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那些持槍的手下中突然有兩人調轉槍口連續對身邊的人開火,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那些馬丁的手下注意力全都在本·艾倫等人的身上,做夢都沒想到自己人會突然反水,瞬間被殺得七七八八,剩下的兩個剛反應過來就被獅鷲掃出的子彈幹掉。


    形式瞬間逆轉,雖然本·艾倫他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他們還是本能的趴在了地上,幾乎同時林子裏又掃出一排排的子彈,眾人立即還擊,戰鬥持續了數秒鍾後就結束了,林子裏再無動靜。


    “真是走了****運,誰?”重拳槍口已經對準了一名幫助他們的人。


    “別緊張,自己人。”那人摘掉了頭盔,大家這才看清那人是橫炮。


    “是你?”大家都很意外。


    橫炮沒死,在廢棄基地裏麵的戰鬥中他和賭徒等人一起戰鬥,結果被馬丁算計,幾組人馬對他們進行圍追堵截,混戰中他被炸飛的石塊擊中了後腦昏了過去,可能因為這個大家以為他死了,到那個他醒來之後發現整條通道中到處都是屍體,賭徒和火雨他們已經不知去向……


    “他是我招來的,別擔心,是來幫忙的。”紳士對仍然舉著槍的重拳說。


    “他曾經背叛過我們。”重拳眯著眼睛說。


    “能現在給我們提供幫助就足夠了。”本·艾倫壓住他的槍,“算了,另一個人呢?”


    正說著另一個人提著槍從林子裏鑽出來:“跑了,馬丁身邊還有三個人。”


    不用他摘掉頭盔,聽聲音大家都知道了來人是誰,正是他們中最優秀的,已經被馬丁認定死亡的幽靈……


    “你……你……”重拳不知道自己臉上是什麽表情,在這種情況下見到他是意外還是驚喜,他真的難以形容。


    “屁話少說,趕緊走,這裏不安全。”幽靈擺擺手。


    “你大爺。”獅鷲出人意料的罵了一句髒話,他很少出現這種狀態,多年來他一直都一直保持沉默與冷靜,但是今天看到幽靈的回歸終於一反常態,忍不住“感歎”一下。


    “這段時間你死哪去了?”重拳問。


    “先離開這再說,整片區域都已經被美軍封鎖了,我們得找條出路,跟我來。”幽靈對本·艾倫點了點頭。


    “還,回來就好。”本·艾倫也是點了點頭,“先走,有路嗎?”


    “隻有走馬丁的秘密通道了,我查過了這家夥留有後手,就在前麵,跟我來!”幽靈小跑著衝到隊伍的前麵,經過重拳的時候還沒忘了給他了一拳。


    “我記著你,回去一定揍你。”重拳笑的很燦爛。


    “見我的時候你也沒這麽高興。”瑪麗有點嫉妒。


    “在這種地方見你當然不會高興,你不該來的;再說哪次回家我饒了你了?”重拳一邊走一邊低聲說。


    “討厭。”瑪麗嬌聲說道。


    眾人迅速跟著幽靈向前推進,多了幽靈和橫炮兩個人大家又多了幾分逃離這裏的信心,這一帶的路並不好走,到處都是巨大的石塊和叢生的雜草,連地麵都看不到,他們隻能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跑,很快他們就到了那個馬丁他們的車庫。


    就在這個時候隊伍後麵的軍醫突然低聲驚叫:“山狼,山狼你怎麽了?”


    眾人回頭一看卻發現軍醫扶著的山狼搖搖欲墜,整個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站不穩。


    “還好,隻是手腳不聽使喚。”山狼精神狀態不錯。


    “天……”軍醫抬起手看到手套上全都是鮮血,“停一下,他受傷了。”


    三枚子彈穿過了山狼的胸腹,之前的戰鬥中他的護甲已經破損嚴重,再也禁不住正麵打擊,剛才馬丁人反擊時候掃出來的子彈穿透了護甲打進了他的身體……


    在藥物的作用下他並沒有感覺到多疼,隻是迸流的鮮血讓他逐漸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能力。


