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地上的落葉被震了起來,洋洋灑灑的填平了地上的坑……


    胡芸摸摸自己的鼻子,手拿到眼前一看,斑斑血跡可圈可點。不明不白被砸了一下,臉都快成平底鍋了,這又被那東西咬了一口,胡芸何止憤怒啊。


    再看向被她扔到一旁的白球,隻見地上一片安靜,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額?咬了她一口,就畏罪潛逃了?正當胡芸四下尋找時,被扔出的白球有了動靜。胡芸聽到聲音看了過去,層層樹葉下探出一個白色的腦袋。


    白球吃力的從坑裏爬出來,抖了抖幼小的身軀,腦袋上卻還沾著一片黃色的葉子,又萌又可愛。那白球像是一個月大的狗崽子,睜著濕漉漉的眼睛,嗅著空氣中的味道,一磕一絆的往胡芸那邊湊。


    滾圓的白球,分不清腿和身子,就這麽不屈不撓的向著胡芸前進。胡芸被這一股氣勢嚇到,後退一步。


    那白球似乎感覺到目標離它更遠了,急得“嗷嗷”叫了幾聲,又加快了步伐。


    胡芸看著磕磕絆絆的白球,感到了白球的委屈和焦急,心中不舍,幾步就走到白球麵前。


    知道目標就在眼前,白球一下就爬到胡芸腳上。昂著頭一口咬上了胡芸的道袍。然後鬆開抱著胡芸的爪子,咬著她的道袍蕩起了秋千。


    可是,白球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秋千還沒蕩起來。胡芸的道袍就被它尖利的乳牙劃出幾條道子,滾圓的身子掉在胡芸腳上,又骨碌碌滾了幾圈才停下來。


    胡芸眼裏噙著淚花,妹的真疼。要知道那白球看著小巧可愛,但是那噸位,百十來斤的好麽,這感覺比被鉛球砸了腳還要來的凶猛。


    胡芸坐到地上將湊上來的白球拂到一邊,開始脫靴子,也不知道斷了沒!把襪子脫下來,胡芸看著青紫的一片,疼的一抽一抽的。


    活動了一下腳趾,雖然疼得呲牙咧嘴,好在沒砸斷腳骨。拿出儲物袋裏的療傷藥,胡芸正準備往腳上塗。遠處卻傳來了異動,顧不得腳上的傷,胡芸收起傷藥。瞄了一眼旁邊的大樹,胡芸兩下竄了過去。想著先爬到樹上隱蔽起來,可是耳邊又傳來白球的嚎叫。低低的滿腹委屈,想快點到她身邊,可是越急越出岔子,腳下被藤蔓纏住,掙紮不開。


    聽著越來越近的響動,胡芸歎了一口氣,又急忙返了回去。把白球腳上纏的藤蔓扯開,胡芸抱著白球又回到樹下,百十斤的重物又是一個胡芸的重量。


    胡芸哀怨的看著手裏的冤家,要怎麽處置你呢?儲物袋裏不能放活物,肩上怕它會掉下來。


    有了!胡芸將白球放到懷裏,還好這次她的道袍經受住了組織的考驗,隻是這小東西也忒重了點,掙得她的道袍怎麽看怎麽滑稽。胡芸也顧不得那麽多,抓著纏在樹上的藤蔓向上爬去。


    胡芸爬到四五米的時候,那造成響動的東西也來到樹下。胡芸向下一看,原來是一隻長著獠牙的野豬。


    哦不,不是野豬。


    胡芸往那身東西後一瞄,它雖然長得和野豬相似,但野豬的尾巴又細又短。這個東西的尾巴卻像蠍子的尾巴似的,不僅長,還帶著一個鉤子,這鉤子也是有毒的。


    胡芸倒吸一口氣,根據資料記載。它叫奉彘,好吧還是個豬。但這可是個貨真價實的二階妖獸。


    修真界一到三階的妖獸相當於練氣期,四到六階的妖獸相當於築基和金丹期,七到九階的妖獸相當於元嬰期,十階的妖獸相當於半化神的修士。


    雖然胡芸是練氣期,但二階妖獸的戰鬥力相當於五到七層的練氣修士。恰好她就是練氣四層呢!


    那奉彘看了一眼樹上的胡芸,輕蔑哼出一口白煙。對這奉彘是個蠢貨,咳!純火係妖獸。(..tw棉花糖小說網)


    一股火苗被奉彘噴了出來,高度達到兩米。胡芸有一種變成烤串的錯覺,估計是太熱了,胡芸懷裏的白球不安的動了起來,在胡芸懷裏翻來覆去掉著個兒。


    胡芸被它這麽一動,不淡定了,百十斤的東西在她懷裏一墜一墜的。道袍都快被它搗鼓爛了有沒有!乖孩子不要再亂動了!


