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皝帶著竇芽菜連夜離開了京城,沒有做片刻的停歇,而劉琰真的沒有派人來追殺了,難道他真的放下了嗎?還是有其他的部署?


    當行出很遠的時候,劉皝回頭看了看那曾經生活了二十八年的地方,心中掠過一個想法——秘密就讓它永遠成為秘密吧,【注意此處這句話】。從此,他與皇宮的緣分盡了。


    而竇芽菜從眩暈中醒過來的時候,他們離開京城已經很遠了,周圍的綠樹紅牆也變成了黃土黑地。


    “這是在什麽地方?”她揉著惺忪的眼睛和微疼的額角,自劉皝懷中抬起頭來問道。


    “滇南地界內。”


    “滇南?”


    “是,本王將你帶出了皇宮,我們去邊疆。”


    “去邊疆?”


    “是。”


    “哦。竇芽菜淡淡地回應了一句,她出了皇宮了,她在接近十七歲的時候離開了那牢籠,她的心有些淡淡的傷感。


    不管如何,那始終是她生活了六年的地方,那裏承載了她許許多多的酸甜苦辣,那裏是她長大的地方,那裏有喜歡她的人,比如先帝、劉鈥、九公主等人,也有不喜歡她的比如皇太後、雲羅等人,還有像劉琰這種想要得到她的人,不管是哪種人都讓她有所成長,她不會因為一些不好的事情而否定了那個地方。


    如果說皇宮是她在古代的第一站,那麽下一站就是傳說中的邊疆地區嗎?她想起了李頎的《古從軍行》:白日登山望烽火,黃昏飲馬傍交河。行人刁鬥風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野營萬裏無城郭,雨雪紛紛連大漠。胡雁哀鳴夜夜飛,胡兒眼淚雙雙落。聞道玉門猶被遮,應將性命逐輕車。年年戰骨埋荒外,空見蒲萄入漢家。


    比起皇宮,邊疆是會艱難些的一站還是讓她更加如魚得水的一站呢?


    她冷淡地反應出乎劉皝的意料,他原以為她聽了會大喊大叫甚至再咬他一口然後逃開,她沒有反應反而讓他已經準備好的一套說法沒有機會說出口,頗有些懊惱的意思。


    “你不反對嗎?”


    “我求之不得呢。”從思緒當中回過神的她,哼哼地說道,劉皝試探般的語氣讓她想到了遠在邊疆,等著跟她交手的小三兒象奴。此番,她要代表所有的正室打敗使壞的三兒。


    “為什麽?”


    “要見見那隻大象啊,看她是何方妖孽,竟然讓你動心。”竇芽菜故意瞥了劉皝一眼,語氣頗為尖酸地說道。


    象奴,哼,本王妃來了,做好接招的準備,我一定把你打得落花流水春去也,看你還怎麽發春?不就是用一群大象作戰嗎?我用幾隻小小的老鼠就可以將你搞定。


    所謂暴風雨來臨之前自然界是無比平靜的,此話用在此時的竇芽菜身上再合適不過了,她平靜的表麵之下是一顆沸騰的心,想到象奴會被她打倒她就狂爽不已,隻不過先人說過,任何成大事者都要有保持冷靜的能力,她是現代神童,不,現在應該叫做“現代神婦”了,作為現代神婦這種基本的素質她還是有的。


    “竇芽菜,本王已經回宮將你帶走,已經說明了一切。”每每說到這個話題劉皝便會心虛,因此說話的時候言辭之間也有閃爍的意思。(..tw好看的小說)


    其實是劉皝太老實了,不會說情話也不會說謊話,隻懂得據實以高。他隻要說一句,“竇芽菜,不要誤信謠言,本王的心裏一直隻有你一個人,此番,就算是冒著砍頭的危險也要把你帶在身邊,從此,我們在一起,不會再分開了。”竇芽菜定會感動不已,因為所謂“六王爺抱了象奴公主”的事,竇芽菜並沒有親眼所見,都隻是聽劉鈥說過一次罷了。


    “是嗎?那你有沒有抱過她?”


