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金色的箭翎刺入寒冰棺之中後,黃茂的身前不遠處,一道人影已經穩穩的站立在了一塊血碑之上。[..tw超多好看小說]


    此人麵容普通,看模樣大約二十四五,一身勁裝。而他的肩膀之上,背著一把黑色厚重的大弓。此人乍一看,也不過是尋常人。但最讓阿暮注意的是他的眼神,鋒利無比,猶如飛鷹的眼神,帶著凜冽和極度的冷靜。


    這人微微低頭,先是看了一眼生死不知的馬心若。他倒也沒有一上來就攻擊阿暮,而是冷聲道:“是你二人在此地打碎了界碑!?”


    阿暮將寒冰棺抗在肩膀之上,聞言,他也並不發怵,而是冷笑道:“是又如何?”


    這人見阿暮如此反應,微微一凝眉,怒道:“你可知打碎了一枚界碑,而後就會削弱我中洲的一絲氣運!你如此做法,當真讓師門蒙羞!”


    聽到他說道師門,阿暮的腦中又閃過了一道模糊的影像,隻是很快又被他壓下。


    “好了,既然事已至此,此事就算揭過吧。”既然已經打碎,也是無可奈何。


    此人一說完,直接飛身到了阿暮的身側,而後手一動,那射在寒冰棺之上的金色箭翎就再次回到了對方的手中。


    阿暮也沒有阻止他,他看的出來,此刻,這為背著弓箭的男子已經對他沒了殺意。其實一開始他也沒有,此人說到底不過是為了阻止他和馬心若在此地相鬥罷了。


    不過在他拿走弓箭之後,那寒冰棺的棺蓋之上卻是出現了一個小洞,更有一絲絲細小的裂紋蔓延而出,這讓阿暮有些心疼。


    “不對!”突然間,阿暮一聲嘀咕,這寒冰棺中還被馬心若關押了三頭遊魂和魔頭的合成之物呢,可不要跑出去了。


    阿暮一驚,誰知轉頭去檢查寒冰棺之時,那三頭怪物竟然不見了蹤影。(..tw無彈窗廣告)寒冰棺之中空空如也,若非他親眼看到馬心若的確將那三頭東西強行封印在其中,而後剛才也沒有跑出去,他都要懷疑是不是他的錯覺了。


    那人見阿暮皺著眉打量那棺材,還以為對方是惱怒他破壞了棺材。見此,這人略帶了些歉意道:“此事我也並非故意,不若我賠你一些靈石吧。”


    他一說話,阿暮便立刻抬起了頭,而後眼神灼灼的看向了他。當然,確切的說是看向對方身後的箭囊。


    阿暮大約有些明白了,這箭囊之中的金色箭翎恐怕來曆不簡單,專門克製這些怨氣、煞氣之物。被它射中了寒冰棺,所以裏麵關押的三頭魔物變被徹底消滅了。


    難怪,剛才他看到那金色箭翎會這麽厭惡,這會兒,阿暮心中默默想到。


    “靈石就不必了,告辭。”這東西,對他來說就跟廢石並沒有兩樣。當下,阿暮也不做停留,轉身便要離去。


    誰知此人突然道:“等一下,你既然能打碎石碑,想來實力也不弱,可要與我同去界碑之盡,為中洲盡一份心力?”


    阿暮停下了腳步,不解道:“界碑之盡?哪裏是何地?”


    “界碑之盡,顧名思義,便是界碑的盡頭。那裏矗立了界碑地界中的一千座血碑。隻要你能在對應的血碑之上刻印下自己的名字,那就會有對應的氣運融入中洲。


    當然對你自己來說,也有著巨大的好處。這些氣運的一小半會加持在你的身上,這會大大增加你的各種機緣和福緣等。除此之外,有些石碑之中還藏有傳承或者其它寶物。如何,可要去?”


    阿暮心中一動,他雖然身為屍魁。但如今的他氣息內斂,隻要有寒冰棺在,行事再小心一些倒也不會被人看穿。


    “好。”阿暮神情一動,而後手指輕點棺材,竟然將他棺材收入到了識海之中!


    識海是一個修士最為重要的提放,甚至比丹田都這樣。裏麵雖然疆域無邊,但從來不曾有人能夠往識海放置東西。


    不過這是對人類修士來說的,阿暮現在身為屍魁,自然就不受此等製約了。大約是為了彌補屍魁無法動用靈氣,屍魁走的路線是用自身肉體演化萬物路線,識海自然是被開辟而出。這點,阿暮也是前些天才剛剛發現的。


    對於阿暮的這一手,這背著弓箭之人到不驚訝。他隻以為是袖裏乾坤之法什麽的,此法會的人也不少,也就剛開始蒙蒙那些剛入門的弟子罷了。


    “好,既然如此,我們便走!”此人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一拍儲物袋,一把巨大的飛劍頓時出現在了腳下。


