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比賽的第三天,也是最後一天,熬過了今日,若你還活著,你就能得到更高的榮譽。


    沒有些手段的人是留不到現在的。


    熊玉和羅青在房梁上醒了過來,這是昨天那花衣二人給他們的啟示。


    熊玉動了動自己的胳膊,傷口已無大礙了,他一躍而下,站在了地上。


    他抬頭對著羅青道:“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


    羅青問道:“去找一號?”


    熊玉點點頭,問道:“你的目標是幾號?”


    羅青本想說和熊玉一起去的,可這幾天以他對熊玉的了解來說,熊玉是絕對不會允許他這麽做的。


    於是羅青答道:“二號,我已經想於他交手很久了。”


    “好,我走了。”熊玉話音一落扭頭就走。


    忽聽背後傳來了聲音“你還沒請我喝酒,我想了想就明天吧。”


    熊玉哈哈笑道:“便宜都讓你占了。”


    然後就一躍而起,飛出了院子。


    你隻知道夜晚的危險,卻不知還有些人是反其道而行之。


    這幾天他的收獲不錯,他的精神已經疲憊到了極點,他找了個隱蔽又安全的地方。


    他還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沒有任何情況,他終於可以讓緊繃的神經休息一下了。


    就在他閉眼的時候,也有一根飛針悄無聲息的射入他的喉嚨,他都來不及痛苦就結束了。


    熊玉走在路上,很安靜,不時還有鳥鳴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


    你很難把昨夜的廝殺和這個場景聯係起來。


    熊玉不知道一號在哪裏,可他仿佛有天生的嗅覺,在指引著他朝一個地方前進。


    有些人的直覺是天生的,他們對宿敵和危險的感覺總是比別人靈敏那麽點。


    熊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好像前麵有磁鐵石在吸引著自己一樣。


    他加快了速度,他的直覺告訴他,前麵不遠處,一定有自己要找的東西。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他就找到了一片空地。


    空地上淩亂的躺著一堆屍體,在屍體中間還坐著一人。


    他向那人的胳膊看去,上麵寫著一。


    此時的熊玉應該很激動,因為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的終極目標。


    可現在的他反而特別冷靜,慢慢靠近,走到一定的距離的時候他就停下,看著那人。


    坐著的那黑衣人忽然也睜開了眼,眼神中閃過一絲炙熱,他慢慢站起來,用手抓著自己的劍柄。


    他注意到熊玉的劍沒有劍鞘,臉色凝重了一下,又恢複了正常。


    兩人就這麽站著對視著,在他們眼裏看不到別人,隻有對手。


    熊玉今天的狀態很好,由於精神的高度集中,讓他感覺自己和手中的劍有著不一樣的感應。


    但他沒有出手,對麵的站著的人給他很大的壓力,那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像是自己隻要有一絲多餘的動作或失誤,對手的劍就會刺進自己的胸膛裏。


    黑衣人的想法大概也和熊玉一樣,他們就這麽死死的盯著對方。


    如果此時路過一個人一定會覺得很奇怪,奇怪這兩人決鬥為什麽隻是幹站著,難道站著用眼睛也能殺人?


    現在和黑衣人都進入了一個狀態,更確切的說是一個境界,不管誰露出一點破綻,另一人都會毫不猶豫的出手,他們追求的一擊必殺,動作絕對不會多餘。


    此時豔陽高照,正是一天最熱的時候,是光著膀子都嫌熱的天氣。


    汗水順著熊玉的額頭流到了熊玉的眼睛裏,有點紮眼,可他沒法去擦,身上的汗已經浸透了衣服,這種感覺就像是放在蒸籠裏的饅頭。


    相信黑衣人也不會好受吧!但這考驗的就是你的毅力,耐心。


    站著不累,可是當精神極度緊張時身體消耗很大,站一炷香的時間,和跑了三炷香的感覺一樣。


    熊玉的嘴唇已經幹的起了皮,他很渴。


    此時這個地方不隻有他們倆,還有別人。


    遠處的一個屋頂上,還有兩人在看著熊玉和黑衣人。(..tw無彈窗廣告)


    其中一人已經刻意壓低了聲音,和壓低後的聲音還是不小:“大哥,那兩人幹站著搞球,倒是打啊。”


    另一人拍他的腦袋道:“你懂球,這兩人劍法造詣都相近,他們都在等著對方露出破綻,你要是上去,他們肯定不等,早就一劍砍死你了,看著,這樣的場景不多。”


    這兩人穿著一身花衣,正是那天被熊玉放走的花衣兄弟二人。


    時間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熊玉感覺渾身都要麻木了,可他隻能忍著,用不了多久就要出分曉了,他不能在這個時候鬆懈。


    現在的情況也不是那麽好,夜晚一定會有人活動,如果有人在這個時候偷襲熊玉和黑衣人,一定會毫不費勁。


    雖然花衣二兄弟沒有這麽想,但一定會有人在這麽想。


    還有一人也在暗處看著,這人一身綠衣,看著雖儀表堂堂,可眼中射出惡毒卻與這些大相徑庭。


    這不是騙了熊玉的秦風麽,他在此處有何用意,我們無從得知。


    熊玉和黑衣人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了。


    一定會有人問我,他們動都沒動,你怎麽知道他們已經進入了白熱化呢?


