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隱隱聽見校長室裏有聲音,就看了呂小妮一眼電腦上忙著,沒有在意自己,就不由自主地站起來,朝過道的西邊走p)她不能往東走,那樣要被呂小妮現的。.tw[棉花糖小說網]


    她隻能走到樓下,站在他的窗下幹咳,讓他到後窗口來跟她對視。以前多次這樣驚心動魄地對視過,現在他怎麽不肯了呢?


    走到樓下他的後窗底下,她的心禁不住一陣急跳。她想張嘴幹咳,心裏卻又一次爭鬥起來:你不能這樣意亂情迷,這樣下去,你真的沒救了。你怎麽會變得這樣沒有出息了呢?簡直成了一個不知廉恥的壞女人!


    按照傳統道德觀念,她知道自己應該遵守婦道,忠於丈夫,生兒育女,營造並維護好一個原本不錯的家庭。從理智上說,你是陶曉光的合法妻子,是孩子的親生母親,是家庭的法定主婦,理應盡到一個做妻子的責任,一個當母親的義務。自己的所作所為,要對得起丈夫孩子和家庭。這就是理智。


    一個受傳統觀念熏陶的有知識有修養的大學生,一個富有社會責任感的為人師表的教師,一個優秀的女人是深懂這些道理的。


    可是,她心裏的一個人卻象個頑皮搗蛋的學生,總是不聽理智的話,她無法控製自己。


    在情感麵前,她變得天真,甚至有些弱智,沒有了自製力。她自己也搞不清,自己的心是什麽時候被朱校長徹底俘虜過去的。可能就是他那次誘惑性的招談吧來他又給你說媒,陰謀接近你,追求你,大膽地擁抱你,親吻你,占有你,讓你陷入了這個難以自拔的泥坑。慢慢地,你的心就完全被他占據了。


    是啊,這人的:情也真的是很怪的。(..tw好看的小說)她現在明明有理想的丈夫,有幸福的家庭有不錯的工作子裏卻偏偏一天到晚都是這個中年男人的身影。她隻要遠遠地看到他,心裏就踏實;隻要能聽到他的聲音,心頭就甜美;隻要獲得他一個眷顧的目光,她就感到說不出的幸福;他隻要主動跟她說一句話,她就要被陶醉;而相反隻要一天不在校園裏看見他,心就空得難受。象失落了什麽東西牽掛著,甚至心情沉鬱,脾氣也莫名其妙地變壞,有時還要把心頭的不快泄到丈夫或別人身上。直到看到他,得到他的眷顧才安靜下來。


    這就是她的感情。理智感情不斷戰爭的結果,是情感越來越占上風。在情感的天平上愛的法碼越來越往不該傾斜的那麵傾斜了。


    所,她的身上存在著互相矛盾的兩個人的性格和影子個是一切正常的現實的理智人,一個是被鎖在她內心的蠢蠢欲動的要掙脫一切羈絆的情感人。這是一種愛是一種毒癮。毒品吸得越多,癮就越重;同樣愛得愈烈,情就陷得越深,就越是難於自拔。


    她現在還在往愛地深淵裏陷。她覺這種綿綿地思念。這種癡情地向往。這種充滿誘惑地期待。就是一種幸福。一種人生地享受。在這種愛地煎熬中。她得到了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地快樂。也充實著自己地心靈和生活。她感到這樣活著。人才有意義和價值。所以。她就是遭遇再大地困難和危險。也願放棄這種幸福。這種機遇。她甚至覺得他們地相遇相知。是天賜地良緣。是上世地安排。


    她心裏矛盾著。到三樓去轉。再下樓來往東走去。她慢慢走著。吳興培教師從對麵走過來。她趕緊抬頭衝他一笑:“吳老師。你沒課啊。”


    吳老師也彬彬有禮地說:“嗯。邢老師。你也沒課。”就擦身而過。


    她已經當了副教導主任半年多了。全校地老師卻幾乎還個個都叫她邢老師。有一部分老師卻叫呂小妮為呂主任。這也讓她感到不快。不安。有時甚至有些惱火。所以她就一直想讓朱校長搶先給她扶正。扶正了。看他們還叫不叫她邢主任?


    她走到自己辦公室門口一看。呂不妮不在辦公室裏。她就往東走幾步。伸長脖子往校長室裏一看。見呂小妮正站在校長室裏跟朱校長說話。朱校神情專注地看著呂小妮。她地心痛了一下:朱校長真地跟她勾搭上了?


