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晨拖著木製的男士拖鞋,揉著眼睛,慢吞吞地拉開門,門外,是一個推著餐車,穿著高級條紋酒店侍應服飾的清瘦男人。


    “先生,請問需要用餐嗎?”


    侍應長得不高,戴著酒店的黑色方帽,臉頰上瘦削的髖骨比普通的亞洲人高了那麽一點,此時他的脊梁彎成45度,左手貼緊腹部,對著洛晨做了一個標準的問候禮儀。


    而右手,則禮貌地藏在餐車的中層,準備著遞餐或者印卡。


    洛晨並沒有回答,斜瞥了他一眼,卻隻見那黑色的方帽前沿狠狠下壓,完全地擋住了侍應的雙眸,讓人幾乎看不清他的神色,隻能聽見那絲毫沒有任何人類感情的聲音像空靈一樣飄來。


    “先生,我們酒店新推出的米蘭小牛脛肉還不錯,要嚐嚐嗎?”


    聽到這話,洛晨倚在門邊抱起手,隨意地掃了一眼麵前多式多樣的餐車,殷紅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終於懶洋洋地說道:“好啊,給我一份。”


    聽到洛晨的回答,侍應垂下的眼簾微不可見地跳了跳,他右手拉著餐車中層托盤的移動柄,緩緩地,慢慢地向著自己的方向拉開來――


    一厘米


    兩厘米


    三厘米


    ……


    侍應的動作慢得宛如電影中的慢鏡頭一般,幾乎要磨盡人的耐心――


    “抱歉,先生,這托盤可能壞了,用起來阻力很大。”侍應壓低聲音,似乎為這樣耽誤洛晨的時間感到十分抱歉,神色卑微有禮,道,“請稍等一下,好嗎?”


    看著侍應出餐時緩慢與謹慎,斜倚在門邊的洛晨微不可見地挑了挑眉,道,“沒關係,我有空得很。”


    接著,她抱起手來,饒有耐心地注視著侍應的動作,目光深邃得宛如千年古井一般,不動分毫,但殷紅的唇角,卻漸漸勾起好看的弧度。


    就像一隻等著小白兔跳陷阱的大灰狼!


    時間一分一秒地耗過去了,中層的托盤終於被侍應拉開來了――


    “砰!”


    凶狠地一腳踢開麵前的餐車,侍應像嗜血的狼一樣地撲向洛晨,大手上冰冷的寒光一閃,一把尖刃鋒利,薄如蠶絲的十厘米長的小刀就這樣被他製住刀柄,像長了眼一樣瞬時地插向洛晨――


    腹部!


    “去死吧!”


    等你很久了――


    見男人終於不知死活地動手了,洛晨淡淡地一揚嘴角,不冷不熱,嗜血的冷意從銳利的黑眸裏一閃而過,但精致的俊臉卻淡然如昔,宛如千年古井一般平靜無波。


    她雙手有力地向下一撐,利落地後彎腰,遊刃有餘地躲開了麵前的刺殺,讓那鋒利的小刀,刷過空氣,無可奈何地從她的胸前狠狠刺空。


    看著男人居然將第一目標定在她的腹部,一絲說不上來的奇怪,開始像一根細微的銀線一樣,輕輕地拉扯著洛晨的思緒,讓那敏銳的雙眸一下子犀利如狼!


    謹慎與疑惑,讓洛晨隻沿著地麵翻了兩圈,逃離著男人的刺殺,並沒有第一時間還手!


    見第一次的刺殺落空了,男人惡狠狠地衝進房來,“啪”地一下將門關上,不死心地揮舞著小刀,猙獰著臉,再一次朝著洛晨躲閃的方向狠狠地刺過去,連空氣,都被小刀那衝刺的速度帶起呼嘯的鳴叫。


    “嗤――”


    “你逃不掉的!”


    男人瘦削的身影像獵狼一樣迅猛逼近,從上到下像巨塔一樣籠罩洛晨,利索地甩著小刀用力地刺中她的――


    心房!


    看著小刀狠辣地插向自己的心房,一道的白光開始像佛現靈光一樣,在洛晨大腦裏猛地一閃而過,讓她似乎抓住了些什麽蛛絲馬跡,修長的身姿不閃不躲,任由男人猙獰著臉,緊握著小刀往自己的左心房刺過去,


    見洛晨遲鈍得來不及躲避,男人瘦削的臉頰沉了沉,手掌利落地往外一斜,原本刺向洛晨心房的小刀,頓時像脫離了軌道一般,以斜45度的角度勁猛地刺向她――


    肩膀!


    原來是這樣!


    還真的符合她的作風!


    知道了這次刺殺的玄機所在,洛晨勾了勾唇,身子敏捷地向左微微一側,隻此微微一側,卻有些詭異地將男人的小刀不偏不倚地避了開去。


    見攻擊再一次落空了,男人懷疑的眼神微閃,頓時迅猛地揮刀亂舞,小刀像沒長眼一樣,刀刀直逼洛晨。


    寒光閃閃,洛晨頓時嚇得臉色蒼白,身形往左閃閃,往右避避,向後彎彎,向前滾滾,硬是走狗屎運地將攻擊全部躲開。


    但那修長的身姿,卻因為連續躲避小刀的攻擊而身形不穩,“啪”的一下,成大字形地狼狽摔倒在地麵。


    見洛晨似乎起不來了,男人冷笑了一下,瘦削的身子像地獄閻羅一樣,一步一步地向她走去。


    “該死的小子!躲不了了吧?”


