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理惠夫人所預料的一樣,第二天晚上,樓上新搬過來的那家鄰居,果然帶著禮物在公寓樓裏麵逐層的挨家挨戶的上門拜訪。


    新鄰居是一對年輕的情侶,女孩子姓吉野還在上大學,男孩子姓福田高中畢業就出來工作,現在京都那邊打工。


    這兩位之所以會租住在這裏,一個是因為女孩子就在這座城市的縣立大學裏麵讀書,另外一方麵就是價格合適。


    澤田家離開的時候,特別拜托親戚在租房的時候一定要選好租客,千萬不能把那些脾氣不好騷擾鄰居的家夥給招租進來。


    由於挑房客,租金自然就不會要的太高,所以這對小情侶就在親戚先生的嚴格把關之下,突出重圍住進了這裏。


    小情侶給大家準備的見麵禮是女孩子親手烤製的餅幹,這個禮物雖然不貴重,但心意卻是足夠的了。


    送走了上門拜訪的新鄰居,藤本奶奶將女孩子送過來的手工餅幹收好之後說道:“看樣子那兩個孩子都挺和善的,應該不是難相處的人。”


    扒在墨身上的許傑聞言動動耳朵,然後又不太在意的繼續和墨玩去了。


    第二天一早,藤本家的眾人上班的,補習功課的,采買兼遛狗的陸陸續續都出門了。


    沒過多久墨也從貓路那邊翻出去,巡查領地去了。


    於是整個家裏麵,現在就剩下許傑和嫌棄外麵冷,跟著宅在家裏麵的黑羽。


    最近天氣比較冷,鳥兒們大多都飛到溫暖的地方越冬去了,還留在這邊的麻雀什麽的也都忙著四處找吃的填飽肚子,連八卦的心思都少了很多。


    沒有鳥八卦,黑羽出門的性質就大減,自打從溫泉那邊回來之後,將近一個星期的時間,黑羽都沒從屋子裏麵出去過。


    站在香薰形的鳥用驅蟲器上麵展開翅膀,黑羽一邊給自己除蟲一邊說道:“一到冬天翅膀和身上的羽毛就開始發幹,還是主人給的東西好,除蟲保濕護膚一趟下來就都齊全了。”


    懶洋洋的趴在暖桌裏麵的許傑聞言抬了一下頭,它對於黑羽這種姿態已經很熟悉了,這位要是個人,那一定是混時尚界的。


    就在這一貓一鳥有一搭無一搭聊天的時候,樓上那個聽起來不像是人聲的家夥又開始唱兒歌了。


    還是那一首,還是那個調調,除了聽起來不像人聲之外,居然還滿好聽的。


    正在熏翅膀的黑羽停下了自己的美服工作,側著耳朵聽了一小會之後讚歎的說道:“也不知道樓上的那隻鳥是誰,這人語說的真好。”


    許傑聞言側過身子問道:“咦,在樓上唱歌是鳥嗎?”


    黑羽聞言點點頭說道:“嗯,聽起來是我們鳥的嗓子,隻是不知道是哪一種。學舌學的挺好的,連我都快要被比下去了。”


    有些鳥兒是有語言天分的,就比如溫泉那邊的葵叔,還有已經被大家熟知的八哥。


    實際上烏鴉也是有學舌天賦的,黑羽就可以字正腔圓的說出一些詞語,隻不過這個家夥從來都沒有在家以外的地方顯示過這種才能。


    雖然同為鴉科,但是許傑覺得自己家的這隻黑羽可比溫泉那邊的渡鴉性格要好多了。


    不聲不響不爭不搶的做好自己的事情,等你反應過來的時候,它早就已經成為你身邊不可缺少的一位。


    藤本家和醫院那邊這麽多的動物,卻從來都沒有出過任何的麻煩,不得不說這位管家先生在其中也是出了不少力。


    之後的幾天,那首兒歌總會在固定的時間準時響起,唱的翻來覆去的就是那麽一首,聽得許傑現在都會唱了。


    一次吃晚飯的時候,藤本奶奶突然對著兒子和兒媳問道:“你們知不知道,樓上新搬過來的那位福田小哥是做什麽工作的?”


    正在吃晚飯的藤本夫婦聞言相互對視了一眼,他們都沒想到母親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端著飯碗的藤本夫人想了想先開口說道:“我和廣陽每天都要到店鋪那邊去,也碰不上福田和吉野他們,所以真的不太了解。”


    藤本奶奶聞言說道:“你們當然碰不上,吉野小姐基本上不在這邊住,那位福田先生就更奇怪了,每天下午3點鍾才出門上班,聽守夜的管理員說要午夜兩三點鍾才會下班回家。今天早上管理員和我說,昨天福田先生回來的時候,臉上還化了妝,看上去妖豔極了,要不是他的聲音還是沒變,管理員先生差一點就沒認出來他。”


    “真的嗎,居然有這種情況?”藤本夫人聞言瞪大了眼睛吃驚的說道。


    女人們一旦聊起天來,那就是沒完沒了。


    深知此道理的藤本先生,見母親和妻子又湊到一起聊八卦的意思,趕忙在事態發展起來之前阻攔。


    隻聽他用力的清了一下嗓子說道:“咳咳,鄰居家的事情聽聽也就算了,管理員先生會注意也是因為他要保證每家每戶的安全,咱們就不要再多嘴了。”


    晚飯結束之後,藤本夫人將一切都收拾幹淨,走出廚房的她四處看了看。


    丈夫正在兒子的房間裏麵為他輔導功課,而女兒、婆婆、貓和狗們都在暖桌那邊依偎在一起看電視節目。


    這屋子裏麵也挺熱鬧的,為什麽自己卻總感覺少了什麽?


