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傑跑到麻雀們口中小公園的時候,正是貓幫和狗幫打的最激烈的時候。


    不大的公園裏麵貓和狗混戰成一片,貓的尖叫聲和狗的狂吠聲混雜在一起,讓聽到聲音的人都離的這座公園遠遠的。


    狗幫這邊大多數的犬身形都要比貓大的多,仗著體型上的優勢,它們往往是進攻的發起著。


    但是貓幫這邊也不甘示弱,雖然在體型上它們吃虧,可是數量上它們卻是占有優勢的。


    兩隻貓對付一隻狗,或是前後或是左右,相互配合著吸引大狗的注意力,並且有技巧的消耗著狗狗們的體力。


    那邊打的實在是太亂,滿園子都是到處在亂竄的毛茸茸,許傑那一對貓眼根本就看不過來,找了半天也沒發現墨在那裏。


    這個時候那隻大膽的麻雀揮著翅膀飛了過來,指著小公園裏麵唯一的一處裝飾性質的景觀噴泉處說道:“在那裏,你要找的凶凶的黑貓在那裏。”


    許傑聞言繞過這片混戰區,往噴泉那邊跑了過去。


    還沒到地方,隔著小灌木許傑就聽到噴泉那邊一隻大狗低沉的狂吠聲。


    看樣子那邊不僅有墨,還應該有一隻體型絕對不會太小的狗。


    隔著灌木從,許傑看不到那邊的情況,但是它又不敢就這麽冒冒失失竄出去。


    自己有多少斤兩許傑還是知道的,連麻雀那種小型的鳥類,在它身邊都感覺不到危險,就更不用說那些天天在外麵爭搶地盤的野狗了。


    為了不給墨拖後退,許傑決定先找個安全的地點觀察一下再說。


    於是許傑抱著一旁的大樹,伸出爪子往上爬。


    感謝貓咪的本能,讓即使是許傑這樣很少爬樹的家夥,也非常順利的爬上去了。


    許傑選的這棵樹是附近最高的,為了能夠看的更遠,許傑不得不爬的更高。


    越往上樹枝的枝葉就越細,虧的許傑的身材一向苗條,要不然早就踩折了掉下去了。


    爬到最高處的許傑終於可以俯視整個景觀噴泉,發現就在距離它所在的這棵樹不遠處的地方,墨正在和一隻黑背的狼犬對峙著。


    墨和許傑一樣,也爬上了一顆樹,不過它選的那棵樹比較矮,所以不抬頭的話墨是看不到許傑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總之墨在樹上的那個位置很微妙,既不會低到讓樹下的狗狗撲到它,也不會高到讓狗狗感覺夠不到,進而直接放棄它,去尋找其餘的目標。


    趴在最高位的許傑很清楚的看到,蹲在樹枝上的墨一直再用尾巴垂到樹下去吸引那隻狼犬,讓它不停的跳起來撲咬自己。


    每當那隻狗體力不支想要休息一下的時候,墨垂下去的那條尾巴就會抖動的更厲害,而那隻狼犬馬上就會放棄休息的念頭,繼續吠叫著跳起來衝著墨撲咬。


    看樣子墨暫時是不會有事了,這樣許傑也就放心,也有時間來看一看那隻一直被墨吊在樹低下的狼犬。


    那是一隻德國的黑背,這種狗出身德國牧羊犬,在狼犬之中很常見的一種類型。


    不過這隻狗的現在的狀態可不太好,它很瘦骨架卻很大,青筋暴露的皮膚緊緊的裹著幾乎看不到肉的身體,一排一排的骨架從幹澀的毛皮下麵顯露出來。


    然而這些還不算是這隻狼犬身上最糟糕的,它身上最糟糕的是那些遍布全身新新舊舊的傷痕,和它腦袋上麵那缺了一隻的耳朵。


    雖然如此,但是這隻德國黑背的反應卻並不慢,它很機警卻又有著很強的進攻欲-望。


    當它進攻的時候,一定是全力以赴的,許傑敢肯定,如果墨被它撲下來,它一定會馬上充上去把墨給撕成碎片。


    本來看到墨好好的待在樹上,許傑還是挺放心的,可是現在看著那隻黑背犬的樣子,許傑那顆剛剛放下去的心,又提起來了。


    害怕打擾到蹲在樹上釣狗的墨,許傑趴在比較靠近它們的樹枝上一動都不敢動。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也許很長也許很短,總之緊張之下許傑已經無法在判斷時間。


