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08-08-04


    “媽的!”在我從地上震起又重的摔回吃了滿嘴沙後,除了把頭更深的埋進更深的黃土中顫抖外,我想不到人在性命操於上帝之手時的更佳反應。吞噬小說 www.tsxsw.com


    “怎麽回事?***美國佬搞錯了坐標嗎?”刺客趴在我對麵不遠處抱著腦袋一邊罵娘一邊用手抱緊狙擊槍:“這***是150毫米的榴彈炮。”


    炮彈不停的從天上落下,在車隊周圍爆炸,但打中車隊的卻屈指可數。大多數落在離我們二十米外的路旁,汽浪掀翻了幾輛悍馬車,彈片炸傷了數名站在路中間的軍人,死沒死我是沒有心情去注意了。


    “像是俄羅斯d1,老毛子的東西勁比美國佬的足!”狼人的頭盔被衝擊波吹飛了,滿頭短發被黃沙填滿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在炮轟的間隙跟在我們的身後跑離了車隊,衝向不遠處的掩體時叫道。


    “隻要打不著我!我管他是哪國的炮!”水鬼抱著腦袋從背後追了過來,以箭一樣的速度超越大家飛身躍起跳進了剛才向我們射擊的民兵的散兵坑中。剛跳下去便發出一聲驚呼:“不要過來!”


    等我們聽見他這句話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奮身越過了所剩無幾的掩體落到了後麵的散兵坑底。


    等我們落到了坑底的時候,也已經用不著他再提醒我們發生了什麽事-一顆未爆的152毫米炮彈就紮在散兵坑底的肉堆中。顧不得擦拭濺到臉上的血水,所有人都看著麵前的“小可愛”傻了眼。


    “你是對的。這確實是俄羅斯的d1火炮。”我愣愣的看著冒著熱氣的彈頭,不知為何竟然回了狼人一句無關緊要的戲言。


    “所有人都不要動!”最靠近炸彈的狼人輕輕的蹲下身,看了看彈頭的屁股和被它擊穿的屍體片刻後說道:“兄弟們!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要先聽哪一個?”


    “先說好消息!”刺客不敢動,扭動身體伸長脖子想看一下彈頭的狀態。


    “好消息是這不是俄羅斯原裝貨是重裝的彈頭,阿富汗人的手藝有限隻有觸發引信而沒有時間引信。”狼人再從頭到尾看了看這顆炸彈確定的說。


    “壞消息呢?”


    “壞消息是雖然不知道這顆炸彈為什麽擊穿了地上的屍體而沒有爆炸,但如果引信沒有故障的話,任何東西碰到它或它碰到任何東西就可能爆炸,而威力足夠把我們都炸上天。下輪炮襲馬上就到,我們卻沒有時間解決這東西。”狼人的話說完,大家也就是隻有一個選擇了。


    “出去!”我向身後的大兵揮揮手:“後麵的先走,迅速、小心!”


    話音未落第二輪炮襲已經開始了,大地再次人為的顫抖起來,幾個站立姿勢比較不穩的士兵被腳下顛動的土地晃的失去了平衡,麵帶驚恐雙手亂抓的仆倒向麵前的碩大彈頭。


    “**!小心!”刺客一把抓住那家夥的後背包帶,我在旁邊伸出胳膊反手撈住他的脖子,可是這家夥背著的東西多達幾十分斤,加上自身的體重和現在晃動的地麵,根本不利於我們托住他。看著他的去勢隻是被減緩整個人仍在向前傾倒時,坑裏所有人都嚇到了,死亡的威脅迫使他們瘋狂的衝了過來從旁抱住了這個家夥或拚命的逃出這個散兵坑。


    每次炮彈在不遠處的地麵上炸開時,我的攝護腺便一陣痙攣,尿急的衝動便順著小腹衝上大腦。一個剛爬出坑沿的大兵被彈片削掉半截手臂跌回來時,所有其它想逃離這裏的人都放棄了出去另尋庇護的念頭,乖乖的和那顆可愛的未爆彈呆在了一起。


