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複仇】


    【複仇】


    次日,天氣大好,一大早起來荊離散了一會步,便又來到了沉書閣中,天衣已經比昨日好上了許多,但是身子卻仍然的很虛弱,也許是心中的仇恨太深,至使他一大早的就下了地,荊離來到沉書閣的時候,他正在後院練功。


    因為身子恢複的還不是很好,步伐難免有些虛浮,他單手支撐著長劍,頭上汗森森的,荊離一直在邊上看著,不忍心前去打擾他,可是看到他幾經摔倒,又單手支劍的站起了身子,她最終還是不忍的走了上去,拿下了他手中的劍,用巾絹為他拭著汗。


    天衣的身子一怔,臉色騰的紅了起來,荊離身上那淡淡的香味圍饒著自已的身邊,使自已的呼吸更加的沉重起來,荊離望著他那通紅的臉一笑道:“你的身子還沒有好,怎麽就這麽快下地了呢?”


    “我……隻是想早一點好起來,好去兵中上任!”


    “你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但並不能急在一時,砍柴不誤磨刀之功,你又何必如此的心急呢?”牽過了他的手,將他一路帶回了院中,天衣的臉紅的更厲害了,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能對自已這麽好過,心中湧起溫暖的同時,心時也是頗有些不太自在,荊離也看出了他的窘然,便鬆開了手。


    兩個人就這樣做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過了許久,才有一個腳步聲傳來,原本荊離以為是玲瓏,可是定眸一看竟然是妙妃,她一身的青色長袍,頭上全數束起在頭頂,而他的手中更是端著一碗還在冒著煙的湯藥,荊離見了他,友好的一笑。


    妙妃在這個時空,算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人了,可是在來自現代的荊離眼中,三四十歲的男人卻散發著無窮的魅力,妙妃向前他們走了過來,也不給他們行禮,隻不過看了天衣一眼冷聲的道:“該吃藥了。”


    “有勞妙妃主子!”天衣恭敬的接過了碗,妙妃的目光卻望向了荊離,聲音仍然是那麽冷冰冰的道:“皇上,可否借一步說話?”


    荊離稍稍的勾起了嘴角,正好自已也有事情要問他,可是苦與沒有機會,現在機會來了,自已當然不能錯過,遂點了點頭,有些吃力的站起了身子,天衣忙擱下了碗來扶她,荊離卻笑著擺了擺手,一手撐著腰,緩緩的站起來道:“這孩子在肚子裏大了,使的朕行動都不方便了,妙娘,我們前去吧!”


    指著一處不遠的亭台,荊離輕聲的說了一句,那妙妃也沒有拒絕,看了她一眼徑直一個人向前走去,亭台不遠,兩個人很快便走到了那裏,妙妃站住了身子,眼神飄向了另外一方,荊離隨著他的目光望去,可是那隻是遙遠的天際,荊離不解的道:“妙妃,你喚朕來,所為何事?”


    “按輩份,我應該是你的太妃了,你喚本宮妙妃,好似不合適!”冷然的聲音再一次的響起,荊離一愣,隨後淡淡的一笑道:“太妃說的是,朕喚你一聲父妃也不為過,畢竟你是我父後的好兄弟。”


    妙妃的身子猛然的一僵,冷冷的變過了身子,周身都充斥著冰冷的感覺道:“你怎麽知道這些?你還知道些什麽?”


