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幅畫,映入莫小凡和大黑狗的眼簾時,一人一狗眼中都閃過一抹陰霾。


    他們沒想到,一天之內,廣寒宮的通緝令,竟然已經貼到了天石城的城牆上,從這其中,就能感受到,廣寒宮擁有多麽恐怖的實力。


    莫小凡已經易容,和以前那個模樣,完全不同。他和大黑狗,朝著城門走近了一些,看的更清晰了,畫上的人,不是莫小凡是誰?雪白的小鬆鼠,不也正是地上那個,被染成紫色的小鬆鼠。


    那畫下麵,赫然還有寫著幾句話。


    廣寒聖令!凡提供此人消息者,賞破鏡丹一枚,凡擊此人者,賞大能兵器一件,凡活捉此人者,可入廣寒宮藏經閣,觀經三日!


    三句話,三個承諾,讓看到的人莫不是血液沸騰。


    破境丹,那可是低階修士夢寐以求的東西,尊者境下,服用一顆,就能瞬息間,提升一個大境界。比如,你是黃境,服用一顆丹藥,立刻就能晉升到玄境,並且沒有什麽副作用。一粒丹藥,抵得過數年苦修,由此可見破境丹的彌足珍貴。


    大能兵器,那更是不得了的東西。那是天地玄黃,四境之上的大人物配用的兵器,一件大能兵器,足以讓一個四境之下的修士,越級挑戰,擊敗比他高一個大境界的人物。


    廣寒宮的藏經閣,是天下修士做夢都想去的地方,傳聞,廣寒宮的藏經閣中,有無數上古流傳下來的法術,三天的時間,千萬經書中,隻找到一本適合自己的,那麽日後的修為,必將突飛猛進。


    三個重諾,隻為找一個少年,從圖上看,那少年還受了不輕的傷。


    那副畫,似乎已經掛在牆上,有一段時間了,許多人看過,匆匆離去,不知道做什麽去了。


    而畫下,此時還站著許多人,無聲中,誰也沒有注意到,一人一狗一鬆鼠,跟著人流,不著痕跡的圍觀了過去。


    天石城人流眾多,畫又掛在城門口處,圍觀的人自然也是很多,莫小凡一行,並沒有引起人們的關注。


    天石城中,奇物異種眾多,許多背後有勢力的豪門弟子,喜歡養一些奇獸,那些奇獸平日裏都大搖大擺的走在城中。


    相比之下,莫小凡帶著大黑狗和小鬆鼠,在天石城畔,到沒有什麽出奇的地方。


    就在一人一鼠一狗圍上去的時候,圍觀的人群裏,傳出了一群驚呼聲,並且,那聲音隨後變成了一片驚疑聲。


    隻聽。


    “啥?那畫中的那個人是油條哥哥?”人群中的質疑聲很大,大的足以讓站在外圍的莫小凡聽到。


    “怎麽可能,大名鼎鼎的油條哥,不是死在青雲宗的那場異變中了嗎?”人群中,隨即就有一個人附和。


    “麻痹的,不知道別胡說,聽說畫中的那個人,擄走了廣寒宮的聖女,你知道廣寒聖女是什麽實力不,那可是地鏡的大高手,油條哥這麽廢物的家夥,有那個實力嗎?”這是一個鄙視的聲音,直接否定了這個消息。


    外圍,莫小凡心中一冷,青雲宗認識他的人,可不在少數,而青雲宗宣布解散後,又有多少人來到天石城了?他的身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已經被揭破。


    還好,他已經提前易了容,否則,真的要麻煩了。


    “真的是油條哥,五絕之首的油條哥,聽說,提供這個消息的,是一個青雲宗的弟子,廣寒宮已經核查過,並且當場賞賜了那個弟子一枚破境丹。”一個身材短小,鼻孔塌陷,眼睛滾圓的修士,跳腳解釋。


    眾人依舊不信,其中一個身穿錦衣,看起來像一個富家少爺的胖子,大聲吼了一句:“特麽的,要是油條哥能擄走聖女,我把昨天拉的屎吃了,他是十品血脈,你知道十品血脈意味著啥不?白癡!”


    胖子周邊的人跟著附和,指著著那個解釋的修士,道:“你傻了吧,青雲宗的人去說的?你別忘了,青雲宗的人,在一個月前,還說油條哥死了呢?”


    這個時候,人群中多了一聲歎息,那歎息聲道:“可惜,這個世界沒有油條哥十品血脈墊底,世間這麽多九品血脈的優越感,又沒有了。(..tw無彈窗廣告)”


    有人接著歎息了一句:“唉,油條哥活著的時候,造福的是全人類,至少有他墊底,我們都還能快樂活著,修行不順的時候,想想油條哥,也是一種安慰。”


    兩聲歎息,引發了修士們的共鳴,有油條哥在修行界混,他們的日子確實比以前舒坦很多,十品血脈,萬年一遇的廢柴,對比一下,優越感頓生。


    莫小凡臉色有些發黑,沒想到這麽長時間過去了,還有這麽多人追憶他五絕之首的,鼎鼎大名。


    大黑狗聽的目瞪口呆,它前爪踢了一下莫小凡的屁股,小聲問了一句:“油條哥是你?好像,很出名?”


    莫小凡踹了大黑狗一腳,小聲回了一個字:“滾!”