    而墨卻悠然自得的蹲坐在樹上,繼續用它的尾巴挑-逗樹低下的那隻德國黑背。


    這個時候那隻狼犬的發應相比於剛才已經有了一些退步,嘴裏麵吐出來的舌頭也越來越長,幾乎稱得上是氣喘噓噓了。


    它的體力幾乎已經被耗盡,現在隻不過是在憑借本性,本能的去撲咬樹上的墨。


    就在許傑以為墨是想要耗盡那條黑背的體力,讓它自動自發放棄離開的時候,事情卻在轉瞬之間發生了變化。


    墨在那隻德國黑背又一次跳起來撲咬它的瞬間,弓起身子從蹲坐的樹枝上一躍而下,直接落到了那隻狼犬的背上。


    那隻狼犬與動物對戰的經驗顯然很豐富,它在墨落下來的時候,就側過頭想要卻咬它。


    不過墨的反應比它要快的多,狼犬的頭還沒來得及完全的轉過來,墨就已經用要吃咬在了那隻狼犬的後脖頸部。


    雖然同是後頸的位置,但是墨對於狼犬和許傑完全就是兩個態度。


    對許傑它隻是輕輕的咬,隻是毛發的部位就好,是叼起來含在最裏麵的。


    而這隻狼犬顯然沒有這麽好的待遇,墨那對鋒利的虎牙直接穿透了皮肉,奔著狼犬的脊椎骨就去了。


    感覺不好的狼犬落地之後拚命的扭動身體,並且就地打滾想要將自己背上的貓給甩下來。


    而墨也沒想真的要這隻狼犬的命,不過是掙個領地而已,還不至於你死我活。


    於是它就順勢送了口,從那隻狼犬的背上跳了下來。


    逃過一劫的狼犬從地上爬起來,雖然還在從這墨呲牙,身體卻在不停的後退,很顯然它是想要離開的。


    不過這一次它的運氣實在是不好,選擇的退路正好就是把其餘的野狗趕跑之後,其它貓咪們過來找首領的路線。


    狹路相逢的貓狗們又是開始相互的威脅,這一次貓可不怕它了,因為狼犬它再凶狠也不過隻有一隻,而它們可是有二十幾隻。


    寡不敵眾的道理這條黑背顯然也是知道的,所以它根本就沒想要與貓群纏鬥。


    幾個作勢的撲咬衝刺之後,那條黑背從衝出來的缺口處突圍出了包圍圈。


    阿旺看了看那隻狼狽逃走的黑背狼犬,蹲在地下舔舔爪子沒在追過去。


    狗幫那邊如今已經是損兵折將,想必經曆過這一次的失敗之後,那隻黑背狼犬首領的位置也一定會受到威脅。


    到時候忙著爭搶地位和忙著鞏固權利的狗幫內部成員們,自己就會不得安生,想必是要有好長的一段時間沒空閑來管地盤的事情了。


    想到這裏阿旺就對著走過來的墨問道:“阿傑在哪裏?咱們剛剛和狗幫打架的時候,有幾隻貓不小心被狗給咬到了,我們想請阿傑過來給它們看一下。”


    墨聞言瞪圓了貓眼很吃驚的說道:“小狸花不是留在寵物醫院那邊的嗎?我沒看到它過來找我。”


    阿旺聞言疑惑的用爪子撓了撓自己頭頂上的那塊黃斑說道:“不對呀,剛剛我們碰到了一隻麻雀,它說阿傑過來找你了。難不成那隻麻雀是在騙我?難怪我一看見它爪子就癢癢,果然不是個好鳥。下一次如果在讓我見到它,一定把它當成點心給吃掉。”


    就在它們說話的時候,就聽見頭頂上的樹冠上,一聲弱弱的說道:“鳥沒騙你們,我的確在這裏。”


    眾貓聞言抬頭望過去,隻見許傑抱著一根樹枝,尷尬的在上麵對著它們揮爪子。


    阿旺見狀問道:“你既然在那就趕快下來吧,田園和虎斑都受傷了,麻煩你給它們看一下。”


    許傑聞言在心裏麵淚流滿麵,這隻胖黃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它要是能下得去的話,不早就下去了嘛。


    剛剛往上爬的時候,許傑隻顧得擔心墨的安危,憑借著一股氣就這麽爬上來了。


    現在知道墨沒事了,它那股氣也就泄掉了,看著樹底下十幾米高的距離,許傑腿軟了。


    墨是多麽的了解它,看到自己的小狸花抱在樹枝上麵說什麽都不肯動,自然就知道它是為什麽不下樹了。


    於是墨什麽都沒說,三兩下躥了上去,將趴在上麵的許傑給叼了下來。


    即便是下來之後爪子還軟的許傑踩棉花一樣的來到田園和虎斑的身邊,開始用在藤本醫生那裏學到的東西,給田園和虎斑檢查身體。


    一番的診療過後,許傑有些擔憂的說道:“虎斑這裏倒是沒什麽問題,隻是被拽掉了一大塊的毛,沒有傷到皮肉。田園這裏就有些麻煩了,它臉上的爪子印已經見血了,我倒是有辦法弄來消毒水給它消毒,可是它這種傷勢,到藤本醫生那裏是一定要打疫苗的,這我就沒辦法了。”


    田園聞言毫不在乎的說道:“不就是被老殘抓了一下,這不算什麽的。以前和其它的貓狗打架的時候,這種傷勢多了去,現在不也都好好的嘛。不用打什麽疫苗,咱野生的沒那麽嬌貴,你給消一下毒就行了。”


    守在它身邊的三花聞言用爪子拍了一下它的腦袋說道:“不要多嘴,好好聽傑老師怎麽說。”


    這時胖黃斑也說道:“那個什麽疫苗的我知道,是預防瘋狗病的,阿傑還有三花你們放心,野狗幫那邊我們時時都在盯著,保證沒有狗得這個病的。”


    許傑聞言知道條件如此隻得接受,就對那隻田園說道:“那你先和我走,我們先到醫院那邊去。”


    田園和三花聞言起身跟上,其它的貓咪擔心它們,也紛紛的跟了過去,其中墨和阿旺走在了隊伍的最後麵。


    發現前麵沒人注意自己,阿旺轉過頭悄悄的對墨問道:“你明明有能力快速的解決老殘,為什麽要耽擱這麽久?”


    墨聞言甩了甩尾巴說道:“費事,太累,”


    多麽義正言辭的理由,我居然無言以對。


    但是貓的好奇心是無窮無盡的,於是被噎的有氣無力的阿旺還是不死心的又問道:“那你後來又為什麽決定要快一點解決它?”


    墨聞言盯著走在最前麵領頭的許傑說道:“小狸花的下午茶時間就快要到了,我得留出時間來給它準備一下點心。”


    看著墨那春風得意,一副你不懂就不要多問的樣子,阿旺抽抽嘴角,隻想要嗬嗬它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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