    “別動我看看。”軍醫迅速脫掉他的護甲,鮮血泉水一樣湧出來,一看傷口他歎口氣,對本·艾倫輕輕搖了搖頭。


    “該死的,怎麽會這樣?”本·艾倫痛苦的閉上眼睛。


    “沒什麽痛苦,也不錯。”山狼看著大家,“隻是很抱歉沒能陪著你們走完這條路,一定要出去,我會看著你們。”


    “別廢話,先止血再說。”幽靈急了,山狼可是他的大恩人,沒有山狼他現在恐怕還在林子裏做野人。


    “小子,你很好,我沒白把你帶出來。”山狼抓住幽靈的個手臂,力道之大直接將他拉趴下,“把大家帶出去,我知道你可以,這裏是林子,是你的地盤……”


    “我知道,你不能死,剛見麵,我還有話和你說……”幽靈急切的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山狼說著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死亡來得太快,所有人都沒心理準備,重拳一腳踢在旁邊的石頭上泄憤。


    獅鷲低下頭長歎一聲,本·艾倫摸著山狼的頭一言不發,這是他最得力的手下,是他最放心的副手,要不是“斷手”的事情這支隊伍已經完全交給他,而自己早就該退居二線了,可是未知的命運一直在左右著他們的未來,山狼可算是鞠躬盡瘁的為他效命,從來就沒有返回過,而自己卻數次懷疑他,經常性的消失,將一切都壓在他的身上,現在終於真相大白了可他卻最終沒能走出去。


    “王八蛋!”重拳氣的大罵,大家都知道他在罵馬丁,可是沒人說話,軍醫停止了徒勞的搶救,山狼靠在石頭上表情安詳,生命的跡象已經從他是身上完全抽離……


    “該走了……”良久紳士說了一句,的確,他們不能在這裏繼續耽擱下去。


    “走!”本·艾倫睜開眼睛,一瞬間他仿佛老了很多,滿臉疲憊的看著山狼,“是該走了。”


    “走!”幽靈拿出繩子將山狼綁在自己的背上,“不能就這麽讓他留在這,他不屬於這裏。”


    沒人阻止他,雖然大家都很清楚這不理智,但他們更清楚沒人能改編他的決定。


    “跟上。”幽靈低聲說,一行人默默的起身繼續在林子裏跋涉,山狼的陣亡一下掩蓋了逃生的喜悅,原本他們以為幽靈的回歸會改變他們的窘境,可是就在這一瞬間所有的喜悅都消失了,陣亡在他們這群人眼裏已經習以為常,特別是在這次行動中,幾乎所有人都做好了橫屍戰場的準備,可是在兄弟倒下的時候他們心裏又是另一種難以接受的感覺。


    死亡在所難免,但就算有必死的決心也隻是有勇氣去慷慨赴死,並非且帶所有人都能陪著自己一起陣亡,他們有必死的決心,但絕不缺乏求生的**,看淡了生死並不代表願意去死,對個體來說某些情況下死亡是一種解脫,但對活人卻是一種折磨,死去的人放下了所有,但活著的人卻要背負更多……


    瑪麗緊緊摟住重拳的脖子,她不敢想如果重拳戰死了自己能否獨活下去,的確她還有孩子的牽掛,可是沒有了愛人後麵的生活她該如何麵對?


    很快他們就到了之前馬爾南德斯消失的那個洞口,幽靈矮身鑽了進去,沒多久發出安全信號,眾人才先後進入,裏麵很窄,而且很低矮,隻能彎著腰往前走,十幾分鍾之後前方才慢慢開闊恰裏。


    進入這裏之後眾人都不由得一陣苦笑,剛從蘇軍的基地裏逃出來現在又要鑽洞,這可不是什麽舒服的事情,有了之前的經曆他們對這種地方很抗拒,但為了逃命他們又不得不繼續向前走。


    很快他們就發現除了開始一段經過認為修繕之外這裏完全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在阿富汗這種地方多的是,隻是不知道這裏最終會通向什麽地方。


    不知道馬丁是不是也在這裏,如果這裏是逃生的唯一通道那他應該也在,隻是不知道是在他們的前麵還是後麵,不過現在他們也沒時間考慮這些了,逃出去,離開這個鬼地方,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隻要有命在就不愁找不到這家夥。


