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凱迪拉大酒店。


    曼文約了白希堯出來吃飯,理由是老同學很久沒有聚聚了,出來敘敘舊,一起吃個飯。


    白希堯如約來到酒店,曼文早就坐在那裏等待了,一身半縷空黑色連衣裙,外麵套了一件米白色的小坎肩,端莊中透著性感。


    “你遲到了哦!”曼文俏皮的朝著白希堯眨眨眼。


    “送木木去aaron那邊來晚了,抱歉。”白希堯微微一笑,優雅的在她對麵落座。


    “木小姐的情況怎麽樣?有好轉嗎?”


    “基本沒有太大的進展,慢慢來吧,不能急。”白希堯將菜單遞給曼文,讓她點菜。


    曼文接過菜單,仔細挑選了幾道,無一不是按照白希堯的口味來點的,另外還點了一小瓶威士忌。


    “是的,急不來,不過木小姐就是子馨的事情還真是讓我驚訝,太巧了,你找了兩年多的人居然就在你身邊,剛開始我還不相信呢,多玄乎的事。”


    白希堯淡淡勾唇:“一點也不玄乎,隻要多用心留意,其實有很多事情都留下了痕跡,隻是當時我沒有太過放在心上,一樣的身高,一樣的聲音,還有一樣的字跡,包括還有一些性格中的小細節。”


    “那也不一定哦,說到一樣的字跡,我的字跡和子馨不是也一模一樣嘛!”曼文笑著,好似隨意一說。


    “我還沒問你,為什麽你的字跡會和子馨的一模一樣?”白希堯帶著詢問的目光看著她。


    曼文抿唇一笑,迎視他探究的目光,說道:“你也知道當時我和子馨的關係很好,她的字向來寫的就漂亮,後來慢慢的我也去模仿她的字體,結果現在也寫了一手和她一樣漂亮的字,所以字跡也是可以模仿的一模一樣的呢。”


    “不過模仿成你這樣的一定是動了一番心思和下了一番狠功夫的。”白希堯不溫不火的說道。


    曼文微微變了變臉色,笑道:“又讓你取笑了!”


    “最近工作怎麽樣,忙不忙?”白希堯問。


    “醫院就沒有不忙的時候,整天整天的麵對患者,這不,找你出來透透氣了。”曼文笑道。


    “你是怎麽知道木木的事情的?”白希堯忽然問。


    曼文楞了一下,隨後說:“我聽思雅說的,她好像是聽你說的吧。”


    其實曼文一直知道最近這一段時間白希堯一有時間就跟木子詩在一起,陪她走過他們曾經走過的地方,努力想讓她能想起點什麽,梁思雅自從知道了木子詩就是夏子馨後,第一時間就來告訴她,讓她給出出主意,那個自以為聰明實則上是個蠢貨的女人,兩年前那麽好的機會都弄不死她,現在還讓她來出主意,真是夠了。


    這麽多年,她一直是喜歡白希堯的,很早以前就開始喜歡,入學的第一天,她就看上了這個品貌非凡成績優異的同學,甚至不惜為此做過許多事,比如模仿子馨的字跡,就是為了他能多看她一眼,多記得她一點,可是無論她怎麽做,在他的心裏始終都將她視作同學亦或朋友。


    一想到自己心愛的男人心裏至始至終都裝著另一個女人,還在為那個女人費盡心思殫精竭慮,叫她怎能不嫉妒。


    當年夏子馨稱她是她最好的朋友,可就是這樣最好的朋友搶了她喜歡的男人,如果不是她曼文,就憑她夏子馨那樣低等的身份怎麽可能認識白希堯,這口氣她是怎麽都咽不下去。


    好不容易才有跟他的單獨約會,她特地在全市最好的酒店訂了屋頂餐廳的位置,那裏原本也是情侶常去的地方,可以一邊吃著西餐,一邊俯視欣賞這城市的美景。


    “思雅就是藏不住心事,把這事都跟你說了。”白希堯淡淡的勾起唇角。


    “心直口快的女孩才可愛!”曼文臉色微微變化了一下,但很快恢複如常,一麵切著服務生剛送上來的牛排一麵說。


    “我最近發現思雅越來越不可愛了。”白希堯麵色微沉,眼角染了半分若有若無的淺笑。


    “怎麽說?”曼文叉了一小塊牛排放進嘴裏,“嗯,味道還不錯。”


    “做事越來越沒有分寸。”白希堯淡淡道,也叉了一塊牛排放進嘴裏。


    曼文嗬嗬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她大小姐脾氣慣了,你又不是一天知道,不是早習慣了嗎?”