    “朕什麽也不知道,隻不過想念父後,看了他的一部份手劄而已,怎麽了太妃,可是有什麽不妥?”荊離冷然的抬起了眼眸,那個所謂的父後,雖不是自已的親生父親,可是總也是名義上的,而她前不久看的一段後宮史記,所記載的就是妙妃和自已父後的事情,這又是一段後宮爭寵的慘劇啊,自已應該去懲罰或者是去恨他的,可是她卻無法做到。”


    兩個人的眼眸久久的對視著,半晌後妙妃才小聲的道:“你既然知道我害了你的父後,你為什麽還要留我在這個世上。”


    “先皇已經對你做了懲罰了,而在朕遷都之後,你卻仍然住在這沉書閣中,可見你也在自我懲罰,你的心中也不好受,朕又怎忍的在對你苛責呢。”荊離也是很小聲的應了他一句,可是卻換來妙妃冷冷的凝視,他盯著她看,看的荊離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妙妃這才開口道:“你很會說話,難道這就是你們帝王的仁政嗎?”


    荊離被他這麽一說,也不由的有些怒了,她瞪了他一眼道:“難道在你的心中,朕就是如此的一個人嗎?”


    妙妃不說話了,他別過了眼眸,輕聲的道:“是與不是,對本宮來說都不再重要了,本宮是關在皇宮的活死人,什麽事情也影響不了本宮的內心,皇上你何時要將天衣脖子上的奇玉收回來?”


    “那玉是太妃的,朕自然會收回來,隻不過天衣的病情很重,還需要此玉在他的身上緩解一下他的病痛,朕想要不了幾日,便可以收回奇玉,還給太妃了!”


    荊離一說完,妙妃有些冷硬的應了一句道:“本宮將此玉送給了你,以後它就是你的了,本宮不是管你討玉,隻不過此玉是一個奇玉,當今世上,也隻有這一枚而已,此玉可以解天下萬毒,是世人必爭的寶貝,皇上德政天下,恩施萬民,天下的人都希望能保皇上安康一世,但是眼下內亂未息,外患重重,皇上為了免受他人的毒害,還是帶上那奇玉比較好,更何況……還有小皇女在腹中不是嗎?”


    “其實你今天提到了這玉,朕也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麽……你會將這麽好的玉送給朕,朕還記得當初見你的時候,你恨不得將朕碎屍萬段了,而且父後還搶了你心愛的女人,可是你為何還對朕這麽好?”


    一句話,將妙妃的臉色再一次帶的蒼白了起來,他抬眸望著荊離,幽幽的歎息了一聲後才道:“皇上問的好啊!這麽一段日子以來,本宮也一直在想著這個問題,本宮時不時的就為自已這到底是為了什麽,可是在皇上放過了荊天緋之後,本宮終於尋到了答案!”


    話聽到這裏,荊離更是有些不解了,但是她並沒有開口打斷妙妃的話,隻是靜靜的望著他那略帶著憂傷的側麵,而這個時候妙妃才歎息了一聲轉過了頭道:“如果皇上一定要問本宮,本宮也隻能回答一句話,血濃於水,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不管本宮對你們父女的恨意有多重,但是你的身上也間接的流著本宮的血,本宮還是希望你能平安的。”


    荊離也跟著歎息了一聲,可是這話雜聽起來如此的別扭呢,再一次的回眸望了妙妃一眼,荊離的心中還是有些鬱悶的,她別過了身子,淡然的轉身離去,臨行時隻留了一句話道:“太妃的好意朕心領了,隻是奇玉原本不屬於朕,更何況生由有命,朕會將此玉交還與你手中,朕還有事,就先走了。”


    她在拒絕自已!拒絕如此好的美玉?妙妃一怔,望著她的背影,不由的有些怔住了神……


    天衣見荊離走了過來,忙又立起了身子,恭敬的喚了一句:“皇上!”


    “朕今天隻是來看看你,你的身子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但是也不能就這麽急著下地,等你好了,朕親自帶回去軍營,記得你這前答應過朕什麽,在朕未生下鳳女之前,朕希望整個大荊國都是平靜的,如真的要攪亂這一池混水,也不防在等朕幾個月,朕要徹底的改變荊國,改變這個天下!”