    麵對四通八達的洞穴他們隻能跟著馬爾南德斯他們留下的痕跡向前摸索,幸運的是他們沒遇到埋伏,也沒發現詭雷,估計是馬爾南德斯他們覺得這條通道隻有他們知道,沒必要搞太多的花樣。


    溶洞一直向下時寬時窄,很多地方隻能爬行,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進入阿富汗的地下洞穴係統,所有有著相當豐富的經驗,隻是這種地方走起來並不舒服,從留下的痕跡上看馬爾南德斯身邊應該還有很多人,但應該不超過十個,當初他和馬丁可是帶了百十號人來這個地方,最終也隻剩下這點,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麽打算的,做出這麽大的犧牲值得嗎?沒人知道。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他們再次重見天日,出口在一個峽穀裏,巨大的峽穀仿佛是上帝憤怒時在地麵上撕開的口子,一眼看不到頭,馬爾南德斯他們的痕跡在離開洞穴之後就消失了。


    “走哪邊?”重拳問幽靈。


    “不知道,從沒來過。”幽靈看了看峽穀的兩個方向,“不管走哪邊我們都得快點,後麵有人,離我們大約五分鍾的距離,很多?”


    “美軍跟上來了?”本·艾倫皺了皺眉。


    “不知道,不過這裏除了他們應該沒別人能調動這麽多人。”幽靈深吸了一口氣,“現在我們應該離邊境不遠了,沒有地圖根本就確認不了哪個方向離邊境的路程更近。”


    “峽穀自西向東,走勢西高東低,如果看方向的話應該是西邊離邊境更近,不過西邊走起來可能相對較難,不知道要跋涉多久,我們身上的藥力堅持不了多久。”獅鷲說,他的意思很明顯,一旦藥物失效他們恐怕連一步都邁不動,根本就沒辦法走出去。


    “那就走西邊,藥力過了再注射,沒什麽好考慮的。”本·艾倫說。


    “你瘋了?身體根本承受不了那麽大的負荷會死的。”玫瑰說。


    “隻要不被俘,不死在他們手裏也不錯。”本·艾倫淡淡地說。


    幽靈搖了搖頭提著槍向西北的峽穀走去:“如果選對了我們可能還會遇到馬丁,他肯定有交通工具。”


    “見到更好,新仇舊怨一起算。”重拳將瑪麗抱起來,她的腿上不適合繼續在這種地方跋涉,瑪麗不願意成為累贅,但拗不過重拳。


    “不遇到更好,給我們時間恢複一下。”軍醫說。


    “別忘了,我們還沒真正逃出去,後麵還有追兵,能不能或者出去還是個未知數。”橫炮看著峽穀的走勢,“如果這裏有埋伏一個人就能把我們全幹掉。”


    “黴運走到頭了,該轉運了。”紳士看了看東方,“天快亮了。”


    “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太陽了,我都快忘了它的樣子。”重拳深吸了一口氣,自從被俘之後他們一直被關著,過著暗無天日的地獄生活。


    “別太放鬆,馬丁的人很可能就在我們前麵,馬爾南德斯和馬丁一樣狡詐。”橫炮提醒大家,“能走多快走多塊吧,盡快脫險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


    “能走到現在的地步我已經很知足了。”本·艾倫說,“不死在裏麵是一種幸福,能知道真相也是一種幸福,沒蒙在鼓裏死算是上天的一種賞賜,能不能報仇我已經不敢奢望了。”


    不知道是不是本·艾倫將一切都看開了,或者說他已經徹底絕望了,不再抱任何希望,生存下去的意義是什麽?恐怕隻剩下了複仇,除此之外他恐怕再沒什麽值得留戀的,對於兄弟們的負罪感已經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話題進行到這份兒上已經再也沒有繼續下去的理由,一時間所有人再次陷入沉默,經過半個小時的跋涉他們終於看到了穀口,東方經露出了一線霞光,新的一天開始了,然而對他們來說這是不是末日呢?沒人知道,不過令人欣慰的是至少再次看到了日出……


    “嗖嗖……轟轟……”就在他們陶醉於晨曦的時候數枚炮彈砸了下來在他們四周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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