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狗幫的地盤裏麵,賴皮眯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回來報信的小型犬問道:“你都看清楚了,那些雜/種是到貓幫的地盤裏麵去了?”


    被它的眼神盯得不敢抬頭的小型犬畏畏縮縮的說道:“唉唉,看的可清楚了。最開始的時候那些家夥們到貓幫的邊界線那邊,阿旺那個家夥還不讓它們進去,後來聽說是問過墨之後,才同意它們進入貓幫地盤的。”


    賴皮聞言目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隻是口中不停的說道:“貓幫,又是貓幫,那群該死的野貓隻會壞我的好事。”


    它身邊的一隻狗腿子聞言為了討它的歡心,試探性的說道:“老大,要不要找個機會給那些小貓咪們一個教訓?”


    賴皮聞言回過頭微笑著說道:“好呀,既然你這麽忠心,我就把這個立功的機會交給你了。”


    那條狗腿子聽完尷尬的扯了扯嘴角,不敢在去接賴皮的話茬。


    開玩笑,當初它們狗幫興盛的時候,二十幾條狗去和南邊的貓咪們打架,結果還是大敗而歸。


    為這個它們還找出理由硬是將那次失敗的過錯都賴在老殘的頭上,群起圍攻逼著它離開了狗幫。


    想想那時候它們狗幫可是兵強馬壯,可就算是那樣還是敗在了南城那群野貓的爪子低下。


    如今在看一看,它們狗幫現在算上頭領賴皮在內也隻有六條狗了,其中還有兩條是沒什麽戰鬥力的,就這樣還拿什麽和貓幫那邊去掙去鬥?


    賴皮看著那條隻會說漂亮話的小弟,冷笑了一下沒在說話。


    還好它心裏麵早就已經給自己規劃好了退路,要不然指著這群沒腦子的笨蛋,自己這條狗命說不定就要斷送在這裏。


    發現自己家老大看過來的眼神非常的冰冷,那條狗腿子向後縮了一下,卻立即又直起身子開始給自己找借口。


    隻見它眼珠子轉了轉然後說道:“老大不是我不想去,實在是貓幫那邊的野貓們太過狡猾了。它們居然把那些投靠過去的雜/種們當成了屏障在使用,讓我們沒辦法在白天越過那片區域。至於晚上那就更難了,貓的視力晚上要比咱們好,那個時候動手就太吃虧了。所以貓幫那邊雖然還是要給它們教訓的,但是咱們最好還是得從長計議。”


    賴皮是誰呀,敷衍的行家,它怎麽可能看不出來自己爪子底下這條狗腿子心裏麵的小心思。


    這要是在過去,有狗敢這麽忽悠它,它早就一口咬過去,殺一儆百了。


    不過這一次賴皮卻反常的很,麵對自己小弟的心口不一,它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很難得的用爪子揉了揉對方的狗頭,表示出了對它的讚許。


    就這樣各自都在心中打著自己小算盤的狗幫裏麵,倒是少有的安靜了下來。


    南城這邊阿旺從老狗的口中得知賴皮有不利於貓幫的心思,就沒敢耽誤趕緊到藤本家這邊找墨來了。


    於是剛剛吃過午飯沒多久的許傑,就看著胖胖的阿旺從貓路那邊擠了進來。


    跳下貓爬架子之後,阿旺將從老狗那裏得到的消息說與墨聽。


    話說完了之後,阿旺自己都有些想不明白,它用爪子拍了拍榻榻米,十分疑惑的向著墨問道:“墨,你說那些野狗是怎麽想的?總共就隻剩下那麽五、六條的狗,其中還有三分之一是沒什麽戰鬥力的。都破敗成這樣了,還在那裏叫囂,是不是很傻?”


    墨聞言掃了掃尾巴說道:“傻?不,賴皮和一點都不傻。你看看它這幾次做的事情,不論是利用老殘找我們的麻煩,還是發現老殘不受控製之後馬上壯士斷腕,在利用我們將老殘從狗幫裏麵趕出去,它的所作所為,是一條傻狗能夠做得出來的嗎?”


    有些事情不說不想,但是聽墨這麽一說,阿旺也恍然大悟的說道:“哦,怪不得我總是覺得那裏怪怪的,你這麽一解釋我才算是明白了,賴皮那個家夥還真是陰險。墨,這麽陰險的家夥,咱們可一定得加倍的提放才行。”


    說著阿旺站起來在屋子裏麵走了幾圈,邊走邊說道:“我最近得叫大家夥都打起精神來,一定要防備狗幫那邊的突然襲擊。”


    墨聞言先是把在屋子裏麵來回亂轉的阿旺叫到身邊,然後才說道:“加強警戒是一定要的,不過偷襲我覺得應該是不大可能的。賴皮那條野狗,即怕死又惜命,野狗幫狗多勢眾的時候,它也隻敢躥著老殘出頭自己躲在後麵。碰上現在這種局麵,我想以它的性格就更不可能直接出麵了。”


    阿旺完全同意墨的分析,但是它們都知道賴皮那個家夥除了貪生怕死之外,就是瑕疵必報了。


    和這樣的一個家夥同在一塊地盤上麵,還真的是讓貓很不放心。


    搞不清楚敵人的想法,這讓阿旺有些著急,它看了看墨,等著這位一向都很睿智的好友給它一個答案。


    墨見狀想了想,按理說以賴皮的那種性格,它要做什麽肯定不會弄的如此的大張旗鼓。


    最起碼它肯定不會讓馬上就離開狗幫的野狗們知道它心中的想法,從而過來個貓幫報信,讓它們這邊提前做好準備。


    所以那條好心報信的老狗來過來的信息很有可能是不準確的,但是對方既然肯把這個□□放出來,就一定有目的性,那麽賴皮到底想要掩飾什麽?


