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拎著醫藥箱回到家中的時候,那條受傷的狼青犬已經被許傑給緊急處理過,現在正趴在客廳專門給它找出來的舊墊子上。


    因為不知道傷口具體是什麽情況,許傑沒敢做太多的處理,基本上就是用無菌的棉布將傷口壓住,不讓它繼續出血。


    醫生過來之後,先用剪刀和剃刀將狼青犬傷口周圍的皮毛都清理幹淨,然後才開始給它檢查傷口。


    經過仔細的觀察之後,醫生對著圍在自己身邊的寵物們說道:“放心吧,傷口不是很深,也沒有異物殘留在裏麵。之所以出血量會比較多,是因為口子有些長,而且傷到的又是頭部這種血運豐富的地方。等我給它做一下清創,在上一些藥就沒事了。”


    說著醫生戴好手套,開始給狼青犬清創上藥。


    不論是消毒水還是消炎止血的藥劑,在接觸皮肉的時候都難免會對傷口有些刺激。


    小時候因為調皮而縫過幾針的大金毛知道清創上藥的時候是會疼的,在醫生忙活的時候,它就一隻在狼青犬的身邊哼哼唧唧。


    看著心上犬焦急的樣子,阿青一邊在心中暗爽,一邊汪嗚汪嗚的小聲叫喚,示意阿忠自己沒事,它強壯的很。


    於是正在處理傷口的醫生,和圍觀的小動物們就看到了很神奇的一幕,受傷的那條犬翻過來還要安慰闖禍了的那一隻。


    給狼青犬處理好傷口之後,醫生到廚房那邊去查看情況。


    望著麵的瓷盤碎片,醫生也隻能苦笑不已。


    看來妻子昨天買的那七、八個瓷盤是一個都沒能留下,這一回理惠是又有理由去逛商超了,隻是不知道她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會不會開心。


    找來掃把和撮子,醫生開始打掃被弄的一片狼藉的廚房,可是他的心裏卻有些奇怪的在想著:看阿忠的樣子,這次的禍恐怕是它闖出來的。但是金毛犬向來懂事又乖巧,除了小時候因為不懂事而鬧出過一些事情之外,長大了在沒惹出過什麽。


    已經養了這麽長的時間,阿忠應該很清楚廚房水槽那邊不是它應該去的地方,怎麽今天偏偏就到那邊去了?


    將掃到一起的瓷片殘渣收拾好,藤本先生在廚房裏外尋找一圈之後,終於知道了狗狗們是因為什麽而進的廚房。


    看著那個已經幹涸的飲水機,藤本醫生真的是哭笑不得,原來是早上妻子忘記給飲水機裏麵添水,口渴的狗狗們才會去爬水槽的。


    知道事情的起因是因為他們的疏忽之後,藤本先生便不打算在懲罰狗狗。


    他來到垂著耳朵低著頭,一臉愧疚的大金毛身旁,揉揉它的腦袋說道:“好了,我已經知道你們為什麽去爬水槽了。這件事情歸根究底還是因為我們的疏忽才導致的,所以不要在這樣,下次我們都注意一下就好。”


    見主人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金毛犬嗚嗚叫了幾聲,然後離開這邊甩著尾巴就去看望狼青犬了。


    忙活完家裏邊的事情,醫生才來得及給店鋪那邊打個電話。


    藤本夫人在電話當中得知是因為自己疏忽,才導致了這次的意外之後非常的愧疚,醫生聞言連忙隔著電話安慰她。


    藤本醫生覺得自己的妻子已經做的很好了,除了店鋪那邊的生意以外,妻子還要照顧老人、小孩、家中的一大群寵物,還有他。


    相較於隻需要關心病人和精進技術的自己,有著一大堆瑣事要去做的妻子顯然更加的繁忙。


    如果換位相處,藤本醫生自問做不到妻子那麽好,所以對於妻子的付出,藤本醫生還是銘記在心的。


    最近店鋪這邊正在忙著擴建,事情繁多難免就會有所疏忽,這並不是什麽不能原諒的錯誤。


    如今狗狗們沒有大事,家中也還安好,藤本先生真的不希望妻子因為這件事情而煩心。


    因為剛到這邊的時候金毛很怕狼青犬,所以它的狗窩被臨時安置在了客廳的貓爬架子底下。


    趴在這邊閉目休息的阿青在聽到大金毛的腳步聲之後,迅速的立起耳朵抬起頭。


    輪著大尾巴,狼青犬興奮的看著阿忠向著自己小跑過來,兩條大狗湊在一起之後,相互汪嗚汪嗚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重新落回到貓爬架子上的黑烏鴉低頭看著底下的那兩條,此時的大金毛已經靠近阿青想要給它舔舔了。


    毛絨絨們都有這種本能,就是在受傷的時候舔舐傷口。


    據說它們這麽做即可以清潔傷口,還已經讓唾液中包含的某種成分減少炎症的發生,並促進傷口的愈合。


    但是阿忠畢竟是醫生家的狗,一些常識它還是知道的。


    它知道狼青犬現在的傷口不能舔,不僅不能舔,它們還得盡量的保持傷口幹燥不能沾到水。


    躊躇的金毛犬知道自己不應該舔,於是就想要退回去。


    等機會等看那麽久的狼青犬當然不肯就此錯過和心上犬增進感情的時機,所以它轉過頭將另外一邊沒有受傷的遞過去說道:“這邊雖然沒有傷到,到那時總癢癢的。醫生怕我扯開傷口,不讓汪亂動,你幫幫忙給我舔一舔好不好?”


