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木子詩從劉特助的口中得知張董已經被停職,盛華總經理的位置也有人接替,唐希雅的公司也因此受牽連,以偷稅漏稅被法院起訴調查,具體細節她不方便多問,不過這正好證明了一點,白希堯的能力真的是深不可測,張董這次真是栽了跟頭,對手的實力都沒有摸清就下手,真的應了那句偷雞不成蝕把米。


    “藍藍,今天感覺怎麽樣?”木子詩一進門就看見靠坐在病床頭聚精會神看書的夏藍,揚著聲音問著。


    “看你心情不錯,撿到錢了嗎?”夏藍合上書,笑著打趣。


    “撿到錢?哪有那麽多錢給撿啊!”她邊說邊將手上的袋子小心的放上病床頭的櫃子上,又拿出小桌餐桌在床上擺好:“下班的路上我走農家餐館燉了點魚湯,趕快趁熱喝了。”


    “不用這麽麻煩,這裏的夥食還可以。”


    “今天感覺怎麽樣?醫生說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夏藍喝了一口魚湯,抬眼看著她說:“明天!”


    “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太好了!那明天我過來接你!”木子詩高興地說。


    “不用麻煩了,你還要上班,我自己打車回去。”夏藍搖了搖頭。


    木子詩想了一下,這兩天手頭上確實有點事,醫院打車也方便,於是說:“那好吧!你自己小心一點,有什麽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放心吧!我已經完全好了!”


    她見夏藍臉色確實比之前紅潤了很多,也稍稍放了心,看著她平靜自然的神色心裏壓著一個問題,猶豫著要不要問。


    “有什麽話就直接說,憋著很難受的。”夏藍微笑的看著她說。


    她差點汗死,說:“我表現的有這麽明顯嗎?”


    “都寫在臉上了,你說呢?你不就是想問這幾天劉洋有沒有來看過我之類的?”夏藍笑著撇了撇嘴說。


    她臉上露出一抹驚訝,明亮的眼睛骨碌碌的瞪著她:“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


    夏藍放下筷子,看著她的臉正兒八經地說:“能讓你猶豫的難以問出口的,除了這個問題還有什麽?”


    木子詩點了點頭,滿眼心疼的看著神色平靜地夏藍,這兩天她都去梁風那裏了,都沒時間過來看她,也沒敢在電話裏問,知道她明天要出院了,她還是忍不住想問,畢竟……


    “送了一束花到護士台,人沒有過來。”夏藍有些失落的說。


    木子詩看著夏藍臉上那一絲難掩的失落,心裏一陣不是滋味,夏藍是一個很陽光的女生,像這樣的失魂落魄從未有過,替她心疼,憤憤地說:“他怎麽能這樣,人都到這裏了,進來看一眼會死啊,送個花有什麽用。”


    夏藍扯起一抹比哭還難堪的笑,說了句連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自欺欺人的話:“他可能是臨時有急事,所以……”


    她打斷她:“這話你信嗎?”


    “我有心裏準備,不管怎麽樣,目前我都不打算放棄。”夏藍抿了抿唇說,目光充滿堅定。


    看著她這樣,木子詩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遇到自己喜歡的人,每個人都想爭取對方的愛情,自己不也是這樣的嗎,輕歎了口氣吐出兩個字:“加油!”


    “嗯,你也是,今天心情看起來不錯,是跟白總有新進展了?”


    “我也說不出來什麽感覺,總覺得他最近對我的態度有些奇怪,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


    “好像什麽?”夏藍好奇的問。


    “好像……哎呀,我也說不上來,他這兩天見到我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那目光好像……好像……對了,我想起來了,好像是在探索什麽事情。”她興奮的一擊掌。


    夏藍看著她一臉像是中獎的表情翻了個白眼,不過還是忍不住問道:“探索什麽事情?”


    木子詩微微蹙眉:“是啊,可是他在探索什麽呢?我的前生後世不早就被他調查的清清楚楚了嗎?”


    “確實有些奇怪,你沒有試探著問問嗎?”


    她撇嘴搖了搖頭:“沒有!這畢竟是我的感覺,我總不能說因為自己的感覺,所以才問他的吧。”


    “有何不可!”


    “可是……我就是問不出口。”


    “你看你,說起我來頭頭是道,輪到自己身上了,也是一副猶猶豫豫的樣子,有什麽顧慮的,問了就問了,再說我看總裁對你也還不錯,也許是你想多了也說不定。”


    “我有一種感覺,關於我哥哥的死因以及一切解不開的疑團,再過不久就要爭相大白了。”木子詩沉默了一下,猶豫著說。


    “真的嗎?”夏藍有些吃驚的問。


    “嗯,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很多解釋不清的事情我就快要弄清楚了。”


    “那是好事啊!”


