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道館裏,穿著白色跆拳道服,係著不同顏色腰帶的男人們冷冷地抱著手,一個個有秩有序地從偌大的門口走進來。


    他們剪著最普通的平頭,赤著大腳,整齊有力的步伐,幾乎在光滑的地麵烙下一個個印。


    等到兩列隊伍走完之後,他們緩緩地移開位置,任由一個英俊的男人從兩列隊伍的中間走到前麵來。


    冷峻無瑕的臉,竟是西方那極致的立體美!


    白色的跆拳服係著同樣的黑帶五段,高大健碩的身子,冷峻的劍眉,深邃的鷹眸,雕刻般的鼻子,厚度適中的唇,讓男人的身上彌漫著一股侵略至極的氣勢。


    禦武道館館主――陸禦!


    如果說雲傲越是十七世紀那優雅高貴的貴族王子,那麽陸禦,就是一個侵略霸道的騎士長!


    鷹眸冷揚地看著洛晨和雲傲越的方向,陸禦抱起手,毫無語調地說道,“在我們館內,玩夠了?”


    聽到這話,洛晨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對這種質問又鄙視的語氣相當反感,這個家夥帶了一群蝦兵蟹將來,就以為他是高人一等嗎?居然用“玩”這種毫無意義的詞,來形容這麽帥氣又成熟的她!


    想到這裏,洛晨推開雲傲越保護似地擋在她麵前的身影,站了出來直視陸禦,挑了挑眉無辜地反問道,“那你帶那麽多人來,鬧夠了嗎?”


    洛晨的話音還沒落下,一個係著藍帶,滿臉都是痘痘的男人已經惡狠狠地站出列來,憤憤不平地插嘴道,“大師兄,就是他來我們館內搗亂,將我們正在訓練的兄弟們一腳踢出館內的。”。


    那個混蛋不知道是吃了什麽豹子膽,居然敢趁大師兄不在來踢館!


    好了,現在大師兄回來了,看他後悔也來不及了!


    “真是個沒禮貌的家夥!”見居然有隻蒼蠅打斷了她的話,洛晨皺緊了眉頭,有點不悅地出聲道,“沒有人教過你,大男人說話,小男孩別插嘴嗎?”


    大男人!


    小男孩!


    聽到這話,男人的一張痘痘臉憋得幾乎要爆出血來,媽的,這個臭小子長得一臉娘娘腔,年紀看起來可是比他還小好不好,說起話來居然這麽不要臉!


    鷹眸看了一眼那極度囂張的洛晨,陸禦劍眉一挑,並沒有多大重視,厚度適中的唇隻是微微下抿,對著自家一群被虐待得慘不忍睹的師弟們,聲音微沉地問道。


    “是誰帶人來踢得館?”


    見自己大師兄要為他們出頭,那二十多個鼻青臉腫的男人連忙齊刷刷地站出來,戳出食指狠狠地指向雲傲越,異口同聲地說道:“是他!”


    被這麽多人當麵指證,雲傲越清冷的俊臉波瀾不驚,秀逸的眉尖連動也沒動,直把陸禦一幫人當做透明的空氣。


    聒噪。


    和雲傲越那波瀾不驚的樣子不一樣,樓上的林躍三人看著自家少爺居然被人用中指指著,早就氣得跳腳了。


    “別攔著我,我要下去宰了那群王八!”李岩一馬當先地跳了起來,順便將剛剛被洛晨氣得無處可發的怒氣全部施加在那群揍得像豬頭一樣的男人身上。


    刀疤強也一臉憤怒,他惡狠狠地掏出手機,撥通了一連串電話,“喂,帶一群人過來禦武――”


    手機卻被人一把搶過了――


    林躍!


    林躍硬是壓住自己心底的憤怒,一隻手捏著可憐的手機,另一隻手大力地拉住像隻蠻牛一樣往外衝的李岩,低聲卻惡狠狠地對刀疤強和李岩說道:“你們兩隻豬,是害怕洛晨發現不了我們躲在這裏吧?”