    這個問題很關鍵,但墨畢竟沒有直接接觸過賴皮,所以對它的想法也隻能是猜。


    見墨少見的沒有說話,阿旺那邊急了說道:“墨,這樣隻是警戒防守咱們實在是太被動了,畢竟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萬一誰那一天疏忽了,出了什麽事情那才是來不及後悔。”


    墨聞言抖了抖胡須說道:“放心我不會讓那種事情出現的,就這幾天咱們找個理由和狗幫那邊打上一架,徹底把它們從縣城之中趕走,不論賴皮那邊打的是什麽主意,沒了地盤和勢力那都是無稽之談。不過那個家夥狡猾的很,我們還是要防上一手,咱們想不明白那個家夥沒關係,有一位肯定特別的了解它。”


    拖著自己的軟墊從房間出來的許傑,一眼就看到墨和阿旺往外走的身影。


    見狀它將軟墊吐到地上,歪著毛絨絨的腦袋向著它們問道:“墨,旺哥你們要出去嗎?”


    墨聞言一回頭,就看到了地上被許傑叼過來的那個軟墊,它立即就知道小狸花是過來找自己午睡的。


    帶著一點歉意,墨小跑過來溫柔的對著許傑舔舔又蹭蹭然後才說道:“阿傑乖,我和阿旺有事要出去一下,你先睡我一會就回來,我保證你睡醒的時候我一定在你身邊。”


    縣立醫院康複門診的大門口,老殘如同往常一樣蹲在這裏等待著它的小主人。


    老殘最開始安泰過來做康複的時候,整個康複室裏麵從病人到醫生都很驚訝。


    等知道它是陪著主人過來的時候,這些家夥們就開始無視老殘凶悍的長相,紛紛過來看稀奇。


    康複室的主任本來還擔心老殘長的太凶,會嚇到過來做康複的小病人們,可是後來他所擔心的事情不但沒有發生,相反老殘和那些一直都隻是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孩子們還相處的非常好。


    見此情形主任才算是放心了,不過他還是提示泰安的媽媽,說這邊畢竟是醫院,而且裏麵的孩子又不都喜歡狗,所以老殘隻能在門外等著,不能進康複室。


    泰安媽媽同意了,而老殘也很快就在人們的動作之中察覺了自己應該待的位置。


    要說這邊最喜歡老殘的,除了泰安之外就要數門口的保安大叔了。


    因為自從老殘每天風雨無阻的過來蹲在診室大門口之後,這邊的治安狀況有了明顯的提升。


    那些小偷小摸還有時常在醫院附近轉悠的混混們,全部消失不見了。


    保安大叔的工作因為老殘的到來而輕鬆了許多,為此他還特意蹲了大塊的雞肉來感謝老殘,可惜老殘那個家夥,在外麵不是泰安喂的東西它從來不吃。


    這一天老殘如同往常一樣等在康複門診樓的大門口,趴著身子在警衛室的旁邊閉目養神。


    察覺到有東西向著自己靠近,老殘立即睜開了眼睛。


    看到靠過來的那兩隻貓咪之後,老殘又重新趴回到地上,但是眼睛卻一直都盯它們,並且說道:“你們過來找我有事。”


    這句話用的是句號結尾,以老殘對墨和阿旺的了解,它知道自己沒有用錯標點。


    知曉老殘的行事風格,墨這邊也沒有囉嗦直接說道:“野狗幫那邊如今隻剩下五六隻野狗,我們想徹底解決麻煩,所以過來找你。”


    從貓的口中得知野狗幫現在的近況,老殘心裏麵的滋味可以稱得上是五味雜陳。


    雖然它是被狼狽不堪的從野狗幫裏麵被趕了出來,但是作為野狗幫曾經的頭領,它對野狗幫的感情真的是複雜的很,不是簡單的一句愛恨就能夠概括的。


    現如今它曾經的救命恩人,過來找它商量要攻擊野狗幫,老殘從心裏麵來說是不願意的。


    於是它想了想說道:“墨大,我欠你和阿傑一條命,按理說你們怎麽吩咐我就應該怎麽做的,但是這件事情不行,無論如何我不會對野狗幫下爪。”


    墨聞言嘴角上挑笑了笑說道:“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們過來找你不是為了野狗幫,而是為了賴皮。那個家夥最近一反常態,形勢非常的高調,這不是我所知道的賴皮應該有的性格,所以我估計它應該在打什麽主意。當然貓幫這邊是不怕它動歪腦筋的,但是總有一隻蒼蠅在貓耳邊嗡嗡也是件很討厭的事情,所以我們決定要一勞永逸。你放心狗幫那邊大部分的野狗現在都在我們這邊生活,還留在幫裏麵的都是賴皮的狗腿和爪牙,怎麽樣現在有心思和我們一起去看看嘛?”


    老殘聞言回過頭看了一眼康複門診的大樓說道:“泰安每天下午四點鍾就會結束治療,我沒有太多的時間。”


    墨聞言挑了一下眉毛說道:“那正好,我的小狸花每天下午2點半都要吃下午茶,我得陪著它。”


    狗耳朵立起來老殘問道:“所以?”


    貓尾巴豎起來墨回答道:“速戰速決。”


    “很好。”


    老殘聞言站起來,一馬當先的跑在了最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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