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緬因爸爸的話,墨突然就有了一種急迫感。


    當天下午大黑貓趁著狸花貓午睡的時候,爬出貓窩往藤本家的寵物醫院去。


    剛剛吃過午飯準備下午看診的藤本醫生還沒來的給上樓的‘病患們’檢查,就看到那隻大黑貓從二樓的樓梯跑上了三樓。


    因為已經有差不多一個星期沒有見過大黑,醫生便先將手頭上的活計放下,和病患的主人交代了一下之後,醫生扶著樓梯上了樓。


    還沒等到他走到樓上,就聽到惠美小姐尖聲的說道:“大黑,你怎麽翻起倉庫來了?唉,你拿這麽多換藥室的輔料做什麽?”


    醫生聞言趕忙快走幾步,上了三樓就發現,自己家狸花貓帶過來的那隻大黑貓,正咬著一疊還沒有開封的醫用輔料包。


    那些輔料是專門用來給手術後或者是傷口感染的動物們換藥用的,是由雙層的醫用紗布中間加上大塊的棉花組成的。


    為了使用方便,這些輔料在出廠之前就已經被基本消毒過,是可以直接被覆蓋在閉合性創麵上的。


    那一大包的輔料,裏麵至少有50塊,大黑要這些東西做什麽?該不會是兒子的那隻狸花貓出什麽事情了吧?


    想到這裏醫生趕忙問道:“大黑,你拖這些醫用輔料做什麽?是不是大聖出了什麽問題?”


    第一次做爸爸正提心吊膽的大黑貓聞言吐出口中的東西,向著藤本醫生齜了齜牙。


    喵,貓的小狸花好得很,你這個家夥能不能說一些吉利的?


    醫生被墨亮出來的虎牙嚇了一跳,然後發現大黑貓並沒有攻擊自己的意思,隻是讓他不要亂說之後,就放心了不少。


    扶著樓梯的扶手,醫生說道:“看樣子應該不是大聖或者是你出現了什麽問題,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大黑,商量一下吧,大聖自從上次離家到現在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沒有露麵了。上一次咱們家寵物的集體檢查,你們兩隻就都錯過了,找個時間回來讓我看一下,好歹也得讓我們知道你們一切都好。”


    墨聞言呼嚕嚕的叫喚了幾聲,算是給了醫生一個回複,之後它快速的叼起地上的敷料包,從三樓的樓梯上跑了下去。


    喵,小狸花現在急著用這些東西,貓就不客氣的先拿走了。


    反正我們家狸花那些叫做錢的東西都在你們那邊,這些東西多少錢,你們自己去刷好了。


    攔不住大黑貓的藤本醫生,最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墨拖著東西從自己的腳邊經過。


    墨在離開了藤本醫院之後,帶著這些幹淨的醫用輔料,快速的回到了貓窩這邊。


    舊倉庫這邊的貓窩裏,緬因爸爸和短毛黑貓父親已經趁著許傑在外邊午睡的時候,將大兒子晾曬好的那些舊棉絮換到了貓窩裏邊。


    墨回來的時候,許傑還在睡,大黑貓拖著東西小心的從它身邊經過,然後叼起袋子跳進了舊倉庫裏。


    用爪子把輔料袋子劃開,墨將裏邊的消毒棉料叼出來鋪在貓窩的最上層,一個對貓來說非常幹淨衛生的產房就布置好了。


    睡了一下午的許傑錯過了它的下午茶,晚飯簡單了吃了一些之後,它趁著太陽還沒有下山的時候,到操場那邊轉了一圈,就回來休息了。


    晚上十點整,學校大門口的那座電子時鍾開始準時的報點。


    根據墨以往的經驗,往常這個時間應該是小狸花的宵夜時間,即便是沒人叫它,它也會準時準點的揉著肚皮醒過來。


    可是今天狸花貓不但沒有清醒的意思,反而睡的鼻涕泡都冒出來了。


    守在它身邊的墨圍著貓窩轉了幾圈,也沒敢叫醒它,跳下桌子之後,大黑貓給自己的父親和爸爸安排居住的地方去了。


    許傑這次是一覺到了天亮,當清晨的陽光照射進舊倉庫的時候,貓窩裏胖胖的狸花貓用爪子擋著眼睛不情不願的醒了過來。


    剛剛清醒的許傑,用爪子揉了揉自己的肚皮,雖然不疼卻脹脹的總感覺不太舒服。


    早就已經把食物都準備好的墨見到自己的小狸花睡醒了,連忙跳上去給它舔舔。


    懶得連臉都不願意自己洗的胖狸花抬起頭享受著伴侶的服務,一早就莫名在心中燃起的一絲火氣,漸漸的消失在了無形之中。


    被舔的清醒了的許傑張開眼睛在舊倉庫裏看了看,沒有發現墨父親們的身影便問道:“墨,剛伯和成叔它們去哪裏了?”


    剛剛給許傑洗完臉的大黑貓聞言回答道:“父親帶著緬因爸爸出去尋找食物了。”


    許傑聞言掃了一眼堆在牆角防潮處的那一堆貓糧和貓罐頭,十分不解的問道:“我們這邊不是有食物的嗎?為什麽它們還要出去吃?”