    “……”


    “你抱過,對嗎?”竇芽菜的聲音有些哽咽地問道,他的懷抱裏曾經有過別的女人,這是她最為介意的地方。


    “有……有過一回。”


    “放開我!”她掙脫著他的懷抱,突然覺得那裏格外的肮髒。其實,她多麽希望劉皝這個時候能說謊,堅決徹底地說沒有抱過,堅決徹底地說本王的懷裏永遠隻有你一個人的位置,但是沒有,他的老實交待讓她頓時有心碎的感覺。即使竇芽菜,也逃脫不了自欺欺人的命運呢。


    “又怎麽了?”劉皝沒法,隻好將馬停在原處,無奈地看著她。


    “髒!”


    “髒?哦,是髒了,連夜快馬加鞭,沒有換過衣服,到了有集市的地方去買新的換上就好了。”


    “你……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你這個壞蛋,你怎麽可以去抱別的女人,怎麽可以!”她掙脫著從馬上滑了下來,蹬著腳往前走去。


    “竇芽菜……”劉皝仰天長歎一聲,也從馬上跳了下來,跟在她的後麵,“竇芽菜,停下來,你還要走到什麽時候去,腳不痛嗎?”他不知道此刻到底該跑過去將她抱住還是像現在這樣跟在她後麵讓她走。


    “不要你管我,你去管她吧,去管象奴啊。”她邊抹淚邊往前。


    “乖啦,不要鬧別扭了,好不好?”


    劉皝還是追了上去,一把將她扯住,但是他不敢把摟到懷裏,怕她又嫌髒。


    “我哪有鬧別扭,哪有?”


    “好,你沒有,是我在鬧。”退一步海闊天空。


    “你為什麽要鬧?”不是退一步海闊天空,而是退一步就退到了牆角了。


    “究竟要怎麽樣,你才會乖乖跟我去邊疆,說吧。”


    “你的胸膛別的女人接觸過,我再也不要靠近了,除非……”


    “除非怎麽樣?”劉皝隻覺得背脊升起一股涼意。


    “除非你用刀把你身上那一層皮割了,等新皮長出來的時候我才要靠近才要原諒你。”


    “……這……”


    “不願意嗎?不願意算了!”王妃竇芽菜立即扭頭。


    “好好好好好好好,我願意我願意。”劉皝衝到竇芽菜麵前攔住她的腳步,從腰間拔出一柄短劍,將袍子和衣服都脫了,露出健碩的胸膛和強健堅硬的腹肌,“從哪裏開始割?”


    “剝的時候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膚分成兩半,慢慢用刀分開皮膚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樣的撕開來;另外還有一種剝法,把人埋在土裏,隻露出一顆腦袋,在頭頂用刀割個十字,把頭皮拉開以後,向裏麵灌水銀下去。由於水銀比重很重,會把肌肉跟皮膚拉扯開來,埋在土裏的人會痛得不停扭動,又無法掙脫,最後身體會從從定的那個口‘光溜溜’的跳出來,隻剩下一張皮留在土裏……皮剝下來之後還能製成兩麵鼓,掛在衙門口,以昭炯戒。”


    ……o(╯□╰)o


    劉皝聽著竇芽菜鎮定介紹剝皮法,隻覺得頭皮發麻,仿佛自己真的已經被剝皮了晾在太陽底下正供人觀賞一般。


    “怎麽樣,剝嗎?”


    “好吧,那就從脊椎開始吧。”貌似這種方法沒有那麽痛苦,劉皝將手繞道背後,那劍尖抵住脊椎處,開始剝人皮,劍稍一用力,一點紅色的鮮血就冒了出來。


    “喂!你還真剝呀?”


    這回輪到竇芽菜無語了,她很不爭氣地跑過去將那柄短劍拿了過來,嘴巴拚命嗬氣,吹著他那受傷的地方,劉皝趁機一把拉過她抱在懷中,抱得緊緊的緊緊的,快要讓她喘不過氣來。


    “我不痛。”


    “可是,都流血了。你怎麽那麽笨呀,不是自命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六王爺嗎?”


    “竇芽菜,不要走,好不好,跟在我身邊,我需要你,需要你。”劉皝突然變得像個孩子那般無助,將頭埋在她的肩窩處呢喃這,他的腦海中又閃現過象奴的嫣然巧笑。


    他的表現倒是讓竇芽菜愣了一下,也許,關於他的“出軌”真的有其他的隱情呢?她緩緩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


    “其實,我也需要你。”


    “不要生氣了,好嗎?”