    被地板撞得頭昏腦花的,洛晨“咿呀”叫疼,但卻在抬眸看到男人走過來的凶狠樣子時,又嚇得像要被人欺辱的良家婦女一樣,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完全顧不上喊疼地連連擺手。


    “別過來啊!我會叫哦!”


    “你叫吧,看看有沒人來救你!”


    見男人不被自己嚇到,洛晨隨手在床頭櫃上摸了摸,撿起了放在床頭櫃上的大煙灰盅,胡亂地就往男人的腦袋扔去。


    被洛晨這樣膽怯地隨意一扔,大煙灰盅頓時像打了激素一樣,立馬化為一道狠厲的正義勁風,刁鑽而迅猛地射向男人。


    見洛晨像個娘娘腔一樣扔個小兒科過來,男人不屑一笑,正要側身閃開,卻完全想不到,那東西像長了眼睛一樣,“啾”地一下,硬是重重地砸上了男人高高的額頭。


    暴力而彪悍!


    純度玻璃vs男人額頭!


    男人頓時隻覺得天旋地轉,四周黑了一片,汩汩的鮮血更是“嗒嗒嗒”地流個不停,染紅了木質的地板。


    媽的,這臭小子還真會挑東西扔!


    見男人腳步虛浮地停住了腳步,洛晨來不及拍去屁股上的灰塵,立馬一屁股地向上彈起,打開房門往走廊外衝去。


    “殺人啦!”


    模糊地看著洛晨像彈簧一樣彈出去搬救兵,男人穩住自己的身子,狠狠地搖了搖頭,終於可以清晰地看到四周淩亂的樣子。


    似乎聽到走廊有腳步聲響起,他不甘地握了握拳頭,轉身就往落地窗那邊跑去。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那就暫時放過這個臭小子!


    想到這裏,男人順手打開落地窗,瘦削的身影沿著光滑的水管,利索地一滑而下!


    昏暗的房間裏,頓時隻剩那被打開的落地窗,輕輕地拂進微風來,讓風聲微鳴,吹起了窗前那一角的素色窗簾。


    夜色正濃,月色彌漫,殺意漸漸消散――


    半晌,見房裏始終沒有什麽動靜了,一直抱著手斜倚在門外的男子,終於慢吞吞地推開房門,信步悠閑地走進自己的房裏,精致的臉上隨意而淡然。


    似乎是剛剛出門逛完街回來,而不像被人追殺得屁顛屁顛!


    見房裏一片寂靜,洛晨隨手關上了門,慢吞吞地走到床邊,不羈地跨坐在床鋪上,而後若有所思地將褲袋裏的小儀器掏了出來,摸著下巴,仔細地瞧了又瞧。


    被發現了嗎?


    應該不可能!


    那麽,看來是那家夥的疑心又重了!


    隻是那麽一件小事,都被注意到了的話,那該是帶了多少人來呢?


    想到這裏,一絲冷意從銳利的雙眸中側偏而出,寒氣外冒――


    不過,無論多少人來了,既然有膽來襲擊她,那就得有覺悟的準備!


    正當洛晨殷紅的唇玩味地勾起時,一陣有力的拍門聲從門外響起,幾乎是厚實的手掌敲打木質房門的聲音。


    “啪,啪,啪。”


    男人向來清雋冷淡的聲音染上了一絲絲的急切與緊張,混在沙啞的聲線裏,竟低沉得動人,但在安靜的房間裏,卻能清晰地聽出裏麵帶著微不可聞的驚慌失措。


    “洛晨,洛晨,在嗎?”


    雲傲越!


    從來沒想過那麵癱卻優雅的家夥會有這麽失態的一天,洛晨皺了皺眉,隨手將小儀器放回褲袋裏,然後修長的身姿隨之起身去開門。


    門開了――


    男人站在門外,秀逸的眉尖蹙得緊緊的,薄唇更是抿成了一直線,那頎長的身姿穿著一套服帖合身的純白色睡袍,大翻領的領子淩亂地敞開,露出了那精壯的小麥色胸膛,可以看出他出來時的慌忙與著急。


    大氣的睡袍下擺剛剛好遮住了膝蓋,露出男人那粗壯而線條優美的小腿,一根白色的睡袍腰帶,隨意地係著那精瘦而有力的腰板上。


    原本該是優雅而貴族的!


    但此時男人略微狼狽的表情,卻生生地破壞了這一副紳士貴族的樣子。


    那向來條理分明的茶褐色發尖,此時正濕漉漉的,淩亂而肆意地搭在男人的額頭上,發尖凝結的水珠,更是像不安分的調皮小孩一樣,順著男人那完美而修長的頸線,從那敞開的大翻領裏緩緩地滑下來,一滴一滴地滑過那精瘦的鎖骨,一直滑入男人那小麥色的胸膛裏。


    性感而魅惑!


    那晶瑩透明的水珠,宛如情人的小手一般,一直溫柔地探入男人的睡袍裏――


    ------題外話------


    昨天滴實在寫得太糟了,一個字都沒要,今天滴寫了修了又修,所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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