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眼前女人的聲淚俱下叫沈沐厭惡和惡心不已。


    “怎麽?那可是你的七郎!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要早日做回他的縈縈嗎,我這便帶你去見他!多好的機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若是肯認下你,那你便可以擺脫沈府這個牢籠,從此跟著他吃香喝辣了!”


    沈沐笑著,卻似是來自地獄的惡鬼,叫夏紅綢毛骨悚然。


    “老爺,我錯了!之前都是我的錯,我認錯,這次您放過我吧!我求你,求你了!我哪裏都不去,我們回去,我,不,奴婢,奴婢願意在沈府好好伺候你……”


    沈沐淡淡看著這個寵了十幾年的女人,心裏冷得結了冰。


    他到最近才明白,這個女人,恰恰與秦嵐相反。


    秦嵐素來是表裏合一,愛憎分明,卻又不屑於一爭,才會對自己喜新厭舊,不負責任的行為毫不掩飾地表露出那分失望和鄙視。那是真高傲!


    而夏紅綢,她原來才是真正的可惡!若不是那日聽她親口道出,沈沐從來不知自己在她的心裏實際如同癩蛤蟆一般低賤而惡心地存在!她對自己才是真正自骨子裏的鄙視!她自以為高高在上,實際隻不過是個精於算計的真小人,假清高!


    而此刻,她果然為了那個男子,為了利益得失,心甘情願拜倒自己腳下,搖尾乞憐,委曲求全!她可知,她越是表現地低聲下氣,他心裏的火便燃得更熾,他的恨也就更深!


    她是害怕與自己恩愛的場景被那位看在眼裏,從此會心中長了刺,葬送了她原本就已經渺茫到微乎其微的希望?還是因為她是真的愛那個男子,隻願自己的美好可以留存在對方的心裏?


    不過不管是哪一種,沈沐都是不願接受的!


    “這樣不是很好?說不定他一怒之下,上來拔劍將我一刀砍死,那樣你就解脫了!萬一他對你舊情複燃,情難自已,說不定直接便將你抱上馬背,帶著人蕩平了沈府,為你將晴兒也解救了出來!


    然後,你們一家人團聚!他謀反成功,你順利上位,晴兒成了公主,你們一家人從此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那樣,豈不是美哉?”


    沈沐掐抬起了夏紅綢的雙頰,一臉戲謔看了過去。


    “老爺!奴婢以後再不會做非分之想,奴婢願意一輩子跟著老爺!你饒了奴婢這次吧!”


    沈沐其實猜的還不完全,除了這些,夏紅綢更多的是怕!


    她最怕的是平南王會因為今日沈沐之舉而痛恨和厭惡自己,隨之惡其餘胥,連帶著女兒一起厭惡上!


    若真是那般,於她便等同於末日到來。若是王爺連女兒都看不上了,她還能有什麽出頭的希望?


    夏紅綢很清楚,她這輩子若還有最後一絲僥幸翻身的希望,那也都在女兒的身上!所以她賭不起!


    此時夏紅綢眼裏的驚恐沈沐看得那般清晰,叫他更是下定了要狠狠出口惡氣的決心!


    他就是要這對惡毒的奸夫**相見不敢相認,如同生吞活蒼蠅一般難受!


    於是,沈沐一把拽過了夏紅綢,忍住了惡心毫不客氣將嘴送上了她的唇。


    他又吸又吮,又啃又咬,將她薄薄的嬌唇變得紅腫難消,隨後又在她精致的唇角咬破了皮肉。很好,很好!


    這還不夠,這件低領的蝴蝶穿花春裳叫她雪頸的白膩顯得那般刺目和晃眼?好!那便更加奪目一些吧!


    他再次將頭湊了上去……


    幾十息的功夫後,夏紅綢的脖子上便留下了一連串的紅印,如開在雪地裏的紅梅,叫人想忽視也沒有可能!


    如此觸目,隻要是個成年人都能猜出這些叫人臉紅耳赤的紅印來自何處!


    多好!這些歡愛的證據,即便不能打作一個個響亮的耳光,也會化作一顆顆飛灰,叫那位偉大王爺的心頭蒙上一層灰!


    沈沐哈哈大笑,他很滿意!


    皇帝也很是“貼心”啊!


    早有侍衛在太白樓那個十字街口給他與夏紅綢一行人占了個最好的位置……


    而他們周圍,還有皇帝四下裏暗布下的諸多便衣護衛將他們與周遭的百姓不露痕跡地隔離開來。


    夏紅綢淚流滿麵,被沈沐與侍女一人一邊給架在了路邊。


    隨著人群的躁動,雄赳赳的平南王車隊到了。


    果然是武將出身,果然沒有架子,平南王本人竟沒有選擇坐馬車,而是坦坦蕩蕩騎馬前行。


    即便因為嘉和郡主,平南王府最近在京城的聲譽並不好,可此時作為抗敵的英雄,平南王的爽直平和地出現還是收獲了百姓不少的讚譽和歡呼。


    在打頭陣的八位護衛身後,棗紅色的高頭大馬上,這位叫南敵聞風喪膽的王爺身著金光閃閃的四爪蟒袍,舉手投足都帶著皇族天生的貴氣和傲氣,氣宇軒昂間流露著不可一世的霸氣,一下子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表現得很親民,正向著他自以為的將來臣民微微頷,接受著萬民向他投來的崇拜,崇敬和敬畏的眼神。


    看得出,他很享受。


    “十幾年過去,我這皇叔一如既往啊!”皇帝的眼神很複雜,不知在想些什麽。“一樣的囂張,一樣的目中無人,一樣的自以為是!”


    “隻可惜,過猶不及!”沈默雲很篤定。


    這樣一看,這位高大威猛的男子與王慈倒是有幾分相象!


    不過他比兒子更顯山露水,是他的心機不夠,還是他不屑於自我掩飾?


    他有著異常犀利深沉的目光,那分明是**的產物。


    他那兩撇胡須根本遮擋不住他上揚的嘴角,那是滿足和膨脹的表現。


    他刻意夾緊馬腹以放緩步調的雙腿,那是他樂在其中的心態。


    “隻是個賭徒罷了,他原本可以靠著那張聖旨世代做一地土皇帝的!可他為了自我,偏要拿整個王府與世代子孫的性命榮辱做賭注,偏要拿無數士兵的生命與百姓的安定做代價!他做的是逆天之行,這樣猖狂的反賊,天理不容,人人得而誅之,皇上不必放在心上!”


    沈默雲這番話說得斬釘截鐵,毫不猶豫,卻真實沒有恭維。


    皇帝笑著看了她一眼,頓時舒心了許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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