    話音還未落下,人卻已經飛出了百米開外。阿暮見此,腳下一動,身形化為一陣清風一般,竟然絲毫部落那背著弓箭之人的下風。


    兩人離去之後,此地很快就徹底變的寂靜無聲。半響之後,那原本沒有了聲息的馬心若竟然微微睜開了眼。她的雙眼已經被血跡模糊,睫毛一陣抖動,露出的雙眼之中竟然有一閃而逝的黑氣浮現。


    “黃茂,我與你的仇,不死不休!”馬心若嘴唇微動,嘶啞的喉嚨中冒出了一句話。這聲音仿佛從地獄中傳過來一般,透著一股陰寒森冷之情。


    一路疾馳,阿暮雖然沒有禦劍,卻並沒有落後那人幾步。


    界碑之盡,自然是在界碑的盡頭。這界碑地界看似無邊無際,但終究有到底之時。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阿暮才漸漸放慢了速度。那身背弓箭之人從飛劍之上下來,走到阿暮身邊,有些感歎道:“此地便是了,一千座血碑,已經好久沒有能在上方刻下姓名了。”


    阿暮不搭話,卻是抬眼看去。這裏的血碑和其餘血碑外貌並沒有什麽不同,隻是這裏的血碑氣勢更加宏偉和厚重。


    呼嘯的風聲夾雜著碎石塊不時的撞擊在石碑之上,黑色帶著煞氣的旋風偶爾在其中徘徊。如此之下的血碑,猶如一位位百戰不屈的鐵血戰士一般,竟然給阿暮一種金戈鐵馬、不屈萬物之勢。


    “怎麽樣,是不是有些被震撼?這裏才不過是界碑之盡的最外圍,越到裏麵氣勢越濃重。你隻要記住,不可逞強,一切量力而行就可以了。”


    聞言,阿暮輕輕一點頭。


    “吳昊然,你帶人了?”突然的,一道聲音突然從一旁傳了出來。


    那背著弓箭之人抬頭,看到來人,笑道:“寧敖,你如何了?”


    阿暮看去,那寧敖的模樣說不上好看,五短身材,隻是麵容敦厚。此刻,便是咧嘴笑道:“一點都不好,這不,被血碑給逼回來了。對了,這位小兄弟是...?“


    “...黃茂。”不知為何,阿暮將玉顏給的名字繞了一圈卻沒有吐出來,最後卻是報了這樣一個名字。


    頓時,吳昊然和寧敖兩人對視了一眼,眼中閃過疑惑之色。黃茂的名頭他們自然聽過,那可是一個打敗了皇甫傲的猛人。


    隻是現在這個卻是不怎麽符合啊,穿著有些破爛的衣物,一頭枯白的頭發,雙眼灰蒙且毫無靈動之色,這二人一見就以為對方是瞎的。隻是雙眼瞎了對修士來說影響不大,所以一路之上,吳昊然並沒有在意和詢問的原因罷了。


    片刻之後,吳昊然二人就恢複了常色。叫黃茂怎麽了,修士重名的多了去了。他們也是被黃茂的名字給震懾,這才想多了而已。


    “黃兄弟,現在你也到了界碑之盡,老哥就不陪你了。隻要自己不貪心,此地就不會有危險,自己小心些就是了。”


    吳昊然說的情真意切,阿暮也是領情的點了點頭。


    那寧敖氣虛衰弱,當下卻是留在了此處。而吳昊然囑咐完阿暮之後,自己身形一動,卻是朝前頭紮去了。


    阿暮並不著急,他像是仔細觀察了這些血碑良久,半天也看不出這些到底是什麽材質製作而成。


    阿暮停頓了一會兒,而後試探著邁出了第一步,雖然氣勢很足,但隻是流於表麵的氣勢,阿暮並沒有感到什麽壓力。


    很快,他的眼前就出現了第一座血碑。隻是這血碑之前,竟然有兩個人類修士端坐了其中。


    見阿暮到來,其中一人睜開了雙眼,道:“道友不必在意,坐於一旁就是了。”


    阿暮微微搖了搖頭,而後繼續抬腳,往下一塊界碑而去。


    見此,那人也不阻攔,隻是輕笑了聲。這些血碑的氣勢在前頭並不是很厲害,但就如同一倍、兩倍、四倍、八倍等這般疊加而上,越到後麵,每一座的血碑氣勢簡直能用恐怖來形容。


    況且,扛過前頭的氣勢並不難。難的是你要能在血碑之上刻下名字,留下烙印,這就很難了。


    他來的時候,也是一口氣走到了八百多座血碑那裏,結果還不是隻得灰溜溜的一退再退?如此一來,這人也不去嘲笑阿暮,不過是年少氣盛罷了。到時見事不可為,對方自然會回來的。


    阿暮卻不知道別人的想法,他隻是順著心中所感應的那般,一直若無其事的往前而去。


    一路之上,阿暮見到了不少修士坐於石碑之前。在九百三十座血碑處,阿暮甚至看到了吳昊然。


    對於阿暮能一下走到此處,吳昊然並不吃驚。他也不阻止阿暮繼續往前走,他等著看阿暮笑話呢。當然,這隻是善意的笑話。一口氣你可以跑的那麽遠,不過卻還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想到自己那時也是這般模樣,吳昊然麵上也是不由露出了一絲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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