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救夫心切】


    事情基本上就這樣定了下來,荊風程嫣一刀三個人帶著精英兩千人,換了妝扮的潛往大齊國,大荊和齊國都很寧靜,荊離守在天衣的身邊,他依然沒有醒,這已經是第二天了,他還是沒有醒,她不由的又來到窗前,感受著這一份寧靜,突然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大荊和齊國的戰爭,能否避免?


    而在大齊國的紅顏公主的宮院內,她卻隻是怔怔的望著麵前的女子,半晌後才有些失神一笑道:“你說什麽?還是拒見本公主?”


    那跪在地上的奴婢一聽紅顏公主這種口氣,立刻又緊張起來道:“回主人的話,周公子整日隻是讀文寫字,過的十分的悠閑,好似不是被抓過來的那般,淡定的無法形容啊,倒是小皇子,時不時的吼著要讓我們放他出去,他可能是真的呆不住了,公主您要如何處置他呢?”


    “周公子啊,那個讓朕又愛又恨的男人,他總是那麽的與眾不同,本公主真的很羨慕那個荊離,不管是周智超,是天衣,是一刀,總能讓人感覺到他們身上有一種東西讓人蕩氣回腸,讓人回味無窮,這一陣子本公主了一直在想,那個天衣是逃了?是跑了?還是回國了?”紅顏就似是無意識的輕喃,那一張絕美的容顏上布滿了迷茫。(..tw好看的小說)


    跪在地上的奴婢立刻叩頭道:“主人,量那天衣定是回不了國家的,我看到將軍射出的箭,箭箭都中了要害,而且他身上受了這麽重的傷,大荊國又遠在千裏之外,不可能會回去的。”


    那個奴婢一說話,紅顏卻又笑了道:“本公主所認為的不可能,可是到了荊國這幾個人的身上,都變成了有可能,這也讓本公主又氣又惜啊,好了,走吧,本公主要去看看周智超,從小到大,隻要是我想要得到的東西,從來都沒有得不到的,他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我一定要得到他,不管要用什麽樣的方法。”


    “主人,您不如……就強要了吧!反正他現在也是我們的府中客,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是主人您的階下囚,您既然想要他,又何必對他如此的客氣呢?依奴婢看,那個周智超就是一個假清高的人,真是不識好歹之人。”


    “你懂什麽!”紅顏冷瞪了這個奴婢一眼,然後邁步往前麵走了過來,紅顏公主一直都不曾搬出皇宮,在宮中生活到現在,宮中的奴婢也好,奴才也罷,都已經將她當成了半個主子,所有的奴婢們也都習慣了她張揚且霸道的個性,她很好色,可以說是有些淫|亂後宮,但是皇上卻從來也沒有責怪過她,這誰也不知道都是為了什麽。但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她對這個周智超卻敬惜有加。”


    兩個人一路來到了周智超的所居的宮院,周智超住的很好,他與雨墨隻是在牢中呆了一天,然後就被人帶到了這裏,經過了這許多天的觀察,他發現這裏是隱藏與後宮裏麵的一個偏遠的小殿,一般人不會留意到這裏,也許就算是皇帝,也基本都不到這個地方來,因為在他來到這個宮殿的時候,經過一片亂葬崗,雨墨說那是埋掉犯事宮女或者奴才的地方。


    試問又有哪個帝王會來到這麽一個地方?而那個紅顏不知道為何,就在這一片亂葬崗後,造了這麽一個宮院,一到天色擦黑,宮婢們都躲在房中不敢出門,平時來的人也極少,所以周智超也落的清靜,但是讓他唯一不安的是,紅顏公主的示愛越來越頻繁,讓他隱隱的有些不安。


    “奴婢叩見主人!”外麵一些奴婢的聲音立刻驚回了周智超的思緒,他抬起了頭看到了紅顏,隻是淡淡的一眼,又低下了眼瞼,畫著手中的山水畫,紅顏走了過來,看到他的話,低聲道:“真好看,果然可以稱的上是神來之筆啊。”


