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卓明君有些驚訝,她還以為秦銘讓她出來,是打算求自己收他為徒的,沒有想到他竟然打算走。


    秦銘笑了一下,緩緩的說道:“這些天雲珊跟著我受了不少苦,饑一頓飽一頓的,好好的一個小姑娘,現在變得麵黃肌瘦的,沒有一點生氣。現在她有這麽一個機會,我怎麽能夠拖累她,與其兩個在這裏挨餓,還不如你把她帶走,日後說不定會成為一個高手。仗劍天涯,一直都是她的夢想。”


    “那你怎麽辦?”聽到秦銘的話,臉色一向冰冷的卓明君語氣變得有些溫柔,在她眼中秦銘比之一些人強多了。這麽小就這麽為人著想,若不是他資質不好,又是男人的話,卓明君八成會帶秦銘回宗門碰碰運氣。


    “我,嗬嗬,我自有我的去處,這個你不用擔心。”秦銘說道,回答頗有些回避的意思,卓明君的這句話確實戳中了秦銘的心事,他哪裏知道去什麽地方,或許會找個深山野嶺了此餘生,畢竟哪裏沒有人欺負他嘛。回秦家,秦銘當初也曾經想到過,但是三年前自己實力盡失回去,得到的不是家族中人的安慰,而是他們的白眼和嘲笑,現在又出現這種情況,秦銘寧願自己在外麵流浪,讓他們以為自己是執行某種傭兵任務死在了妖獸森林,也不要再回去看那些人的臉色了。總之一天找不到解決問題的辦法,秦銘還不如就做乞丐呢。這樣也落得自在。


    卓明君嘴巴張了張卻沒有想到什麽話來安慰秦銘,歎了一口氣。


    “我出去辦些事情,你先進去看著她。”秦銘說著,拄著竹棍向著城裏走去,此時雖然已是深夜,但是雲嵐城還是熱鬧如初,燈火通明的,不過來往的人差不多都是商人,生意最好的地方就是東市的那些女支院了,這些商人在藍塘江行船,十幾日才下一次船到岸上的城市遊玩,自然要去泄瀉體內的邪火。


    秦銘一去就是一個半時辰,等到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個紙包,笑著說道:“還好去的早,不然人家就關門了。~~小~說~~20”說著他還嘿嘿笑了兩聲,打開紙包,隻看到裏麵是一些酥餅,散發著一股股香氣。


    “這香酥餅是她最喜歡吃的,這些你們路上帶著吧。”秦銘說著,從裏麵拿出兩塊小心的用紙包起來,放在了自己懷裏。“這兩塊我留著當做吃的。”


    看著紙包之中的香酥餅,秦銘笑了笑,“那是五天前,我們兩個人在討飯的時候,一個富家小姐買了一些這東西,掉在地上一塊,沾了些塵土,被我們撿了起來,小丫頭彈去上麵的灰塵,吃了一口連說好吃,央求我買一些,這東西五吊錢一斤,我有些心疼就沒有給她買,錢還要做日後拜師的盤纏,怎麽會花在這些東西身上。不過現在卻是用不到了,此次就讓那個小丫頭吃個夠吧。”


    卓明君看到這個情況感覺有些罪孽感,若不是自己來到這裏的話,估計這兩個小家夥會一直這麽生活下去,不用像現在這樣生死離別的,可惜的是她最不擅長的就是安慰人,此時看到秦銘的情況,隻能夠歎息了。


    秦銘眯了一會,看了看仍舊熟睡的雲珊,又起身看了看東方的天色,估計再有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閉了一下眼睛,猛然睜開眼中閃出一絲決絕。對著仍舊閉目調息的卓明君說道:“我走了,以後她就托付你了。(..tw無彈窗廣告)”之後沒有等到卓明君說話,拿起一邊的竹棍走了出去。


    卓明君睜開眼睛,眼神幾度變化終究搖了搖頭,又把眼睛閉上了。


    秦銘一直往前走,頭也沒有回,不是他無情,而是他不敢回頭,怕自己一回頭就不想走了。他走的極快,竹棍敲擊地麵發出的“咚咚”聲,漸漸的遠去終於聽不到了。


    城門卯時才開,秦銘此時正在靠近城門的一個沒有人的小胡同裏看著漸漸發亮的天空發呆。伸手抹幹眼眶之中的淚水,“以後,或許不會再見麵了吧。”秦銘歎了一口氣。自己的身體出現現在這種情況,就連見多識廣的雪凝對這件事情都無能為力,秦銘又能夠做些什麽呢。


