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傑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時常的感覺自己的身體有種燥熱難耐的感覺。


    最初它還以為是外麵的天氣太熱,貓的散熱功能又隻能靠爪子和呼吸,所以才會這樣。


    可是等回到家裏麵,待在房間裏麵吹著空調之後,那種燥熱的感覺還是沒有半點減輕的意思。


    被身體裏麵的熱度攪的無法安睡,整個下午許傑都在不斷的翻身。


    晚上吃過晚飯之後,許傑特意的挑選了距離空調的出風口處最近的地方趴著,這裏的風更涼一些。


    可是即便是這樣,也絲毫沒有緩解它體內那種由內而外的燥熱感。


    看著趴在自己不遠處的大黑貓,許傑突然有種心跳加速,血液都往腦袋上衝湧的感覺。


    腦袋發熱的許傑突然揚起脖子衝著墨呼嚕呼嚕的叫了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它還隻是小聲的叫,可是後來它的叫聲就開始洪亮了起來,最後甚至向著尖銳發展去了。


    墨從許傑衝著它呼嚕開始,就立著耳朵抬起頭,一眨不眨的盯著許傑看。


    許傑衝著它叫的越大聲,墨的心情就越好,最後許傑的聲音開始變的尖銳的時候,墨的尾巴已經翹的高高的了。


    大叫了一通之後,許傑感覺身體裏麵的燥熱緩解了不少,神清氣爽的它盤坐在原地,繼續吹空調。


    就在這時許傑卻感覺自己脖頸後麵的毛皮一緊,然後它整個身子就被人給提了起來。


    藤本先生先是翻看了一下它的眼睛,然後又看了看它的牙齒,最後他把許傑的尾巴翻起來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最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大聖這是要發/情了。”


    被藤本醫生檢查的毛都炸開的許傑在他的手裏麵拚命的掙紮。


    偏偏這個時候純子還在旁邊說道:“哦,秋天到了也難怪,那麽要找個時間把大聖領到醫院去做個手術嗎?”


    許傑聽完純子的話身上一僵,隨即就開始了更猛烈的掙紮。


    終於趁著藤本醫生的一個不注意,許傑從他的手上掙脫開,屁滾尿流的衝進了墨的肚皮底下。


    墨弓起身子,讓許傑躲的更瓷實一些,同時衝著藤本醫生那邊露出了尖牙,不許他靠過來。


    聽說要被抓去做手術,許傑縮在墨腹部下麵開始瑟瑟發抖。


    嚶嚶嚶嚶,醫生什麽的真的是太可怕了,這樣讓它以後還怎麽在寵物醫院那邊愉快的玩耍?


    給貓咪檢查完身體的藤本醫生,用濕巾擦了擦自己的手說道:“現在還不用,先觀察一下看看,如果大聖不搗亂,也可以不用做手術的,雖然那隻是一個小手術,但畢竟也是要在身上動刀子的。”


    聽到自己不用馬上就被拉出去切了,許傑這才放下心來,悄悄的從墨的腹部探出頭往外看。


    隨即它就看到藤本醫生滿臉疑惑的說道:“公貓在發/情的時候不是應該對著母貓叫的嗎?為什麽咱們家的大聖居然會對著那隻大黑貓叫喚個不停,難不成那隻大黑貓是母的嗎?看那體型也不太像呀。”


    說著身為獸醫的藤本先生就想要過來給墨做一個檢查。


    墨麵對靠近的藤本醫生表現出了抗拒的態度,不僅背著耳朵衝著他哈氣,還開始用爪子拍打地板。


    熟悉貓咪肢體語言的藤本醫生知道這是貓咪警告他不要在靠近,如果他在靠過去,估計那隻黑貓真的會對他發起攻擊的。


    見狀藤本醫生連忙後退了幾步,然後雙手舉在頭前做出投降的樣子然後說道:“好吧,不讓靠近就不靠近,不要這麽的凶。”


    見藤本醫生退卻了,墨低下頭開始舔炸了毛的許傑,並且發出安慰的呼呼聲。


    趴在墨肚皮下麵的許傑,感覺自己整隻貓都快要不好了,發/情期什麽的真的是太讓它難以接受了。


    那天晚上,許傑都垂著耳朵蔫蔫的,而平時都是一早就會離開的墨,這一次卻很反常的主動留了下來。


    許傑的心裏麵還在糾結它的發/情期,所以忽略了藤本醫生關於它為什麽會對著墨叫喚的問題。


    但是墨卻不會忘記剛剛小狸花衝著它纏纏/綿綿的叫聲,這一點從它黏許傑越來越緊的態度上就可以看得出來。


    當天晚上睡在貓窩裏麵的許傑總是無意識的在墨的身上蹭來蹭去,墨麵無表情的任由小狸花在自己的身上磨蹭,實在忍不住的時候,就抱著許傑的爪子使勁的舔一舔。


    第二天一早,害怕被醫生抓去挨一刀的許傑早早的就跑出了家門,連早飯都沒敢在家裏麵吃。


    墨一路跟在它的身後,等到許傑停下腳步之後,墨就走上來問道:“你今天早上想吃什麽?”


