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醫院的戰地麵積比他們之前預估的要大很多,雖然並非房舍林立,但也算得上是帳篷一座挨著一座,黑壓壓的隱藏在濃密的樹冠之下。


    帳篷裏都住著傷員,巡邏隊、醫護人員和一些工作人員活動頻繁,雖然是晚上這裏依然很喧囂,畢竟傷員是部分白天晚上的,該疼的時候肯定哼哼,該送醫的肯定不能耽擱。


    兩人鑽進一個沒人的帳篷弄了兩套軍裝和白大褂、口罩,穿戴後之後就開始大搖大擺的在營地裏活動。


    這一帶的傷員很多的,一片哼哼嘰的呻吟聲,但在這的絕大多數都是處於傷愈期間的低級士兵,高級軍官可重要人物肯定不在這裏,這裏的防禦基本上依托外圍為主,所以巡邏隊大多都很懶散,這裏的人太多了,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兩人分頭從兩個方向對整個戰地醫院展開偵查,很多地方都有哨兵把守,尤其是靠近裏側,越往裏把控越嚴格,並且需要出事通行證件才能進入內部,他們兩個人一邊躲避巡邏哨一邊向巴方進入內部,這並不容易,他們的樣貌在這裏太另類了,隻要摘掉口罩他們就會立即被確定不是這裏的人,然後就得被大群的士兵圍住,不是被打死就是被俘,肯定沒有第二條路可選,這就是他們麵臨的現狀。


    他們必須進入內部,否則根本無法查清目標到底在什麽地方,裏麵的環境如何,敵人的部署情況怎樣,這都直接影響他們後續行動的成敗,所以想辦法進入內部。


    “如果不行就算了,可以慢慢等,別急功近利,那不是我們想要的,完成偵查的前提是必須安全,否則一切都毫無意義。”山狼在耳機裏說,他看著兩人的定位標誌長時間沒動就知道他們遇到了難題。


    重拳彈了彈麥克風表示收到之後再沒做任何反饋,他清楚山狼在擔心什麽,如果在偵查的時候出現差錯,那很可能導致整個任務都無法進行下去,甚至開始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結束了。


    兩個人一左一右的輸在關卡附近尋找進入的機會,重拳藏身的地方是一座裏麵住著四個傷員的帳篷,其中一個家夥的傷口好像是剛拆線,疼得正在床上哼哼,實在忍不住了就求重拳給他點止疼藥。


    “醫生,麻煩你,我受不了了。”傷兵哼哼著說。


    開始重拳並沒在意,根本就沒理會,但很快他就想起來現在自己穿的是醫生的白大褂,他頭也不回的用阿拉伯語來了一句:“忍著。”


    “不行了,實在忍不住了。”傷兵哀求著說,“一點就好,哪怕讓我熬過這個晚上。”


    “現在藥品緊缺,我也沒辦法。”重拳盯著裏麵有一搭無一搭的說。


    “高級病房那邊不是有嗎?他們為什麽可以享受那麽好的待遇,我們衝鋒陷陣就是為了他們,現在連點藥都不給我們。”另一個士兵口氣中帶著怨言說道。


    “這個你和我說不著。”重拳回頭掃了一眼,“這樣吧,你們向上麵反應一下情況,如果能得到批準我很樂意給你們提供必要的醫療救助,哪怕是最簡單的止疼。”


    “找誰,我們能找誰?除了你們這些能見到的低級醫生,連個專家都看不到。”士兵的怨氣越來越糟。


    “就是,我們衝鋒陷陣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讓那些上司們能升官發財?”由一名山傷兵加入進來開始發泄不滿情緒。


    “實話和你們說,剛剛運來一些藥品,都送到裏麵去了,我原本是打算扣留一部分給你們用,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們連經手都沒讓我經手,很對不住大家,裏麵有幾個老家夥病了,正在治療,一些藥物都要提前給他們使用。”重拳開始胡謅,他打算在這裏製造事端,意圖趁亂渾水摸魚,幽靈在耳機裏一聽就明白了,他立即配合重拳在另一側煽動傷員的情緒。


    這些傷員本來就心懷怨恨,對治療的拖拉和這種分層次的治療很不滿意,再加上近期藥物緊缺,很多藥物都要緊著重傷員和一些高級軍官使用,他們心裏已經積蓄了很多的怒火,一直沒有找到突破口,這一下總算是找到了爆發的機會。