    那奉彘沒想到這獵物這麽耐熱,沒了心情,一把火將胡芸和白球包在裏麵。


    胡芸被這一燎直接鬆了手,撲通一下掉在地上。摸了摸自己焦黑的頭發,胡芸看著眼前噴著白煙的奉彘:“兄弟,咱有話好好說。”


    胡芸兩手護著胸前的白球,這道袍最後還是爛了。那奉彘哪裏聽得懂人話,看著還微微冒煙的獵物,踢踏著兩隻前蹄,已然迫不及待。


    胡芸看它沒有商量的餘地,準備好的藤蔓撒了過去。藤蔓立即纏上奉彘,胡芸抱著白球就跑。


    那奉彘本已準備好享用美味了,沒想到煮熟的鴨子飛了。口中的火噴向纏著腳的藤蔓,可那藤蔓比平時的耐燒,好一會才燒盡。再向胡芸逃跑的地方看去,哪還有她的影子,奉彘怒火中燒。嗅著空氣中的絲絲血氣,跟了上去。


    胡芸抱著白球跑了一陣,見奉彘還沒跟上來,想停還不敢停,慢慢的跑著。懷裏的白球拿著亮亮的眼睛望著她,胡芸撇嘴,不用你賣萌,累死姐了!


    胡芸不再看懷裏的白球,望著前麵的路,她這是越跑越往森林裏麵去了。那奉彘沒有跟來,不會這裏有什麽更可怕的東西吧?想著胡芸回頭看,也不知那奉彘到哪裏去了。


    “啊!”胡芸一聲嚎叫,急急刹車。什麽時候那奉彘跑到她前麵去了,差一點就入了豬口。


    胡芸站定,心也跟著平定下來,還好沒有出現更凶狠的妖獸。


    從儲物袋裏掏出炸藥丸,還有十幾顆,夠它喝一壺的。將懷裏的白球放到肩上,胡芸把十幾顆炸藥丸向奉彘拋去。


    同樣是感受不到任何威脅,奉彘對那十幾顆炸藥丸無動於衷,甚至將它那條帶鉤的尾巴甩了過來。


    胡芸一個矮腰躲過了奉彘一擊,待炸藥丸快與與奉彘相撞的時候,運起靈氣將其猛推一下。


    炸藥丸爆炸,將奉彘推出去幾步。奉彘兩隻前蹄跪地,口眼流血。身上皮毛厚重,倒是看不出有什麽傷。


    胡芸緊張的盯著奉彘,這一擊那練氣七層的男修沒討到好,不知這奉彘會怎樣。


    奉彘被這一擊重傷,但它本身體力就夠強橫,是人類修士所不能比的。搖晃著站起身來。這個人類徹底激怒它了。甩著毒鉤,奉彘向胡芸衝去。


    看著奉彘向自己衝來,胡芸火幻術運用到極致。一片火海擋在奉彘麵前,手中拿著彎月鐮刀嚴陣以待。


    奉彘被火海圍住,平日裏它用慣了的火竟然向它發動攻擊。奉彘踢踏著蹄子,這些火焰讓它焦躁不安,這是與生俱來的直覺,這火比它的高級純正。


    火圈越縮越小,奉彘嚎叫起來。可這火勢仍不見歇,奉彘望著熊熊火焰,雙目通紅,後蹄一蹬猛地向外衝去。衝向火焰,奉彘的毛率先燒著,緊接著外皮被火焰燒得起了皺。難耐的疼痛讓它發出尖利嚎叫,卻仍是不甘的向外跑著。


    胡芸聽著裏麵嘶嚎,心裏發毛,可卻仍是手抖著一直放著火。突然一個東西從火裏闖了出來,胡芸揮舞著礦刀迎了上去。隻一下,那奉彘的頭就被她砍了下來。


    將奉彘的頭砍了下來,胡芸仍是拿著鐮刀不放,愣愣的看著地上焦黑的屍體。屍體的溫度漸漸冷卻,直至冰冷。胡芸才回過神來,一下子坐在地上。肩上的白球因為胡芸的動作從她肩上掉了下來,在地上砸了一個坑。


    白球哼唧兩聲終於引起了胡芸的注意,胡芸抱起地上的白球。長歎了一口氣,不就是燒烤嗎?誰不是沒見過!


    想著胡芸帶著白球向來時的方向走去,那急切的身影像是逃避著什麽。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走得胡芸兩腿發酸,看看四周的景物,緊緊懷裏就要墜下的白球,胡芸停了下來。


    那奉彘的嚎叫猶在耳邊,胡芸逼迫著自己回想著剛才的場景。要生存下去,首先不能被自己難倒,要變強這一步必須走出。


    那奉彘是火屬性的妖獸,竟然是被她的火幻術燒死。可是她的那低級法術是沒有攻擊性的,怎麽會燒死它呢?還有他們在林中放火,這林子裏的樹為什麽沒有著火?


    胡芸心中滿是疑問,突然她懷裏的白球又動了起來。胡芸一時沒抓住,竟然讓它給掙脫了。白球從地上的坑裏爬出來,拖著滾圓的身體前進、前進、向前進。


    胡芸看著白球賣力的向著一個地方不停地走,心中竟然走些舍不得。他們算是一起經曆了一場劫難,這白球是要回去了?


    白球向前走了一段距離,覺察到後麵的胡芸沒有跟上來,笨拙的將自己的身子轉了一個個兒。亮晶晶的眼睛盯著胡芸,向她傳達著“快來啊、快來啊~~”的訊息。


    胡芸看得一喜,邁著輕快地步子跟了上去,將白球從地上抱起:“我抱著你,你帶路。”


    “嗚~”那白球叫著還象征性的點了點頭。


    抱著白球又走了老遠,胡芸看著周圍的景色。他們走的好似一條道路,兩旁俱是參差不齊的大樹,相互掩映下沒有一絲陽光,幽暗而陰森。沿著這條道路走著,胡芸有種去見地獄王者的感覺。


    然而峰回路轉,出現在胡芸眼前的景象讓她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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