    還在糾結自己發/情期的許傑,聞言有氣無力的說道:“什麽都行,你抓什麽我就吃什麽。”


    墨聞言在許傑的額頭舔了舔,然後就轉身尋找獵物去了。


    垂頭喪氣的許傑蔫蔫的趴在地上等著墨回來,卻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了一種很熟悉的叫聲。


    一樣是先呼嚕最後聲嘶力竭,連步驟都是和它昨天同樣的。


    聽著那有些尖銳的貓叫聲,許傑用爪子搔了搔耳朵,為什麽那邊那隻貓的叫聲聽起來這麽的熟悉?


    好奇心被提起來的許傑從地上爬起來,小心的踩著貓步,向著叫聲傳過來的那邊走了過去。


    轉過一個街角,在爬過一叢矮牆,許傑終於看見那隻正在喵~~喵~~尖叫的貓了。


    滿頭黑線的許傑蹲在矮牆上麵,低頭看著下麵那個胖胖的身影。


    難怪它會感覺這邊的貓叫聲聽著耳熟,原來是阿旺這個家夥。


    胖黃斑此時正高挺著胸脯衝著對麵一隻漂亮的玳瑁貓猛獻殷勤,可惜那隻玳瑁似乎對阿旺並不感興趣,一直都在咧著呀揮著爪子不許它靠過來。


    一直都在往前湊的阿旺有好幾次差一點就被那隻玳瑁抓到鼻子,可即便是這樣,也沒能讓它有絲毫退卻的意思。


    察覺到頭頂上多出了一個家夥,阿旺還以為是競爭對手出現了,連忙調轉身子抬起頭,衝著矮牆上麵呲牙。


    等到發現是許傑之後,它才收回牙齒,笑眯眯的說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小狸花呀。這麽好的天氣你不和墨一起出去逛一逛?說道墨這家夥去那了?居然沒在你身邊,這事兒可是少見的很。”


    許傑聞言擺了擺自己的尾巴說道:“墨去給我找吃的了,我是聽到你的叫聲才過來看一看的。”


    就在它們說話的時候,那隻漂亮的玳瑁貓趁著阿旺的不注意,嗖的一下就溜走了。


    見狀阿旺舔了一下嘴唇說道:“可惜了,這麽漂亮的一個美人,居然被它給跑掉了。”


    一不小心打擾了別人戀愛的許傑聞言有些尷尬的說道:“不好意思了阿旺,都是我過來搗亂才會讓那隻玳瑁跑掉的。”


    阿旺聞言毫不在乎的揮了揮爪子說道:“沒事,不就是一隻母貓嘛,跑就跑了,我再去追就好了。倒是有件事情我得囑咐你一下,下次如果在聽到有貓這樣叫喚,你最好不要這麽靠過來。要知道我們貓在發/情期的時候脾氣可是非常暴躁的,特別是公貓尤其是這樣。即便是以往認識的貓,一旦被判定為是競爭對手,也會毫不留情的大打出手。所以如果你不想被誤傷的話,就離這樣的貓遠一些。”


    許傑聽後在心裏麵說道:“所以這是在變相的告誡我武力值太差,遇到這樣的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滾得遠遠的嗎?”


    蹲在牆頭的許傑聽到阿旺這麽一說,心裏麵便想起了自己昨天晚上的那些動作,有些心虛的問道:“阿旺你為什麽會對著那隻玳瑁叫喚?我的意思是即便是在發/情期,也不是那一隻貓都可以的吧,總會有個選擇的,那你是怎麽判斷的?”


    阿旺聞言打量了一下一臉心虛狀的許傑一眼,好像想起了什麽壞笑著說道:“你怎麽會突然對這個問題感興趣了?該不會有誰已經對你這麽叫過了吧。讓我猜一猜是不是墨?”


    許傑聞言囧著臉想到,不是墨對著我叫喚,而是我發神經對著墨叫喚了,當然這句話它是不敢對著阿旺說出來的。


    看著都快要把頭縮到自己爪子後麵去的許傑,阿旺哈哈大笑著說道:“墨真的對著你叫喚了?這可真是一件普天同慶的大事。我和它認識這麽長的時間,不論是春天還是秋天,從來就沒見到它對任何一隻貓叫過,你可是第一隻,高不高興?至於你問的那個問題,對貓來說那就不是問題。我們貓的本能會告訴我們那一隻貓是最適合自己的,那一隻貓是最讓自己心動的,到時候自然而言的就會對著它叫出來的。”


    說道這裏阿旺似乎也沒興趣再給許傑繼續做什麽解釋,它站起身子說道:“咱們今天就聊到這裏吧,我還要去追美人呐,再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就去問弄吧,別看那小子平時不聲不響的,其實它懂得的要比我多多了。”


    說完阿旺就在沒管許傑,順著那隻玳瑁逃走的方向追了過去,留下許傑一隻貓蹲在牆上風中淩亂。


    淚流滿麵的許傑心想著,阿旺說墨什麽都懂,那它也知道我昨天晚上對它叫喚是什麽意思了?那麽它到現在還沒被墨給拍死,真的是得感謝大黑貓的抓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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