    心思單純的大金毛聞言馬上就答應了,搖著尾巴很開心給狼青犬舔狗頭。


    在貓架子上站著的黑烏鴉見狀原本是打算飛下去阻止的,但是當它看到狼青犬頭上那五、六厘米長的傷口之後又停住了。


    跳著腳在架子上麵蹦了幾下,黑烏鴉看著下麵的狼青犬撇著嘴說道:“看在你小子為了保護阿忠受了傷的份上,這一次就不和你計較了。”


    圍觀了全程的鷯哥喬治,站在黑羽的身邊,歪著腦袋思索了一下才開口問道:“阿羽,你為什麽對那條狼青犬有那麽大的意見?是因為它之前的追求手段太過粗暴,嚇到了阿忠的原因嗎?”


    黑烏鴉聞言抬起頭不屑的說道:“我隻是覺得那個家夥的智商有問題,怕阿忠在它身邊待久了被傳染的一樣很笨可怎麽辦?”


    了解它脾氣的喬治知道黑羽隻是在嘴硬而已,畢竟它說這句話的時候,爪子可是不停的在點呀點的。


    頂著愛人那你就是在口是心非的眼神,黑烏鴉在貓爬架子上蹦躂了幾下,最終還是說道:“好吧,以狗來說那條狼青犬做的還是很不錯的。”


    鷯哥聞言笑了笑說道:“你為什麽不喜歡它追求阿忠?是因為它是公的,阿忠他們以後會沒有小寶寶嗎?”


    害怕伴侶誤會,黑烏鴉連忙解釋道:“怎麽可能,我個人覺得在愛情當中心意相通比性別要重要的多。就比如說我們,也是經過相處之後對彼此有愛意才會在一起,性別什麽的從來都不在我考慮的範圍之內。”


    因為急於向著伴侶表達忠心,以至於黑烏鴉一不小心說了一句:“阿忠的小寶寶什麽的,我是不敢期待的,因為它八個月大的時候,醫生就已經給它做過絕育手術了,蛋/蛋沒有了。”


    本來想要過來看望傷患的狸花貓正好從貓爬架子下麵經過,聽到黑烏鴉的這一句,它前腳絆後腳,差一點沒跌倒。


    穩住身體的許傑先是用不敢置信的目光望向醫生那邊,但隨即想到貌似這又是很正常的。


    畢竟阿忠是藤本家的寵物,而藤本家的男主人就是一位優秀的寵物醫生,在不需要配/種的前提下,怎麽可能不會給家中的狗狗做絕育。


    想到這裏狸花貓莫名的就感覺到一些不自在,望向醫生的眼神也更加的驚疑不定。


    醫生此時正在給理惠夫人打電話,他們兩個在商量收養狼青犬的事情。


    “報紙那邊的告示已經公布出去一個星期了,到現在也沒有人到咱們這邊來認領那條昆明犬,看來這又是一條被人遺棄的家夥。本來我是想著做好防疫之後和過去一樣給它找一個合適的主人,不過看它這段時間還家中寵物們和諧共處的樣子,突然有點舍不得把它送人了。”


    用肩膀夾著電話,藤本醫生一邊給家中的寵物飲水機添水一邊說道。


    電話那邊的理惠夫人聞言笑著說道:“那就再等等吧,總要讓它把傷養好之後再說其它。對了你剛剛說狼青犬的防疫我就想起來了,那條昆明犬有沒有做過絕育?”


    為了保證送出去的動物都健康並且能夠適應城市的家庭生活,藤本醫生在免費的防疫之外,還會給合適的貓狗做節育手術。


    “嗯,前幾天給它檢查的時候我已經看到了,那條昆明犬也是做過節育手術的。看來它以前真的是有主人飼養,並且它主人過去對它還算是關心。”


    正說著藤本醫生就看到了正以奇怪目光盯著自己看的大聖。


    將電話暫時放下,藤本醫生向著貓咪那邊問道:“大聖,你過來是有什麽事情要找我嗎?”


    狸花貓聞言迅速的將頭轉開,它覺得在醫生正在討論節育這個話題的時候,它最好還是不要靠近。


    站在貓爬架子的第二層,胖狸花麵帶憐憫的看著底下挨挨蹭蹭的那兩隻大狗。


    大黑貓跟在它身後跳上來,順著它的目光看過去問道:“阿傑,你在看什麽?”


    狸花貓聞言淡淡的說道:“這是個很憂傷的故事,還好醫生他每次都隻對著蛋/蛋下手,其餘的都會保留下來。”


    ?????


    聽不懂的大黑貓一臉的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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