    聽到這話,兩人頓時憋屈地硬生生吞下了那口頂在喉嚨裏不上不下的氣,像隻懨了的茄子一樣無精打采起來。


    男人清冷的聲音回響在他們耳邊。


    “不能讓她知道你們的存在。”


    ――


    對於雲傲越那冷淡的表情,陸禦鷹眸微微一眯,英俊的臉上卻不動聲色。這個男人,那種感覺,並不像t城一般的古惑仔。


    打量了一下雲傲越後,陸禦皺起了眉頭,問道,“他帶了多少人來?”。


    聽到陸禦的詢問,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二十多人頓時麵麵相覷地看了對方一眼,久久連吭一聲也沒敢發出聲音。


    “嗯?”對於師弟的沉默,陸禦頓時有點不耐地皺了皺劍眉,鷹眸看向那群被揍得慘不忍睹的男人。


    知道大師兄絕對不是一個好耐心的人,眾人心有靈犀地對望了一眼,連忙後退了一大步,將原本一馬當先出來投訴的痘痘男推出來當箭牌,讓他去回答陸禦的話。


    痘痘男被洛晨氣得快要爆血管了,自然沒有注意到眾人的小動作。


    等到陸禦的視線詢問般地帶著壓力掃過來時,他才定眼一看,原來跟他同站在一條水平線上的男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退到離他十幾步遠的距離,毫無義氣地讓他孤軍作戰地去直麵陸禦的問題。


    “王勃!”被陸禦這樣這樣沉聲一叫,痘痘男連忙立正,聲音慌張地結結巴巴道:“隻他,他……。”


    陸禦沉了沉鷹眸,高大健碩的身子凜冽的氣息越加濃厚,“說清楚。(..tw無彈窗廣告)”


    知道自家大師兄的厲害,痘痘男馬上抖得像秋風掃落葉一般,低如蚊呐地結巴道:“就……就他……一個。”


    就他一個!


    就他一個!


    就他一個人,來端了禦武道館的窩!


    聽到這話,陸禦的臉色頓時沉得像冰一樣,高大的身子彌漫著暴怒的氣息。


    知道自家大師兄正在暴怒的邊緣,眾人紛紛識趣地大步後退開來,像小學生麵壁思過一樣不吭一聲,唯恐讓活火山爆發了!


    這事說出去光榮嗎?


    這事說出去好看嗎?


    用屁股想,也知道這事說出去會讓禦武道館丟臉成什麽樣了!


    人家一個人單槍匹馬地來踢館,而他們不僅還沒來得及拚死一擊,護住道館,就被人像踢皮球一般踢出了館內了!


    而最為難堪的是,他們被人像捏豆腐一樣捏了個半死,卻在那人麵前連個屁也不敢放,隻敢怒不可歇地跑去請求外援!


    所以先別說在t城古惑仔裏赫赫有名的大師兄,即使任何人當館主,也會因為自家小弟的不爭氣,而覺得顏麵無存!


    看著眾人對著陸禦,像老鼠見了貓一樣顫顫發抖,洛晨似乎覺得十分好笑,大約明白了什麽,看向陸禦的雙眸帶著些許玩味。


    看來,這個家夥,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禦武道館館主――陸禦!


    見洛晨的視線久久地落在對麵的那個男人那裏不放,雲傲越抿了抿唇,隻覺得一根小小的荊棘像刺一般,從他的心底冒出了芽,悶悶的,刺刺的,不舒服的。


    奇怪又難受的感覺。


    “大師兄,你可要為禦武道館掙回麵子,為我們報仇啊!”見陸禦的暴怒微微有收斂的傾向,痘痘男立馬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跪在陸禦腳邊,將眼淚擦在他道服褲腳哭求道。


    一腳踢開腳邊不中用的師弟,陸禦鷹眸重新投射到雲傲越身上,帶著強烈又濃鬱的侵略氣勢,道:“你有沒有什麽要說的?”


    接受到陸禦的視線,雲傲越雙眸深不見底,清冷的俊臉卻平靜如昔,他淡淡地說道:“有。”


    聽到這話,陸禦沉了沉鷹眸,並沒出聲,隻聽著雲傲越繼續說下去。


    對於雲傲越這個視癖又麵癱的家夥竟然要解釋,洛晨好奇得不得了,趕忙像貓一樣豎起耳朵,目光更是像掃描儀一樣重新投向了雲傲越,似乎疑惑著他會說出什麽可以避免這一場群毆的話!


    男子的目光沒有遮掩,帶著明顯的好奇和疑惑注視著男人,卻像一股清涼的泉水淋熄了男人心裏那股悶悶的,刺刺的煩躁。


    感覺到洛晨的視線終於離開了陸禦,放回到他身上了,雲傲越微不可見地勾起了唇角,任由渾身的清冷被柔和覆蓋。


    溫情如水――


    “你要說什麽?”見男人久久沒出聲,陸禦劍眉一蹙,不耐地問道。


    平靜的俊臉淡淡地看向陸禦,雲傲越薄唇一動,淡然而勾勒出一種讓人錯覺的弧度。


    “你,話很多。”


    ――


    館內的氣氛硝煙彌漫,幾乎帶著強烈的肅殺氣息。


    藍色的身姿淡然而優雅,白色的身影強勢而霸氣,讓刀光劍影的硝煙,緩緩地從兩人之間蔓延。


    被場內對峙的兩人嚇得渾身冒汗,禦武道館的人神經緊張地抹了一把汗,但又不免在心裏覺得狠狠地出了口惡氣。


    媽的,那個男人還真夠膽,什麽話不好說,居然這樣就戳中大師兄的死穴了!