    端著水果的藤本夫人邊走邊想,等到了暖桌這邊她終於想起來了。


    將水果拚盤放在暖桌上麵,藤本夫人問道:“黑羽哪裏去了,我這一晚上都沒有看到它。”


    純子聞言說道:“下午我回來的時候看見它在外麵飛,應該是出去玩了,不要緊的等到晚上休息的時候它自然就會回來,它這幾天都是這樣的。”


    藤本夫人聞言更奇怪了,養了黑羽三年多,她很了解這隻烏鴉的脾氣,最是戀家的。


    平時都是家裏商鋪兩頭飛,最多就是偶爾去接兒子女兒放學,這種一飛出去就好久才回來的事情,以前可是從來都沒有過。


    於是這位夫人暗暗的嘀咕了一句:“這麽晚還不會來,烏鴉在夜間的視力又不好,它這都是在忙些什麽?”


    許傑聞言在藤本奶奶的懷裏麵長大嘴,打了一個可以看到喉嚨的大嗬欠。


    然後甩甩腦袋在心裏麵回複道:“黑羽能忙什麽,它最近正在忙著和樓上的那隻會唱歌的鳥相互交流學舌的經驗。”


    不要小看一隻鳥的八卦能力,尤其是這隻鳥還是縣裏麵的最佳線人。


    自從上午歌聲出現之後,黑羽就聽得如癡如醉,每天準時準點的守在窗戶那邊,側耳聆聽那位不知道是什麽鳥唱的兒歌。


    前天上午在兒歌時間結束之後,黑羽終於忍不住飛了出去,據說是要去拜訪一下鄰居。


    然後事情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我們的模範管家黑烏鴉黑羽先生,現在回家的時間可是越來越晚了。


    不過鳥兒們是怎麽想的,許傑才不關心,終歸是樓上樓下而已,這麽進的距離那隻烏鴉出不了什麽事情。


    這麽想著許傑又看了看電視,裏麵的女主角正扶著牆壁哭的淒淒慘慘。


    皺著眉頭看著電視屏幕,許傑也算是服了這個編劇了。好好的一對都市小清新,非要在中途給加上什麽誤會惡婆婆小三什麽的。男主角和女主角的智商從劇中間開始莫名其貌的少了一大截,具體的症狀就是別人說什麽他們都相信,就是自己愛人說的話一句都不信。


    現在正在播放的這一幕就是發生誤會之後女主角跑了出去,一個人在路邊的牆角旁哭泣。


    看著劇情許傑實在是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嗬欠,它感覺按著這個編劇的智商,下一幕不是男二找過來被男一看見,就是該下雨了。


    果然電視裏麵開始出現打雷的聲響,然後瓢潑大雨就下起來了。


    許傑見狀抽動了一下嘴角,心說剛剛那個‘女豬腳’跑出家門的時候,給的鏡頭很明顯的能夠看到月明星稀,一塊雲彩都沒有。


    不過十幾分鍾之後就是電閃雷鳴外加瓢潑大雨,編劇和導演這是以為觀眾們的智商和他們都是一樣的嗎?


    這麽不走心的劇情當然不可能在引起許傑的情緒,歪著腦袋一看,果然純子大姐那邊也在撇嘴。


    看著男女主角之間的誤會越來越深,已經深入劇情的藤本奶奶拍著大腿說道:“啊呀,這可怎麽辦才好,那個君泰也真是的,怎麽可以對著妻子大喊大叫還連推帶拉的,虧的他妻子脾氣好,要是別人可怎麽辦?”


    純子聞言涼涼的在旁邊接了一句:“怎麽辦?很簡單嘛,一個過肩摔,然後拎著他的領子把他從窗戶丟出去,之後就可以找一個好的律師打離婚官司了。”


    屋子裏的眾人聞言瞬間安靜。


    晚上在貓窩裏麵的許傑鬧騰著不肯睡覺,它今天白天睡得有點多,現在一點都不困。


    精神頭很足的許傑現在正在用自己的尾巴搔墨的下巴。


    墨被它的尾巴搔的下巴癢癢的很,用爪子撥了幾下,許傑都是被撥開之後又重新送回去。


    墨見狀深深的看了許傑一眼,發現它是真的精力充沛之後,突然就不躲了,乖乖的在那裏被許傑用尾巴撩/搔。


    這一下倒是換許傑有些不知所措了,它用尾巴輕輕的在墨的下巴上掃來掃去,發現它一點反應都沒有。


    見此情形許傑靠近了墨一些,同時掃動墨的尾巴也從下巴轉移到了更為敏/感的貓的臉頰兩邊。


    這邊有貓的胡須,而胡須又是貓科們用來感知世界的一個重要器官,撩虎須撩虎須,說的就是這裏。


    在一般的家庭裏麵,不論主人和貓咪有多親密,一旦動到它的胡須貓咪們也是很不開心的。


    許傑就不相信,墨即便是在厲害它也是一隻貓,被動了胡須就不信它沒反應。


    而墨這一次也沒有辜負許傑的期望,它真的有了反應。


    在許傑還沒有看清楚是怎麽回事的時候,墨突然開口咬住了它的尾巴。


    許傑被墨的動作嚇了一跳,隨即它就發現墨的咬並沒有用力。


    盯著許傑的眼睛,墨含著它的尾巴,順著尾骨一點一點的往上咬,咬的許傑四爪一軟直接倒在地上。


    看著終於乖下來的小狸花,墨十分滿意叼著它的尾巴往貓窩的深處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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