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麗謔地站起,狠狠瞪著葉紫鳶。


    “看著我幹嘛?我知道你心裏現在很怕輸,你若是真的那麽自信俊哥對你的感情,你又何必偷聽他?”葉紫鳶邪惡地笑,“啊我真不敢想象,一個人發現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身邊最親密的人不信任地監控下,會受多大的打擊,你如果還想好好地做你的歐太太,你就回去自己把錄音毀了吧,哈哈。”


    阿麗臉色煞白,眼裏幾乎噴出火來,突然,她抬手狠狠甩了葉紫鳶一個耳光,葉紫鳶雪白的臉頓時現出五個指印。


    她打完,對著她啐了一口,抓著包大步往外走,在門口的時候,差點和匆匆而來的歐陽俊裝個滿懷。


    “阿麗!你怎麽來了!?”歐陽俊抱住她。


    “走開!不要碰我!”阿麗嘴唇哆嗦,啞聲喝道。


    歐陽俊鬆開手,轉頭看著客廳裏一邊臉已經紅腫的葉紫鳶,訕訕地站著,不知如何是好。


    “讓那個女人滾!”阿麗冷冷說。


    “阿麗!我們回去說,回家再說好嗎?”歐陽俊拉著阿麗往外拽。


    “放開我,讓那個女人滾!”阿麗尖叫。


    葉紫鳶捂著臉,木然看著他們。


    歐陽俊將目光投向她,指望她救場,自己離開回避一下,誰料葉紫鳶站在那裏紋絲不動。


    “你讓她走!讓她走!不然我就死給你看!”阿麗叫著,突然將頭往牆上撞去。


    歐陽俊一把抱著她,阿麗的額頭還是被撞出了血。“你不要鬧好不好!我去叫她走便是!”歐陽俊懊惱地大叫,他轉頭用祈求的眼光看著葉紫鳶。


    “我不會和你尋死覓活,我也會走,但是我今天從這裏走出去了,你就別再指望我還能回頭。”葉紫鳶的語氣淡而冰冷,她進去臥室,拿著她的包包出來,看著歐陽俊繼續說:“你知道我做事從來不喜歡拖泥帶水,不喜歡反反複複,我走了,不必說再見。”她昂首大步走到門口,從歐陽俊身邊擦過。


    “站住!”歐陽俊卻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阿麗的眼神頓時絕望。


    她推開歐陽俊,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阿麗!”歐陽俊鬆開葉紫鳶,跑出去追她。


    葉紫鳶捂著疼得麻辣的臉,陰沉回到客廳,將包包摔在沙發上,無力地躺下。阿麗雖然走了,但那段錄音在她手裏,雖然她現在不會拿出來,但始終都是個地雷啊。


    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這邊出了紕漏,她伸出腳,鬱悶地將茶幾上的煙灰缸踢到地下,哐當一聲,煙灰缸砸碎,玻璃碎片灑落滿地。


    歐陽俊追出去,將狂亂的阿麗抱住,塞進他的車裏,命司機回家。


    進了家門,阿麗已經哭到全身抽搐,她從歐陽俊懷裏掙脫出,站在客廳中央,單薄得身子似乎搖搖欲墜。


    “阿麗,你不要這樣。”歐陽俊想過去抱她。


    “你不要過來!歐陽俊,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阿麗退了幾步,指著歐陽俊顫聲問。


    “我當然愛你。”歐陽俊呐呐地說。


    “那你為什麽不讓她走!你根本不愛我!你隻不過是為了哥哥臨終前的托付,才讓我做你歐陽俊的太太的!”阿麗泣不成聲。


    “看你說得,這麽多年,難道我對你不好嗎?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早就是血肉相連的親人,這情分是任何人都不能取代的,你不要這麽糾纏不清好不好?”歐陽俊說。


    “可我是你老婆!是你老婆!不僅僅隻是親人,還應該是愛人,你背著我跟她偷情也就算了,可你居然當著我的麵不敢讓她走,你的心裏到底在乎誰?你那麽怕她離開嗎?”阿麗歇斯底裏地哭叫。


    歐陽俊煩惱地坐到沙發上,沉默不語,任老婆蹲在地上哭泣。


    “阿麗,你不要傷心了,總之,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抽完一支煙,歐陽俊掐滅煙頭,說道。


    “因為哥哥對你的恩情嗎?因為你不想欠下良心債嗎?”阿麗怨恨地看著他。


    “我們是夫妻,除了那些,自然還有”


    “還有愛情?”阿麗打斷他的話,噙著淚冷笑。


    歐陽俊看著她,點了點頭。


    “那個女人呢?”阿麗問。


    “我說了你不要這麽糾纏!我不會離開你,我也愛著你,我也會無微不至照顧你,你還要怎樣?你安心做好你的歐太太,好好調養好身體,給我生個孩子是正道,男人在外麵有點什麽不要太追究,懂嗎?”歐陽俊站起來咆哮。


    阿麗被他氣得直哆嗦,她突然抓起身邊的花瓶,狠狠朝歐陽俊砸去。


    歐陽俊慌忙躲開,花瓶打碎在地,濺起的碎片將他的腿割破了一道血痕。


    “你瘋了嗎?”歐陽俊氣惱地吼道。他轉身便往外走,走到門口對阿麗冷冷說:“你若是知趣,就好好過日子,我們還是像從前一樣,你若是要這樣鬧得雞犬不寧,我從今天起,住到她那邊就是。”


    “你滾!”阿麗尖叫。


    歐陽俊出去,反手將門狠狠關上。


    “砰”的悶響,似乎擊打在阿麗的心髒,阿麗伏倒在地,哭得昏天黑地。


    “賤女人!我不會放過你的!”她咬牙切齒。


    也不知過了多久,傭人輕輕進來,將她從地上扶起,躺到沙發上,將地上的玻璃碎片收拾幹淨。


    “夫人,您不要這樣了,氣壞了身體可是自己的,我把藥熬好了,我去端來,您趁熱喝了吧。”傭人柔聲說。


    “吃藥,吃藥,我這血都隻怕吃成了苦味,肚子還是沒有一絲動靜,我都沒信心再吃下去了。”阿麗說,兩行淚簌簌流下。


    “這個醫生開的單子您才開始吃,或許會有作用呢,您等等,我去端過來。”傭人說完,一會從廚房端來一碗中藥,遞到阿麗手裏。


    阿麗看著手裏黑乎乎的中藥,含淚將它一口氣喝下,放下碗,拿起紙巾擦了擦嘴。


    “柳媽,您說我若是懷不上孩子,先生他會不會拋棄我?或者在外麵生養?”阿麗問傭人。


    “您不要想那麽多,先生對您一直都很好,不會這麽沒良心的。”傭人安慰。


    “可是他已經開始沒有良心了。”阿麗躺下,喃喃地似和傭人說,又似自言自語。


    “不過您若是有了孩子,先生就一定會向著您這邊了,您還是加緊調理身體,懷上了孩子,還怕趕不跑狐狸精?”傭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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