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件事,土肥圓並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有多麽嚴重。首先他就侮辱人民警/察這一條罪名,已經態度良好地跟兩位便衣道歉了,順便說自己脾氣急,有肝病,平時嘴巴都是這麽糙的,習慣了這樣說話,並不是有心侮辱。


    另外鬥毆一事,土肥圓堅持是自己脾氣急,看到媳婦被占便宜就衝動打了一拳,僅僅是為了把葉淩從他媳婦身邊弄開。


    後來葉淩也打了他,這個可以扯平了,他沒有錯。


    土肥圓表示可以不追究葉淩了,但是自己也絕對沒有錯。


    現在聽見肖誌軒說會控告到底,土肥圓又急了,指著肖誌軒說:“你是他的什麽人,你了解事情嗎?不了解就不要亂說,你控告我是控告不贏的!”


    肖誌軒推著眼鏡說:“贏不贏是我的事,等著瞧就是了。”也就是他脾氣比較淡,還沉得住氣跟土肥圓說話。


    很快莊旭然來了,他一進來就走到葉淩身邊,跟曹政一樣對葉淩上下查看,捧著葉淩的臉對著光線一照,傷處青紅紫綠,腫起一指那麽高,直接沉聲問:“誰打的?”


    葉淩的眼珠子轉到土肥圓那處,肖誌軒還在那邊,看著人做筆錄。


    莊旭然放開葉淩的臉,手指捏得指關節劈裏啪啦響。


    曹政已經站直了腰杆準備看熱鬧,同時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土肥圓這下慘了。


    土肥圓還在跟人兜圈子扯皮,突然被人提起來,肥胖的肚子猛地挨了一拳。肥胖的身體嘭地一聲撞到辦公桌。


    “旭然!”肖誌軒驚呼。


    莊旭然手腳齊上陣,把土肥圓拉回來,打得那叫一個行雲流水,沒幾下土肥圓就趴下了,其他人根本沒反應過來。


    “老公……”那姑娘都被嚇傻了,瑟瑟發抖地躲在椅子背後,眼睜睜地看著土肥圓爬不起來。


    “這位先生,你……”局子裏的警/員們無語,冷不丁地打都打完了,他隻好把莊旭然拉到一邊做思想工作。盡管他們對土肥圓也是挺恨的,丫繞來繞去就是不說正事。


    “旭然。”肖誌軒給他豎起一個大拇指說:“打得好。”


    曹政笑嘻嘻地抱著胳膊看熱鬧,完了推推葉淩說:“怎麽樣,旭然替你出氣了,心裏美了吧?”


    葉淩挺解氣的,不過這不是最終目的:“他雖然挨打了,但是還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他並不服氣。”


    曹政翻了翻白眼:“這種人呢,打怕了就知道服氣了,下次他要是還敢惹你,你就告訴旭然。”


    說著話,門口又來了一位衣著光鮮的人士。他是來找土肥圓的,結果看見土肥圓麵目悲慘,進氣多出氣少,連忙詢問:“這是怎麽回事?我老侄被誰打了?你們做警/察的怎麽搞的,他之前跟我打電話還好好地。”


    警/察問他說:“你是這位先生的擔保人?他之前在外麵發生了鬥毆和侮辱警/察的事件,來到局裏不肯配合辦案,拒絕出示個人資料。後來又被另一位當事人的朋友毆打,這個我們正在做工作。現在請你把這位先生的資料補齊,不然沒法做筆錄。”


    那人聽完了很生氣:“你說什麽?我老侄在你們局裏被人毆打?你們是幹什麽吃的,怎麽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人打呢!”又東張西望地問:“是誰?誰打我老侄?”


    警/察有義務回答這個問題,用筆指了指在那邊做筆錄的莊旭然:“是那位先生。”


    土肥圓的老叔,看著跟土肥圓年紀差不多,是體製內的一名處/級/幹/部,名叫朱乾,自認身邊關係很多,在這個小局子裏,處理這麽點小破事,還是可以的。


    朱乾走到莊旭然身邊,還沒說話來著,莊旭然抬頭看了他一眼。


    看到莊旭然臉上那個標誌性的胎記,他連忙走回去問那個警/察:“警/察同誌,剛才你說他叫什麽名字?”


    警/察說:“我沒說他叫什麽名字,不過好像是姓莊的。”隱約聽同事這麽喊。


    “姓莊!?”朱乾張大嘴巴,他能在京城這個地方混到這個位置,顯然是個老油條,對京裏的各大勢力也門兒清,再看這邊局子裏其他幾個人,朱乾心裏一咯噔,壞了。


    朱乾當機立斷,走到莊旭然身邊伏低做小地低聲問好:“莊公子,我是xx局的xx長朱乾,給令尊問個好。”


    莊旭然見來人是個門兒清的,倒是省得他花費功夫去交涉,他對朱乾說:“那邊那誰,是你的人?”