    “好。”竇芽菜破涕為笑,“我們不要吵架了,我來幫你穿衣服。”


    “好,你幫我穿。”


    戀愛中的男女都是神經病,這句話沒有錯吧,原本爭論不休,誓要為敵的兩人因為心中某一個柔軟的點被打動便變得親密無間,你儂我儂,花前月下了。


    穿好衣服之後,劉皝在她的額頭映上一吻,兩人相視一笑,又擁抱了許久,接著才開始牽過馬,準備繼續前行。


    “送給你。”竇芽菜將一個古怪的東西塞給劉皝,這是她剛才替他穿衣服時,扯過自己被單上一角折成的。


    “這是什麽?”劉皝接過這個奇怪的東西,疑惑不解。


    “帽子。”


    “為什麽是綠顏色的。”


    “因為跟你很配呀,你戴起來很帥很天真。”


    “你!”劉皝無語,“我不戴!”


    “好啦好啦,拿過來拿過來,我戴就是了。”見竇芽菜又開始撅著嘴巴往前走,一副會永遠走下去的樣子,他隻好拿過那綠帽子戴在了頭上。


    不管是什麽時代,也不管是在什麽事情上,隻要犯過罪便有了前科,而有了前科便再也抬不起頭來,要受製於人。此刻,劉皝便有這種感覺。


    “這個也送給你。”劉皝將身上一的一根紅色袋子隨意一紮帶在竇芽菜頭上,“紅花需要綠葉配,你說的。”


    於是,一朵紅花和一朵綠葉配在了一起,似乎他們和紅綠總是脫離不了關係,上一回在那“我們村”,七嬸嬸和六伯伯也是要他們頭戴紅綠拜堂成親入洞房的。


    “你還要聽我講一個故事,我的氣才能全部消除呢,你願意聽嗎?跟你頭上的帽子有聯係的哦,是我即興編的故事。”竇芽菜甜甜地問道,無害的笑容讓人覺得她真的是太可愛了。


    “好,我聽!”


    “不能打斷哦,因為是臨時編的,我怕我會忘記。”


    “好,不打斷。”隻要竇芽菜不生氣,什麽事情不好辦呢?劉皝非常樂觀地想道。


    “好,我開始講了。古時候,有一對夫妻,妻子生得嬌豔可人,有那讓人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的衝動,她平時在家裏做點針線活,因生得貌美,就招徠一些狂蜂浪蝶的追求……”


    “咳……竇芽菜,你的樣貌似乎稱不上嬌豔可人,也不會讓人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劉皝看了她兩眼,忍不住好心提醒道,竇芽菜瞥了他一眼,他才悻悻地閉了嘴。


    “這個美豔的婦人的丈夫是一個生意人,要經常到外地去做生意。兩口子的日子過得也富裕,在丈夫外出的日子裏,妻子就不免枕冷襟寒、寂寞難耐……”


    “注意你的用詞,本王那麽不行,會讓你寂寞難耐嗎?”他聽了頗為不滿,便再次出聲打斷。


    “大叔,這隻是一個故事,你為什麽一直對號入座啊?真幼稚!”


    “你……好吧,你繼續講……”


    “女人並不是隻有靠在自己男人身邊才能活下去,這個妻子就是個獨立意識很強的妻子,是個女中豪傑,終於有一天,她跟街市一個賣布的好上了,在丈夫外出做生意的時候,他們就巫山雲雨地在一起廝混。”


    劉皝攥緊拳頭,青筋暴怒。


    “大叔,你的意思是要發脾氣了嗎?”