    “該死的空中支援還沒有到嗎?”狼人使勁把傾倒的大兵扯回來摔到坑壁上,衝著無線電兵抱怨道。


    “來幹什麽?***是哪向這裏*我們都不知道。”我慢慢的把頭探出坑沿,炮擊覆蓋範圍並不大但密集度挺高,轟擊的持續性甚至比不上在非洲一些小國家遭受的炮擊。但這裏的炮擊有一個特點和那些長年戰亂國家相同的,那就是火炮口徑的不統一。從爆炸威力和煙霧可以看出,從老式76毫米的山地炮到152的榴彈炮都有。


    我從護目鏡框中抽出數據線插進頭盔的接口中,打開的彈道測算係統。對準著彈點,護目鏡中出現了條條白線,那裏根據差彈點和參照物以及聲場、力場、溫差、風力等因素計算出的炮彈的飛行軌跡,最後核對全球電子定位數據得出發射地的坐標。


    “天才!讓美軍把這個坐標的附近給轟平,然後再把那裏的衛星圖片傳過來,那裏有人炮轟我們。”我把坐標發給天才,然後回頭指著遠處叢山問身旁的美軍:“那個最高的山頭上是不是有個要塞?”


    “是的!那裏有塔利班的一個至高點,它是我們攻打昆都士之前第一個拿下的要塞,現在那裏駐紮的是反塔軍閥杜斯塔姆將軍的部隊。”美軍的情報官手按頭盔湊了過來,向遠處張望了一眼後,蹲回坑底縮著脖子說道。


    “看來它已經不在那個家夥的手裏了!”第三輪炮襲在再一次由20裏外的山頭撲了過來。這一次明顯更密集和猛烈,似乎對方剛到了批火炮部隊一樣。


    “天才!怎麽搞的?怎麽火力支援還不來?我們快被炸爛了!我要是活著回去非打跛你另一條腿不可。”我捂著耳機躲在坑底,敵人的炮越打越準,幾已有數發就打在我們的坑邊了,那枚未爆彈卡在放平的屍體中間搖搖晃晃的樣子越看越心驚。


    “我隻是傳信兒的,不是負責拉炮繩的。”天才的聲音裏的輕鬆聽起來讓人既惱火又羨慕:“不過衛星圖片已經到了,這是我能做的最快的了。”護目鏡的顯示屏上顯示出衛星照片,很清晰的顯示了遠處山上的要塞頂視圖,藏在要塞周圍樹叢中的每門炮旁站的填充手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媽了個巴子的!”一發炮彈就落在不遠處,大量的沙土從天而降砸在頭上,仿佛有人站在坑沿上想活埋我們一樣。


    “天上的父呀!願人都尊你的名為聖。願你的國降臨。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免我們的債,如同我們免了別人的債。不叫我們遇見試探,救我們脫離險惡……”身邊的唐唐和傑麗雙手交握拱在胸前隨著每發炮彈炸響顫抖的祈禱著。


    其它士兵也跟在兩人的之後紛紛蹲在坑底開始祈禱,看了太多電影而抱著張狂夢想的士兵在並不猛烈的炮火中上了身為陸戰隊的第一堂課-什麽叫步兵就是炮灰。


    “食屍鬼!你有沒有發現,這幫王八蛋越打越準?”狼人也不敢把頭露出去,隻好把槍口舉起來利用瞄準具在護目鏡上的投影觀察外麵的情況。邊上的美國兵看我們奇怪的樣子頗有些不習慣,也有多多少少能明白我們使用的裝備功能的人則開始發出豔羨的讚歎聲。


    “他們不可能有激光定位或gps定位,一定有人就在這附近使用工具目測。”我看著在第三次炮擊中完全被摧毀的運輸車隊,很明顯對方有人在為炮兵修正彈道參數。我打開熱成像器,想看看遠處哪裏有熱能反應,但我的便攜式熱成相係統對於發熱量較小的人體隻在七公裏內有效,還達不到坦克使用的那種大型機所能探測的距離,但即使這樣也已經足夠探測到溫達到零下的山頂那個可愛的小熱點。