    墨聞言驕傲的聽著胸膛說道:“除非是迫不得已,否則貓又是絕對不會讓伴侶吃其它成年動物提供的食物,就算是自己的孩子出了窩的也不行。”


    連自家的幼崽都要計較在內,這是一種什麽精神?簡直就是家族遺傳的大醋壇子。


    難怪在藤本家的時候第一次換成藤本夫婦給自己喂食的時候墨臉上的表情會那麽的不友好,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貓咪們一邊說話的時候,一邊從貓窩裏跳了出來。


    墨將許傑帶到它們儲存食物的位置,仔細的詢問它今天想吃什麽。


    看著牆角那邊被碼放整齊的貓糧和貓罐頭,還有小魚幹和幹的蝦皮與蝦仁,原本食欲非常好的許傑,今天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


    托著尾巴來來回回的在食物區這邊走了好幾遍,許傑還是一點想吃的欲/望都沒有。


    不但如此剛剛被墨溫柔對待的時候散去的那把無名之火,不知為何的又在許傑的心中複燃起來。


    明明沒有任何的事情,許傑卻就是覺得心中急躁,如同百抓撓心一般的安靜不下來。


    見自己的小狸花來來回回的也沒說出想吃什麽,墨不由得小心的問道:“阿傑怎麽了?這些東西都吃膩了嗎?你想吃什麽可以和貓說,貓一定會弄回來的。”


    心煩意亂的許傑聞言沒回話,快走了幾步重新跳回了貓窩裏邊,這才說了一句:“不想吃了,讓貓安靜的待一會吧。”


    昨天是吃的少,今天幹脆就不吃了,這狀態可真的是太異常了。


    守在倉庫裏的大黑貓憂心的看著貓窩裏邊的胖狸花貓。


    趴在貓窩裏邊的許傑並不舒服,從剛剛開始腹部的不適就開始轉變為下墜式的抽痛。


    最開始的時候隻是偶爾的來那麽一下子,但是隨著時間過去,抽痛的次數變多,也開始變的有規律。


    身上不舒服,貓的心情就不會太好,心裏隱隱知道小貓很可能就要出生,看見那個害自己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就越不順眼。


    忍著疼痛心裏邊窩火的狸花貓在貓窩裏邊向著墨揮爪子,但是沒動上幾下,腹部的抽痛就讓它停止動作,趴回貓窩裏邊側躺。


    正在為了小狸花不吃東西而焦急的大黑貓見狀立即跳回貓窩裏,手足無措的看著躺在棉絮上呻/吟的許傑和它開始有規律抽/動的肚皮。


    就在這個時候,外出覓食的黑貓父親和緬因爸爸從外麵鑽了進來。


    剛一驚倉庫,緬因爸爸就開始抽著鼻子狂嗅,然後就看到了心急如焚的兒子向自己小跑過來。


    麵色焦急的墨一邊跑一邊對著爸爸說道:“爸爸,小狸花它不吃東西肚子還疼。”


    很有經驗的緬因爸爸聞言對著兒子說道:“別急,這是小貓要出生了,你現在找些柔軟容易消化的東西放在它的身邊,然後按著它腹部抽動的規律輕輕的按揉它的肚皮。仔細觀察你的小狸花,在它沒有體力的時候讓它吃一點東西,你們這是第一胎,得生上一段時間。”


    墨聞言迅速的在食品存放區那邊挑了一罐貓罐頭出來,用爪子將罐頭叩開之後,叼著蹦回了貓窩裏。


    由始至終緬因爸爸和黑貓父親隻是在遠離貓窩的位置口頭指導,並沒有過去幫忙的意思,因為銀背的大緬因很清楚,它得讓兒子學會怎麽照顧生產的伴侶。


    貓窩裏邊胖狸花的叫聲越來越淒慘,墨那安慰的呼嚕聲裏也開始摻雜了一些焦躁。


    隨著許傑一聲聲嘶力竭的慘叫聲,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在倉庫這邊蔓延開來。


    因為伴侶血液的味道,墨的眼睛開始發紅,等在一旁的緬因爸爸聽到兒子急促的呼吸聲,不由得提醒道:“阿墨,那可是你和狸花的小貓。”


    留在這邊沒走的阿成等的就是此時,因為它知道伴侶的血對於貓又來說等同於狂化劑。


    以往也不是沒有出現過第一次做父親的貓又被伴侶的痛叫和血腥味刺激,失控到咬死剛剛出生的幼崽。


    雖然阿成相信兒子的意誌力,但是該有的提醒它還是不會落下。


    墨給自己父親的回複是一連串的咆哮,緬因爸爸被吼的後退了幾步,這讓阿剛有些不滿。


    為了不讓它們爺倆在兒媳婦的產房裏打起來,銀背的大緬因當即將帶著黑貓爸爸翻出倉庫。


    但是它還有些不放心,所以就守在了破窗戶的外邊,這裏和裏邊的產房隻隔著一扇窗戶,真有什麽問題的話,它們翻身就能進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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