    扔下了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荊離快步的離去。天衣仍然怔怔的愣在了當場,直望著荊離離去的身影迷離著,心中卻想著與她的點點滴滴,不由嘴角掛著一絲笑意。


    玲瓏守在房門外都已經是一個習慣,她今天走開的遠了一些,原本以為荊離會在這兒多呆一段時間,可是沒想到身後就已經傳來了荊離的怒吼聲:“玲瓏!”


    “奴婢在!”聽到了這一吼,玲瓏的一急也高聲應了一句,忙一路小跑的奔了過來,看到她過來,荊離瞪了她一眼之後才道:“回宮。”


    “是!”看到荊離的心情並不好,玲瓏也沒敢多問,一直回到了宮中,荊離躺在了床上撫著小腹,玲瓏才關切的上前道:“皇上,您這是怎麽了?誰惹你不開心了?”


    荊離不語,玲瓏在那兒等了許久,荊離也沒有說一句話,玲瓏歎息了一聲,走過來為她蓋好了被子,想著她好好的睡上一覺,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荊離卻輕聲的開了口道:“對不起玲瓏,剛才是朕的性子急了。”


    玲瓏一怔,這厲朝厲代也沒有一個皇帝會給奴婢道歉的,不由嚇的雙膝撲通一聲的跪在地上,口中急聲道:“皇上,您言重了,是奴婢的錯!”


    “好了,你起來吧,朕現在也不好扶你!”荊離一說完,玲瓏立刻站起了身子,她懂荊離的脾氣,所以一般也不會讓她不高興的事情,荊離見她站起來,伸手拉住了她的手道:“玲瓏啊,陪朕說說話吧,這陣子朕的心裏空蕩蕩的,自從清塵逍遙城的事變之後,朕一直在想她會耍什麽把戲,可是這一切太平靜了,平靜的讓朕覺得的有些心慌!”


    “皇上身有鳳胎,不宜太多的思慮,現在一切都很平靜,皇上為何不努力的維持這等平靜,為自已爭取最有利的時間呢?而且現在逍遙城還有花姨等人看著,隻要過了這幾個月,到時候就算真的有什麽事情,也驚憂不了鳳胎,皇上在解決也不遲啊!”


    玲瓏輕聲的說完,荊離一直在點頭,歎息了一聲道:“是啊,朕也一直都是這麽想,尹秀珍那邊朕還能壓製住一二,等到鳳胎產後,在平逍遙城,可是天衣這兒,朕要如何和他說呢?你有所不知,朕剛才去看他的時候,他已經勉強下了地,而且還在那兒練功,自已的妻主被主子害死,連連在心中失去了兩個最重要的人,可見他的傷心啊。”


    “這……倒的確是一個難題!”玲瓏也皺起了眉頭,總算明白了荊離為何不開心了,兩個人靜默著,過了稍許,兩個人對視一眼,均是一笑好似是想到了一起了那般,玲瓏抿嘴一笑的起身道:“皇上,您可是想讓奴婢去喚醫妃小主前來?”


    荊離也笑了,一掃之前心中的隱晦,輕笑著道:“知朕者,非玲瓏莫屬也,朕正有喚莫言前來的意思!”


    “是,奴婢這就去!”玲瓏笑著,微微的一彎身子,然後快步的離去!荊離又靠在了床邊上,孩子已經六個多月了,按理這九個月左右就可以生了,這麽一算之下,還需要一百天的樣子,隻要撐過了這一百天的平靜,相信那清塵就算再來一次叛變,朕也一定可以壓抑住她,保住這大荊的江山。”


    想到這兒,她的臉上不由的堆滿了笑意,而這個時候一個輕聲響起:“臣夫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莫言你來了,來……到朕的身邊來!”荊離一臉的笑意,對莫言伸出了手,莫言也淡淡的一笑,坐到了荊離的身邊,關切的道:“皇上,可是您的身子不舒服了?”