    朱乾聽他沒否認,就落實了身份,連忙說:“是我老侄,他不懂事得罪了莊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我在這裏替那個渾人道個歉,希望莊公子別跟他一般見識,放他一馬。”


    莊旭然說:“他得罪的不是我,這事我做不了主。”


    朱乾急得擦汗,連莊旭然都做不了的主的事兒,那誰做得了主啊,難道是尊更大的佛!


    “請莊公子指條明路。”是死是活也隻能照辦了。


    莊旭然朝著葉淩那邊努努嘴,然後幹脆站起來,走到葉淩那邊去。


    朱乾屁顛屁顛地跟過來,看得警/察同誌們一愣一愣地,這是什麽大反轉?


    “葉淩,這件事你想怎麽了?”莊旭然直接問葉淩。


    葉淩看了看莊旭然,又看了看朱乾,心知這個人妥協了,那位土肥圓也不是問題了。


    “我希望那位冤枉我的人,承認自己的錯誤,還我一個青白。”葉淩這樣說。


    其實莊旭然和朱乾都還不知道整件事情的經過,不過朱乾不在意那些,趕緊對葉淩說:“這個好辦好辦,我馬上去跟他說,叫他承認錯誤,跟先生你仔細道個歉。”朱乾跟莊旭然打了招呼之後,就去找土肥圓。


    莊旭然這才有時間問葉淩:“究竟是怎麽回事?他為什麽打你?還冤枉你?”


    這個事葉淩真不好意思說第二次,曹政那個大嘴巴卻恨不得搶話說:“旭然我跟你說啊,事情是這樣……”巴拉巴拉巴地,曹政把整件事給莊旭然交代清楚了。


    “視頻呢?”莊旭然皺著眉頭。


    “那個視頻我看了,挺搞笑的。”肖誌軒發話,去找警/察同誌要了那個u盤再次播放。


    放到姑娘湊過來的時候,莊旭然就臭著臉,放到葉淩挪開身體的時候,臉色好轉,放到姑娘胸擊葉淩,莊旭然操了聲:“就這樣還敢冤枉人,怪不得你打人。”莊旭然撲棱撲棱葉淩的頭說:“打得好!下次還遇到這樣,照打不誤。”


    說著話,朱乾提著土肥圓過來了,後麵跟著那位哆哆嗦嗦的小媳婦。


    “混賬,還不快點跟這位先生道歉!”朱乾踢了一腳土肥圓。


    “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應該這樣做,請你原諒我一次吧。”土肥圓捂住被打腫的豬頭臉,倒也爽快地道歉,恐怕是被他老叔朱乾嚇慘了。


    “你真的承認錯誤了?以後還會不會這樣做?”葉淩問他。


    “我真的承認錯了,以後再也不敢這樣了。真的!”土肥圓舉著手指對天發誓,其中一隻眼睛是青黑色的,那是被葉淩打的。


    葉淩勉強接受土肥圓的道歉,接下來對土肥圓的媳婦說:“還有你,事情是你引起的,你老公不分是非冤枉我,你卻包庇他站在他那邊,你也是個壞分子。”


    姑娘被點名批評,急得眼淚打轉,她勾搭葉淩純粹是職業習慣,根本沒想到會鬧成這樣。


    “對不起,我也錯了,求你原來我。”


    葉淩抿了抿嘴唇說:“聽說你是故意的,我想問問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明明就有老公。”


    姑娘更急了,她原本是某會館的小姐來著,哪兒是什麽媳婦。


    “他問你你就說。”莊旭然冷眼看著她。


    朱乾連忙也開口:“快說啊!”


    姑娘抽抽搭搭地說:“其實他不是我老公,是我的客人,我是xx會館的小姐。會那樣做是因為……看你長得帥,想勾搭你。”


    莊旭然忍住自己沒有一巴掌甩下去,忍著氣問:“他看起來用得著花錢買/春?”


    小姐委屈地說:“沒打算讓他花錢呀,我不想告訴他我是小姐,單純想跟他約而已。”


    “草!”連曹政都忍不住吐槽說:“葉淩你太行了,連小姐都舍得倒貼你。”


    葉淩一聽這個姑娘原來是做小姐的,臉色立即難看,他不是看不起這個職業。可是這位小姐就跟做小三一樣,還叫別人的老公叫老公,實在是難以接受。


    “算了,我不管你們了。”葉淩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就不想繼續呆在局子裏,他說:“我們什麽時候能走?”


    朱乾聞言,連忙跟警/察同誌說:“這事就這麽了了,我老侄承認了錯誤,請給他做筆錄吧。”


    可是莊旭然這邊,還是需要一個擔保人,一個分量足夠的擔保人。


    “旭然,讓你大哥過來唄,他準沒二話。”曹政說,他們都是學生,想擔保也不行。


    “讓我大哥看見葉淩,你說他會怎麽樣?”莊旭然沒好氣地翻個白眼,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聽不出來是打給誰,不過這事很快就完了。


    肖誌軒笑著跟葉淩說:“旭然這些年不是白混的,他關係多著呢。”


    葉淩也知道莊旭然自己有實力,要不前世跟他在一起兩年多,也沒看見遇到什麽阻礙。


    “走了,下午有課沒有?”莊旭然問葉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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