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角凶牛群!”


    隊伍之中,已經有很多的護衛尖叫出聲了。


    在火刹國生活的人,哪裏不知道獨角凶牛群的恐怖,是代表著什麽的存在。


    一旦遇到獨角凶牛群的話,第一個反應便是撤退!可是今日,他們遇到了比獨角凶牛群更恐怖的事情——這些獨角凶牛身上的修者。


    能夠收服飼養的起獨角凶牛群的實力,無一不是極為龐大的勢力。


    這些人身上又沒有任何標記,想也不用想,就有兩種可能,一是某個種族不願意透露自己的身份,故意掩蓋住自己的標記。


    二來,這些人就是花語平原上的悍匪!


    皇甫新的臉色陰沉到極點,想都不用想便知道,這一次恐怕是事情無法善終了。


    他隻是在納悶,自己這群人走過花語平原這麽小心翼翼,根本沒有暴露自己的蹤跡,怎麽會被這群凶匪找上門來。


    那四十多頭獨角凶牛逐漸的緩慢下來速度,站成一排,都是不安的踏著自己的前蹄,猩紅的獸瞳中散發出凶惡的光芒,鼻孔不斷喘著粗氣,好像恨不得將人生吞一樣。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獨角凶牛經常獵殺人類或者獸人當作食物,對於它們來說,人類和獸人簡直是最美妙的食物。


    有一些種族為了保持住獨角凶牛的凶煞暴戾之氣,每日喂得食物都是活人!


    這時,護衛們也都一擁而上,雙方對峙著,劍拔弩張著。


    但是皇甫新這邊很顯然沒有太多的把握,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把握。


    對方足足有二十多名洞虛境強者,就算最次的也是禦靈境巔峰的強者,還有一個袒胸露乳的粗獷大漢,實力竟然與自己都不相上下,這讓皇甫新愈發的忌憚起來。


    而自己這邊卻隻有五名洞虛境的強者,還有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姐,勝負高下立判。


    “諸位,有話好說。我們隻是路徑此地,若是多有得罪還請多多包涵。不知諸位有何貴幹?”


    皇甫新心中不安,但表麵上卻不能展現出來,他強裝鎮定,露出一個笑容,走了上去朗聲道。


    那紅袍修者為首的,袒胸露乳的粗獷大漢嘿嘿一笑,擺弄著手中一對品階明顯不低的雙煞斧,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你他媽聾子啊,老子方才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女人和靈材地寶都給老子交出來,放你們一條生路。不要給我耍花樣,否則的話……哼哼!”


    說著,這大漢猛然揮動手中的雙斧,刮出一道驚天的斧芒。


    這斧芒夾雜著烈風,雖然沒有觸及到地麵,卻是將整個地麵硬生生刮掉了一層皮,草皮翻卷過來。


    磅礴的斧芒帶著威壓,充滿凶煞之氣,摧枯拉朽襲來,勢如破竹,震懾的皇甫新一邊的護衛隊員連連後退,臉色慘白。


    道玄境強者!


    在道玄境強者麵前,他們這些洞虛境甚至是還處於禦靈境的護衛,哪裏是他的對手。


    恐怕大漢隨手一捏,便能夠將其一舉捏殺成齏粉。


    來意已經很明顯。


    皇甫新微微吸了一口氣,沉聲道:“諸位,出來便是朋友。不如你行個方便,大家都滿意。這是三株九階靈草——凰焰草。還有一千上品靈石。權當作鄙人結交朋友的一些禮物,不成敬意,還請收下。我是皇甫家族皇甫新,若是以後朋友去了皇甫城,大可以報我的名字。”


    皇甫新知道此事不好辦了,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拿著自己的家族的名頭,希望能夠震懾住這些人。


    可是,效果卻微乎其微。


    大漢雖然聽到皇甫家族四個字後,臉色稍許有些變化,眼中流淌過一抹猶豫。


    不過瞬間那一抹猶豫便被冷笑替代:“什麽皇甫家族,老子沒有聽過。老子隻知道,在這花語平原老子黑風寨才是老大,是一切的主宰。三株九階靈草就想要打發老子,你以為老子是叫花子啊,給我滾!”


    “副寨主,還與這些人說什麽廢話,殺了就是了!”這時,大漢身邊的親信輕聲開口。


    聞言,大漢眼中爆射出厲芒,他筋肉虯結的手臂青筋暴突,揮舞著雙煞斧。雙煞斧在他的手中虎虎生風,不斷呼嘯,一時間斧芒飛舞,猶若刀光劍影,極為凶煞,直逼容軒,意圖想要將容軒劈殺成粉碎!


    容軒還是第一次正麵麵對比自己高出數倍的道玄境強者攻擊,這雷霆的威勢讓他臉色大變,根本沒有把握能夠將這些刀芒全部接下來。


    大漢的突然發難讓皇甫新猝不及防,他正準備出手承接住這攻擊時候。


    忽然間,皇甫新的身後響起一陣爆喝聲:“敢傷我的救命恩人,我跟你拚了!”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那黑袍青年陡然爆竄而出,直奔大漢而去,雙手快徹閃電,電光雷鳴,撲殺過去。


    大漢眼中露出一抹駭人的怒意,冷喝一聲:“找死!”