    朱校長麵門而立。一抬頭。看見了她。她做賊心虛。趕緊縮了回去。但立刻。她又壯起膽子。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走過去。一聲不吭地站在校長室門口。她要去看他。更要聽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麽。她極力鎮靜


    ,心卻還是無法遏止地急跳起來,臉也有些燙。


    朱校長這才把目光向她投射過來,呂小妮也跟著掉過頭來看她。她心慌決亂,再次象犯了錯誤一樣低下頭,縮了回去。


    但一走進教務處辦公室,她又後悔起來。你害怕什麽呀?應該大大方方地站那裏,一起跟他們說說話,真是。


    她心頭更加不踏實起來,仿佛一件寶貝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一般,遺憾地痛著,無端地煩躁起來。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立刻打開電腦,點開郵箱,再次給他郵件:


    朱校長:你為什麽既不給我回短信?又不給我回郵件?現在,你在跟呂在談什麽?你們談得好投入啊。我不是神,麵對誘惑我沒法無動於衷;我是個俗人,所以麵對任何一個可以靠近你的女人,我無法不起妒忌之心!一會兒,呂小妮走過來說:“你現早戀的那對學生,我招他們談話了,卻還是沒有改。我就想請示一下朱校長,看怎麽處理他們。”


    她訕笑著說:“哦,這事啊,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


    呂小妮注意地看了她一,想說什麽,最後卻憋住了沒有說。她想她如果說她什麽,她就跟她翻臉吵一架。可她最後沒有說,她也就不好尋釁鬧事。


    但她更加憋住,再不與朱校長進行一下交流,她就受不了了。她坐立不安,辦公都沒心思。可她想來想去,實在想不出到校長室裏去的理由。


    她覺得自己特別笨,連個象樣的謊話都編不出來。隻得暗中留心著朱校長的蹤跡,一直到下午第二節課的時候,她才看見他關了門走出校長室,往樓下走去。她不再猶豫,連忙裝作有事的樣子,走出辦公室,追了上去。


    她上盡量放著自然的笑容,加快步伐追上去。朱校長回頭看了一下,卻沒有放慢腳步,還加快速度往樓下走去。她下了樓,見沒人看見他們,就小跑步追上去,輕聲嚴厲地說:“這幾天,你為什麽不理睬我?”


    朱校長壓低聲說:“都給你回了啊。”


    “我沒有收到。”她正要問他昨天與呂妮到底說了些什麽,朱校長把臉扭向一邊,突然向他的轎車走去。


    這時候,後麵有兩個老師走來。但她沒有現,以為是朱校長不睬他,心往冰窟窿裏直墜。


    她無法忍受他的冷漠,簡直要瘋了。


    他真的變心了?邢珊珊開始胡思亂想,我什麽地方做得不對?你要這樣對我!不,她心裏喊道,朱校長,你不能這樣對待我。你要是真的始亂終棄,我就去告你。


    他一定勾搭上了呂小妮,才這樣對待我的。哼,要是被我現,我讓你們不得好活!


    她呆呆地轉身退回辦公室,坐在椅子上,許久沒有動。過了一會,她站起來,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去,下去向宿舍樓走去。


    回到家裏,她一點勁都沒了。既不想做家務,也沒心思看電視,她不知道怎麽辦好。一會兒,陶曉光回家了。一看她的臉色,就問:“你怎麽啦?”


    她沒吱聲,隻是抬頭看了他一眼。


    “你身體不舒服?”陶曉光放了包,開始燒飯。他邊燒菜邊衝她說:“身體不舒服,就去臥室休息一下,我燒好了叫你。”


    她覺得丈夫這樣忙,而自己卻坐著呆,有點不大象樣,就到臥室去和衣躺下。但眼睛卻閉不上,一眨一眨地看著裏邊的床板,心情怎麽也平靜不下來。


    那陣她作好了離婚的準備,一步步地實施著離婚計劃,可是卻遲遲得不到朱昌盛的響應,就不得不暫時談化這個念頭,慢慢與陶曉光恢複了一些夫妻生活,勉強維持著這個家庭。


    “吃飯了。”不知什麽時候,陶曉光走到床前,看著她說。


    她沒有動。陶曉光就上前俯下身,在她臉上吻了一下:“起來吃飯吧。”


    她隻動了動手,沒有翻身坐起來。陶曉光說:“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伸手要摸她的胸口。


    她一把將他擋開,沒好氣地說:“你煩不煩?人家身體不舒服,都不能安心休息一會。”


    陶曉光沒有生氣,哄小孩一樣哄著她:“身體不舒服,我等會陪你去醫院看一看,啊。”說著使勁拉她,她才順勢起來到餐廳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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