    “天色已晚,公主怎麽會如此的好雅興,又到這荒閣中來?”周智超頭也沒有抬,聽到了那紅顏說過的話後,不冷不熱的嘲諷了她一句,紅顏也不生氣,勿自的笑著,也不管他是不是正在畫著,伸手拿了過來,輕聲的道:“天色晚了又如何,天與地都不能阻擋我來見你的這顆心。”


    周智超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這才抬起了眼眸,看著她眼中的深情,伸手奪過了自已的畫,冷然的道:“承蒙公主錯愛了,但是世間的緣份都是上天早就注定好的,上天注定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緣份,公主何必又苦苦相求呢?你是大齊的公主,要什麽樣的美男,而智超也已經嫁作她人夫,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會背叛我的妻主的,請回吧。”


    “好氣節,若你不是這等氣節,本公主還看不上你了呢,但是氣節故然很重要,識時務也是相同的重要,難道你不知道你現在在誰的手中?如果我真的想讓你死,你便活不過明日的太陽,你難道不知道嗎?就算你不怕死,我就這樣關著你,關你一日,關你一年,關你一輩子,你今世今生都別想著踏出這片荒宮,你不覺得這是很可怕的事情嗎?”


    “的確很可怕!”周智超又是淡淡的一笑道:“但是這種事情是決對不可能發生的,一個人求生很難求死卻不難,我若想死,隻是轉瞬間的事情,公主何必自討沒趣。”


    “你……”紅顏被她這麽直接的一頂,整個臉色都頓時的變了樣,而那周智超還是冷然的望著她,這讓她十分的氣憤,走過去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讓他對準了自已的目光,冷冷的道:“信不信此時,我就可以要了你,在這個天底下,沒有人管的了我紅顏想要哪個男人。”


    “住手!”周智超還沒有說話,但是一個冷凝的聲音便從遠處傳了過來,雨墨一路小跑的奔到了紅顏的身邊,一把推開了她,用力之猛讓紅顏的身子不由的往後退了好幾步,這個時候雨墨才冷冷的開口道:“皇姐,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曾經那個我認識的皇姐呢?曾經那個愛我疼我的皇姐去哪裏了?”


    “滾開!”紅顏有些急了,一把推開了雨墨,她的手勁中暗使了力氣,使的雨墨一個踉蹌差一點跌倒,她猛的一扯住了雨墨的衣襟冷聲道:“好樣的,你什麽時候也會著急,也會有脾氣了?都是你那個好妻主教會你的嗎?你現在在和本公主談過去?談曾經?你也不想想,過去我這麽疼你,這麽的保護你,可是最終你又是如何對待我的?你幫著荊離搶我的男人,你當著眾人的麵讓我難看,讓受侮辱,這一筆帳,我還沒有給你算呢,你若膽敢在攔著本公主,本公主定不饒你。”


    “皇姐,你變了,你真的變了,難道你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嗎?難道你不知道你就算得到了智超的人,你也得不到他的心嗎?”雨墨怒吼著,可是打斷他怒吼的卻是“啪”的一聲響。


    紅顏打了他,那臉上火辣辣的感覺提醒著他這件事情,他的眼中立刻湧滿了淚水,他搖著頭不敢置信的望著紅顏,所有的人都靜默在那兒,所有的人都是第一次看到紅顏發了這麽大的火,也是第一次看到雨墨挨打,周智超扶著雨墨,用著那同樣冰冷的眼神望著她,紅顏一字一句的道:“來人哪,將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給我關起來,沒有本公主的允許,不許放他出來亂了本公主的好事。”


    “是!”響亮的聲音傳來,侍女們上前左右的押製住雨墨,雨墨開始慌了,他握緊了周智超的手,驚聲的喊道:“皇姐,我求求你,你就放了智超吧,我求求你,求求你了,她是荊國的貴妃啊,你難道不怕東窗事發,荊國的皇帝要找你報仇嗎?皇姐……”


    “給我把他的嘴巴給堵起來。”紅顏厲吼了一聲,侍女立刻掏出了巾絹捂住了雨墨的嘴,雨墨被強行的帶了下去,紅顏這才回過頭來望著周智超,氣份陡然變的緊張起來,紅顏上前一步,臉上浮著若有所思的表情,幽深的美眸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她打量著周智超,輕聲的道:“雨墨為你求情,可是你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為何?你是怕了?還是放棄掙紮了嗎?”


