個圈子,而有人卻要不遺餘力的鑽進來尋找所謂的真相,好奇心可不是什麽好東西。”布魯斯的話說的有點感慨。


    “那他究竟為什麽要拿到隊長手裏的東西?”芙蓉不明白。


    “當然是用來做籌碼。”布魯斯說,“這可是任何人都無法抵禦的誘惑。”


    “可是他並不缺錢,現在他拿到了公司的控製權,身價已經過億,有什麽還值得他這麽冒險的?我說想不通。”芙蓉覺得這個樣的理由太過牽強。


    “的確,我也想不通,但他就是在這麽做,不過在他沒拿到那些東西之前什麽都是猜測,他會怎麽幹誰也不知道。”布魯斯苦笑,“我們沒必要糾纏這些,你們的目的不就是要他死嗎?追查這些有什麽價值?這裏麵的水太深,小心掉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話說的雖然有道理,但誰能抵擋得住對真相渴求的誘惑?對於我們來說,幹掉一切威脅我們存在的人才是最終目的。”芙蓉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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