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觀察了一上午病情的醫生,終於宣布許傑可以開始進食了。


    但是為了它的腸胃著想,最初的這兩三天許傑還得和那兩隻做完手術的狗狗一樣,吃醫院這邊特製的病號餐。


    肚子唱了一整天空城計的許傑含著眼淚狼吞虎咽的吃著自己餐盤當中的半流質食物,這種特製的病號餐要求就是清淡、營養、好消化。


    有著這種特性的病號餐味道當然不會太好,許傑對這種病號餐口味給出的評價也僅僅是不難吃而已。


    但就是這種味道略顯寡淡的食物,對於餓了一天肚子的貓咪來說,也是美味的了。


    自打許傑因為亂吃東西壞了肚子之後,墨在帶食物過來的時候就注意了許多。


    那些冷的涼的當然不敢在帶過來,就連生食也比往常少了一些。


    在送魚過來,一定要是活的,中小型的鳥類因為兩邊的關係問題已經基本上看不到了。


    而最讓許傑目瞪口呆的是墨帶過來的各種肉塊,居然都開始是加工後的熟食。


    最稀奇的是那些熟食不但是熟的,而且無油少鹽,墨這家夥是為了自己的間食和下午茶,已經進化到會使用炊具和調味品了嗎?


    就這麽精調細養了一個星期之後,許傑的夥食終於逐漸的恢複到往常時候的樣子。


    十月底的縣城已經開始步入深秋,早晚的溫差開始越來越大,樹上的葉子也開始慢慢的變黃。


    隨著氣溫的下降,許傑感覺喵咪們身上的毛毛都開始變得密實起來,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墨了,它的背毛和胸毛相較於夏天的時候要濃密不少。


    變黃的樹葉和貓咪們長厚的絨毛,都很清楚的在告訴人和動物們,冬天已經在一點一點的接近了。


    狸花貓是短毛貓種,它們對於氣溫變化的感知還是非常敏/感的。


    所以現在的許傑,太陽落山之後基本上就不怎麽出門,不是待在家裏麵,就是縮在學校那邊的貓窩裏。


    一天三頓飯外加間食和下午茶,吃的多當然就得運動,不然體重就會噌噌的往上躥。


    於是每次吃過間食之後,醫生總會趕著許傑出門去跑步。


    這一天,許傑和墨還是沿著往常的路線在跑步。


    在路過學校對麵小公園的時候,那熟悉的爭吵聲又從公園裏麵傳了過來。


    都不用過去看,聽聲音許傑就知道吵架的那兩位,肯定是田園和三花。


    夫妻吵架的時候是沒有道理可以講的,這一點擔當過無數次居委會大媽的許傑已經深深的領會到了,於是這一次它毫不猶豫的掉頭就走。


    但是顯然它的動作還不夠快,還沒走出幾步就看見田園火燒屁股一樣的從小公園裏麵竄了出來,後麵當然還跟著暴怒的三花。


    對於自己老婆的追打,田園不敢還手隻能還口,但是它越說追在它身後的三花火氣就越大。


    最後擔心窩裏麵的孩子,而不敢跑太遠的田園,被三花被逼到了樹上。


    還在給孩子喂奶的三花不想爬樹,因為那樣就會讓它的腹部摩擦到樹皮。


    那些人類的園林養護工人們,剛剛給這些樹木的根部和底部圖上了一層白白的東西,據說是可以防凍防蟲的。


    聽起來就不是什麽讓貓安心的東西,它的孩子們還很小,才剛剛滿月而已,三花給不想自己身上沾上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然後在讓崽子們舔進嘴裏。


    於是炸毛的三花站在樹底下,衝著上麵的田園喊道:“喵,死田園,你給老娘下來。”


    爬上樹的田園雖然不知道三花為什麽不上來,但是既然它撓不到自己,田園也就放心了。


    於是它坐在樹枝上說道:“喵,貓就不下去,就不下去,你能把貓怎麽樣?”


    三花聞言氣的拖著尾巴在地上轉了好幾圈,尾巴上麵的毛都立起來的說道:“田園,你還是不是公的?是公的你就給老娘下來。”


    田園聞言抖了抖自己的胡須說道:“我是不是公的你不是最清楚的嗎?不然咱倆那三窩幼崽是從那裏來的?再說我下不下樹和是不是公的有什麽關係?唉,喵今天就是不下去,我在樹上也可以很靈活的走來走去。”


