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留在屋裏麵的四隻毛絨絨現在正在客廳裏麵大眼瞪小眼。


    如果被留在屋裏麵的隻是許傑和墨,那金毛犬阿忠現在早就已經跑開去玩它自己的了。


    可是現在偏偏還有一隻自己從來都不認識的貓咪也被留在了這裏,深感自己有為主人守衛家庭財產權的金毛犬,覺得自己一定要盯緊了那隻陌生的貓。


    被當成了主要防備對象的虎斑,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自己的貓臀。


    那隻金毛自從它進來就對著自己虎視眈眈,這讓身為野貓的它不由得提高警惕。


    許傑見虎斑和阿旺之間的氣氛一直都沒有緩和下來,就想著先把它們分開再說。


    於是許傑站起身子向著虎斑說道:“虎斑,你第一次來這邊做客,去看看我的窩怎麽樣?那邊還有許多新玩具,都是從京都那邊帶回來的,你要不要去試著玩一下看看?”


    身為野貓的虎斑,對家貓的生活其實並不太感興趣。


    不過它想著這樣應該能避開那隻總是在盯著它看的大金毛,於是就同意了許傑的提議。


    三隻貓前後腳的進了建太的房間,這個房間現在最少已經有三分之一的位置歸貓所有了。


    因為許傑上一次帶回來的玩具太多,即便是大部分都拿到商鋪那邊去了,被許傑留下來的這些,還是原來放置貓窩的地方給堆的滿滿當當的。


    有鑒於此建太那個小胖子就將許傑的貓窩移動了位置,現在就在他的床邊,而許傑的地盤也就由此擴大了不少。


    看家狗阿忠狀似毫不在意的跟在貓咪們的身後,等到貓咪們開始玩起來的時候,阿忠就趴在房間的門口閉目養神。


    最開始虎斑對這些貓玩具是不太在意的,但是等到真的玩起來以後,虎斑就發現自己有些挺不住了。


    喵嗚嗚,這個毛球好好玩,那個圓圓的是什麽,裏麵叮鈴鈴的還會響。


    許傑見虎斑玩的開心,就沒在理會它,因為一旁的墨已經叼著逗貓棒,眼睛亮晶晶的蹲在那裏等著它了。


    倒是原本守在門口看大門的金毛犬,雖然是在閉目養神,但是注意力卻還是放在那隻陌生的貓咪身上,於是虎斑玩嗨皮的聲音,就鉤的阿忠心裏麵直癢癢。


    將下巴抵在地板上的阿忠,偷偷的抬起耳朵,掀起一邊的眼皮,往虎斑那邊瞄了幾眼。


    然後有段時間沒有和其它小夥伴們一起玩耍的金毛狗,看著玩的那麽開心的虎斑,就有點動心了。


    扒在地上眼皮不斷的抬起來又落下,抬起來又落下去的阿忠在心裏麵對自己說:“大聖剛剛說那隻陌生的貓是客人,而且我守了這麽長的時間也沒發現那隻喵有什麽異常,這樣的話那就真的是過來做客的沒錯了。主人和黑羽哥哥平時就教導我,對待客人一定要熱情,不能讓客人感覺到自己被冷落了。大聖那個家夥也真是的,把客人帶回來之後就自己到一邊去和別的貓玩了,留下客人自己在旁邊孤孤單單的一隻喵自己玩。唉,大聖果然還是年紀小,這種招呼客人的事情還是得靠自己才行。”