    “沒有。”好吧,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就忍痛聽完。


    “有一次,丈夫回家後三個月都沒有外出,直急得那個賣布的天天在他們家附近打轉。一天,丈夫騎著馬到城外打獵去了,經過街市,那賣布的見了非常高興,以為他又要外出做生意,當晚就迫不及待地竄進了妻子的臥室,準備和相好幽會。當晚丈夫回來了,幾乎將他逮了個正著,妻子也嚇了個半死,那賣布的隻好哆嗦在人家的床底一整晚。怎麽了,大叔,你哪裏不舒服嗎?不然為什麽眼睛那麽紅,胸膛起伏地那麽厲害,你不想聽嗎?不想聽沒有關係,我不會繼續不理你的。”


    “聽,我聽,我是聽的太高興了,因為我的小妻子太會編故事了。”


    “嗯,好的,我繼續講。這件事後,妻子就向那賣布的要了一塊綠色的布料,做了一頂帽子給丈夫,還和那賣布的約定,當你看見我丈夫戴上綠帽子外出的時候,你就可以來了。過了幾天,丈夫又要外出做生意了,妻子趕緊拿出那頂綠帽子對丈夫說:‘外麵的風沙大,戴上就不會弄髒頭發。而且這顏色讓你看起來很俊,以後你每次外出我都為你做一頂,就像我跟在你身邊一樣,你就不用牽掛我了。’


    她的丈夫聽了很開心,以為自己真的很俊,於是高高興興戴上那頂綠帽子,騎著馬得意洋洋穿過街市,到外地做生意去了。當晚,他妻子就和那賣布的睡在他的床上。


    以後,那個賣布的凡見了那丈夫戴著綠帽子外出時,心裏都不禁心花怒放,‘哈!你的綠帽子真是很俊,不過今晚該到我俊了’,大叔,你說這個故事,好聽嗎?其實這就是豆芽版的《關於綠帽子的來曆》。”


    “好聽。”劉皝隻覺得氣血上湧,但是娶妻如此,他又有什麽辦法對付這個小女魔頭呢,隻能感歎遇人不淑了,就算惹到血管要爆裂也要忍。


    “那好吧,沒有故事了,我們上路吧。”


    “竇芽菜,本王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認真回答。你和劉琰真的有發生過什麽嗎?”


    “有啊,你沒見我們同床共枕了麽?”


    “你!可是本王方才闖進去的時候發現,他是隔著被單抱你的。”可憐的王大叔腦海中還抱著最後一絲幻想,他願意相信竇芽菜的無奈和劉琰的君子之為。


    “其實,我會躺在那裏是玉貴妃做的,她把我弄暈了綁起來,說要獻給劉琰,劉琰也沒有對我怎麽樣啦。”


    竇芽菜心中對劉琰有些歉疚的感覺,之前她還想著要故意行刺他,然後納蘭瑾等人便趕來救駕,接著納蘭瑾和晉曉嵐等人都極力請求皇帝懲罰王妃竇芽菜,將她趕出宮出充軍邊疆呢,這回計劃沒有如期進行,但她依然是利用過他。


    “真的?”


    “你不相信就是假的咯。”她略去心中對劉琰的歉疚,故意說道。


    “……我相信。”為什麽兩個人的待遇差那麽多,同樣是“出軌”,她的結局那麽好,而他就那麽慘,隻有吃癟的份兒?


    兩人的爭吵和誤會以一個《關於綠帽子的來曆》的故事結束了。


    兩人共騎一匹馬繼續前行,竇芽菜大有“讓我們紅塵作伴活的瀟瀟灑灑,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對酒當歌唱出心中喜悅,轟轟烈烈把握青春年華。”的感覺,這是很多年前流行的電視劇《還珠格格》的主題曲,這四句頗能反應她現在的心情。


    “站住,抓住她,不要讓她跑了!”


    兩人突然聽到一陣喊打喊殺的聲音,看過去,不遠的地方,一群拿著棍棒等武器的家丁似的男人正在合力追趕一個慌慌張張邊跑邊跌跤的女孩子,最後麵口裏不停叫囂的,則是一個身穿華服的男子。


    那個女孩子,好生麵熟啊。


    【503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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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有童鞋在抗議說竇芽菜怎麽還沒長大,怎麽是永遠的十歲,我要暈了,竇芽菜已經長大很久了,第213節,標題都清清楚楚是!!】】


    之前有人說象奴一段很像還珠格格第三部的什麽地方,我一直沒做太正麵的回應,現在我來說一下,關於大象純屬巧合,情節絕不會雷同,如果我換成大灰狼或者大老虎什麽的,你們就不會有這種感覺了。找編輯說換成大灰狼,她說v章節不能修改,那也沒辦法了,今天我故意用了還珠格格的歌詞,算是一種另類的回應,不會有雷同,絕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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