    周智超不語,隻是瞟了她一眼,又坐回了石椅中,淡淡的道:“血濃於水,你不應該這樣對雨墨,自從你回到了大齊之後,他沒有一天是開心的,你怎麽對我,都是我和你的事情,他畢竟是你的親弟弟,你不覺的自已太過份了嗎?”


    “過份?啊哈哈……”紅顏大笑起來,在周智超的對麵坐了下來,冷望著他那平靜的臉小聲的道:“在民間也許真的有親姐弟這一說,可是在皇族卻沒有,枉你聰明絕頂,難道你不知道,最是無情帝王家嗎?”


    “我看你也不是十惡不赦之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竟然讓你起了這雄霸天下之心?你對大荊皇的厭惡,也許我還可以理解,但是你為什麽這麽痛恨自已的皇族身份?你恨皇上?”


    周智超的話一說完,紅顏一愣,她眯起了眼睛望著周智超道:“你果然十分的聰明,可惜光有聰明是半點用處也沒有的,本公主的事情你不必刻意的試探,現在你要做的,就是……”


    紅顏伸出了手,撫上了周智超的臉,那不安份的小手從他臉到他的眉頭,然後又來到了他的下巴,輕輕的撫著,溫柔的樣子就如撫|弄著自已的愛人那般,周智超動也不動,但是當她的小手來到他的前襟的時候,周智超卻突的抓住了她的手,刷的從自已的身後掏出了一個小小的匕首,直直的貼上了紅顏的手腕,邪邪的一笑道:“色字頭上一把刀,公主殿下。”


    望著那閃著銀光,薄如蟬翼的銀色刀片,紅顏的臉色頓時一怔,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周智超,眼神中有著從未有過的欣賞,但是她雖然吃驚卻並沒有害怕,隻是望著周智超淡淡的一笑,周智超靠近了她,輕聲的道:“公主,您可知道您的手在向前一步,那將會是怎麽樣的一個場景啊。”


    “好樣的!”紅顏讚歎了一句,緊盯著周智超那看穿一切的眼眸,她淡淡的一笑,不再言語。而此時周智超也緊緊的盯著紅顏的那張臉,在看到紅顏的眼中已經收去了那一抹欲|望之後,他這才微微的一笑鬆開了手道:“我的身上每一個部位都很危險,特別是下巴以下的部位,希望公主能夠記得,下次不要在隨便出手了,不送了!”


    周智超直接的下了逐客令,紅顏的臉色青紫交加,她也眯起了眼眸一笑,站起了身子,理了理身上的衣衫,然後才又收回了自已的手,一言也不發的往房門外麵走去,身後的奴婢們立刻都跟了上來,都知道她的心情不好,誰也沒有在說一句話。


    大齊的皇宮中。


    這是天衣最後一天醒過來的機會了,荊離也整整的在他的床頭守了三天,可是床上的人兒仍然雙眸緊閉,沒有一點回轉的感覺,荊離望著這樣的他,心疼的撫上了他的臉,輕聲的在他的耳邊喚道:“天衣,天衣……你聽的到朕說話的對嗎?你回答朕啊,朕很擔心你,真的很擔心你,你知道嗎?”


    一聲一聲的低喚,充滿了感情,莫言過來好幾次想要給天衣換藥,都不忍心在打斷她,在一邊守候的玲瓏看到這裏,她立刻上前走到了荊離的麵前小聲的道:“皇上,您都已經喚了三天了,他仍然是昏睡不醒,您還是休息一下吧,讓醫妃小主好給天衣將軍上藥。”


    “上藥!”荊離一怔,恍然的回過了神來道:“對的,上藥,給他上藥,莫言快給他上藥。”


    這是第三天了,荊離的心莫名的染上了些許的害怕,她許久都不曾有過這種害怕的感覺,心緒十分的沉重,她又深深的望了天衣一眼,這才直起了身子,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天衣卻突的四肢亂顫,驚急的喊道:“皇上,皇上快救小主,快救救小主……”