    子詩眉眼間帶著一絲憂慮:“揭開真相,是好是壞真是不好說。”


    “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別想那麽多,這麽多的傷害都經曆過來了,還怕這真相嗎?”


    子詩微微笑了一下,“還是你理解我!”


    “咱倆誰跟誰啊!”夏藍嘻嘻笑著。


    兩人又笑鬧了一會,木子詩看了一眼時間,說:“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了,明天出院你小心一點。”


    “嗯,回去吧,路上小心!”


    ******


    某私立醫院管理精.子庫的醫生辦公室裏,白希堯一臉沉默的看著醫生遞過來的詳細資料,看完後微微擰了眉,起身對醫生道了聲“謝謝”後便走了出來。


    他淡淡的看了一眼等候在外麵的安豆,“你怎麽會突然來這裏?”


    “上次子詩勸我,讓我早點嫁人要個自己的孩子,本來我是從來沒有想過這事,一直在等一個不可能出現的人,如今有人提起,點燃了我心底一直壓抑的渴望,考慮再三,決定取卵要個試管嬰兒,於是就來到這裏找合適的精.子,沒想到……沒想到居然讓我看見了夏子俊精.子。”安豆忍俊不禁的啞聲說道,聲音裏激動的顫抖仍未平複。


    “同名同姓的人這麽多,你怎麽能肯定這個夏子俊就是子馨的哥哥?”白希堯望著她,微擰的眉間鬱色深凝。


    “剛開始我也不確定,直到我找到當時接待夏子俊的醫生,根據醫生記憶模糊的外形描述,以及後來找到了他當時預留的手機號碼,毋庸置疑,他就是我一直在等待,你一直在尋找的夏子馨的哥哥。”安豆蓄滿水霧的眼裏十分肯定。


    “電話打過了沒有?”


    “這個號碼我這兩年打了無數遍,永遠無人接聽,不用再打了,他留的手機號碼是和我以及子馨單獨聯係的號碼,所以我才這麽肯定。”


    “一直無人接聽的狀態?”白希堯平靜從容的問。


    安豆被他突然的反問弄的心裏一緊,“是的,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你現在打算怎麽弄?”白希堯又恢複到一貫冷靜沉穩的模樣。


    “肯定是用子俊的精.子做試管嬰兒。”安豆想也不想的說。


    “我剛才看了,夏子俊的精.子不是捐贈,是個人名義冷凍,屬於他私人所有,你要用他的精.子必須經過他本人簽字同意才可以。”白希堯淡淡的提醒她。


    “我知道,所以才找你過來,想請你幫我想想辦法!”安豆一臉懇求的望著他,眉眼裏都是讓人無法拒絕的渴望。


    “這種規定是有法律效應的,處理不好,被有心人放到媒體,這不單單是有損某個醫院的名聲這樣簡單,不僅要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整個行業也要遭到質疑,事件要追查,到時候就算你懷孕了孩子也會保不住,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夏子俊本人。”


    安豆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又緩緩睜開,望著白希堯淒楚一笑:“找到他?!你不是已經找了兩年了嗎?結果怎麽樣?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隻是不肯承認罷了,對一個生物學上已經不存在的人要如何找到?”


    “誰說不存在?”白希堯低沉寡淡的嗓音中帶著一絲不悅。


    安豆冷冷一笑:“你就繼續自欺欺人吧!”


    白希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邁步往前走。


    安豆快步跟上,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幾近哀求的說:“我知道你一定會有辦法的,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什麽,就當做是看在子馨的麵子上幫幫我,想想辦法,好歹我這也是給她夏家留個後。”


    白希堯停下腳步,若有所思的問:“你確定一定要這樣做?”


    安豆含淚目光堅定的點頭。


    他淡淡的掃了一眼安豆眼裏的堅定,輕歎一聲:“你回去等消息吧,會有人通知你。”


    “謝謝!一切拜托了!”安豆臉色瞬間放鬆下來,激動的致謝。


    “自己有開車過來嗎?沒有我讓人送你!”


    安豆明白他言下就是趕人的意思,笑著說道:“有,你忙,我回了,坐等你給我好消息。”


    白希堯看著安豆離開的背影,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沉聲道:“幫我查一個手機號碼,137********,看這個號碼一般都在那些地方出現,要具體地址,還有有無通訊記錄,越詳細越好,給我清單。”


    一個驟然消失了兩年多,查不到一點蛛絲馬跡,在法律上判定為死亡的人,手機沒有停機變成空號,居然一直在使用狀態,太詭異,太不合常理,實在不能不讓人懷疑。


    結束通話,白希堯麵色深沉的看了一眼印有“院長辦公室”幾個字的門,邁步走過去,剛走兩步手中的電話又響了起來,瞄了一眼便接起。


    “什麽事?”


