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清晨,雨過天晴。天空明亮,秋風怡人。被雨水洗刷過的芭蕉葉上滾動著晶瑩的水珠,再被早晨明亮的太陽光一照,折射出如鑽石般的耀眼光芒”


    外麵響著叮叮當當的切菜聲,屋頂偶爾滑過幾聲小鳥清脆的鳴叫。沉睡在床上的人眼睫動了動,慢慢睜開雙眼,眸子裏立刻裝滿了警醒。


    看著頭頂有些年月的老式天花板,身上蓋得是一條紫色碎花的被子,房間裏的布置很簡單,除了一張床一個衣櫃,隻有一張梳妝台和一把椅子。


    房間裏透著幾絲熟悉,昨夜他好像就是在這個房間裏接受了那個啞巴老人的治療”


    輕輕動了下身體起身半坐了起來,傷口處除了幾絲沉悶的鈍痛已經沒有了昨晚那種尖銳的疼痛。看了看身上,發現已經被換上一件肥大的藍色睡衣。


    伸出手再次摸了摸臉上的麵具,依然安在。


    看來,即便是在他昏睡過去的時候那個小女人也沒有偷偷拿下來過”


    這一點,倒是令他有些安心”


    他沒想到,昨晚自己意識模糊之前竟會翻牆闖入這個女人的家裏。


    白天他還帶著懲罰狠狠吻過這個女人,不想晚上的時候卻以這種方式再見麵。


    不過,顯然她並沒有認出他是誰。


    他,雲龍聖,不但有著令萬人矚目的雲龍國際總裁這個充滿光環的身份。同時,他還有著另一個隱藏的身份,神門首領的義子。


    神門,一個隸屬於黑白兩道的組織,有著強大的事業王國,在世界各地遍布著他們經營的各大公司,包攬了各行各業占據著重要的地位。在黑/道中亦有著不容小覷的力量,神門的最初就是以黑/道起家,至今仍壟斷著黑/道中的軍/火交/易,走/私以及賭/場”更多的黑/道小組織,都靠依附著神門生存。


    昨天在會館的時候,他隨身攜帶的那支特製的便攜式鋼筆聯絡器震動了。聯絡器是義父和天門的人互相聯絡的標誌,每個人帶著的方式都不同,有的是把聯絡器裝在特製的戒指裏,有的是藏在手表裏,而他因為工作原因常常會用鋼筆簽署文件,所以便把聯絡器裝在了鋼筆裏,鋼筆一旦震動便代表組織裏有重要的事。


    義父今天找他,是想他去暗中調查一下鬼門的交易。


    鬼門是在十幾年前建立的,雖然建立時間才短短十幾年,卻以其迅猛的速度在許多國家遍及勢力。鬼門之所以發展迅速,是因為鬼門的門主根本不講什麽黑/道中的江湖道義。他做事向來陰狠毒辣不留情麵,手段以卑鄙殘忍著稱。鬼門之所以走到今天都是靠破壞別的組織交易,從中漁翁得利而來的。


    最近幾個月,鬼門在歐美暗中破壞了幾項神門跟其他組織的軍/火/交易,並從中擄走了大量的軍火和新式武器。這無疑是對神門的挑戰,同時被鬼門擄走這麽多的新式武器也是一個大隱患。


    鬼門,顧名思義,包括門主每一個組織裏的人都是以鬼麵具示人。從來沒有人見過鬼門門主的真正麵目,他行事小心縝密很少有破綻,令其他黑/道組織也無計可施。鬼門門下有鬼門三煞和十三幽冪戰隊,每一個都身手詭異來去無蹤讓人防不勝防。


    幾年前,雲龍聖就曾經同鬼門三煞中的魔煞和邪煞交過手。不過,聽說那次一戰之後不知是何原因,三煞中的邪煞便宣布退出鬼門。


    最近,鬼門為了避風頭轉戰東南亞。梁韶查出鬼門今晚會在本市的港口與東南亞的一個黑/道組織進行秘密交易,將前幾次擄/獲的軍/火賣給對方。


    梁韶,跟雲龍聖同樣身為神門的人,他們都是神門門主悉心培養出來安排在亞洲勢力範圍的精銳力量,與他們實力相當的還有一對夫妻檔,沈源和洛寧。


    昨晚他秘密到達港口隱身在隱秘之處,見證了交易的全過程。在雙方交易完,就要轉身離開之時,他目睹了鬼門黑吃黑的手段。對方沒有設防,除了領頭的兩個小頭目發現事變機敏的棄掉軍火和現金逃走,其餘的手下全都未能幸免於難。


    而在這瞬間出手讓對方毫無招架之力的,竟是一個紅衣女子和她懷裏一隻叫血奴的貓。她出手極快,還沒等對方看清之時,手裏已經飛出去數枚毒針,快狠準,中針之人瞬間倒地眼睛睜大臉上痛苦的扭曲著。


    而被那隻貓抓中之人也紛紛倒地臉色呈現出黑紫色,掙紮一番痛苦的死去。那是一隻貓通體黑亮的長毛波斯貓,一對橙色的眼睛,在夜色下看起來極其鬼魅”


    見對方很快被解決,一直站在一邊冷眼看著一切,臉上帶著白麵具的黑衣男子唇邊掀起一抹殘冷的笑。“血煞,你的用毒技術真是越來越高了,還有你這隻渾身是毒的寵物貓兒,可真是一個聽話的好幫手”?