    白希堯臉上浮現一抹莫測的笑,看的曼文心中一沉,難道是他察覺到什麽了嗎?還是梁思雅那笨蛋又露什麽馬腳了?她要好好問問才是,不要又做了什麽蠢事。


    麵上帶著微笑,曼文不動聲色的問道:“子馨知道你今天晚上和我一起吃飯嗎?”她已經改了口,直接叫木子詩為夏子馨。


    白希堯抬眸看了她一眼,“不知道!”


    “你沒有告訴她?”曼文有些驚訝。


    白希堯抬了抬眉,“這種事情有什麽好告訴的?”


    曼文略略尷尬的笑了一聲,然後說:“你就不怕她看見了誤會嗎?”


    “要誤會早誤會了,何必等現在。”白希堯不以為然的說道,繼續吃著牛排。


    曼文什麽都沒說,僅是微微一笑,打開威士忌,一人倒了一杯,“好久沒有一起喝酒了,幹一杯!”


    白希堯優雅的舉著酒杯,輕輕淺嚐,這麽晚了,他不想喝太多酒,帶一身酒氣回家。


    曼文倒是好像很久沒喝酒一般,一杯接一杯,酒瓶底幹淨了,她人也“醉”的差不多了,趴在餐桌上昏昏欲睡。


    白希堯看著趴在餐桌上沒有一點反應的女人,無奈的彎了彎唇,結了賬,扶著她下樓。


    他叫了一輛出租車,報了地址,讓司機送她回家。


    曼文不依,勾著他的脖子不鬆手,很近很近的貼在他身上,紅著臉兒迷迷糊糊地說著一定要他送她回家,她又不是洪水猛獸,他怕什麽,就是單純的送她回家而已。


    白希堯不禁皺眉,看她這個樣子是確實有點不放心,他一直知道曼文對自己的那點小心思,隻是沒有戳破,戳破了朋友也沒得做了,這樣的相處挺好,他從來不吃窩邊草,曼文深知這一點。


    “怎麽了?怕子馨介意?你不是說她不知道你和我吃飯的嗎?”曼文勾著他的脖子,望著他,雙眼中盡是迷離之色。


    白希堯深邃的眸光落在她醉態酣然的臉上,黑眸眯了眯,意識這麽清楚,這醉的讓人多了幾分耐人尋味。


    “我看你的意識很清楚,似乎自己回家一點問題都沒有。”他忽然勾唇在她耳邊低低道。


    曼文迷蒙的眼底一絲流光閃過,手臂纏得更緊,半闔著眼睛,酒醉三分醒的斷斷續續的說:“白希堯,你今天晚上若是不送我回家,就是你心裏在怕,在躲避,至於在怕什麽,躲避什麽,你自己清楚。”


    白希堯幽深的黑眸愈發深暗,在盯著她看了幾秒後,扶她上了自己車的副座,關上門,自己又繞了一圈坐到正駕駛的位置,開車帶她離開了。


    隻是白希堯怎麽也想不到,這一幕竟然被此刻站在街角的木子詩全部看在眼裏。


    任何言語都無法用來形容木子詩此刻的心情,連她自己都覺得滋味不明,真的,她不是不相信白希堯,可是這個男人的的確確騙了她。


    記得他出門的時候,跟她說,晚上有個應酬就不回來吃飯了,但是應酬一完就會立即回來。


    這就是他的應酬嗎?陪曼文吃飯就是他的應酬嗎?木子詩莫名的唇邊泛起一抹苦笑。


    若不是左等右等不見人回來,怕他出了什麽事,她出來看看,也順便散散步,大概永遠也不知道這便是他所謂的應酬吧?


    或許這不過是世人所說的善意的謊言,或許是怕講了實情她會多想,所以才找了這樣一個借口。


    但是,他也應該知道,就是因為她的記憶出了問題,就是因為她變得比一般人敏感,他對她就更不應該隱瞞,不是嗎?特別是為何別的記憶都在,獨獨失去了跟他在一起的記憶,人在通常情況下不應該是受到了巨大刺激才沒了記憶嗎?他給過她什麽刺激?


    她很迷茫,真的很迷茫,街上車來車往,霓虹交錯,聲音嘈雜,這些似乎都離她很遠,她怔怔地看著白希堯的車子絕塵而去,哦,不,停住了。


    木子詩眸光一斂,不是紅燈,怎麽忽然停住了?


    她定睛望去,透過車後的玻璃,依稀可以看到那抹偉岸的背影正傾身到副座上,因為椅背的遮擋看不到兩人在做什麽,卻不難想象,這樣的逼近,這樣的距離,兩人的臉就算沒有貼上,也一定相隔不到咫尺......


    直到那高大挺拔的背影直起腰身,將什麽插進座位的左側,她才明白過來,是在幫曼文係安全帶呢。


    這樣貼心的動作,他也替她做過,卻原來,他也會對除她之外的別的女人做。


    垂眼笑了笑,範萱萱緩緩轉身,與此同時,車子也再次發動,消失在夜幕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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