    “不是!朕現在好的很,隻不過有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莫言又是一笑,雖然荊離口中說著沒事,但是他還是細心的為她診了一下脈,這才安心下來,然後才又柔聲的問道:“皇上,您有什麽想和臣夫商量?”


    “是這樣的,天衣的傷勢你也看到了,今日朕去了沉書閣,他在那兒過的還不錯,可是他卻已經下地開始練功了,朕知道他複仇心切,所以朕也於精兵來幫助他,但是現在天下初和,萬民安定,一切都看似在平靜和安和之下!朕知道,自從清塵對天衣做了這一係列之後,她的心中定然是有什麽陰謀,可是朕這個時候卻不能與之對抗,怕會誤國誤民啊。”


    “皇上,您……可是想收回城命,將兵權從天衣的手上收回來?”聽著荊離說到了這兒,莫言自覺的便想到了這點,荊離淡淡的搖了搖頭道:“非也,朕金口玉言,豈能言而無信,隻不過朕想著你與他比較熟,可以勸著他安心的養傷,朕有鳳胎在身,隻能安心的靜養,不想有太多的事情,朕想要下一個命令,命他在四個月內,隻能練兵養傷,但是朕覺得一旦這命令由自已來下,怕是會委屈了天衣!”


    “那皇上是想讓臣夫從旁勸解天衣嗎?”莫言這一下算是聽明白了,荊離立刻點頭一笑道:“莫言真是聰明,朕正是此意。”


    莫言又是一笑,點頭拍了拍荊離的手道:“皇上您放心,其實皇上您今日不說,臣夫也決定要這樣勸誡天衣的,四個月的時間並不長,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相信天衣一定會從的!”


    “嗯,如果是這樣,那最好不過了。”荊離也應了一句,莫言見她也沒有什麽事情了,不由起身恭敬的道:“皇上,這件事情臣夫立刻去辦,如若沒有什麽事情,那臣夫就告辭了。”


    “等等……”荊離坐起了身子,輕聲阻止了他,莫言不解的抬眸,荊離對他招了招手,他猶豫著上前一步,荊離握緊了他的手,對著邊上的玲瓏遞了一個眼色,玲瓏立刻恭身退下,順手把房門給關了起來,見到這模樣,莫言更為不解了,轉過了視線望著荊離道:“皇上,您……”


    “朕沒有什麽事情,隻不過想和你聊聊天,談談心!難道莫言就這麽討厭朕,這麽想從朕的身邊離開嗎?”荊離似是抱怨的說著,莫言慌忙的一禮道:“不,臣夫不敢,皇上萬莫多想。”


    “其實這一段日子,你一直都在躲著朕,朕也如你一般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情有知覺的人,會不知道你的變化嗎?到底是什麽事情,竟讓你如此的遠離朕,朕一直都想尋一個機會和你好好的談談,可是有許多次,朕每一次想要靠近你,你卻退卻的比什麽都快,能和朕說說這到底是為什麽嗎?”


    “臣夫……臣夫沒有!”莫言的眼神飄忽,低聲說了一句,他的話一說完,荊離立刻皺起了眉頭,伸手勾起了他的下巴,讓他對準了自已的眼神後才道:“真的沒有嗎?你看著朕的眼神說話!”


    莫言的身子一僵,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這才鼓足了勇氣轉過眼眸望著荊離,淡淡的道:“皇上,臣夫真的沒有什麽事情隱瞞皇上的,而且這一段日子是皇上的身子不好,臣夫不想多擾了皇上,皇上嗜睡,本身就休息不好了,不是嗎?”


    “真的就隻是這樣?”荊離明顯的不信,莫言卻怔忡的點了點頭,荊離的目光緊緊的鎖住了莫言的臉,半晌後才歎息了一聲鬆手道:“其實在朕的心中,你們每一個人對朕都很重要,朕也許不是一個好妻主,讓你們個個都變的很憂鬱,就算你們真的心中有事,但是也不會和朕說,朕一直都知道,罷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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