    說話的男人是三煞之中的魔煞,而紅衣女子便是鬼門三煞中的血煞,柳殘雪。


    她臉上帶著一個吸血鬼的麵具,全身包裹在一身火紅的衣裙裏,她以用毒和生化武器而著稱。聽說她的半張臉因為研究生化武器而毀容,脾氣古怪異常”


    輕聲換了一聲血奴,那隻貓兒便聽話的跳到她的懷裏。


    “魔煞,你可以帶著東西回去跟門主邀功了”?血煞撫摸著血奴光滑的毛,語氣裏盡是涼涼的嘲弄。對於功勞,她向來看的很淡。也隻有那個男人,才能讓她在意。


    “血煞,何必說的那麽難聽,我們都是為了門主效力。除了你心裏的邪煞,我看你的心對任何男人都熱不起來”?魔煞顯然故意往她心口上紮針,鬼門的人都知道,血煞柳殘雪一直癡愛著邪煞,可是邪煞卻不為所動,還為此脫離了鬼門。


    魔煞的話,讓血煞正在撫摸貓兒的手一頓,揚起眼眸用陰狠毒辣的眼神掃過去。


    一隻手的兩根指間,不知何時已經悄然多了一枚細小的毒針。“魔煞,信不信隻要我一抬手,你這輩子就別想再說出話”?


    “你就是這麽無趣,連個玩笑都開不得”?魔煞不懼她的威脅,而是吩咐手下和十三幽冪戰隊的人收拾今天的戰果。


    “魔煞,不要隻會說別人,有本事的話你怎麽會把自己心愛的女人拱手送到別人床上”哈哈……?


    魔煞因為血煞的這句話臉色驟降,眼睛裏是一抹陰鷙的寒光。


    “血煞,門主讓我提醒你一下,這個月的十五號就要到了,是你該回去見門主的日子,千萬不要忘了”?


    血煞的身體驀然僵住,陰沉的眼睛裏浮出一絲懼意,就像有什麽可怕的事情在向她慢慢逼近。魔煞不禁暗暗的笑了,像血煞這麽厲害的人物也會有那種害怕的眼神,真是好玩極了”


    雲龍聖借著黑夜的掩護正要撤離,血煞柳殘雪懷裏抱著的貓兒血奴卻發現了異常,叫了一聲從她的懷裏跳了出去,往雲龍聖藏身的角落衝過來。


    與此同時,幾枚毒針也飛了過來。


    雲龍聖一躍而起,用身上的黑色風衣擋過毒針,高高站立在港口的一個集裝箱上,借著月色看著下麵鬼門的人。


    魔煞和血煞看見臉上亦帶著麵具的人,嘴裏叫了一聲。“神門四尊主,天尊”?子毒子了。


    梁韶是地尊,而沈源和洛寧分別為神門玄尊和黃尊。tut3。


    “血煞,想不到神門的人會盯上我們鬼門。幾年前我和邪煞跟他曾經有過一戰。不過,今天要捉活的帶回去給門主”隻要有了天尊這個籌碼,相信神門的門主以後會很有誠意的跟我們鬼門合作”?魔煞看到雲龍聖的出現,眼睛裏揚起興奮的光。


    血煞伸手在裙子的腰上一模,拿出幾枚閃著寒光的麻醉針。這些針都被浸過她精心配製的麻藥,普通人隻要中了一陣,十秒內便會手無縛雞之力乖乖束手就擒”就算是功夫高意誌力很強的人,也抵不過一分鍾。


    “你們,簡直是癡心妄想”?他輕蔑的說了一句,眼睛毫無懼色的看著這些鬼門的人。


    一場搏鬥在所難免,以雲龍聖的身手應付血煞和魔煞可以說不在話下。問題是,四周還有鬼門十三幽冪戰隊的人。人一旦多起來,他的防護自然會有所疏忽。而且,還有那隻貓在一邊虎視眈眈的睜著眼睛看他,準備隨時偷襲。


    打鬥了十幾分鍾以後,雲龍聖知道僅憑自己不能戀戰。他找了個空隙正想撤退,卻被那隻狡猾的貓爬到高處再向他撲身過來。見識過那些人死在那隻貓的力爪下,那隻貓顯然全身的血液連爪子都含有劇毒,雲龍聖眼疾手快的躲開,同時伸出一隻腳將那隻飛撲下來的貓踢出好遠。


    貓兒慘叫了一聲跌在地上,看見愛貓被踢中,血煞雙眼通紅閃過一抹嗜血的殺意。與此同時趁他沒有注意到,手中的針一揚,對著他便飛了過來。應顧不暇的雲龍聖一下被血煞的一枚麻醉針刺中後脖頸。


    他拔掉後脖頸上的針,並且迅速的用手擠出一些血,才沒有讓麻醉藥的藥力在血液裏流竄那麽快。又加上他堅強的意誌力,才最終從鬼門十多人的包圍中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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