    “我們需要更大的槍才可以打瞎那隻眼!”槍口的激光測距儀測算出來的距離是五點三公裏,明顯我們運輸車隊現在沒有任何武器可以打到那個距離上。


    “呼叫空軍炸死他!”邊上的美國大兵聽到我們的話異口同聲的接道。


    我和水鬼他們相對一眼無言的笑了,美國人就是有錢,基層士兵都這麽大手大腳,怪不得仗沒打幾天就要花了上百億。為了一個敵人叫空軍炸,一把炸彈拋下來就是百萬美金,如果美國不是碰到阿富汗這種軟腳蝦而是和俄羅斯那種硬角色,耗上個幾年的高強度戰爭非把美國人都耗到油都買不起。


    正在我們幾個為美國兵被慣壞的作戰習慣感歎的時候,無線電中傳來飛機駕駛員的應答,兩個f/a-18戰鬥機拋下誘餌彈從山穀中低空掠過。果不其然兩發便攜式地對空導彈從山頭背麵衝天而起,結果都擊中了誘餌彈在天上爆起幾蓬火雲。


    在地對空導彈沒有湊效後,便看到不少高射炮在天空拉出一片彈幕。落後的高射炮根本追不上美式的先進戰機,兩架“大黃蜂”輕鬆的一個俯衝,把兩枚巨大的jsow集束炸彈。看著炸彈慢悠悠的降至預定的高度後自動打開,射出數十甚至數百個子炸彈,同大的覆蓋範圍炸平了整個山頭,黑白相雜的煙霧從半山腰包住了半截山。等煙霧散去後便看到熊熊的大火裹住了幾乎沒有林木的山頂。


    “喔!”躲在路邊地溝裏的大兵們紛紛揮動著雙手探出了路麵,為拯救自己的航天英雄歡呼。


    襲擊我們的炮火在山頂被夷平後便嘎然而止,可是大家都知道山裏除了那個基地仍有大量的塔利班武裝藏在其中,所以沒有人走出掩體。直到b-52“高空堡壘”編隊扔下上萬磅的炸彈地毯式的將臨近的山脈都炸成焦土,支援的m1a1主戰坦克已經自行火炮編隊等重武器部隊上來,大家才從躲藏的路溝中爬出來。


    灰頭土臉的清點人數後,發現聯軍在這次遇襲中傷了十九人但隻死了兩人,而且都是貨車司機。唐唐和那幾個女兵麵色煞白的互相摟抱著不停尖叫,如果說是歡呼臉上卻沒有笑容,如果說是驚叫聲音中充滿喜悅。那個被我們大家從炮彈上拉回來的大兵,坐在地上握著拳頭拚命用力,仿佛想將體內的恐懼強行擠出來似的。其它三十多名運輸兵有的哭、有的笑、有的的握十字架跪在地上向上帝祈禱,而更多數的是和戰友抱成一團互相安慰、互相鼓勵、互相慶祝。


    “呸!呸!”我邊吐著嘴裏的沙土,邊走向車隊中唯一完好的代步工具。我們自己的防彈悍馬車,雖然創痕累累但至少它仍是輛整車。


    “我的車!”狼人看著自己的悍馬被重炮轟的隻剩下一張前引擎蓋和兩個輪子,攤著手大罵著。同樣發出這樣怒吼的是美軍運輸隊的負責人,後麵長長的被炸成火龍的車隊已經預示了他的軍事生涯已前途黯淡了。


    “幫幫忙!”我聽到後邊的聲音扭頭看,是傑麗正在拽她的攝影師。他運氣不好被身旁炸飛的刺鐵絲網路障給罩住了,還把他自己給卷在了裏麵。越掙紮鐵絲網上的刺紮的越深,已經將他痛暈過去了。


