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麻子開了門,“殷勤”地將趙四請到了上座,燙了熱酒,布了熟食,架起了豆腐鍋子,又取了些花生米,便按著沈默雲的暗示給趙四說道起金陵的“好處”來。


    “趙管事可不知道這雨雪天一般人都覺著糟心,可我就愛這雪天,一不用做工,二,這可是逛館子的好時候啊!哈哈!平常想要那小桂花相陪還要三請五奪,可這般鬼天氣幾日下來,館子裏生意冷清的很啊,不但隻花了平常一半銀子,還有好酒好菜相送!是不是很劃算啊!”那劉麻子半躺著,又細細的數起了那小桂花的玉麵桃花,百媚風情來。


    兩人誌趣相投,不一會兒,便熱絡了起來。


    那趙四幾杯酒下肚便開始麵紅耳赤,幾日的清湯寡水,又聽著劉麻子那滔滔不絕的淫詞豔曲,不禁有些浮想聯翩,血氣上湧。


    “兄弟,不瞞你說,我這下了船後還沒見識過江南女子的風情呐!來了莊子便一直雨雪壓頂,除了幾個年老色衰的婆子,正經的姑子小姐一個沒見著,便連我們姑娘和她身邊的丫頭們也沒見著麵呢!都說這江南的水土養人,我們那大小姐和她身邊的那兩個以前便是美人坯子,現在不知是否更上一層樓了?嗬嗬,我問你,這江南的女子可真是水做的?還有,你那什麽桂香班裏的姑娘真那麽出挑?”


    劉麻子一聽心下不禁冷笑,這廝還真是色,連姑娘和她身邊的人都敢肖想。怪不得這幾日莊裏但凡有幾分姿色的娘們兒都不見人影了,敢情是都聽說這家夥來了,盡量避開了吧。自己雖然也好色,但姑娘對莊上人都極好又謙遜有禮,他嘴上雖損,心底卻也是敬著姑娘的。怪不得姑娘想要收拾這廝!


    “嘿嘿,趙老弟說的哪裏話?那桂香班也就在旁邊鎮上有點名氣,咱金陵地界最有名的幾個館兒可都在那秦淮河邊上,那邊的姑娘才是真正的國色天香,風情萬種呢!”劉麻子邊說,邊一杯又一杯灌著趙四。


    “按著兄弟這見識,可是經常逛那秦淮歡場?”


    “誒!趙老弟說笑呢,像我們這種……,不,不,像我這種粗人,哪能去得了秦淮河邊的青樓楚館啊,不說那裏接待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就說在那地界兒據說可是一擲百金啊!我這樣的可去不成!光入場費便要五兩銀子呢!不過,兄弟你是京城裏來的大管事,去那地兒玩玩自然不在話下了!”


    那劉麻子邊說邊將連湊了過來,滿臉色相道:“聽說過我們金陵四大花魁嗎?那可是每三年從眾妓館裏一一對決最後選出來的!聽說,她們可都經過了大大小小無數挑選,最後相貌,身段,才情和‘口碑’各方麵脫穎而出才被封了花魁。”


    那劉麻子邊說邊端著酒碗和趙四碰了一下,眯起了眼回味了起來,“去年八月十五,那四大花魁的魁首胭脂姑娘曾在燈會高台當街一舞。你不知道,當時這胭脂姑娘可揉碎了多少漢子的心喲!和那胭脂姑娘一比,我那小桂花完全成了一俗物啊!要怎麽和你說呢?嗯!那胭脂姑娘一笑,這世間便像沒了光彩,那胭脂姑娘一蹙眉,漢子們都恨不得獻上自己的心肝啊!”


    “哈哈哈!兄弟說得誇張了!老弟也逛過不少館子,可這世間哪有如此女子?”趙四雖嘴上說著不信,那渾濁的小眼珠子卻還是巴巴盯著劉麻子等他反駁自己,不知不覺的啜著碗裏的酒。


    “老弟此言差矣!老兄我以前沒有見識過,也以為我那小桂花是個頂好的,可自從見了那胭脂姑娘,才知道,什麽叫做,那個啥,哦,對!他們口中的‘尤物’!哈哈,便是那尤物!那眼神,那皮膚,那身段,那風情……嘿嘿,現在想起來老兄我還忍不住臉紅心跳哪!哈哈哈!那些文人怎麽說來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要我看啊,我要是能和胭脂那樣的姑娘一度*,便是死也值啦!哈哈哈!……”


    劉麻子邊說邊夾起了一塊豆腐放到趙四碗裏,輕輕夾個粉碎,道:“你以為這豆腐嫩?胭脂姑娘可比這豆腐還要白,還要嫩!……”


    劉麻子邊說邊瞅了眼趙四,看那趙四正愣愣夾起那豆腐往嘴邊送,那渾濁的目光充滿了*,便知道沈默雲吩咐他做的事已經成了一半,看樣子,他明年還真能娶個漂亮媳婦兒了。


    之後,劉麻子又繼續灌起了趙四酒來,又有意無意將話題往京城沈府扯了去。


    “老弟啊,咱們金陵過年可定不比京城差,元宵那四大花魁可是都要出來巡遊獻舞的。今年老弟可有眼福了,定要在這踏踏實實過了元宵的熱鬧才能回京呢!”


    那趙四早已經半醉,腦子裏全是些姑娘的香嬌倩影,哪裏還有半點警惕,張口便應承下來。


    “那是自然!夏姨娘吩咐我定要看著大小姐到春日後才能進京。金陵如此好地方,我自然要能拖一日便拖一日。嘿嘿!拖得越晚,夏姨娘越高興……到時候,還要多多仰仗劉老哥給我指點方向哪!哈哈……”


    “自然!自然!……”劉麻子隨口應著,又給趙四滿上了酒。夏姨娘?居然這趙四是夏姨娘派來的人,這可是個大消息!他剛想開口探問夏姨娘又怕打草驚了蛇,話到嘴邊便投著趙四所好變了個味道。


    “說到大小姐,老弟之前說得極是!要說這幾年,我們這大小姐可是出落得花容月貌,我要是老爺,這樣漂亮的小姐也該趕緊接回京去,放在府裏看著也舒服啊,三年孝期早就過了,也不知道老爺怎麽想的?”


    那趙四聽著便撕咬了一口雞腿,就了口酒,唇齒不清道:“老,老兄不知,知道府裏情況,現在那沈府裏可沒一個人想要大,大小姐回去呢!哼!管她大小姐花容月貌又如何?大夥心裏都有買賣,複雜著呢!怎麽著也,也得過了春天,局勢穩定下來,老爺才會歡迎大小姐回去!不說這個,煩!來,來,喝酒!”


    劉麻子細細記下了趙四所言種種,之後不論他再如何套話,那趙四也不肯多言沈府之事,反而纏著他逼問金陵和附近館子之事。


    劉麻子便在那“不經意”之間透漏了趙四莊上漂亮風情的二旬寡婦謝氏的住處,又說了那謝氏的種種美好,隻叫那半醉半醒的趙四心癢難耐,隻巴望著天快些黑下來,好去那謝氏處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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