    “天衣,天衣……”原本正要離開的荊離,突的又轉回了身來,她撲到了天衣的身邊,輕輕的推著他的身子小聲的道:“天衣你醒了嗎?別怕,別害怕,一切都過去了,你睜開眼睛,你睜開眼睛看看朕,朕就在這兒,就在這兒呢。”


    “皇……上……”天衣果真應了荊離的呼喚,輕輕的睜開了眼睛,迷茫的望著麵前的這一切,許久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已是早已經回來了,他立刻緊緊的握住了荊離的手,呼吸急促的道:“皇上,皇上您快去救救小主他們,他們……”


    “別急,沒事的,沒事的,朕一切都知道了,也已經派人先去大齊,你不用擔心,小主他們一定不會有事的,在說了,雨墨是大齊國的皇子,她們就算是真的抓到了雨墨他們,也應該給他三分薄麵,不會去傷害他們的,倒是你^……,你的傷?”


    “微臣該死!”天衣聽到荊離提及了他的傷,他立刻掙紮著想要下床,卻又被荊離輕按了回去,雖然他沒有叩拜成功,但是他仍然慚愧的道:“皇上,是微臣不好,臨行之時皇上千交代萬交代,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小主他們,可是微臣到最後,還是沒有保護好小主,讓他們被抓了回去,當時微臣看那禁軍的樣子,是一點都沒有顧及良妃小主的皇子身份,她們是鐵了心的要抓走他們啊。咳……咳咳!”


    天衣說的急切,一時間氣火攻心,又立刻咳了起來,這一咳立刻帶動了傷口,使的整個人疼的差一點又背過了氣去,荊離嚇的立刻抱住了他,緊緊的擁在了懷中,大聲的驚喊道:“莫言,莫言……”


    “皇上?”莫言聞聲立刻奔了進來,看到麵前的一切,他的麵色微變,立刻上前替天衣診了脈,而此時的天衣急火攻心又昏了過去,看到他昏倒,荊離頓時有些急了,而她的口氣也重了些道:“怎麽樣?天衣他還有救嗎?”


    莫言不語,隻是緊皺著眉頭,他這個樣子讓荊離看了立刻來了火,她大聲的吼一聲道:“莫言,朕在問你話呢,你不是神醫嗎?你怎麽可能救不活天衣?難道你是根本就不想救他?快點給朕救他……”


    “皇上!”莫言的神色因她的這一句話而頗為受傷,她轉過了身子,看到荊離臉上布滿了淚水,心中更加的不太是滋味,彎身道:“天衣小主不會有事的。”


    荊離一愣,驚喜立刻浮在了她的臉上,她忙問道:“那你的意思……就是你能救他了?”


    “是!”莫言淡淡的瞼下了眼神,神色平靜如常,荊離這才小心的將天衣放在了床上,合手輕呼道:“謝天謝地,總算還有的救,那你快為他施針吧。”


    “皇上,臣夫還需要配藥,施針的事情不急,但是臣夫在施針的時候,不希望有任何人在場,那樣會讓臣夫分了心思,然後導致施錯針,所以還請皇上回避。”他抬著頭,清冷的聲音淡淡的回蕩在殿中,荊離微微一怔,不解的道:“就連朕也要回避嗎?”


    “是的,請皇上諒解!”莫言的聲音依然淡淡的,荊離點了點頭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朕回避,你好好的醫治他,知道嗎?”


    “臣夫知道,恭送皇上!”莫言恭敬的起身,神色依然是淡淡的靜默,荊離點了點頭往殿外走去,回頭隨手關起了房門,但又很不舍的望了一眼天衣,但是卻不知為何,看到莫言那靜靜的樣子,她突然間感覺到他有一種深深的憂鬱,使人心疼不已。


    荊離的心中一緊,原本想要問個原由的,但是又回頭看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天衣,想著這是三日之限的最後一日,若是他還是沒的好,那也就沒的救了,她隻得狠心關上了房門,然後一個人漫步在殿外的小道上,玲瓏跟在荊離的身後,當離房門遠些的時候,她不由的上前一步道:“皇上,奴婢剛才在房門口都聽到你在吼莫言小主了,其實這幾日小主和皇上一樣,三天沒合眼了,還要配藥,想法子,他這麽辛苦,皇上又去凶他,是不是對他太過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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