    似乎就是為了要氣一氣三花,本來蹲坐在樹枝上麵的田園開始邁著貓步在細細的樹幹上麵走來走去。


    本來對於野貓來說,這個動作雖然不容易,卻也不是很難,貓咪那長長的尾巴可以很好的幫助它們在攀爬和行走的時候保持平衡。


    但是田園今天不知道是怎麽了,也許是炫耀過頭,也許就該它倒黴,沒走幾步路就爪子一滑,從樹枝上麵掉了下來。


    田園趴上去的那棵樹不高不矮,它掉下來的那棵樹枝大約是兩層樓的高度。


    這個高度對於身體柔軟的貓咪而言是沒什麽危險的,雖然事出突然,但是經驗豐富的田園還是迅速的在空中調整好自己的姿態,四肢向下的等待著平安落地。


    原本在樹底下守著田園等著撓它的三花,看到田園從樹枝上滑落之後,本能的向前一鋪想要去接住它。


    撲出去之後三花的大腦才反應過來,從樹上掉下來的這一個不是她的幼崽,而是幼崽她們的爹。


    但是這個時候三花想要在停下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她的身子已經撲出去了。


    她停不下來,從樹上往下掉的田園更停不下來,於是兩隻貓就這麽在半空中撞在一起。


    眼看著碰撞已經避免不了,為了不傷到三花田園在空中將四肢伸開,用它最柔軟的腹部和三花接觸。


    田園的選擇絕對是違抗了動物本性的,因為它們總會本能的將自己最為柔軟的地方隱藏保護起來。


    但是這個違背本性的姿勢,卻很好的保護了三花,要知道公貓的體重至少要比母貓大上三分之一。


    不過田園這麽做三花是安全了,它自己倒是有麻煩了。


    因為不想壓在三花的身上,田園在落地的時候用爪子撐了一下身子,結果右側的前爪用力不均,哢哢幾聲然後就是一陣疼痛襲來。


    沒有半點思想準備的田園痛叫了一聲,然後爪子一軟,身子就支撐不住的倒向一邊。


    而那邊三花剛剛才田園的腹部底下鑽出來,尾巴還沒有抽離。


    於是田園的身子就直接壓在了三花的尾巴上麵。


    喵~~~~~~,三花高聲叫了幾下,然後說道:“田園快讓開,你壓倒我正在往外抽的尾巴了,好疼呀。”


    田園聞言捂著爪子兩條腿蹦起來,齜牙咧嘴的說道:“三花你的尾巴沒事吧?我也很疼的,爪子好疼呀。”


    本來轉過身子想要舔尾巴的三花一聽說田園的爪子疼,立即掉頭問道:“嚴重嗎?有沒有出血?”


    說著就用自己的前爪去扒田園那隻縮起來的爪子。


    嗷~~~,這是被扒爪子時候田園的反應。


    被三花扒疼了的田園趕緊往旁邊退了幾步,沒想到就又踩到了三花的尾巴。


    喵嗷~~~這是三花的哀嚎聲,期間還夾在著田園被三花用爪子拍中臉的慘叫。


    在旁邊圍觀了事情的起因、經過和結果的許傑與墨,對此一連串事情的反應是這樣的。


    ..................==///


    於是今天下午藤本寵物醫院的診台上麵就又多了兩位病患,它們分別是一隻瘸了爪子的田園和一隻拖著尾巴的三花。


    在等待檢查結果的時候,許傑看著那對垂頭喪氣的兩口子問道:“這一次你們又是因為什麽吵起來的?”


    三花聽了許傑的問話氣呼呼的說道:“傑老師,這次真的不怨我,都是田園的錯。本來小貓們的名字都應該是母親取的,我在懷孕的時候就已經想了十幾個的好名字,像什麽太郎、真理子、直勇、真仁、茉莉什麽的,雄性的雌性的都有,您看看多好聽。可是田園這個家夥,愣是說不行,非要自己給小貓取名字。好它取就它取,我大度不和它計較,可是你們都不知道它給小貓們取的什麽名字,田園你自己說,你給女兒們取了什麽名字?”


    一直都在被埋怨的田園聞言挺起胸高昂著頭說道:“我給女兒們取的名字可好了,它們分別叫大花,二花和三玳。”


    許傑聽完又是好幾根又粗又長的黑線從它的腦袋上麵垂了下來。


    三花這一窩的小貓都是雌性,她們分別是兩隻三花貓和一隻玳瑁貓。


    被叫做大花和二花的應該是先出生的那兩隻小貓,而三玳應該就是最後也是最小的那一隻。


    三花聽完田園的話之後,剛剛平複下去的貓毛就又炸開了。


    她背著耳朵拍著桌子衝著田園吼道:“什麽爛名字,老娘叫三花,結果你給老大和老二取名叫大花和二花,不知道的貓一聽名字,還以為我和女兒是姐妹。還有那個什麽三玳,聽起來就和人類的那個黑/社會似得,我要是在生個兒子,你是不是還想叫它老大?”


    終於知道自己因為什麽而惹怒老婆的田園聞言後退了幾步,小聲的辯解道:“不是挺好聽的嗎,和女兒們排在一起,說出去你應該高興才是,顯得多麽的年輕。”


    三花一聽實在是忍不住了,顧不得兩隻貓都是傷患,亮出爪子嗷的一聲就向著田園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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