    給自己找好了理由之後,這隻上個月才滿了一周歲的金毛犬立即跳起來,吐著舌頭甩著毛絨絨的尾巴‘招待’客人去了。


    等到外出打探消息的黑羽飛回來的時候,就發現整個屋子裏麵的氣氛,和它出去之前完全不一樣。


    屋裏麵小主人弟弟養的那隻狸花貓,正用嘴叼著一根逗貓棒,小心翼翼的控製著力度,讓那根逗貓棒隨著它的頭部左右搖擺。


    而在它觸手可及的地方,那隻被狸花貓吸引過來,被它們鳥兒們戲稱為‘上門貓婿’的南城領主,正聚精會神的盯著那根送到自己眼前現在正晃來晃去的棒子。


    在黑羽的這個角度,能很清楚的看到墨立起身子,兩隻後腿著地,向人一樣將整個身子都豎起來。同時圈起兩隻前爪,放在自己的耳邊,全神貫注的盯著那根抖來抖去的逗貓棒。


    每當看準機會,那隻大黑貓就會快速的伸出自己的前爪,或是抓或是拍,反正就是一定要將那個晃來晃去的東西給摁住。


    而一但它成功的摁住或者是抓住那根逗貓棒,那隻大黑貓就會撲上去用牙齒撕咬,直到小主人弟弟的那隻狸花貓,把逗貓棒從它的爪子底下抽出來為止。


    這一幕最近在藤本家的店鋪和家中時常都要上演,自從在京都那邊和許傑玩過逗貓棒的遊戲之後,墨就有了這個愛好,隻要兩隻貓有時間的時候,那麽它們兩個玩耍的身影,就會在藤本家的每個角落裏麵出現。


    藤本家的眾人對此的態度已經從最初的驚奇,轉變為現在的見怪不怪了,所以對於它們兩位,身為管家的黑羽雖然有些撓頭,卻也還可以接受。


    真正讓它無語的是另外兩隻。


    隻見客廳裏麵,鈴鈴鈴清脆的鈴鐺聲不絕於耳。


    仔細一看就能發現,原來是一隻貓和一隻狗正在那邊追逐打鬧。


    跑在前麵的那隻虎斑貓嘴裏麵叼著一個鏤空的球型玩具,隨著它的不停跑動,鈴鈴鈴的鈴鐺聲就從那個球型玩具裏麵傳了出來。


    那隻虎斑的身後還跟著一隻大金毛,張著大嘴伸著舌頭努力的跟在後麵。


    每當它就要追上前麵貓咪的時候,那隻虎斑就會靈活的轉動身體,改變它原本的奔跑路線,讓那隻追在它身後的金毛撲空。


    而每到這個時候,跑在前麵的貓咪便會停下腳步,轉過身子搖搖頭,讓自己口中銜著的鈴鐺更響一些。


    而聽到鈴鐺聲的金毛犬,就會立即調轉身子,奔跑著繼續追逐下去。


    黑羽站在鳥架子上看著底下的那一幕,總感覺這幅畫麵它似乎在那裏見到過。


    想著想著女主人最近正在追的一部宮廷言情劇就突然在它的眼前浮現,那裏麵有一集似乎是一位主角拿著風箏在前麵跑,而另外一個傻笑著在後麵追。


    感覺自己的思維似乎越來越跑偏的黑羽趕緊搖搖頭,將腦中的那些畫麵全部晃出去。


    但是它卻還是下意識的環顧了一下四周,想要確定自己現在的位置是在家裏麵,而不是隔了一條街的那所幼稚園。


    就在它恍惚的時候,鈴鐺聲卻是越來越響,黑羽低頭一看,隻見那隻虎斑和阿忠如同風一樣的從自己的腳底下跑了過去。


    黑羽見此不由得用翅膀捂住了自己的鳥臉,它感覺自己對於阿忠的調/教上麵還是有失誤的地方,等這一次客人走後,一定要加班加點的給它開小灶補回來。


    實在是不忍直視的黑羽站在鳥架子上麵,用力的衝著底下的四隻哇哇的叫了幾聲。


    由於離得近,最先對它的叫聲做出反應的是阿忠。


    隻見它聽到烏鴉的叫聲之後,快速的掉頭回身,跑到鳥架子的下麵,吐著舌頭衝著上麵的黑羽搖尾巴。


    這時候跑在前麵的虎斑也停下腳步,將自己銜在口中的那個鏤空的球型玩具吐在地上,再用爪子拍走。


    而此時聽到聲音的墨和許傑也結束了它們的遊戲,從屋裏麵走了出來。


    黑羽見狀飛起來落到了阿忠的頭頂,微微的向著墨點了一下頭表示打招呼之後才開口說道:“南城領主閣下,您需要的消息我已經為您打探回來了。那隻金雕是從西麵的山脈飛過來的,目前在城內大公園最高的那棵杉樹上麵停留歇息。由於是天敵的關係,我們沒能夠具體的打探出它為什麽會來這裏,又為什麽會在此停留,不過根據麻雀們傳回來的話中所描述的那隻金雕的外貌來看,它應該不超過四個月大,是今年剛出窩的小雕。”


