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律首座就是戒律堂最高的管事者,乃是由一位副院長兼任,如此人物,易辰上哪去找?


    “管事大人,這個處罰,我不能接受。”


    易辰雖一時間有些恍惚,不過還是很快鎮定下來,他道:“我是初犯,也並非有意,這也是院規戒律裏明確規定的可以減輕處罰的情況。”


    “這些……你去找司律首座說吧。”


    顏少廷指著大門,道:“你現在可以出去了,兩日內,若是司律首座沒有告知我從輕處罰於你,戒律堂就會將處罰決定張榜公示。”


    易辰見這位金徽老生根本沒有改變態度的打算,他知道自己即便求情,人家也不會給麵子,當下轉身而去。


    從戒律堂裏出來,易辰滿腔憤慨,同時也很疑惑。


    他犯的事兒,其實是可大可小的事兒,就算往大了說,也絕然不致於招來開除的懲處。


    也就是說,顏少廷是有意要開除他。


    這就是易辰想不通的了。


    他剛來天武院不久,在此之前,見都沒見過顏少廷,更不可能得罪過這位金徽老生。


    就算他是得罪過龔玉安與澤西睿,可那二人估計還不知道他犯了事兒,又豈會提前買通顏少廷?


    仔細思量一番,易辰覺得,顏少廷之所以要開除他,多半是因為那位冷漠師姐。


    從昨晚那位銀徽老生見了冷漠師姐時無比恭敬的表情就可以猜到,那位冷漠師姐必定是有些來頭的,即便是沒有太強的背景,估計自身實力也是極強,或者跟顏少廷關係不一般。


    被人偷看到自己洗澡,那位冷漠師姐肯定是又羞又怒,就算易辰並非故意,她也不會善罷甘休,更何況之前她對易辰的印象就極差。


    當然,這隻是易辰的猜測而已。


    此刻還是早晨,易辰回到宿舍的時候,隻有澤西睿不在房間裏,想來是去吃早飯了。


    盧聰與黃旭,則都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不是他們喜歡偷懶,而是前些天在山穀賽場裏,他們確實消耗太大。


    小家夥也不在,估計是被那位冷漠師姐給禁製了。


    想到小家夥和那位冷漠師姐,易辰就難以壓製自己的怒火,一巴掌狠狠拍在了宿舍的牆壁上,直將石壁上拍出了一片深深的掌印,也讓整棟石樓都為之一震。


    易辰的這一巴掌,不僅讓其他宿舍裏的鐵一道場的新生們驚訝,更是直接將盧聰與黃旭二人從睡夢中驚醒。


    “怎麽了?地震了嗎?”


    “那個金徽導師又來了?”


    盧聰與黃旭一個翻身,同時從自己的床鋪上跳了下來,而後東張西望。


    “我被開除了。”易辰收斂怒氣,悶悶的道。


    “什麽?你被開除了?”


    “這是什麽情況?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盧聰與黃旭一臉詫異,明顯不信易辰之言。


    當下,易辰將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


    “這麽說,你當時確實是看到了?”


    盧聰眼睛泛著異光,一臉的壞笑。


    “嗯,隻看了一眼。”易辰點頭道。


    “隻看了一眼就被開除,這代價確實有點大了。”


    黃旭撇嘴道:“要是能看上半個時辰,那還差不多。”


    易辰真有一口鮮血噴在黃旭與盧聰二人臉上的衝動,這都什麽時候了,他們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事兒啊,隻能去找我們的首席導師了,他要是不肯出麵幫你說情,怕是你就隻能卷鋪蓋回家了。”


    盧聰總算是有了正經相,歎然搖頭道。


    “就怕首席導師不幫忙啊。”


    黃旭還算理智的分析道:“為這點事兒就要開除你,必定是有原因的,多半還跟易辰師兄偷看的那位冷漠師姐有關,想來那位冷漠師姐並不簡單,未必會給首席導師麵子。”


    “不管有沒有用,總得先試試才好。”盧聰隨即道。


    ……


    在盧聰與黃旭二人的鼓勵下,易辰硬著頭皮來到了首席導師所在小院子的門前。


    首席導師章鴻君並不在家,易辰也不知道該去何處找尋,隻能在小院子門前耐心等待。


    一直等到了天黑,連飯都沒敢去吃一口的易辰,終於是等到了首席導師回來。


    “易辰,你找我有事嗎?”


    首席導師也沒請易辰進院子裏,就在門口,對易辰問道。


    “導師,弟子昨晚犯了院規戒律,戒律堂要開除我。”易辰先是恭敬施禮,而後說道。


    “開除你?你犯了什麽事兒?”章鴻君眉頭一皺,沉聲問道。


    當下,易辰又將昨晚的事兒原原本本複述一遍。


    “就為這點事兒開除你?”