    “幫幫忙!”傑麗手裏拿著美軍的大鐵剪在絞鐵絲,可是那個東西太重她掌握不了,剪了幾下都沒有把瞄準的鐵絲給絞斷,反到把暈過去的攝影師的衣服剪出了幾個口子,把她嚇得再也不敢下手了。


    “沒問題!”看到自己隊友和愛車沒有問題後,我心情比剛才浸泡在炮襲時褲襠裏失禁的幾滴尿液中時好多了。


    我抽出胸前的軍刀走了過去,對準繞在木樁上的鐵絲像砍麻繩一樣“咚!咚!”幾刀將它剁成碎段,而鋒利刀刃連個小豁口也沒有。


    “謝謝!”傑麗擦著臉上的淚水,將攝影師從路障鐵絲網下緩緩拖了出來。在大家都掛傷和搶救傷員的時候,女士優先的紳士精神遠沒有女人能頂半邊天更受人歡迎。所以沒有人過來幫她!我也不願在這種戰時在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身上花費精力,便將手裏的軍刀借她讓她完成剩下的工作,自己回頭去檢查愛車的損毀程度。


    等她好不容易將攝影師從鐵網中血糊零拉的拖出來送上醫護車後,才滿手鮮血抽著鼻子拎著我的軍刀來到我的麵前。


    “好刀!”傑麗對我的軍刀削鐵如泥留下了無幽的好感,把玩著有些不舍得還我。


    “如果戰爭是地獄的話,那麽你用的叉要比魔鬼的好。”我接刀子笑了:“回頭送你一把!”


    “謝謝!”傑麗滿臉沾滿沙土的血水看上去好像快要重傷不治似的:“這句話我喜歡!可以引用到我的報道中嗎?”


    “當然可以,隻要你標注引自恰克·卡爾文的《戈博銀色三叉戟戰鬥刀》就可以!”我笑著扔給從車內抽出一本傭兵雜誌,上麵有介紹這把以海豹資格章命名的格鬥刀的文章。


    大路上陸續趕來的援軍越來越多,身邊的場麵也越來越混亂。戰鬥部隊開始在這個地方設防,美國的各種火炮開始比照著間諜機傳來的gps信號開始進行炮轟,但根據反塔聯盟士兵議論可以聽出,美軍的這種炮擊是沒有什麽效果的。順著山勢走向和各種山洞塔利班的藏兵可以輕易的躲過任何攻擊並轉移到山脈深處。


    聯軍在陸軍上將的命令下,展開了典型的美式搜山。地毯式的推進沒有遭遇到任何抵抗,聯軍輕易便再次占領了被夷為廢墟的要塞。在焦黑的山石上,架滿了已經變型的各式火炮。上百具**裸的屍體鋪滿了通向山頂的小道,燒焦的**在山頂的低溫下已經結上了霜,黑白相間的一塊一塊有點像聖·路易的巧克力糕點。


    而在炸彈的主要覆蓋區,倒是一片幹爽,沒有雪也沒有屍體,這裏的一切都被炸彈的高溫氣化了,隻有要塞原本應該深埋在地下的奠基石光禿禿的露出了地麵。


    “阿爾姆要塞已經有2000多年的曆史了。”跟隨在身後的一位滿臉烏黑的記者說道:“這個要塞是亞利山大大帝當年修建的一個屯兵點改建成的,幾千年的戰火都沒有憾動它的崔巍的身軀,沒想到今天……”


    “老兄!”我拍拍這個有幾分多愁善感文人氣質的男人:“你知道什麽叫人類文明的進步嗎?”


    “什麽?”男人看到我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突兀的來這麽一句有點訝然。


    “當現在的人們忙著破壞時,已經開始意識到將來他將必須幫助重建這個他正在摧毀的文明時,便已經是人類的進步了。”我看了看山腳下跟在軍車後麵的石油勘探車說道:“而在沒有破壞前便已經為將被摧毀的世界寫好了重生的企劃書。這可是人類社會前進的一大步!”


    點擊察看圖片鏈接:戈博銀色三叉戟戰鬥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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