    等到城門開了之後,秦銘就趕緊走了出去,向著不遠處的雲嶺走去,那裏山高林密,而且沒有妖獸出沒,是最理想的避世之所。秦銘打算去那裏收拾一下心情,之後再考慮日後何去何從。


    如今天色已經大亮,路上的行人並不多,就算是看到秦銘也不會有人在意。


    清晨的樹林裏麵起了一層薄霧,樹木若隱若現的,顯得十分飄渺,一滴滴露珠嗒嗒的滴落下來。整片山林顯得寂靜安詳。


    這些天秦銘雖然過的恨不如意比之自己先前的生活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是學到的東西確實不少,對於一些小病小傷也能夠看,以前在城裏並沒有機會治療傷勢,傷口完全是靠著時間自己康複,如今出來秦銘先找了些草藥,敷在被狗咬傷的傷口處。之後找了個較為平坦的石頭躺下來,慢慢閉上了眼睛,腦海中不斷的出現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自己竟然又回到了三年之前的情況,而且比之先前還有所不濟。秦銘壓都壓不住。驀然秦銘睜開了眼睛,有些懊惱的說了一句:“難道我秦銘今生注定要平凡一生!我不甘心啊!”最後一句變成了一聲怒吼,聲音在山林之中回蕩,驚飛了不少的飛鳥。秦銘的這一聲怒吼,不僅驚醒了那些飛鳥,吼出這一聲之後,秦銘感覺心中暢快了不少,隨之而來的就是饑餓,仔細一想自己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吃飯了。


    從懷裏麵拿出昨晚放在懷裏的兩塊香酥餅,放在嘴裏大嚼著,可是這東西始終是少了點,不足以充饑,反而引起了自己食欲,一時之間他隻感覺饑餓難忍。


    “天大地大,還是自己的五髒麵最大。”秦銘心中暗暗的說了一句,起身在這片竹林裏麵找起了吃的東西。


    吃了些野果,秦銘勉強止住了饑餓,嘴裏叼著一根草,一邊走一邊說著:“今後該何去何從呢?”不經意的打眼看了一眼前方。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驚異。


    立刻疾走了兩步,因為他看到前麵方圓百丈躺了一地的竹子,這些竹子的切口平整,應該是人用利器砍斷的,走了幾步,地上還出現了幾道長約八丈,深約兩尺的深溝。周圍有不少裂痕,彎彎曲曲的延伸向兩邊,逐漸的消失不見。


    “劍氣!”秦銘驚了一下,單憑劍氣就能夠在地上造成這麽大的溝壑,他估計最少也是造化一級的高手,造化一級的高手大多是一幫之主,或者是門派之主,怎麽會這個荒郊野嶺呢?


    他舔了一下嘴唇,繼續往前走去,看到一片倒下的竹子之中躺著兩個人,另外還有一個雕龍的錦盒在不遠處。


    這兩個看上去有四五十歲,臉色鐵青,一個身著白衣,一個身著青衣,都已經氣絕身亡了。


    青衣人一劍洞穿了白衣人的胸口,強橫的劍氣瞬間絞碎了白衣人的心脈,白衣人整個人臉色鐵青,臉上青筋暴突顯然是已經氣絕身亡了,所流的鮮血已經有紅色變成了黑色固體,死的時間應該不短了。


    白衣人左手反手抓住了青衣人握劍的右手,右手拍在青衣人的天靈蓋上,白衣人的最後一擊震碎了青衣人的大腦,他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都流出了鮮血,七竅流血而死,可以說死的很慘。


    而且竹子的切麵很新,看來他們是昨天晚上來到的這裏,不知道為什麽打了起來,秦銘的目光放在了一旁的錦盒上麵,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難道是為了這個東西?”想到這裏,秦銘走過去彎腰撿起了那個錦盒,還沒有等到他打開,驀然一聲破空聲響起。


    一個白衣男子無聲無息的站到了秦銘的麵前,目光之中精光湛湛,看到地上的兩具屍體,身體不自覺的震動了一下,眼中露出一絲悲傷,之後眼睛轉向秦銘,驀然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秦銘心中不好,這個家夥想要殺人滅口,急忙擺了擺手說道:“我隻是路過,什麽都沒有看見。”


    白衣人嘴上扯出一絲冷笑,“就怪你命不好吧。”長劍驀然出鞘,秦銘隻看到一道刺眼的銀白色的光芒。下意識的把錦盒擋在身前,卻是因為情緒激動,雙手失去了控製,一上一下竟然把錦盒打開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諸天聖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十三咦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十三咦並收藏諸天聖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