    說罷,大漢再次反手揮舞著雙煞斧,身形爆飛而起,淩空對準黑袍青年撲殺過去。


    誰都沒有想到這黑袍青年竟然是個有情有義的人,此刻會奮不顧身的衝出去。


    “轟!”縱使這黑袍青年驍勇善戰,但是麵對大漢的一劈,根本無法抵擋,他噴出一口鮮血,倒飛而回,落在地上臉色發白,一看便知道受不輕的傷。


    也就在這時,黑袍青年的受傷立刻成為導火線,本就劍拔弩張的情況,頓然間爆發一場大戰。


    “救人!”牛頭冷喝一聲,吩咐身後的護衛人員,隨即自己縱身躍起,帶著其餘的護衛朝著那些紅袍修者撲殺過去。


    皇甫新也知道事情無法挽回了,他吩咐容軒保護好小姐,厲喝一聲,主動朝著大漢撲過去。


    在場隻有自己才與那紅袍修者中大漢不相上下,皇甫新很是聰明,知道擒賊先擒王,他必然要以雷霆之勢,擒下這大漢,逼迫這些紅袍修者退去。


    否則的話,一旦打起消耗戰,落敗的必定是自己這邊的人。那身為副寨主的大漢也是打著同樣的算盤,眼見著皇甫新衝上來,他來者不拒,張狂大笑一聲衝殺了上去。


    皇甫新的算盤打的好,但是,事情的發展卻是出乎意料。


    這副寨主雖然比自己低上一個等階,但是也不知道他修煉的到底是什麽功法,極為凶煞勇猛,兩人一時間誰也不弱於誰。


    雙方的領域都全部施展了開,互相籠罩著。


    兩股領域不斷衝擊在一起,互相碰撞,互相吞噬。


    碰撞產生的威力,撕裂了空間,一時間空間中浮現出不少肉眼難以分辨的空間裂痕。


    這些細密的空間裂痕,猶若刀鋒一樣,不斷攪動著。凡是所過之處,雙方的人都被波及到,損失慘重,鮮血淋漓。


    見此幕,皇甫新擔憂自己的小姐也被波及到,而副寨主為了自己的人馬考慮,兩個人很有默契的騰空而起,在虛空之中廝殺,將戰場搬遠,以免波及到自己的人。


    這獨角凶牛群再次湧動起來,匯聚成鋼鐵洪流,瘋狂的衝殺著整支隊伍。


    獨角凶牛很是凶猛,那尖角極為尖銳,全力衝擊下,禦靈境修者的元甲和防禦,簡直猶若紙片一樣被撕碎。


    不少護衛都是被高速衝鋒著的獨角凶牛猛獸直接洞穿胸口,隨即便被其背部的紅袍修者,一招擊打碎頭顱,腦漿迸裂。禦靈都沒有辦法逃脫。


    一時間,整個情況簡直是一邊倒的屠殺。


    不過,好在容軒臨危不懼,他眼見著情況不妙,立刻暴喝下達命令:“以我為中心,防禦陣形!”


    這些護衛訓練有素,頃刻間就零散的匯聚過來,化為一股整體,形成一個圓形包圍圈,將小姐的馬車與容軒完全圍攏在裏麵。


    而後所有的護衛一起撐開防禦罩,凝聚成一個圓形的光芒護盾,將所有的人都籠罩在其中,形成一個堡壘。


    這樣一來,雖然目標集中了,更容易受到打擊。但是防禦卻強上許多。


    一時間,那些紅袍修者竟然束手無策了起來。


    若是單對單廝殺的話,自然是越靈敏越好,但是像這種小規模的修者廝殺。孑身一人的話很容易成為眾矢之的,亂跑的話簡直是找死!


    隻能夠不斷瘋狂的施展功法招數,黑暗的夜幕,被漫天攻擊化作的流光照耀的猶若白晝。瘋狂的擊打向防禦陣形。


    而容軒與牛頭,和剩餘四名洞虛境護衛,則是在防禦陣形外圍,憑借著默契的配合,化解了大部分的攻擊。


    甚至還能夠趁著紅袍修者攻擊的間隙,形成一股股反殺。


    容軒手中一柄一階神器龍驤角刀,不斷的劈殺出無數的刀芒,逼退一波又一波的攻勢。


    他手起刀落,刀芒爆飛而出,將那迎頭衝上來的獨角凶牛以及它背上的紅袍修者,一連劈殺成兩半。


    鮮血淋漓,頭顱拋飛。


    紅袍修者連帶著這獨角凶牛,屍體頓時一分為二,慘不忍睹。


    容軒殺紅了眼,所有人都殺紅了眼。


    兩股實力匯聚的洪流,瘋狂的廝殺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所有受傷的護衛,立刻被人拖進馬車旁邊。


    此刻,女子也忙的手忙腳亂,她手法嫻熟,極速的從藥箱之中拿出各種草藥,治療著一個個護衛。


    別說這女子雖然不會功法,也隻是一個後天之境的強者,但是那一身的醫術簡直高明到讓人難以想象。


    這被送進來時,一個個幾欲要隕落,身受重傷的護衛,在被女子短暫的治療之後,不到片刻便又神情恢複,神智清明了起來,甚至連身上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


    “啊,啊。”


    女子正忙的手忙腳亂,卻忽然聽到一聲聲痛苦的呻吟響起。她轉過頭來發現那黑袍青年正捂著胸口,胸口的衣襟染上一大片鮮血,表情痛苦。


    鮮血還在不斷往外流淌著。


    “你等等,我馬上救你。”女子急促的提著藥箱走了過來,扯開黑袍青年的胸口,掃視了一眼傷口,道:“不必害怕,這隻是皮外傷,並沒有傷及筋骨,我給你敷一麵藥過不了片刻你就好了。”


    說著,女子正欲轉過身去藥箱裏翻找著藥物。


    黑袍青年眼中的痛苦之色,在這刹那頓然消散不見,流露出一絲陰笑,陰森道:“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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