    作為貓中‘學霸’的許傑聞言迅速的在自己的腦海裏麵過了一邊日本金雕的基本資料,立即就知道了這種猛禽親鳥育雛的時間大約在三個月左右,當然這個時間是要將孵蛋時候排除在外的。


    短短的三個月時間,就能讓一隻眼睛都睜不開的雛鳥變成一隻羽翼豐滿,翱翔於天空之上的霸主,想到這裏許傑再一次讚歎起了大自然的神奇。


    黑羽帶回來的情報,詳細的已經超出了墨的預料。


    它聽完之後站起身子對著黑羽說道:“非常感謝你們鳥兒們的幫助,你帶過來的這些信息,會給我們幫上大忙。”


    黑羽聞言站在大金毛的頭頂說道:“閣下不用客氣,說起來早一點將那隻金雕趕走,這也是對我們鳥幫有利的。這件事情說起來我們之間算得上是互惠互利,本來我還以為這一次能有機會還您的上次出手相助的情誼,如今看來我隻得在等下一次的機會了。”


    在這邊得到了準確的消息之後,三隻貓咪告別了黑羽和大金毛,回到了寵物醫院的三樓,將從黑羽那裏得到的消息,原原本本的告知了阿旺。


    剛剛被護士小姐抱出去換過藥,此時正被藥味嗆的皺鼻子的阿旺聽說了之後,看了看自己的一身傷,然後向著許傑問道:“阿傑,你給哥哥我一個準信,我這身傷到底什麽時候能出院?”


    許傑聞言想了想阿旺的病例然後說道:“旺哥你雖然傷的很重,但萬幸的是都在皮肉之上並沒有傷到筋骨。不過即使如此想要出院也得等上一個星期,而且出去之後還要好生的修養才行。”


    阿旺聞言將視線轉移到了墨的身上,身為多次並肩而戰的好友,墨當然知道阿旺的無聲是什麽意思。


    於是它便開口說道:“鳥兒們說那隻金雕現在住在大公園那個老杉樹最頂端的鳥窩裏麵,看它的樣子似乎是過來尋找什麽的,所以我估計一時半會的那隻金雕是不會離開的。”


    阿旺聞言用爪子拍了一下自己的病床說道:“這真是太好了,墨這些日子你幫我盯著那隻金雕,等胖爺我養好傷,看我不把這個場子給找回來。”


    看來這口氣阿旺還是想要自己討回來,墨聞言點點頭表示明白。


    倒是許傑瞪大了貓眼問道:“那隻金雕飛在天上,我們是在地下的,這要怎麽動手?旺個你不會是真的想半夜去掏鳥窩吧?”


    阿旺聞言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什麽法子能讓那隻大鳥落到地上,於是它隻好又把目光望向了墨。


    墨見狀沒有說什麽,它隻是伸出一個爪子,爪瓣盡量分開的衝著阿旺比劃出了一個數字。


    阿旺見狀胡子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麽卻沒有開口。


    等了半天阿旺見墨絲毫沒有改變姿勢的意思,隻要似怨似怒的說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不就是三天的夥食嘛,你幫我想辦法把那隻鳥摁在地上,我就給你和小狸花送上三天的食物。”


    墨聞言這才滿意的放下了自己的爪子,低頭開始小聲的吩咐虎斑去做些什麽。


    待到虎斑領命離開,阿旺才趴在籠子裏麵哀怨的說道:“墨,你這差別待遇也太明顯了一些,如果這個時候被那隻鳥弄傷,剃了毛之後趴在這裏的是阿傑,恐怕你現在已經奔跑在去掏鳥窩的路上了。”


    墨聞言有舌頭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說道:“是你說要自己報仇的,所以我隻是負責在一旁幫忙而已。還有一點你說錯了,如果這一次受傷的是我的小狸花,我會做的可不僅僅是掏鳥窩那麽簡單。不管是誰,無論是哪一個,敢傷到我小狸花的一點汗毛,我就一根一根的拔到它全身都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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