    其實這種藥物用在重傷員身上的確是無可厚非的,救命永遠是第一位的,而優先軍官這種做法曆來有之,也不光是這裏,世界任何地方都存在這種問題,不管是搶救人才還是占用資源,這對基層傷兵來說絕對是一種不公平的待遇,不是所有人都至高無上,誰都想活下去,誰都想早點康複,誰也不願意承受痛苦,而一旦這些東西都集中在某一些人身上的時候那幾變成了另一種情況,徹底的爆發,對不公平的極度不滿甚至是憤慨。


    重拳的煽動還很有效果的,一個小時之後三十幾個人傷員鬧了起來,他們要求進一步治療,要求享受同級別待遇。


    一時間外圍的恢複區一片混亂,到處都是激憤難平的傷兵,他們這些人本來就厭戰,而且還在被迫參與的戰爭總受傷心裏早就充滿臉色喪氣,積壓已久的情緒總算是找到了發泄點。


    “我們可是為國家買賣,憑什麽受到忽視?”


    “我們同樣是傷員,為什麽被丟在外麵沒人管?裏麵的軍官卻是被體貼入微的照顧?就差找幾個護士陪睡了、”


    “你們這些王八蛋占用了太多在資源,我的兄弟死了,現在你們也一定想叫我去死,給你們騰出足夠的地方,省下更多的藥品是吧?”


    “我們要求治療,要求用藥,要求待遇平等……”


    很快,鬧事的人、看熱鬧的人惡化維持秩序的人全都聚集在了關卡的外麵,黑壓壓的一大片,場麵有些混亂,哨兵們有點頭大,作為士兵本身他們理這些傷員,但是職責所在他們又不得不維持秩序,所以他們的心情很是複雜,對眼前的一切非常大無奈。


    “對不起各位,我們明白你們的心情,但很抱歉我的職責就是維持秩序,看守哨卡,所以請你們理解,不要鬧事,有話慢慢說,上麵很快就會派人來傾聽你們的心聲,請穩定情緒,保持秩序,否則我隻能……”一個軍官模樣的家夥出來說。


    前麵的一番話說得很仁至義盡,傷兵們也多少能理解一下,但是最後一句話卻有點激起公憤的味道,這個時候了還有誰能被威脅住?這些人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生死已經算不得什麽,難不成你還敢開槍?開玩笑,這些上班什麽陣勢沒見過?


    “否則怎麽樣?給老子說清楚,別說半截話,我們不是嚇大的。”重拳在人群了說,此時他已經丟掉了白大褂,頭上臉上纏滿了繃帶,正義憤填膺的吼叫著。


    有人立即隨聲附和:“對,有種你我來,我們流血的時候你們在幹什麽?現在出來裝什麽威風?別給臉不要。”


    “你們一點誠意都沒有,我們也沒什麽興趣談判,我們就是要平等待遇,要藥品,要治傷……”重拳繼續義憤填膺。


    “對對……”


    “沒錯,我們不想鬧事,我們要治傷……”


    “給我們止疼藥,你們這些混蛋。”


    “對……”


    傷兵越來越激動,最後開始衝擊哨卡,裏麵不斷的有人趕來,有醫生也有低級軍官,但是傷兵已經到了不想他們解釋的地步,他們隻要結果,不要解釋。


    “都別廢話,我們要的是藥品,不是你們這些臭豬的嘴臉。”重拳在人群裏喊道,“他們沒有誠意。”


    “就是,他們把我們當傻瓜,糊弄我們,我們進去看看裏麵到底是不是把我們該有的都拿去享受了。”


    “你們這些蛀蟲,吸血鬼。”


    ……


    有人開始扔石頭,很多的傷兵開始向哨卡推進,守衛哨卡的士兵先是端起了槍,但最後又放下了,他們也是士兵同情這些傷兵。


    “讓開,沒你們事兒。”一個傷兵指著擋在前麵的士兵惡狠狠的吼道。


    士兵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退到了一邊,傷兵們終於順利的進入了哨卡,裏麵的士兵束手無策,麵對這些傷兵他們的確幸運的多,如果有一天他們這難道落到這個地步也希望有一個公平合理的待遇在等他們,哪怕是在疼得受不了的時候能有一顆止疼藥……


    小規模的**最終釀成了一場反對不公平待遇的騷亂,更多帶著積怨的士兵參與了進來,開始要求得到公正的待遇,戰地醫院裏陷入了一場大規模的混亂,所有能調動的士兵都回調來維持秩序,醫院裏的主管領導記得差點與過去,這個時候鬧事這簡直是給他製造了一個天大的麻煩,現在是非常時期,這裏不但有級別不低的軍官,還有身份特殊的傷員,這些可都是他必須保證活下去的人,這些人一旦出了點問題,那他的這個位置也就坐不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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