    大黑狗想通了什麽,狗嘴嘴咧的老大。人群中,還在討論著關於油條哥的傳說。


    那個身體短小,鼻孔塌陷,倆眼滾圓的修士急了,大吼一聲,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們去城中問問,油條哥重出江湖的事,已經轟動全城了。”


    錦衣胖子罵了一句:“麻痹的,你傻了吧,還這麽確定是油條哥,如果廣寒宮的人,也是這麽認為的,那麽廣寒宮的人,都特麽是傻子。”


    外圍,聽過眾人激烈的討論,莫小凡悄悄退了出來,油條哥這個名號,響亮的讓他有些意外。


    五年前青雲宗開山收徒,之後就是封山五年,五年之間,他還真沒出來過,也不可能知道,他五絕之首的名號,油條哥,已經成了一個時代的符號。


    莫小凡退了出來,大黑狗卻沒有退出來,隻見它賊溜溜的走到那個錦衣胖子身邊,狗爪子急速的晃了一下,讓人隻感覺眼睛一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


    隨後,它又慢悠悠的退了出來,當走到另外一個看起來富家弟子身旁時,它狗爪子又晃了一下,之後,就若無其事的退了出來。


    莫小凡注意到了大黑狗的異常,等大黑狗出來的時候,疑惑的問了一句:“你做了什麽?”


    大黑狗裂了咧嘴,狗眼亂轉,麵不紅心不跳的說:“沒幹啥,咱們先進城。”


    說完,大黑狗一馬當先,朝著天石城內走去,看樣子,似乎有些急。小鬆鼠似乎看到了大黑狗做了什麽,它扯了扯莫小凡的衣服,指了指人群中的錦衣胖子,又指了指其中的一個富家公子,表達著什麽。


    莫小凡聽不懂鼠語,也看不懂鼠的手語,隻得抱著小鬆鼠,也朝著天石城中走去,隻不過,他沒走幾步,就聽到了人群中出現了一聲吼叫。


    那吼叫聲,就是剛剛那個堅決不信,畫中人是油條哥的錦衣胖子吼出來的,他吼道:“麻痹的,我的錢包被人偷了?特麽的是誰?活膩了!”


    緊接著,另外一個富家公子也吼了起來,原因無他,他的錢包也丟了。


    已經走到天石城,宏偉中的城門中的莫小凡,身體僵了一下,大黑狗還在大搖大擺的走著,似乎身後的事兒,跟它一點關係都沒有。


    莫小凡加快了腳步,走到了大黑狗身旁,黑著臉問了一句:“是你幹的?”


    大黑狗幽幽道:“你可別誣陷好狗,我怎麽可能幹那種事,我又著一顆純潔善良的心。”


    但它的聲音,沒有持續多久,因為莫小凡的手忽然在它身上拍了一下,它就感覺自己身上少了什麽東西。


    當它轉過頭,看向莫小凡的時候,莫小凡手中已經多了兩個鼓鼓的錢包,大黑狗頓時就急眼了,叫了一聲:“汪汪汪!你偷我的東西!”


    莫小凡神色漠然,嘴角翹了翹,大步朝著城中走去,沒有理會大黑狗急眼。一個唐門殺手,最基本的本領,就是手疾,從一隻狗身上,摸出兩個錢包,還是相當容易的。


    大黑狗的虎皮大褲衩,在山洞裏的時候,已經破碎了,但虎皮大褲衩上,那條寬寬的腰帶,卻是一頭洪荒異獸的筋編織的,完好無損。


    這條腰帶,另外一個功能,就是能裝東西。大黑狗身上,能藏東西的地方,也就是那條腰帶,自然被莫小凡盯上了,並且順手牽羊了。


    小偷遇小偷,體現水準的時候到了。


    從城門洞中剛走出來,急眼的大黑狗一口就咬在了莫小凡的腿上,嘴中嗚嗚作響。


    路上行人匆匆,看到這一幕的人也是不少,牛犢般大小的黑狗,咬了一個瘦弱的少年,還是比較少見的事情。


    莫小凡的手在這個時候,又拍了大黑狗一下,手在大黑狗腰帶處閃了一下,輕輕說了句:“死狗,快鬆開,錢包已經還給你了,看你腰帶。”


    大黑狗卻沒有立刻鬆口,它的立刻伸出了一隻前爪,在自己腰帶摸了摸,發現確實多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它才鬆口。


    莫小凡在再次加快了速度,他可不想讓眾人圍觀,快速的融入匆匆的人流中,繁華的天石城,也沒有人注意到,油條哥進城了。


    大黑狗和小鬆鼠在後麵跟著,隻是,大黑狗的臉色卻不怎麽好,因為,兩個錢包,莫小凡就還給它一個,它一路上都在往莫小凡身上瞄,想找個順嘴的位置,再咬一口。


    城中繁華,讓一人一鬆鼠看的眼花繚亂,大黑狗卻撇了撇嘴,嘀咕了一句:“真是土包子,沒進過城。”


    當他們走到一個叫做天機閣的小樓時,小樓裏轟然傳出了極其不可置信的驚呼。


    “哇!那畫中的人,真的是油條哥,天機閣的人已經確認了!”


    “油條哥要重出江湖了嗎?他是怎麽做到的?十品最廢物的血脈,擄走了廣寒宮的聖女!”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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