    大師兄最討厭人說他話多了,他認為那是娘娘腔才會幹的事!


    而這個男人居然要麽不說話,一說話就一鳴驚人!


    看來這次大師兄鐵定不會放過他了,得把他打得半身不遂!


    和眾人的幸災樂禍一樣,樓上的三人也一臉幸災樂禍至極。


    那個話多的傻帽,居然敢來挑戰他們偉大的少爺!


    簡直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就憑少爺那強悍的身手,看來今天又有個豆腐渣要躺在床上半個月不能動了。


    真是讓人心曠神怡的事啊!


    雙方幸災樂禍的目的一樣,就是要將對方打得跪在地上喊爹娘!


    淩厲地看著麵前一動不動的男人,陸禦鷹眸微微眯了眯,一個人能將他們館裏的所有人打敗,確實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厚度適中的唇微微下抿,但是如果僅僅這樣,就以為自己能夠目中無人的話,那實在太可笑了。


    在眾人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場內的戰況時,陸禦終於身形一動,雙腳橫移,像獵豹一樣在空中飛快地躍出一道敏捷的弧線,他利索地踢腳,帶著千軍萬馬之勢逼近雲傲越。


    如此厲害的身手,讓眾人屏住了呼吸,正當那筆直的雙腿帶著淩厲的颶風,像銅牆鐵壁一樣掃向雲傲越時,一隻白皙的手肘卻從旁邊倏然伸出,“啪”地一下將那滅殺而淩厲的攻擊全數接下。


    被這樣硬生生地擋住了自己的攻勢,陸禦動作一頓,高大健碩的身影停了下來,鷹眸終於鄭重地看向那個漂亮得不可思議的男子。


    全數接下了陸禦那淩厲的攻勢,男子似乎覺得手臂麻到極點,整隻手臂軟而無力,她用力地甩了甩手臂,卻被身旁的男人一把握住了那白皙的手腕,緊緊的,牢牢的,但卻是溫柔的,不失力度的。


    炙熱的溫度從男子白皙的手腕傳到男人微微帶繭的掌心,男人隻覺得心底一顫,剛剛那一瞬間,他幾乎聽到自己心髒凝固的聲音。


    看著雲傲越那緊張又擔憂的神色,洛晨一笑,用另一隻手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沒事,雲傲越你不用擔心。”


    雲傲越神色複雜,心底一股不知道什麽感覺像潮水一般湧出來,幾乎要將他的心跳全數奪去。


    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為什麽?”狹長秀逸的雙眸深不見底,卻滿滿的都是男子那漂亮的到極致的臉。


    “你已經被我揍成這樣,我怎麽可能還會讓別人揍你!”洛晨一笑,精致的臉滿是戲謔,“好兄弟,講義氣的嘛!”


    其實洛晨的思維很簡單,別人對她好,她就對別人好,雲傲越被她打成這樣卻沒怪她,那她就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別人要欺負受了重傷的他!


    洛晨的話,讓男人垂眸,任由茶褐色的劉海微微遮住了那深邃的雙眸,潑墨似的瞳仁氤氳著一股妖嬈到極點的霧氣。


    洛晨,以後隻讓我護你,好嗎?


    聽到男子“好兄弟講義氣”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愕然地抬起了頭,看著那漂亮的男子純淨而狡黠的笑容,一股自然的感動漸漸地蔓延開來。


    好兄弟講義氣!


    可是在那種時刻,他們有勇氣衝上去嗎?


    安撫地再拍了拍雲傲越的肩膀,洛晨轉頭,在陸禦若有所思的眼神中,微微勾唇道:“陸禦,讓我們離開!”


    “憑什麽?”陸禦鷹眸微揚,聲音平靜地問道。


    看著那霸氣的男子,洛晨眯了眯眸,一道銳利的光芒從眼中射出,清越的聲音帶著強勢――


    “就憑,我一招可以製服你!”


    ------題外話------


    咳咳,咱來推薦一首歌,春哥滴《whyme》,很符合洛晨的形象與性格滴~


    大家有空去聽聽,嘿嘿,很有feel~


    ps,咳咳,乃們需要我建個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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