    你看他們的呼吸都與一開始不一樣了,已經有些急促了,最多再有三個時辰,他們之間一定會有一人先動手的。


    不管是誰勝出都好,這一戰都會被燕子穀記載入冊。


    秦風此刻在陰暗處貓著腰看著前方的兩人,他極其專注,他慢慢從手中撚出兩枚毒鏢,他也在等待,等待一個時機,這一箭雙雕的事情,著實讓他興奮不已。


    本來就有一人一直壓製著他,讓他隻能做老二,現在又來了一個熊玉,又讓他倍感威脅,隻要這兩個沒了,燕子穀的殺手中就唯他獨大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熊玉的手已經開始微微發抖了。


    兩個時辰過去了,熊玉看到黑衣人還是那麽穩健的站在那裏,就像是融入黑夜的一尊雕像。


    殊不知,黑夜人手指已經麻木到快失去知覺了,他靠的是一份超出常人的意誌在堅持著。


    秦風在不遠處看著兩人,他心中一算,想到差不多了,就伸出手,隻要這兩鏢發出,他的一切就都能實現了。


    正在他要出手那一刻,背後卻傳來冷的讓人發寒的聲音:“我相信不等你出手,我的劍一定會貫穿你的胸膛。”


    秦風大驚,卻不敢回頭,他怒道:“你是誰?”


    背後的聲音還是那麽冷:“我不再背後殺人,跟我來,你就知道你的對手是誰了。”


    如果熊玉在這裏,他一定能聽出來,這是羅青的聲音。


    時間過得很慢,這仿佛對熊玉和黑衣人都是一種煎熬。


    熊玉很累,他知道自己如果現在不出手,那下一刻,自己說不定會先累倒在地上。


    熊玉已經準備一拚,他的手就要去拔劍,卻不想到黑衣人比他更快。


    隻見黑衣人在一瞬間完成了拔劍,像是貼著地麵飛行一樣,箭一樣的向熊玉飛來。


    熊玉在這一刻忽然有種奇妙的感覺,那是一種融入的感覺,他忽然充滿自信。


    他用不慢於黑衣人的速度,用同樣的招式朝著黑衣人奔去。


    黑衣人的劍就像是溶進了夜色中,那麽深不可測。


    熊玉的劍就像是在夜晚爆開的一團光華,那麽耀眼。


    熊玉自信這一劍就是自己從練劍到現在最快的一劍,這一劍就像劃破空氣的一劍,發出破空的聲音。


    一瞬間,兩劍相撞碰出點點火花,下一刻,熊玉的劍就指在了黑衣人的喉嚨處。


    黑衣人的劍還離熊玉的胸口三寸遠,這一劍黑衣人敗了。


    黑衣人在緊張的大喘氣,熊玉胸口也已起伏不已。


    黑衣人開口了,那是種興奮中帶著落寞的聲音:“死在你劍下,我無憾。”


    熊玉長呼一口氣,把劍收了回來。


    黑衣人怒道:“你這是在侮辱我,侮辱我的劍道。”


    熊玉正色道:“我從未遇過你這樣的劍客,我敬重你的劍道。”


    “我的劍敗於你,我將不能在用劍,我已將生命奉獻與劍道,殺了我。”黑衣人冷冷說道。


    熊玉忽然怒道:“你口口聲聲說你將生命奉獻於劍道,劍道是一種精神,是一種向上不屈的精神,失敗一次就要死的人,他不配提劍道這兩個字。”


    黑衣人被熊玉說的後退一步,忽的大笑道:“好,我叫仲子平。”


    “在下熊玉。”


    仲子平後退兩步,取下袖章,扔給熊玉道:“從此燕子穀沒有仲子平,不過他日我一定會在來找你。”


    熊玉豪聲道:“他日你一定會看到更強的我。”


    仲子平大笑兩聲就向後飛去,漸漸融入了夜色中消失不見。


    再過一個時辰就到了指定時間了,殷宛雪已經坐在大廳等著了,他有點期待又有些害怕,不知道第一個進來的會是誰呢。


    遠處已經能看到人影了,由模糊慢慢變得清晰起來,殷宛雪驚呼道:“老馬,你看,是熊玉。”


    老馬笑嗬嗬的道:“穀主,我就說逍遙子的徒弟也一定不是善類,果然應驗了。”


    不一會二廳裏就站了不少人,有熊玉,花衣兩兄弟,還有六個麵容疲憊不堪的殺手,卻唯獨不見羅青。


    熊玉擔心的看著門外,卻不見人影,心想難道羅青出事了。


    正在熊玉亂想之際,門外忽然衝進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這人手中拿著一個寫著二的袖章衝熊玉一笑就昏倒了。


    老馬立刻叫人把他抬下去醫治。


    黎明的曙光已經照耀在了這片曾經血雨腥風的大地。


    老馬看著殷宛雪,殷宛雪點點頭,老馬就開始宣讀新的殺手排名。


    老馬說的什麽熊玉沒有聽到,他看著手中緊握這的一號,暗道:“師傅,我做到了。”


    而此時的逍遙子正在一片花海處,和駱天明痛飲,他們醉了就躺下,醒了就繼續喝,可他們不知道,已經有人暗中盯上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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