    “這次我給你帶來了一個驚天好消息,你該怎麽謝我?”亞賢痞味十足的聲音從手機彼端傳來。


    “說重點!”白希堯眸光微斂,冷吐出幾個字。


    “那場大火我找到了目擊者,一個十歲的小男孩,根據他說的情況,夏子馨當時並沒有被火燒死。”


    白希堯握住手機的手一緊,眼底流光湧動,理智平靜地問:“你不是早就徹查了當年附近的居民有無目擊者,這個小男孩怎麽會這會兒冒出來?你怎麽查到的?”


    “說來也巧,我的新女友是個心理醫生,今天去找她的時候剛好碰見這個小男人的家人帶他去看診,無意中瞄了一眼他的病曆,結果讓我心頭一震。”


    “他告訴我,他並不是附近的居民,大火當天他本來是要找他的同學出來輪滑的,沒想到中途看見了大火,他所在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你們,目睹了你們燒傷的過程,因為害怕他不敢告訴家人,這一幕在他心裏留下了陰影,得了恐火症,總是做噩夢。”


    “小男孩在哪兒?我要見他!”低冷的嗓音中是掩不住的急迫。


    “在我女朋友這裏,星辰大道1812號。”


    十五分鍾後。


    白希堯見到了這個小男孩,十歲左右的樣子,皮膚微白,人很瘦,有點營養不良的樣子,看了他一眼後在他對麵的椅子上坐下,收起一貫的冷漠,麵帶微笑的問道:“今年幾歲了?”


    “剛過十歲!”小男孩有點害怕,說話的聲音很小,之前那個叔叔給了媽媽很多錢,讓他認真的回答這個叔叔幾個問題,不準說謊。


    白希堯看出了他的膽怯,聲音放柔緩:“你別害怕,叔叔就是想問你幾個問題,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不準說謊,可以嗎?”


    小男孩點了點頭。


    “你什麽時候看見的火災?在什麽地方?”


    “兩年前八月十八日,正在放暑假,在金山區遠郊的一個地方,看上去就要拆遷的老房子,都沒人住了,燒起了大火,裏麵還有兩個人。”小男孩眼睛裏裝滿恐懼,還帶著哭腔,斷斷續續的說。


    白希堯有些不忍,卻又不得不問。


    “你怎麽會跑到那麽偏僻的地方去?”


    “我偷偷跑出來找同學玩輪滑,不小心走錯了路,我也不知道怎麽就走到了那裏。”


    “你都看見了什麽?”


    “我看見的時候已經是漫天的大火,在我眼前不遠處,大火中好像有兩個人,我還聽見阿姨的慘叫聲,心裏特別害怕,當時沒有人經過,我又什麽都不知道,隻知道害怕,嚇得傻傻地站在原地直哭,過了一小會兒,火堆裏就沒有哭聲和慘叫聲傳出了,忽然我看見一個不知道從哪裏跑過來的人,冒著大火把人拖了出來,他自己的衣服也燒著了,頭發也燒掉了,抱著拖出來的一個人直哭,嘴裏還叫著子馨,好像是這個名字,離的有點遠,我也隻是隱約聽見,我躲在樹後麵,那個叔叔沒看見我。”


    白希堯眸底一片晦澀,麵部的溫潤帶著刻意控製後的僵硬,“後來呢?”


    “後來那個叔叔就抱著阿姨走了,沒幾分鍾又來了很多叔叔,後來還有消防員,再後來我就不知道了,我偷偷回家了,回家後特別害怕,不敢跟爸爸媽媽講,夜裏總是做噩夢。”


    這孩子一看就特別脆弱,心裏陰影很深,說話的時候一直在不停的顫抖,邊哭邊斷斷續續的說。


    “你很棒!不要害怕,男孩子要勇敢戰勝自己,明白嗎?”


    小男孩抹了一把眼淚,點了點頭。


    走出談話室,白希堯找到了正在調戲女朋友的亞賢,麵色冷峻的沉聲吩咐:“請國外最好的心裏治療師給這個孩子治療,所有的費用從我個人賬戶上取。”


    亞賢雙臂抱胸,斜了他一眼,似是不悅的說:“你這是懷疑我女朋友的能力咯?”


    “人是讓你找,如果你覺得她可以稱作是最好的心裏治療師,請她也可以!”白希堯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笑,薄唇彎起的詭異弧度,看的讓人發怵。


    亞賢視線一揚:“得!我知道了!”


    “另外動用一切關係徹查夏子俊,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既然子馨被他帶走了,又憑空失蹤,就算是死了也總該有個埋葬屍體的地方。”目光揪著空氣中的某一點,他沉冷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久經等候的滄桑。


    “木誌偉和那幾張子馨的照片,還要不要查?”亞賢遲疑了一下問。


    “先放一放,一切以這個為主,給你三天時間,我有一種感覺,查出了夏子俊,木誌偉的疑問就有了解釋。”


    “呼之欲出的真相,我同樣很期待!”亞賢眉宇微微一挑,桃花眼裏閃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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