    章鴻君聽了易辰的講述後,眉頭皺得更緊。


    “弟子也覺得處罰太重,可弟子根本找不到司律首座,隻好來導師這裏了。”易辰無奈的道。


    “我知道了,你先回宿舍吧。”


    章鴻君沉吟了片刻,似乎思慮了許多,最終衝易辰揮了揮手,並沒有表明他的態度。


    易辰乖乖的回到宿舍,一邊耐心等待,一邊聽著兩位損友的絮絮叨叨。


    至於澤西睿,他是早已經回到宿舍,應該也聽說了易辰的事情,可不知為何,他卻睡得很香很踏實。


    昨晚沒有睡足覺,今天又站了一整個白天,可易辰依然無法入睡。


    他在思量,如果自己真的被開除了,離開天武院後,自己以後該當如何。


    這一夜,他注定無眠。


    ……


    易辰從戒律堂出來的第二天,也就是澤西天武院新生排名戰第二輪正式開始的前一天,在上午,新生首席導師章鴻君來到了戒律堂,坐在了學生部管事顏少廷的麵前。


    “章師兄,此事恕小弟實難從命,那易辰窺視的不是別人,乃是淩汐公主殿下,如果不嚴懲,一旦淩汐公主殿下責怪,我可擔當不起。”


    問明來意後,顏少廷擺出了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


    “顏師弟,要開除易辰,是殿下的意思嗎?”


    聽了顏少廷之言,章鴻君也是心中一沉,他萬萬沒想到,易辰竟然如此倒黴,不過隨後還是又問了一句。


    至於二人之間的稱呼,也並無不妥。


    雖然如今章鴻君是導師,顏少廷是學子,但當初章鴻君還是金徽學子的時候,顏少廷也已經是銀徽學子,再加上如今他們二人都是武靈期的境界,即便修為有強有弱,彼此稱兄道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更何況,金徽學子本就享受著導師的待遇,而且顏少廷還是戒律堂的學生部管事。


    “公主殿下倒是沒有直接說明,不過她確實是很生氣的,而且正是她讓我們巡邏隊的人將易辰帶到戒律堂的。”


    顏少廷先是搖了搖頭,而後又道:“章師兄,你就不要為了一個新生出頭了,萬一因此得罪了公主殿下,總歸是沒有好處的,畢竟咱們這天武院就在王城之側。”


    “此子並非尋常新生,若是這樣就被開除,委實可惜呀。”


    章鴻君知道顏少廷在這件事情上,肯定是不會給自己麵子了,他隨即起身,告辭而去。


    還是金徽學子的時候,章鴻君就知道,顏少廷乃是不可多得的天才,而且顏少廷對當時還隻是銅徽學子的淩汐公主十分傾慕。


    這些年來,顏少廷除了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外,還在不遺餘力的追求淩汐公主。


    如此一來,易辰窺視淩汐公主的事兒,不僅會讓淩汐公主惱怒,隻怕也讓顏少廷萬分不爽,所以不能指望顏少廷會主動放棄開除易辰的打算。


    從戒律堂的石樓裏出來,章鴻君愁眉緊鎖,心中感覺這件事情實在太棘手了。


    如果換成其他學子,即便那人確實是武道天才,他也未必會為此出麵為此憂慮,畢竟這些年來,他見過的天才實在太多了。


    在章鴻君看來,易辰與其他天才是不同的――


    易辰在沒有絲毫武道修為的情況下,能夠將身體打熬得如此強悍,肯定有著無與倫比的意誌力。


    章鴻君很清楚,任何煉體之法都是一種極為殘酷的修行方式,常人根本無法長久堅持。


    除了超強的意誌力外,易辰在排名戰第一輪的表現,以及之後的謙遜,也讓章鴻君十分欣賞。


    如此學子要被開除,章鴻君在心裏實在難以接受,畢竟易辰犯的並不是什麽大錯,隻不過得罪錯了人而已。


    雖然明知道去找司律首座,也未必有效,章鴻君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去了。


    司律首座名叫東方伯淳,武相期強者,同時也是澤西天武院的副院長之一,以他的身份自然能在天武院裏擁有一片屬於自己的院子,隻不過他的院子並不在學院西區,而是在北麵的大山上。


    比較走運的是,東方伯淳副院長在家。


    不過這位身材魁偉,相貌粗獷的銀發老者,在聽了章鴻君的講述後,卻是說:“此事我也不好隨便做主,畢竟那澤西淩汐乃是澤西國王最為疼愛的公主,為了這點小事確實不值得去開罪於她。解鈴還須係鈴人,你若真想留下這個弟子,應該去找淩汐公主,如果她能放過你那弟子,一切就好說了。”


    無奈,章鴻君隻好下山,一直猶豫到黃昏時分,他才決意去找淩汐公主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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